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9號下午叫人安排了“慶功宴”,訂了酒店,隨後開始邀請人。


    邀請合作夥伴蘇青前來慶功宴的這個電話,是江斯年親自打的,他以一副叫人生厭的姿態說道:“創州已死,慶祝你我努力的最終結果是收獲成功,公司對麵酒店b座擺了慶功宴,來麽?”


    電話那頭的蘇青笑著對江斯年說:“你都說了,慶功宴是慶祝你我努力後的成功,所以我有什麽理由不去?b座幾層?媛”


    “酒店迎賓小姐會帶你上去。”他說反。


    兩人各懷心思,這個通話過程並不愉快,通話時間也隻到1分28秒鍾就利索截止。


    蘇青正和夏薇怡在一起逛街,累了兩人決定休息片刻,咖啡館裏喝著咖啡。


    夏薇怡在一旁挨得近全聽見了,她問蘇青:“江斯年這人好對付嗎?慶功宴由他安排,這是什麽意思?雖是小事,但底下人會下意識把他當成最大boss,他自己也隻把自己當成大老板了?”


    慶功宴這事由誰來安排蘇青並不在意,手底下該是她的心腹江斯年也搶不去。


    創州財產清算,申請破產這事具體發生在哪一天蘇青一直都是聽江斯年說的。


    今天破產申請得到商務廳批準,也是江斯年通過周家而得到了第一手消息,慶功宴安排這事蘇青如何都搶不到他前頭去。


    蘇青把手機擱在桌上,才說:“江斯年的確有這個意思,他肯主動跟我合作也是想要一番屬於他自己的事業,攥住財富的這期間他跟曼曼分手,違心娶童沁,有過得到也有失去,到頭來卻跟我同級他怎麽會甘心。你不知道,他很瞧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必須站在男人之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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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點四十,蘇青跟夏薇怡抵達公司對麵的酒店。


    被迎賓小姐帶入b座電梯,蘇青拿著手機在想要不要打給江曼,想一想還是算了,有江斯年的地方江曼還是少來為好,陸存遇知道了肯定也不高興。


    這份另一層意義的喜悅,改日夏夏她們單獨再慶祝好了。


    上樓以後,小李第一時間看到蘇青,問道:“蘇姐,曼姐沒來麽?”


    “沒來,你曼姐懷孕了,身體現在不方便。”蘇青說。


    小李點頭,曼姐不是生氣不來就好。


    跳槽這事小李覺得自己很是沒臉,入行開始就在江曼的手下認真工作。創州董事長童剛一向是隻提拔女設計師,男設計師出頭太難,他要存錢,買房買車考慮結婚,有這個機會他就剛好挪了地發展。


    江斯年臨時得到創州破產的消息,同時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但他又急於就在這日擺慶功宴,感謝一直以來公司內外為搞垮創州而出過一份力的人。


    由於匆忙,所以酒店桌上的名牌並不全,蘇青和夏薇怡的名牌卻還是擺上了,兩人旁邊的名牌是“江曼”。


    夏夏和蘇青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看著“江曼”的名牌不知該說什麽。


    蘇青和夏夏一邊拿著手機查看消息,一邊耳語說話,公司職位不高的其他人經過這桌便跟兩人打招呼,夏夏不認識他們,蘇青也不認識他們,但也友好的點了頭。


    神州沒有幾個認識蘇青和江斯年的,兩人都沒有光明正大的出麵過,怕泄露出去。


    小李知道,但小李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人,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去。


    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後,江斯年第一時間去了神州,神州公司的工作地點選址很隨便,前期靠的隻是人脈關係撐起,後期才會考慮其他。


    這個慶功宴上,老板是誰才會同時讓所有人知道。


    蘇青的視線大致看了一圈,同樣耳語著的人可能都很好奇,慶功宴上這麽多人當中,除了江斯年還有哪些人是老板。


    江斯年來了以後走到蘇青這邊,瞧見了沒有江曼,似乎這也都在他意料之中,臉色稍微難看過後便恢複,附身跟蘇青夏夏說了幾句話,然後人走了。


    夏夏對江斯年不待見,聽了也就含糊的


    tang點點頭。


    慶功宴上江斯年和蘇青都有講話,並說了還有誰是公司老板,眾人並不驚訝,神州單子雖不少,卻是發展初期,股份往往是大老板用來吸引人才的手段。


    創州垮掉才有今日的神州,若無股份吸引,創州的能人憑什麽幫他江斯年?


    慶功宴之前,江斯年得到消息第一個以老板身份踏入神州。


    慶功宴開始,江斯年第一個以老板身份講話。


    除了蘇青手底下的心腹們,多數人都認為江斯年才是公司的大老板。還有一點不可否認,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同時站在那裏,多數員工下意識會認為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才具備領導風範,女人稍弱於男人。


    這些蘇青全不在意,怎麽笑到最後值得認真思考。


    蘇青喝了不少酒,手機響了,她接起:“喂?什麽事?”


    許就在那端問她:“你在哪?”


    “我在忙,對不起。”蘇青迷迷糊糊地按了掛斷鍵,把手機擱在一旁桌上。


    夏薇怡去了洗手間,接到江曼的來電夏夏就把這邊的情勢跟江曼說了,“我沒想到的是,蘇青,江斯年,每人各有25%股,而你和我還每人各有20%股,剩餘10%平均分給了幾個人,其中小李有2%股,趙雷有2.5%股,剩下的我不認識,就是江斯年那邊的人了。”


    “趙雷?”江曼詫異。


    陸存遇已經下班回家,正在準備輕音樂給他兒子,聽聞趙雷這個人,他想起趙雷是影劇院那邊項目的項目經理。


    影劇院工地裏見過麵,很會說話辦事的一個人,江曼提過趙雷能幹卻無人提拔,而跟江曼提起過趙雷的人便是蘇青。


    夏夏又說:“江斯年在,蘇青顧及著你家男人陸存遇就沒敢叫你過來。創州破產,我們再也不是創州的人了,分紅股權這事你仔細想想,蘇青想得也挺多的,她已經請了律師代書,委托律師擬定合同。


    這件事江曼要跟陸存遇商量一下,不比夏夏可以自己做主。


    陸存遇肯定不稀罕那公司20%的分紅股,但這公司一定是可以迅速崛起的,每年利潤分紅數字很可觀,這是蘇青的一份心意,在江斯年那裏爭取到的。江曼想跟蘇青和夏夏在一起,會生孩子,會結婚,但並沒有想過全職太太到老,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別的行業不愛,不懂,隻想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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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選了一首合適兒子聽的音樂,走了過來。


    江曼無法開口跟陸存遇商量,因為自己心理那一關還沒有過去,有江斯年這個人在公司做老板,她是不願成為神州股東之一的,為了避免糾纏。


    陸存遇以前不敢讓她使用專業對孕婦無危害的傳聲器,怕表麵介紹得好聽實際上卻不可靠,直到陸棉給他推薦一個牌子的胎教傳聲器,他才敢用。


    傳聲器沒有貼著肚皮,沒有貼著肚臍,按照陸棉問的教的,放在了子宮底下兩到三橫指數左右的位置上。


    江曼安靜的躺著,看著自己的肚子,手輕輕撫上去開心地笑,想到裏麵有個小寶寶就覺得生命真的很神奇,“快跟爸爸媽媽見麵了。”


    江曼心裏會想兒子,嘴上卻叫不出,準媽媽稍微有點對此難為情,倒是陸存遇,每天叫兒子要叫上無數遍。


    陸存遇問江曼神州什麽情況?


    他主動問,江曼便借機全跟他說了。


    江曼找出手機遞給陸存遇:“律師代書的合同內容夏薇怡傳給了我一份,夏薇怡簽了,我還沒有,也沒看內容。”


    陸存遇看了片刻,才道:“協議上的一條條顯示,你和夏薇怡沒有實際股本,分紅股持有人按個人比例享有公司稅後淨利潤分紅。分紅股持有人一旦離開公司即失去所有相關權利,這種虛擬股份以後無權轉讓,無權出售,無權兌現。”


    江曼明白陸存遇的意思,聽得出來,他是認為蘇青不夠意思。


    “她和江斯年因為這個已經爭執過多次了。”江曼扯著陸存遇的睡袍袖口,看他眼色:“老公,過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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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存遇躺在了江曼身旁,拿起一本書認真找適合他兒子聽的故事。


    江曼把頭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呼吸著他身上沐浴後清爽的味道,好說歹說:“江斯年擔心我們三個對付他一個,才不同意,願意給錢不願給權,人很現實不隻是他。你覺得這公司一年到頭我得到的分紅會少嗎?蘇青經營公司不會虧損,而且蘇青說再等等,以後通過公司股東變更在工商局登記備案,那時候我和夏薇怡就會成為正式股東。”


    陸存遇一言不發,找著故事。


    江曼的心裏想法是,簽了之後暫時不去工作,要生孩子,至於生孩子以後究竟怎麽回事誰也不知道。蘇青希望她和夏夏在神州,是起到撐腰作用,否則這股權多少會再流到江斯年手裏一些。


    這一點陸存遇早已想到,但女人的理解和男人的理解往往會不一樣,他比較嚴肅的講給她聽:“蘇青這個人是在可能發生泥土流失的一片地上栽樹,江斯年也在栽,但蘇青栽了一棵夏薇怡,栽了一棵你江曼,你們兩個在工裝這行業內是有一定能力的。你和夏薇怡在神州的成長過程中,根會向四麵八方延伸,像巨手一樣牢牢抓住土壤,而被抓住的土壤中的水分,又被樹根不斷吸收蓄積,穩固住泥土。江斯年要栽種一顆什麽神樹才能比得上蘇青手裏這兩棵大樹?”


    江曼伸了伸舌尖,他說的她自然都懂,但這些事情在男人理解就是利益最大,而女人理解姐妹情誼第一,江曼替蘇青說話:“別看現在表麵是江斯年跟蘇青一對一,但其實蘇青占上風,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兩個地位雖平等,江斯年出的卻隻是金錢和權利這邊的路子,蘇青出的才是核心技術。沒有蘇青,單子神州根本接不到,所有核心的人都是蘇青手底下的人,江斯年除了錢和權的投資真的再沒有硬件貢獻。蘇青給我和夏夏也不是十分應該的,人家完全可以不給,又不是沒了我們不行。”


    陸存遇對蘇青有偏見,所以看待蘇青總是用另一種眼光,並不公平。


    兩人這事沒談完便休止了,陸存遇給他兒子聽完音樂接著又講故事,最後他的手摸過江曼臋部覺得彈性極好,忍不住捏揉了一把,抬頭看她,見她有點閃躲臉紅,便心癢癢。


    湊過去吻她,唇齒來回的摩/挲便生出感覺,下身的棍子從浴袍下支出,紫紅一根露了出來,江曼徹底吟叫著癱軟在了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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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功宴即將結束時,不知許就從何處得知蘇青在這酒店,且喝醉了,就過來接她,怕她出事。


    夏薇怡把人交給許就很放心,許就是陸存遇的司機,為人正直,跟蘇青雖說關係曖/昧但卻不會把蘇請怎麽樣,像是姐姐跟弟弟。擔心的均是創州已死,童剛憤怒眼紅逮住蘇青教訓蘇青這怕是很現實的事。


    蘇青喝多了,對夏薇怡說:“你別跟我回去,半夜有人敲門再嚇到你。你先走,我看著你走。”蘇青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夏薇怡跟蘇青住了一陣子,但半夜有人敲門,前兩次沒事,後來一次夏薇怡被嚇得不輕,直恍惚。


    許就先把蘇青弄到了他車上,接著讓夏薇怡放心的上車回家,他會照顧好蘇青,有事明天唯他是問!


    夏薇怡點頭,隻好走了。


    酒店門口,江斯年和張躍一前一後走出來,江斯年扯了一下張躍,張躍抬手製止,簡直走向了門口那輛車。


    江斯年點了根煙,心情頗差的接起周兆婷打過來的電話。


    “這麽晚了,什麽事?”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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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就車上習慣備著解酒藥,都以前的,不管陸存遇還是周聞,酒局上下來都需要吃這個護肝。許就擰開一瓶礦泉水,把藥片遞到蘇青嘴邊,皺眉說:“喝點水,把藥吃了。難受自己不知道?”


    這話剛說完,張躍從後冷不防扯過許就,也是醉了,正麵對著許就一拳結實地打在許就的嘴


    上。


    許就被打得差點倒下,嘴裏頓時一股腥鹹。


    蘇青睜眼看著張躍,不可思議。


    江斯年見是自己哥們打了人,就立刻叫保安過去趕快攔住,別再動手。


    許就還沒來得及動手,保安衝過去介入,攔著。


    蘇青下車給了張躍一巴掌,人醉著,完全沒理智,指著他罵:“你他媽憑什麽動手?許就車上坐著的又不是童曉你有什麽理由打人?”


    “我愛的是你,你別跟我提童曉。”張躍喝了酒情緒化,眼睛紅了。


    蘇青不想提愛不愛的,心底感情的傷早已好了,他不是她心中挽不回的誰誰,分手以後沒想過挽回,而後爭的大概是一口氣。


    這口氣出了,過程作踐自己作踐的自己都已不敢照鏡子看自己,現在隻幸福的想哭,”張躍,你給我的傷害我熬過來了,童曉童剛給我的傷害我也熬過來了。我有仇必報你不知道?現在的我很開心,每天以各種方式知道姓童的過的不好,我會看著她們慢慢熬,像我一樣。”


    江斯年過來,皺眉看了兩眼蘇青,把張躍強製性的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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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青坐在許就的車裏,昏昏沉沉,心裏一直裝著許多事情,看著周圍的人和事起起落落,總算有了一個結果。


    蘇青跟江斯年曾有過協商,起書簽了字。


    公司剛成立不久,雖然還沒站穩腳跟,但賺錢一定會很賺。


    江曼和夏薇怡必須享受這一切帶來的經濟利益,夏薇怡是她姐妹,她覺得自己近乎無親無故,這幾年幸好有江曼和夏薇怡陪伴。升職雖是靠實力和性格做派,但的確是一路有夏薇怡謙讓伴隨。在她被童曉莫名其妙踩著還不知道童曉就是張躍女友時,夏薇怡不爭不搶選擇讓朋友上位升職。幾年來夏薇怡的情義她都記得,無以為報,似乎隻能用這種實際且俗的方式。


    蘇青不了解陸存遇,因為那不是她的丈夫,蘇青不知道有錢男人的婚姻承諾是不是都能有效一輩子,為了江曼,蘇青願意相信不是所有的有錢男人都會喜新厭舊,遇到新人便惦記換了家裏的舊人。蘇青聽過看過太多有錢男人到了五十幾歲六十幾歲還那樣傷害著陪伴過他的女人。


    江曼於她來說最不同,大學到畢業工作一直都是好姐妹,性格不同,卻談得來,聊得開。兩人認識正是因為江斯年和張躍這兩個關係很好的男人,接著兩人先後遭到背叛,命運把兩個不同的人麵臨的遭遇安排的特別相似。江曼嫁給陸存遇之前,蘇青不知道江曼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幸福的嫁人嗎?找不到合適的繼續一個人辛苦工作供房子供車子養父母嗎?


    江曼跟她,因為工作累到夜不能寐時曾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做過同樣一個夢,夢著等將來有錢了,做老板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互相拿去隨便用。


    許就沒把蘇青送回她的公寓,那裏童剛知道,張躍知道,實在不願她被這些人打擾。車停下,蘇青閉著眼睛在副駕駛上卻沒睡著,臉上有淚痕。


    “到了,住我這吧,兩個房間你可以反鎖上門。”許就先說,擔心蘇青不上去。


    蘇青信任許就,迷迷糊糊的想著事情就跟他上樓。


    許就住的地方條件一般,換了,這個住處一室一廳,租了三個月,年後他媽出院,陸存遇年後說要給他買一套房,許就暫時不打算要。


    上樓以後,蘇青才發現門口不對,“這是誰家?”


    “這是我家。”他把人往裏帶。


    蘇青推開他,他家?


    蘇青防範所有男人一樣防範著許就,認為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別管多大年紀的男人。


    “你回去我會跟過去。”許就肯定地說。


    蘇青歎息:“為什麽?”


    “張躍,童剛,想到他們任何一個可能去了你那打擾你,我都別指望睡好一夜覺。”許就心跳厲害,想留住人。


    許就第一次把人帶回來十分忐忑,該怎麽照顧?他看著蘇青的樣子,挺狼狽的,出院後整個人就日漸消瘦,


    腰細的可憐,一把能掐住似的,跟保安撕扯


    時大衣扣子敞開掉落,靠在門邊,她皺眉難受的直頭疼。


    一會記得這是哪裏,一會不記得這是哪裏,醉的不輕。


    許就扶著蘇青,不得已把人摟在懷裏說:“先脫了你的高跟鞋,別摔了。”


    蘇青覺得不舒服,就脫,許就懷裏抱著這麽柔軟的女人第一回口幹舌燥,聞著她的發香,問她:“討厭張躍嗎?會跟他複合嗎?”


    “不會,”蘇青迷迷糊糊的重複,“不會複合,這種男人最賤了,愛著一個,卻心安理得的睡著另一個女人。”


    蘇青說話時嘴一張一合,許就盯著,手扶著她時握著她的細腰,她喘息時胸部一起一伏碰在他手臂上。她醉了全然不知,而他卻清楚感覺得到,許就沒經曆過女人,談過戀愛,也是幾天便覺得不合適。


    許就看著她的紅唇說:“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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