江曼跟小杉一起去了大型購物超市。


    江曼推了個購物車走在前,小杉跟在後麵選購自己需要的日用品。江曼主要陪小杉購物,她自己基本不缺什麽,從家直接拿到公寓那邊就好了。


    小杉站在貨架前認真的挑選毛巾顏色,問江曼:“姐,你不買東西?”


    “不買,家裏還有我出差買的多餘的。”江曼把購物車推向小杉。


    小杉選好了一條毛巾,接著又選洗發乳,手指尖逐一地劃過洗發乳的瓶子:“我感覺我賺得太少,什麽時候才能升職加薪啊,錢不夠用。腹”


    “買什麽錢不夠用?”江曼看著小杉。


    小杉瞥了一眼江曼,視線重又回到了手中這瓶洗發乳上:“不是買什麽錢不夠用。我這麽大個人了,出門在外銀行卡裏沒有幾塊存款丟不丟人。公司裏新認識的同事約我逛街,我去不去?去了空手而歸更顯得丟人,我可裝不出樣子表示街上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喜歡的買不起,那滋味簡直難受。滬”


    江曼不把小杉當外人,親妹妹一樣對待,有話直說:“你到公司才幾天,升職的前提一定要是你做出了成績。小杉,這成績你不要覺得是做給別人看的,都是做給自己的。你有成績說明你學到了東西。”


    “我在學校學的還不夠多?”小杉把洗發水也放入購物車,接著走向其他區域。沐浴乳不需要,來青城帶了一瓶很久才能用完。


    江曼推著購物車走在小杉身後,也怕說多了小杉聽不進去,隻能小心的講:“沒人說學校學的東西沒用,但是有的時候你的學曆讓你進了a公司,你本人卻未必適應得了a公司,你可能隻適合b公司。b公司對職員的學曆要求遠遠沒有a公司要求那麽高,差一大截。a公司和b公司之間也差一大截。你覺得你拿著高學曆在a公司裏努力奮鬥光彩,還是在b公司裏謀個普通職位光彩。”


    小杉沒有反駁江曼的話,繼續在購物。


    江曼觀察著小杉的臉色,見沒什麽類似生氣異樣,才敢接著說:“職場這個社會教你學會的東西往往更實用。學校教你的東西用在工作上,職場社會教你的東西你合理運用在做人交際上,你要升職加薪,首先這兩項技能都要具備。專業知識你都會了,現在就努力學習怎麽為人處事,交際上不行也吃不開。”


    “好吧。”小杉答了一聲。


    江曼瞧著小杉,也不知道自己說這些她都聽進去了沒有。


    買完東西兩個人離開,江曼帶小杉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沒有開車,星期六很不願意開車出來,找個停車位太難。


    整個下午江曼沒有離開家,心裏始終惦記著老爸的事,老爸掛斷了以後再沒打過來,也不接聽。


    下午三點,江曼接到老爸的來電。


    江征說:“爸還有半個小時到家,你媽在家?”


    “在家,”江曼覺得老爸的聲音聽上去挺高興的,但是老爸真不靠譜,江曼心不能放下。


    江征又說:“爸先不說了,回家說。”


    下午三點四十,江征回來了。


    江征拉著女兒老婆坐下,自己不冷靜,一再強調讓女兒老婆聽後要冷靜。江征說的意思就是他炒股這回賺到錢了,還沒少賺,大賺了一筆。


    江曼再三詢問老爸怎麽賺的這個錢,早上通話就覺得老爸哪裏不對勁,別人讓老爸賺的這筆錢,可是老天才不會派來一個天使幫你這個小股民發一筆橫財。


    江征不管女兒怎麽問就是不說實話,打馬虎眼:“爸的一個老同事,你也不認識。曼曼,想想咱們先把房子錢填上,還是用這筆幹點別的,跟爸說!”見女兒眼神存疑,江征笑:“閨女,你不炒股你不了解,這個不管它市場好壞,都會給我們股民賺錢的機會,賺不賺得著,隻是賺錢機會概率的問題!”


    “爸總結了,炒股虧了不能總怪市場和政策,都怪老爸炒股的思維有嚴重問題!”


    江征興奮的紅光滿麵,直搓手掌。陳如不信,更不懂這些,讓江曼給查查江征戶頭裏的錢到底多少。


    江曼一查,被裏麵的數字嚇了一跳。


    不至於多驚人,但是這個數字在老爸的賬戶裏江曼怎麽想怎麽覺得它不現實。


    江征說最近不是他一個人炒股,有貴人幫他指點他。江曼更加好奇這個人是誰了,奈何老爸就是不說。


    江曼問老爸:“爸你今天出去幹什麽了?以前你都是在家裏電腦上直接操作。平白無故幫你賺錢,這人蹊蹺!沒有所圖誰會白白付出?”


    江征一臉的不高興,自己賺了錢了,女兒還不樂意了。


    江曼跟老爸在家講了一個下午,也沒有講明白。老爸完全相信外麵的人,還保密著這個人的名字、職業。而江曼覺得天上永遠不會掉


    tang下餡餅砸中老爸,更怕老爸一時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上更大的當,受更大的騙。江曼還有想不明白的一點,老爸一窮二白的人,這人圖老爸什麽呢,有什麽值得騙的。


    一天,江曼在家度過。


    星期日陸存遇有事,沒有時間,江曼也幹脆不出門了,繼續跟老爸耗著,這事兒不能就這麽被應付過去。


    一大筆錢,老爸現在開心得不得了,但是江曼和老媽陳如心裏都開始不得安生。


    星期日晚上小杉回來吃飯,飯桌上誰也沒提這事兒,江杉是江曼姑姑家的女兒,爸媽都姓江,在老家住那些年江曼就和小4歲的這個妹妹玩得好,搬家後兩家也一直有聯係。江征倒是不介意江杉知道自己舅舅炒股賺錢的這事兒,但是陳如不讓說,總怕丈夫江征身上因這筆錢出什麽事,得瑟不成,反被老家的那幫親戚活活笑話死。


    老爸炒股綁定的銀行卡裏多了一大筆錢,老爸不說,江曼就搞不懂老爸怎麽炒的,一下子能賺這麽多。


    心裏裝著這事兒迎來星期一。


    江杉住在江曼家裏,江曼開車要先送江杉到她上班的公司。


    青城大街上,白色奧迪a5緩慢地行駛,小杉坐在副駕駛上。碰上紅燈,江曼的手機這時也響了。


    陌生號碼,江曼接了起來。


    “你好。”


    “回頭。”男人聲音。


    江曼皺眉,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回頭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卻看到了一身正式西裝坐在車內的陸顯彰。


    他朝她招手:“hi,看不清楚你的眼神,想也不怎麽好。其實不必,不過早上有緣上班路上碰見,怎麽,你去創州也走這條路?”


    江曼沒再看他,轉過身坐好,對那端道:“馬上綠燈了,不影響你上班路上看風景,再見。”


    江曼按了掛斷鍵,手機扔進包裏,開車。


    “那輛才叫好車啊,姐,他又是誰?”江杉的視線一直盯著陸顯障那輛車。


    江曼的手機又響了,蘇青來電,她接起來也就岔過了江杉的這個問題,忘了回答。


    江杉在自己公司門口下車。


    湊過去問江曼:“姐,說實話我不告訴未來姐夫,那個是不是也是姐你的追求者?”


    江曼嚴肅的跟江杉說:“你姐不幸,活了二十七年就碰上一個正經追求者。剛才那個就一變/態。”


    “別這樣生氣嘛。”江杉說:“姐你也幫我跟老板說點好話,我在公司一定努力,爭取早點升職,給你長臉。不過,我涉世未深做事難免會畏畏縮縮的,做錯了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幫我兜著。”


    “沒人可以幫你兜著。”江曼打消江杉想走捷徑的念頭,耐著性子:“踏踏實實的,凡事量力而為。現階段你能做到訥於言敏於行我就知足了。”


    江杉看著姐姐開走的車,咬唇苦思,什麽意思呀……


    街道的另一側,一輛豪車在江曼的車開走以後停下,車窗緩緩落下,車後排座的男人眉峰微動,視線看向對麵高高聳立的公司大樓,片刻把目光又看向大樓下街邊站著的姑娘,那姑娘正盯著江曼車駛離的方向,獨自琢磨著什麽東西,模樣顯得格外年輕。


    江曼開車回到創州,到底還是來晚了二十分鍾,路上堵車,尤其是距離創州很近的這一段兒。


    上午,江曼接洽了兩個案子,後續如何還是未知。


    接近中午,卻傳來稅務局的人到公司走了一圈這消息。可能前陣子轟動的偷逃稅案把大家嚇得,一提查稅,都怕公司也會出什麽大事,栽在稅上。


    “聽誰說的?”江曼問助理小張。


    小張把江曼要的水放下,小聲說:“很多人都看到了,穿的就是稅務局的製服,一共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來了公司,偏偏董事長還不在,陳彎全權負責接待的。”


    江曼點了點頭。


    小張走出去了,繼續留意c座那邊的動靜。


    江曼在a座27層基本就沒離開,除了從小張這裏得到點皮毛消息,別的還沒聽說。直到11:43分,手機響起顯示是蘇青的來電。


    “蘇青。”江曼接了。


    蘇青在那端也說了查稅這件事。


    江曼微微皺眉:“我怎麽會了解,董事長剛才問的你我知不知道這件事?他怎麽想的,要不要全中國被稅務查的企業都跟我有關係,他是真把我當仙女下凡了,還是覺得陸存遇沒事閑的愛找人茬。再者說,這稅務局也不姓陸,他和創州更無冤無仇。”


    蘇青在那段說:“童剛問我,我說你一直對創州沒什麽意見,要不也不會留下。不過我估計他會再找你,他想不通打點過的單位怎麽又找上門來,誰不怕查,童剛也怕,萬一他找了你,你就應付應付。”


    “明


    白。”江曼鬱悶地點頭。


    蘇青和江曼簡單聊了幾分鍾。


    蘇青那邊的消息是,稅務部門懷疑創州09年有少報稅的行為,金額巨大,現在要求創州提供09年的憑證。


    財務部門的其他員工一個字不敢吭,都害怕的很。


    陳彎隻能裝作聯係公司財務經理,手機裏說了兩句,稅務的人接過手機親自跟財務經理說話。


    財務經理其實就在公司,但是聽說稅務的來了,立刻躲了起來。等稅務的人走了再出來。沒有辦法,好多公司都這麽做,稅務的人撤了再研究怎麽拖延。創州的憑證根本交不了,而財務人員不及時提供相關資料也是一個問題。如果調查後確定公司涉嫌犯罪,那麽財務人員按照財務經理授意拒不提供相關資料,會負有一定刑事責任。


    江曼並不覺得這件事跟陸存遇有關,林經理夫婦出事,為什麽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陸存遇謀劃幹的呢?


    陸存遇每個周一多很忙碌,江曼沒打擾他,也不覺得自己公司的事需要跟他說一聲,說了好像懷疑他似的。


    江曼不在意卻躲不過這件事,童剛出差回不來,把這件事交給了江斯年處理。這種事女人出麵沒有男人出麵好看,派女人去跟陸存遇喝酒就更不可行了。童剛知道江曼如今還是陸存遇身邊的紅人,哪敢把別的女人往陸存遇身前送。


    為顯誠意,女婿帶上部門設計師上陣最合適不過。


    江曼萬萬沒料到自己還會去往這樣一個酒局,糊裏糊塗自己跟江斯年做東,宴請的男人是他陸存遇。


    酒局江曼去的多,這個最奇特,但是江曼沒有想過躲開,心知躲不開,今天童剛不派人從路存遇那要句話,明天還會繼續煩著。


    公司的人怎麽跟陸存遇那邊溝通的江曼不知道,隻是下了班就上了公司的車。


    打陸存遇的手機,提示關機。


    江曼拿著手機在手裏,經過俱樂部裏把手從桌布底下掀了出來一事,江曼倒不怕江斯年了。一旦有什麽事,豁出去不管不顧他就準會怕了,為何他會怕,因為他不會為了她而幹有損自己的事情。


    車上,司機也是江曼認識的。


    江曼對江斯年說:“你確定要過去?這事百分之百跟陸存遇沒有關係。”


    “我也不想。但是童剛認為林經理被抓這是陸存遇在為你出頭,你對創州究竟有沒有看法,童剛不清楚,我不清楚,也許隻有你和陸存遇的心裏清楚。”他點了根煙,視線望向了車窗外的街道說:“童剛現在是無頭蒼蠅一個,叮上你,比什麽都不做強。”


    “就不怕叮錯了人,耽誤了事。”


    江曼和他仇人一般,三兩句話說的對方都沉默了。


    到了地兒,江曼和他一起進去,但是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見到陸存遇。江斯年確定了兩次,是否定了?公司的人說,定了!


    一個小時後,許就來了。


    跟江斯年握了握手,許就看向江曼:“陸總有個應酬現在脫不開身,創州有什麽事,江小姐過去跟陸總說一聲?”


    江曼自然願意,邁出一步,這時江斯年卻一手捏住了江曼的手腕。


    “我打給董事長?”江曼對視他的眼睛。


    許就見此又說:“其他人肯定不方便過去,陸總那就缺個女伴,擋個酒,當個麵上好看的陪襯。”


    江曼心裏暗笑,許就真是變得越來越會說場麵話了。不知自學的還是陸存遇教的。


    “少喝點,早點回家。”江斯年別有深意地對江曼叮囑,終於是鬆開了江曼的手腕。


    江曼上了許就的車。


    心裏悲涼,雖然已經分手。


    跟一個這種男人在一起,結婚,生活一輩子,在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推你出去?越多這種情況發生,江曼就對他越是感到陌生。


    江曼以為許就是開玩笑,不想,陸存遇的確是身陷酒局上暫時離不開。不過許就說,即使離得開這個酒局,陸存遇也沒打算理會創州的酒局。


    許就提了一嘴:“曼姐,不是個普通酒局,在場的都是些掌權的,陸總跟他們私下很熟。”


    江曼一聽“掌權”二字,心裏緊張,來這種酒局可究竟怎麽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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