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恒雖然極力從中調節,但場麵依舊很尷尬。


    不久之後,所長的電話響了,是市局打來的,“老田,你怎麽搞的?”


    田所長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的有些迷糊,疑惑道:“什麽怎麽搞的?”


    “是不是有幾個孩子今天打架,到你們派出所了。”


    “是啊,蕭局長的兒子跟一人在飯店發生衝突了,後來還來了一個挺衝的,還要襲警呢。”


    “襲警?動手了麽?”


    “那倒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我不管是誰跟誰發生衝突,跟你說,神仙打架了,你給我調節~!”


    說罷那邊掛了電話,留下一頭霧水的所長。但有一句話所長算是聽明白了,神仙打架,說明今兒肯定是碰到硬茬了。


    果然話音未落,王成的秘書潘文,進屋了,別說所長,就是蕭柏青看到來的人腦袋都大。


    潘文進屋徑直走到了韓興業身邊,對兩名警衛道:“你們回去吧,這兒沒事兒了。”


    “是~!”警衛答應一聲離開了。


    之後麵帶不悅責備幾句韓興業,而韓興業看家裏來人了,事兒肯定鬧大了,也軟了下來。


    看韓興業服軟,潘文又走到蕭柏青的身邊,道:“蕭局長,實在對不起了。”


    蕭柏青連忙起身,疑惑道:“您這是?”


    潘文道:“蕭局長,實在抱歉,小樂打了貴公子,我在這兒先給您道個歉。”


    蕭柏青聽聞,腦袋更大了,想不到,劉小樂竟然是京城秘書的親戚,遂小心問道:“劉小樂是您家的~~~?”


    潘文自嘲的笑道:“我可不敢跟人家攀親戚,他是咱們王書記的外甥。”


    聽聞,蕭柏青差點一頭栽倒地上,臉瞬間就綠了,別人還好說,自己兒子醉酒挑釁書記的親外甥,先甭說結果如何,就衝醉酒鬧事兒,這就不是撞到槍口上了,而是撞到炮口上了。


    看蕭柏青臉色多變,潘文笑道道:“您不用擔心,咱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絕不護短,絕不姑息。”


    蕭柏青聽聞臉色更難看了,自己兒子挑事兒,把人家書記的外甥法辦了,這不是作死麽~!


    潘文則是一直微笑的看著蕭柏青,而蕭柏青則麵色慘白,尷尬的看著潘文,久久不言。


    看蕭柏青不說話,潘文微微一笑,走到所長麵前,“田所長,這事兒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們全力配合。”


    田所長此時已經是一腦門子汗了,配合?配合你大爺啊,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田所長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就是一起簡單的打架事件,賠點錢,批評教育幾句的事兒,怎麽就整得這麽熱鬧。


    但這事兒終歸還是他自作自受,若非他想借機巴結蕭柏青,不拖延節奏,雙方麵調節,事情早就解決了,更不會給韓興業大鬧派出所的機會,這一切實際上都是他作繭自縛,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


    蕭柏青可不想讓事情繼續這麽發展下去,迎上去賠笑道:“我看,今天的事兒就算了吧,就是孩子打架,再說,也是我們家那個不成器的惹的禍。”


    潘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雖然對方鬧事兒在前,但劉小樂下手著實太黑,加上韓興業的那一出,在怎樣也已經不占理,所以,姿態必須要放低。


    但還是裝作為難道:“還是別了,您看您家大公子被打的這麽嚴重,不好吧~!”


    蕭柏青擺手道:“您看您這話說的,主要還是我家的鬧事不是,在說小樂那邊肯定也傷到了。”此時就連稱呼也親昵了很多。


    說罷對民警說:“麻煩你們了啊,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回家會好好批評教育孩子的。”


    剛才審問劉小樂的兩個民警算是做了大蠟了,打死他們也沒想到,劉小樂的話竟然是真的。


    潘文借坡下驢,笑道“您都這麽說了,不過算了可不行,讓兩個孩子道個歉,醫藥費我們這邊出。”


    蕭柏青連連擺手到:“不用了,不用了。”


    這時候劉小樂被放出來了,見聞,秘書指著劉小樂的鼻子佯裝深惡痛絕道:“你就闖禍吧啊,快給你蕭哥道歉。”隨後指了下旁邊的韓興業道:“還有你~!”


    劉小樂舒展了下筋骨,四處張往下,心說今兒這動靜可真不小,當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腦袋腫成豬頭的蕭何時,目光再也挪不動了。


    李一?這個已經漸漸的退出他的生命人,竟然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麵前,埋藏在心底那一抹記憶,被徹底的翻了出來,此時他恨透了蕭何,恨蕭何挑事兒,恨蕭何勾起自己的回憶,讓自己更加痛苦~!


    劉小樂收起笑容,道:“跟這丫道歉,呸~!”


    韓興業聽聞,也附和道:“對,我呸,我還嫌打的不夠重了。”


    話音未落,嶽雲推門進屋了,蕭柏青看到嶽雲更是眉頭一皺,兩腿一軟,今兒這動靜怎麽越鬧越大。


    還未等蕭柏青上前打招呼,嶽雲就徑直走向劉小樂和韓興業身邊,揪住二人的耳朵,一手提溜一個,道:“你們行啊,長出息了啊。”


    隨後在韓興業的耳朵上一擰,咬著後槽牙道:“怎麽的還打的輕了?那我看看怎麽叫重啊~!”


    韓興業吃痛,道:“呦呦呦,疼疼媽。”


    劉小樂那邊也好不了哪兒去,連連求饒。


    蕭柏青連忙小跑上去道:“嶽部,你可千萬別打孩子,說話這事兒,還是我們家的不對~!”


    嶽雲並沒有理會,氣喘籲籲說道:“蕭局長,您先等一會兒,我先收拾了這兩個小兔雜子,咱們在談解決方案。”說罷,手還繼續加力,疼的連個人哎喲喲的叫個不停。


    蕭柏青心裏暗道,這還解決什麽啊,當人教子,就衝這點,就是給足自己的麵子了~!姿態放的低的不能再低了。


    蕭柏青也不管那麽多了,衝上去,攔住嶽雲,道:“領導,您這是幹嘛。”


    嶽雲看蕭柏青上來勸,也便順勢鬆開了二人,氣喘籲籲道:“蕭局長您先甭攔我,我先收拾收拾這兩個惹禍精。”


    蕭柏青賠笑道:“您可千萬別,這事兒,都怪我們家那小子。”


    隨後用哀求的眼光看向潘文,潘文微微一笑,朝著嶽雲走過來,道:“嶽姐,我看就是孩子們打架,這事兒,就算了吧,在說,也不都是小樂的錯。”


    在場的人都看清楚了,這是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呢,嶽雲當人教子,拉低姿態,潘文則是恰到好處的給足嶽雲戲份,兩人一唱一和,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潘文繼續勸說道:“嶽姐,您這兒也消消氣,回頭,到家好好收拾這兩個小子,咱們現在得把問題解決了。”


    嶽雲聽聞,氣色緩和了許多,點了點頭,之後,揪住兩人到了蕭何麵前,手上一使勁,硬把兩個人的頭摁了下去道:“道歉~!”


    劉小樂的意誌在幾分鍾的耳朵的大保健中早已磨滅殆盡,雖然不想說,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說了句“蕭哥對不起。”


    低頭的那一瞬間,一股再熟悉不過的香水味,闖入了劉小樂的鼻腔,劉小樂的心中就如同掀翻了五味瓶,2年了,她的味道一點沒變。


    劉小樂抬頭的時候,本想看一眼李一,但就是那一瞬間,他改變主意了,並沒有將目光轉向李一,而是扭頭離開了,現實以不能改變,兩個人注定是有緣無分,何必再讓自己多添加幾分痛苦。


    他不知,李一是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在看她一眼,但顯然,李一失望了。


    隨後嶽雲又向大家紛紛道歉,之後出門離開。


    看事情解決了,潘文對蕭柏青道:“你先去帶蕭何看病,醫藥費我們這邊全部報銷,再一次為給您家孩子帶來的不便表示道歉。”沒等蕭柏青拒絕,就離開了。


    剛烏嚷嚷亂的不行的屋子,頓時間變得安安靜靜,在場的人全部麵麵相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單偉看沒有熱鬧也準備轉身離開,但剛出門,李一也隨後追了出來,叫住了單偉,“單偉,你等一下。”


    單偉扭頭,道:“姐,有事兒麽?”


    李一欲言又止。


    看李一不說話,單偉道:“姐,小樂現在有自己的世界,你也要結婚了,也有自己的世界,我想~。”單偉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一臉色黯淡點了點頭,單偉伸出手跟李一握了握手道:“姐我走了,再會吧”


    “再會。”


    車上,


    副駕駛的蕭柏青發火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慘呼到一起。”


    蕭何道:“我也不知道劉小樂那麽大的背景啊~!”


    蕭柏青道:“怎麽?沒有背景你就可以公報私仇了?就可以找人家麻煩?就可以醉酒鬧事兒?再說人家沒惹到你吧,你閑得蛋疼的麽!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麽~!”


    看蕭柏青越說越激動,李一勸道:“伯父,您別說蕭何了,他也是喝了點酒,衝動了。”


    蕭柏青聽聞,略帶責備道:“小一啊,你跟劉小樂接觸的不算少,怎麽就一點不了解他呢。”


    李一道:“伯父,我真的不清楚。”


    隨後看向窗外自語道:“或許,他習慣低調吧。”


    蕭柏青歎了一口,再一次教訓起了蕭何,“我跟你說,你別把總把自己當什麽官二代,整天窮嘚瑟,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是你以後再記吃不記打,有你後悔的一天。”


    蕭何此時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兒那裏一言不發,李一則是拖著下巴,望著窗外,不時小心的擦拭著眼角。


    劉小樂後果顯而易見,一頓擀麵杖是必不可少的,但此時的劉小樂疼的並不是身上,而在心裏。


    人最痛苦的地方,無外乎就是看不到希望,劉小樂不得不承認,在李一和白婕妤之間,劉小樂對李一的用情才是最深,不是因為李一有恩與他,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消失了兩年的李一再一次出現,勾起了劉小樂所有的回憶,世界上有一種痛苦就是,站在最愛的人的身邊卻不能說出愛她,而最最痛苦的是,目送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走向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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