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彭浩的心情都不是特別的好,誰都看出來,這小子是憋著勁了,要找會場子呢,出道這麽久,哪兒吃過這虧。


    但尉遲飛並沒有乘勝追擊,一切中規中矩,毫無破綻,根本就不給彭浩任何的機會。


    晚六點花卉水族各家店麵陸續關門,彭浩最後拉上水族東區的卷簾門,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後,夾著包向門外走,當走到花卉正門處的噴泉,身後突然叫道:“呦嗬,這不是小書生彭浩麽?”


    彭浩聽這音調火氣就來了,媽的老子外號是隨便叫的麽~!


    扭頭一看,來人竟然是尉遲飛,彭浩轉怒為喜,道:“呦嗬我當誰呢,尉遲大哥啊。”


    尉遲飛貌似沒想到彭浩沒有惱羞成怒,反而禮貌有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彭浩笑嗬嗬道:“尉遲大哥哪兒去啊。”


    尉遲飛道:“下班了準備回家了,對了你水族知識學習怎麽樣了?”


    尉遲飛損自己彭浩也不在意,彭浩笑道:“正學著呢。”


    隨後抱拳道:“這還是要拜尉遲大哥所賜,才給我虛心學習的機會。”


    尉遲飛道:“那就好好學學。”


    彭浩鞠了一個半躬,“謹遵教誨。”


    尉遲飛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後麵是的彭浩臉色難看的嚇人,“你給我等著瞧~!”


    初夏的清晨並不燥熱,而是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但水族裏麵卻不是那麽的清爽,天氏水族的進攻越來越猛烈,劉小樂隻能勉強招架。


    而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自己的資金鏈已經幾次發出警報,如果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的話,那麽就必須通過關店的手段來卸掉包袱。但一旦關門,想要在開起來就難了,首開先河之後,自己的陣地可能一塊塊的失守,敗事如山海席卷,一發不可收拾。


    董鵬皺著眉頭,道:“小樂,不如咱們來個破釜沉舟。”


    劉小樂豎起眉毛道:“怎麽個破釜沉舟?”


    “你說過,這次天氏水族的目的主要是個人原因,那麽隻要咱們衝擊一波給他們造成損失,那麽就有可能讓他們知難而退,畢竟花卉對於他們來說並非什麽戰略要地,打疼他們了,或許會有緩和的餘地。”


    彭浩搖搖頭道:“董大哥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我覺得這些是理論而已,畢竟他們已經嚐到了甜頭了,試想誰會吧一塊肉餅讓給別人呢?再說了這麽店麵都是錢,撤肯定是不可能的。”


    董鵬點頭道:“是的,但我們可以逼他們跟咱們談判,握手言和~!”


    劉小樂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出血本衝擊他們的買賣,之後讓他們跟咱們談判,從此互不侵犯?”


    董鵬打點其頭,劉小樂用手點著桌子,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幾分鍾後,劉小樂頂著桌子上的煙灰缸緩緩道,“要是他們跟咱們鋼上了呢?咱們的漁場雖然有規模,但是較比天氏水族咱們隻能是小兒科了,短時間還行,時間久了肯定吃虧的,還會把咱們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董鵬道:“咱們不需要堅持太久,咱們隻要遵從兩點即可,一見好就收,對方隻要有意向咱們就馬上收手。二要是對方執意跟咱們對陣,那咱們也馬上收手,嚐試性的進攻防守,對咱們來說,應該不存在太大的風險。”


    彭浩也沉默了,這一招雖然看似很險,但是隻要把握住火候,不乏為一招進可攻,退可守的妙計。


    劉小樂道:“說說你的想法。”


    董鵬道:“第一發揮咱們的優勢,加大推銷海水魚的力度,改變海水魚價格不變的原則,適當的降價,開展一些優惠活動,爭取為咱們回籠更多的資金。其二就是這次的核心,拿出咱們所有的優質魚品,拉攏客戶,打開局麵。在各個領域打響價格戰,給天氏水族全麵壓力。”


    會議室再一次安靜了,因為這招真的是無懈可擊,主要牽涉到天氏水族的整體的利益,和可能這個股東會被彈劾,致使樂樂水族脫困。


    劉小樂站起來道:“就按照你說的辦。”


    幾天後,樂樂水族攻勢迅猛,而且效果顯著,天氏水族的很多業務都被壓製住,而且客戶出現了大批回籠的現象。


    天氏水族會議室。


    一個年近40的中年正襟危坐在會議桌前,此人正是花卉的總負責人,天氏水族的市場部總經理邢鵬飛。


    此時秘書遞過來一個藍色的書夾,邢鵬飛不急不慢的翻看了幾頁,合上道:“說說吧,你們幾個有什麽想法?”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尉遲飛站起來道:“我看他們是以卵擊石,咱們不如直接跟他們鋼,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此時旁邊一直在看筆記本電腦的戴眼鏡文質彬彬的男青年站起來道:“我看,避其鋒芒最關鍵。”


    此人是銷售部副總經理,賈曉亮,負責營銷決策。


    尉遲飛橫眉道:“我說,賈兄,實力竟然存在天壤之別,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硬碰硬,簡單粗暴,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賈曉亮合上筆記本電腦,不急不慢道:“曆史上可有不少以少勝多的例子,商場如戰場,勝利不在於誰兵多,誰更有實力,而是在於經營,在於謀劃。”


    聽聞邢鵬飛點點頭,顯然他對賈曉亮不驕不躁的性格很欣賞。


    尉遲飛不屑道:“這都什麽年代了?哪兒還有什麽以少勝多,實力說明一切,至於謀劃?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誰?是劉小樂是董鵬還是彭浩?”


    賈曉亮道:“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


    尉遲飛哼笑了一聲道:“我是想高估他們,吹的挺厲害,但拉出來一溜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兒,就拿這個彭浩來說,分分鍾就讓我忽悠進去50萬。”


    賈曉亮麵帶不悅道:“你就能保證下次他還能中計?”


    尉遲飛依舊不屑道:“不說十有也有八九~!”


    看兩個人的火氣越來越大,邢鵬飛咳嗽了一聲。


    兩人不再說話,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後勤部副總經理,負責花卉後勤保障田衝說話了,“二位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想說,貓抓老鼠的最大樂趣是什麽?其實不再吃,而在於樂趣,抓到老鼠玩死老鼠的樂趣~!”


    幾個人有些迷糊的看著田衝,不知道在賣什麽關子。


    田衝繼續道:“既然是這樣的話,直接給敵人致命一擊雖然問題解決了,但是我們會失去一些東西。”


    邢鵬飛豎起眉道:“怎麽講?”


    田衝笑道:“董鵬此計甚妙,看似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但卻暗藏端倪,進可攻退可守的這個道理,董鵬是知道的,咱們要是跟他鋼,硬碰硬,那麽他馬上就收,不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損失。若咱們要是退跟他談判的話,那麽則正中下懷,咱們也沒有好處。”


    邢鵬飛道:“你的意思?”


    田衝道:“我的意思就是欲擒故縱,咱們不走極端,不硬鋼,也不退守,而是讓他們跟著咱們的節奏走,他們進攻的猛了,咱們稍微退一步。他們收了,咱們就進一步,保持不溫不火,等時間久了,他的元氣也該耗幹淨了,到時候他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扭轉乾坤了~!”


    聽聞行邢鵬飛道:“妙計,那我在問問,你還沒給我解釋貓玩耗子呢?”


    田衝道:“貓玩耗子是樂趣,而這個樂趣對於咱們來說就是利益,咱們為什麽不幫劉小樂他們一把,順便多為總部屯一些精品的魚呢?”


    聽聞尉遲飛豎起大拇指道:“田老弟高實在高,此計一處劉小樂必然丟盔卸甲,毫無招架。”說罷又斜了一眼賈曉亮,指桑罵槐道:“不像某些人隻會紙上談兵。”


    賈曉亮也不知會,隻是哼了一聲。


    邢鵬飛高興到:“那就按照計劃進行。”


    天氏水族不溫不火的回應著樂樂水族的進攻,這種以柔克剛的太極手段,很快就讓樂樂水族有勁沒處使。


    但問題就是錢已經投出去了,現在天氏水族的這個態度,是進攻也不是,退也不成,架在這兒了。


    會議室。


    彭浩苦著臉道:“這個天氏水族怎麽搞的,不攻不守,到是搞得咱們很被動。”


    劉小樂陰著臉道:“要是在這樣的話,漁場那邊就要撐不住了,現在得趕緊做出決策了,否則咱們後方的元氣也將受到打擊了~!”


    董鵬道:“我想現在天氏水族應該是想耗死咱們,但是咱們要是退的話,之前的投入就白白的損失了,我想咱們再拚一把~!”


    劉小樂道:“怎麽拚?”


    董鵬道:“拿出看家家夥,最後搶一次市場,不成人則成仁。”


    劉小樂聽聞皺了皺,“這樣太拚了,咱們沒這個必要。”


    董鵬道:“老板,你想咱們退的話,天氏水族會放過咱們麽?他是在避其鋒芒,而我們這些日子的進攻已經損傷了我們的元氣,咱們此時萬一要是退縮的話,那麽後果不堪設想,咱們隻有背水一戰”


    彭浩道:“可關鍵是,咱們即使這樣也根本就觸碰不到他們高層的實際利益啊,更憾動不了整個集團的利益,又怎麽可能引起高層的重視收手呢?”


    董鵬道:“所以,咱們就更要孤注一擲了抓住最後的機會。”


    董鵬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趁著天氏水族所謂的疲軟,得寸進尺,說不能能積攢更多的資金和更多的客戶,若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讓水族在堅持幾個月,等哲羅鮭漁場魚苗成熟之後,事情就好辦了。


    劉小樂點頭道:“成,就按照你說的辦,我馬上調集漁場裏麵所有的極品魚,咱們拚了~!”


    樂樂水族又一次發起進攻,效果非常的顯著,來往的客人甚至擠破了玻璃門。而奇怪的是,天氏水族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動作,任憑樂樂水族招搖過市。


    一時間,捷報連連,幾位老板數錢數到手抽筋,水族一片生機盎然,但劉小樂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買走的魚基本上全部都是精品魚和極品魚,沒過幾天劉小樂的精品極品竟然一條也不剩了,而且還多是被本地人買走了,而按照數據來說,本地人的消費能力根本就沒有這麽大,那麽是什麽原因呢?


    難不成是被天氏水族的人買走,不可能啊,天氏水族與當時的天王水族不同,魚源非常的廣沒必要出此下策。


    但劉小樂隻是想到了魚源,卻沒有想到質量,天氏水族是有非常廣闊的魚源,但是質量好的魚沒有任何一家水族嫌多,天氏水族也不例外,這一次劉小樂算是徹徹底底的著了道。


    果不其然,幾天後樂樂水族就已經略顯疲軟,又過了幾天,樂樂水族已經拿不出一條像樣的魚來了,漁場除了種魚之外所有魚全部被售罄。


    有人會問為什麽單氏水族沒有加入戰鬥,原因有二,一是單偉此時並不在京城,此時他正在周省進行漁場的擴建工程。


    其二就是,單氏水族是全國性的大公司,雖然不低天氏水族的規模,不僅兩家水族在很多領域有合作,就連單氏集團單冉峰都與天氏水族有很多經濟合作,所以,單氏水族是不可能與樂樂水族合作並肩作戰的。


    田衝把玩著手裏的紫檀木的手串,站在店門口看著略顯清淨的樂樂水族,自語道:“好了,你們折騰完了,該我們了~!”


    天氏水族的反撲在董鵬的意料之中,之所以要瘋狂的回籠資金就是為了抗住天氏水族的反撲,但有些事情總是不能如人所願,田衝怎能算計不到董鵬的想法,既然算計到了,就不可能給水族喘息的機會。


    田衝先是來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所有的普通魚全部撤走,隻賣精品魚。


    並在網上進行大肆的宣傳,qq群網站,能用的全部都用。


    這一點董鵬還是想得到的,畢竟天氏水族的實力強勁,現在自己隻要做好防守,盡量鎖住一些客戶,避免客戶的大量流失就是勝利了。


    但是有些情況就與董鵬預想的不一樣了,董鵬實在低估了天氏水族的實力,也可以說是低估了天氏水族的營銷能力,天氏水族用出了一招營銷裏麵的最基本的招數,廣告。


    但這對於樂樂水族來說,就是死命的招數,劉小樂之前都是通過水族自身散發出去的名氣提升影響力,根本就沒想過通過廣告擴大自己的的影響力,而這次就吃了這個巨大的悶。


    當董鵬看到地方頻道播放天氏水族花卉大酬賓的時候,頓時就傻眼了,千算萬算沒想算到,天氏水族回來這一手。


    不要小看廣告的威力,在水族行業能夠將廣告打到電視上,那實力可見一斑,廣告就意味著實力,就意味著質量,兩家同樣的公司,商品一樣,但一家能夠打得起廣告,你想客戶會去誰家,顯然是大的氣廣告的那家。


    果不其然,廣告打來的效益是巨大的,董鵬預想的防守戰術瞬間就成摧枯拉朽之勢,客源成批量的下降,整個水族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吸金機器,不停的將資金吸入萬劫不複之地。


    除了秦市的兩家水族略有盈利之外,整個京城地區的水族全部賠錢,水族不是不想競爭,但問題就是魚沒有了,此時水族甚至拿不出一條像樣的魚來了。


    先是東區李老板告急,再是西區程老板告急,陸續水族采購渠道開始告急,最後就是資金鏈觸底,斷裂在即,此時就連劉小樂的看家店鋪海水魚陣地此時都已經失守。


    更要命的是,劉小樂已經沒有足夠的資金維持兩家漁場的運轉了,所有店鋪全部抵押,銀行已經貸不出一分錢了,整個公司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傾塌,劉小樂的心血將付之一炬,還會身負巨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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