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開始選魚。


    當鬆原看到劉小樂展缸裏麵的一尾紅白蘭壽,失笑一聲,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不過如此,我說他吃老,他還不願意聽。”


    旁邊的副手道:“老板,劉小樂是個創造奇跡的人,當時本源次郎就是吃了劉小樂的虧,本以為是一尾紅白錦鯉,結果卻是樓蘭。”


    鬆原不屑道:“幸運罷了,而且,樓蘭就算本源全力以赴也差的太遠,那場比賽他輸的不冤。”


    之後道:“那隻是奇跡而已,奇跡是不會發生兩次的。”


    不久之後魚選的差不多了,鬆原看了一眼展缸裏麵的魚,得意道:“‘烏雲遮雪黑白蘭壽’‘十二紅龍睛蝶尾’‘朱頂紫羅袍’這三條都是劉小樂賣給咱們的,咱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當時本源的一箭之仇。”


    副手答應一聲,準備去了。


    目前來說,雖然e水族退賽,但雙方目前爭奪點,應該隻有第八名,畢竟國人隊伍這一次表現太過強勁,1-7名相差分數不過幾十分,彼此不分伯仲,所以e水族才決定直接棄權,“棄車保帥”。


    鬆原隻需要420分便可以超過穩居第八,而劉小樂則需要561分,這還得算鬆原僅以420分的成績晉級,形式非常不利。


    裁判評委就位,全場觀眾屏住呼吸,雖然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那得看跟誰!此時全場都在默默祈禱,祈求發生意外。


    鬆原這邊先開始,首先是那尾烏雲遮雪黑白蘭壽,評委看著魚,“肉塊隆起明顯,吻端突出、頭瘤發達,身體比例黃金、各鰭發展良好,顏色純種地道,黑白涇渭分明,一塵不染,烏雲遮雪當之無愧。”


    身後的幾名評委也表示讚同,默許的點頭,幾個人商量一會兒,給出了130分的高分。


    隨著成績的給出,場上一片嘩然,觀眾們雖然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者,但還是那句話,得看跟誰。


    因為是價值比賽,所有各隊基本拿出的都是同樣一種魚,沒什麽新穎,隨後的朱頂紫羅袍,十二紅龍睛蝶尾,專家評委給出了390分的成績。


    鬆原的第二輪的成績就是520分,加上第一輪的521分,那就是1041分,較比第7名相差4分,但卻遠遠高出了第8名,成功晉級。


    鬆原的一塊石頭落了地,挑釁的看著劉小樂,而劉小樂隻是衝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繼續自顧自的準備自己的。


    鬆原與所有島國人一樣,並不是一個懂的見好就收的人,看劉小樂不說話,開始得寸進尺,“你以為,奇跡還會發生兩次麽?你連紫羅袍都沒有,拿什麽贏我?”


    嗡,全場觀眾再一次嘩然,“你他媽別太狂了!”


    鬆原微微一笑,轉身向看台,用不是很流利的國語道:“這個世界,優者勝、劣者汏,你們是在為劉小樂乞討勝利麽?嗬嗬,單憑嘴皮子是乞討不來任何東西的!憐憫隻能使人變得更加的低微。”


    嗡,“滾出去!”


    看將所有人嘲諷、激怒,又無可奈何,鬆原得意一笑,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此時他已經以場上最大的勝利者自居了。


    身邊副手也衝著觀眾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對著鬆原道:“呦西!”


    而薛嶽這邊則是眉頭緊鎖,同行的e水族高管麵色也不是很好,紛紛搖頭。


    此時場上由高呼滾出去,轉變成了一浪高過一浪的京罵,甚至有個幾名學生摸樣的人衝下看台,好在被趕來及時的保安攔住,否則場麵必將失控。


    即使這樣,比賽也沒有辦法進行了,場館裏傳來的京罵聲,甚至在場館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場麵臨近失去控製的時候,突然從台下傳來一聲,“大家都靜一靜!”


    此語一出,場上果然安靜了,再看說話的人,竟然是劉小樂。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但剛鬆原先生說了,勝利不是乞討來的,也不是憑嘴皮子罵出來的。”


    此時有人道:“這樣的人就欠罵,他們欠我們的太多了!還到我們家門口挑釁!”


    劉小樂道:“對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


    劉小樂說了半句話,幾秒後,道:“幹丫的!”


    嗡全場沸騰~“幹丫的,幹丫的!”


    全場氣氛被劉小樂調動,鬆原不屑道:“哼,沒素質!”


    劉小樂繼續道:“請把歡呼留在一會兒,現在請求大家保持安靜,為了比賽,也為了我。”


    說罷場上鴉雀無聲。


    劉小樂示意專家評委可以進行了,此時在專家的眼中勝負已定,說不定,剛因為賽場秩序失控,而直接取消比賽的結果是最好的,雖然都沒有晉級,但卻沒有結果,也不能證明劉小樂就是輸了,而這樣一來......


    看專家們麵帶難色,劉小樂道:“來吧。”


    拉開幕布,三個比賽的展缸裏麵竟然全部都是rb蘭壽!場上傳來一陣歎息。


    評委走到第一條蘭壽,眼睛一亮,這條是紅黑白三色日壽,著眼一看,這與其他的日壽沒有任何區別,身體周正,比例黃金,魚鰭發達,肉瘤肥大,唯一不同的這條蘭壽的背部是一個大大的紅斑,而且比例協調,如同魚背上披著一輪紅日。


    但再看,一條黑色的接近筆直的花紋,如同一柄弓箭,直穿圓心,而圓心與黑斑的交界處的墨跡如同紅心中流出的黑血一般。


    看到這裏,專家們全部搖頭,若隻有這個紅色的圓心,那麽這條蘭壽的價值會非常的高,但多了這條黑色花紋,卻成了這條魚的絕對敗筆。


    鬆原見聞更得意了,“這貨你也敢拿出來,是不是你們無魚可用了!”


    說罷手下哄笑。


    隨之而來的便又是一陣唏噓。


    雖然魚敗了,但劉小樂拿其參賽一定是有目的的,評委還是問了一句,“這魚.....”


    劉小樂先是看了一眼淺井,淺井點了點頭,隨後解釋道:“這魚的妙處其實並不在花紋,您不看這道黑線,把魚想象成一個平麵,您再看,這像什麽?”


    專家還未反應過來,場上的觀眾就反應過來了,“島國國旗!”


    劉小樂道:“沒錯!”


    “那麽你再把這道黑線加上呢!”


    看大家不說話,劉小樂也不賣關子,道:“我給他起名一箭穿心!刺穿這顆紅心掩蓋下滿是黑血肮髒透頂的心!”


    嗡全場沸騰,開始高呼,“一箭穿心!一箭穿心!”


    “八嘎!”鬆原這邊開了鍋,眼中噴出火焰,作勢將劉小樂欲殺之而後快。


    有人指著劉小樂的鼻子道:“你在侮辱我國國旗,你知道後果麽!我希望你馬上處理這條魚!”


    劉小樂露出一副憐憫的樣子,道:“你在向我祈求什麽麽?哪裏證明這就是你們國旗,我看你是心中有鬼吧?”


    此時那邊自知失態,鬆原打斷道:“行,你要實力是吧,出價吧,我買!”


    劉小樂道:“價格不高,1塊!”


    全場再次嘩然,這魚就賣1塊,但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再說他們賤麽?此時場上開始高呼,“買、買、買!”


    鬆原鐵青著臉,看了劉小樂足有一分鍾,後哼了一聲轉過身。


    場上的氣氛完全被調動起來了,誰想不到劉小樂竟然能搞出這樣的招數嘲諷對方,當然,這之前跟淺井是商量過的,就在剛剛,鬆原沒有嘲諷大家之前,劉小樂沒有決定上這個,畢竟有些傷感情,不過劉小樂是對人不對事兒,世上還是好人多,哪個國家都是這樣。


    最終這條魚,隻給出了70分的分數,差距再一次拉大。


    第二尾參賽魚同樣是日壽,隻不過這一次就比較中規中矩了,品相非常的好,顏色達到一塵不染,身體比例較比其它的蘭壽更加協調,魚鰭大開大合使得遊資從容優雅,專家評委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壽王”


    而這條魚,也獲得了200分的高分。


    雖然,“壽王”給劉小樂搬回了不少了成績,但大家都知道此時劉小樂的成績僅是270分,出線無望,這基本上就是給全場觀眾的一個安慰罷了。


    鬆原得意的笑,雖然“壽王”著實驚出了自己一身冷汗,但成績在這裏放著呢,再怎麽也是徒勞。


    專家們雖然很想讓劉小樂贏,但是也是無能為力,畢竟成績相差的太大了。


    劉小樂道:“繼續!”


    第三個幕布拉開,裏麵依舊是一尾紅白日壽,但質量卻令人咋舌,此日壽,頭瘤碩大無比,看頭瘤,與其說是日壽,倒不如說更像荔枝頭的金花羅漢更確切。


    而此魚身體較比其他的日壽整整大了一圈,但卻絲毫沒有破壞完美的黃金比例。


    魚鰭較比剛那尾“壽王”更加的完美,但遊資卻不能用優美來形容,而是霸氣。


    當專家評委整體查看這尾蘭壽的時候,無不驚訝的張開了嘴,此魚身上的紋斑,白如落雪,一塵不染,紅如赤珠,紅色紋理已經出現了朱砂狀的斑點。


    全身花紋,雖不均勻,卻又恰到好處,紅色的頭瘤,行成出日月般的立體紅頂,如同西域美女額頭上的一顆紅痣,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妙不可言。


    專家們大眼瞪小眼,持續了足足幾秒鍾後一名專家才失口道:“樓蘭......”


    再看鬆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特麽真的假的!錦鯉竟然跑到日壽上來了,若說錦鯉樓蘭是一張平麵畫,那麽這位日壽樓蘭就是一張立體畫,更加給人帶來視覺衝擊,而且給個方麵表現的更加盡善盡美。


    而此時看台上的林老等人也跑了下來,交流了好一會兒,最後封了一個信封,交到了組委會主席,整個過程,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靜靜的等待著評委給出成績。


    組委會主席猶豫了一會兒,大筆一揮,簽字了。隨後拿起麥克風,“下麵宣布這尾紅白日壽的成績是......”


    此時全場的氣氛凝結,大家屏住呼吸,“400分!”


    翁全場沸騰!270加上400加上之前的380等於1050,反超了!鬆原會社的1041分的成績被淘汰了!


    鬆原麵如死灰,不可思議看著這條紅白蘭壽,失聲道:“不可能,不可能,奇跡不可能發生兩次!”


    之後衝著專家道:“你們搞私下交易,打感情牌!你們在坑我~!”


    評委向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鬆原,“認賭服輸,這400分是場上幾十名國內外專家共同給出的結果,還是折中呢!取的下線,你要是不服,隨時可以申訴,我們也支持世界任何一家權威機構的意見,但我保證,這分隻高不低!”


    鬆原聽聞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低頭不語,不久劉小樂溜達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鬆原。


    鬆原有氣無力道:“你用的是日壽......”


    劉小樂道:“是啊,日壽,你們國家的怎麽了?”


    鬆原哼了一聲,劉小樂道:“你是再說我勝之不武?”


    鬆原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劉小樂嘿嘿一笑,“你以為這魚是我收購之後挑出來的?是運氣?錯了,這條‘樓蘭’。”


    說話一半,劉小樂補充道:“這條蘭壽,它正式命名為樓蘭,所有商標,我已經注冊了,之前的那條,我就不追究了,但敬告貴國,別再搞小動作,玩那些搶注商標的把戲了,如若發現,我必追究。”


    之後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樓蘭包括之前的所有蘭壽沒有一條是意外,每一條都是我的全體員工孜孜不倦,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經曆過無數次的改良得到的成果,你說我們坐吃山空,喜歡吃老本,不求上進,沒有創新精神?”


    說到這裏,劉小樂停頓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鬆原展缸裏收購自己的魚,陰聲道:“說誰呢!”


    嗡全場在一次沸騰,高呼:“說誰呢!說誰呢!”


    劉小樂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裏有一萬個不服氣,說我僥幸?運氣好,萬裏挑一出來這麽一條魚。”


    說話間,劉小樂撤下旁邊一直蒙著幕布的魚缸,“那麽,我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撤下幕布的一瞬間,展缸裏麵的魚全部露出廬山真麵目,隨之而來的便是又一次歡呼。


    隻見展缸裏麵漂遊三尾魚鰭深紫色,頭生肉瘤,通身紅紫兩色相嵌,長著一副娃娃麵孔的魚,這是三尾品相極佳的朱頂紫羅袍!


    鬆原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展缸裏麵的魚,一尾極品在世間都實屬難找,而今這裏卻同時出現三尾。


    劉小樂哼笑一聲,“這回服了吧?我上任何一組參賽,你都必輸無疑!”


    鬆原此時徹底無語。


    劉小樂道:“對付你,我有無數種辦法,別太那自己當回事兒!看看吧,哪一家漁場不比你所謂的改良品種質量好?你隻不過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罷了,你們的日壽在我這裏,早就過時了,我看停滯不前,吃老本的人是你們才對吧?”


    鬆原的臉色陰的可怕,想不到之前的挑釁全部應驗到了自己的身上,武的弄不過人家,文的又輸的一塌糊塗,整個過程都是在自取其辱。


    薛嶽滿頭黑線,若說輸了比賽並不傷大雅,但這敗光了人品......


    另一邊,趙俊回話了,詢問是否馬上進行部署,展開攻勢。


    劉小樂隻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進攻?為什麽?”


    電話那頭有些沒聽明白,劉小樂道:“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辛苦了。”


    台下,天爵賜突然從貴賓席站起來,旁邊的天成臉一黑,連忙抓住天爵賜,死命的衝著天爵賜搖頭,但天爵賜根本就不理會,徑直走向了主席台。


    天爵賜幹什麽去了,天成再清楚不過了,憑借劉小樂的性格,鬆原那麽嘲諷,不上去拳腳相加就不錯了,能夠隱忍道這地步,原因很簡單,他是在欲擒故縱,通過縱容鬆原激怒天爵賜。


    劉小樂知道,若e水族與鬆原的關係,天爵賜縱使有再大的不願意,沒有準確的信息,在集團內部也難找到服眾進攻的理由,但鬆原這麽一鬧,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劉小樂漁翁得利,本麵臨雙線作戰的問題,而今卻被天爵賜解決了,而且劉小樂一定會打著合作的旗號,共同進軍,但結果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出工不出力,甚至會占盡便宜。


    想到這裏,天成臉色難看的可怕。


    說話間,天爵賜到了主席台,與評委交流了幾句,征得同意後,之後拿起麥克,“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看天爵賜站到台前,場下安靜了。


    “不知道大家是否聽過員鬆水族?”


    大家不明白天爵賜問這個的目的,滿頭問號,但還是有人聽說過,“山省的那個?還同時經營電器?”


    天爵賜點點頭,之後道:“鬆原先生,是你們集團旗下的吧?”


    大家聽聞,場上一陣唏噓,誰都知道,鬆原是教科書事件的始作俑者,而想不到,鬆原竟然在國內有店麵。


    天爵賜繼續道,“非我族者,其心必異,我說這話,雖然可能有些狹義,但我想說的是,那要看對誰?我們包容四海朋克,也能夠包容曾經與我們為敵的敵人,但包容是有限度的。”


    聽聞,台下人道:“對!睜眼說瞎話,不惜損害別人的利益炒作自己,包容?去你大爺的吧!”


    天爵賜道:“在座的各位是全國各大漁場的老板,我天氏水族這麽多年雖然小有成績,但對大家也算秋毫無犯。”


    說這話,大家都暗自點頭,確實在水族也蓬勃發展的今天,天氏水族更像一把雨傘保護著這些雨後春筍。


    說罷,天爵賜麵色一沉,看向鬆原,“今天,我天氏水族正式向鬆原集團宣戰!”


    之後道:“在座的各位朋友、老板,大家為了生計都不容易,但我希望你們審時度勢,分清主次,在這裏我要說,凡事敵人的朋友,都是我天氏水族的敵人,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天爵賜說到做到!”


    聽聞大家再一次低頭不語,說實話,這裏確實有不少漁場與鬆原已經有了合作,這一下,心裏多少有些不平衡。


    而此時鬆原站起來,滿臉不屑指著各位老板威脅道:“哼,你們就不怕違約!後果你們想清楚。”


    鬆原再次嘲諷,徹底激怒了所有人,一名周省老板站起來,“媽蛋,違約就違約,老子跟你打官司,看誰耗得過誰!”


    “對。”眾人附和


    劉小樂對鬆原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鬆原麵色鐵青,此時整個賽場都在看他的笑話,與一名商人老板相比,他更像是馬戲團的跳梁小醜。


    劉小樂不再理會,徑直走向主席台,站在天爵賜身邊,“我願助天兄一臂之力!同仇敵愾!”


    天爵賜道:“好!同仇敵愾!”


    薛嶽見聞,對幾名高管道:“沒戲了,豎子不足與謀,走吧。”


    幾名高管歎了一口氣,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離開了會場。


    台下的天成臉都綠了,“他麽的劉小樂,同仇敵愾!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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