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的針對性克製致使天王水族在保市的春天曇花一現,再次陷入了極度被動,大量的衝貨導致銷路不暢,魚源積壓,加之養護不善,很多魚發病而死,賠的不亦樂乎。


    天王集團總部。


    會議室。


    大家麵色凝重看著業績表上斷崖式的下降,大家做的最多的就是搖頭,而一個個的觸目驚心的數據,也讓馬鈺清醒過來,進攻保市是多麽的愚蠢,而今,本已穩固的邢市也變得風雨飄搖,北省再無自己容身之處。


    此時他恨透了那些從背後嚼舌頭的人,這一次他決定,先肅清這些奸臣還商敏一個公道。


    剛要說話,便被天王水族的負責水族方麵的總經理,乾坤攔住,衝他搖搖頭。


    事已至此,不是處理一兩個人就能夠解決問題,扭轉敗局的了,關鍵還是要穩定軍心,若此時馬鈺處理相關人員,則直接證明了馬鈺的決策失誤,不聽人言,公司上下定會人心惶惶,到時候就更難了。


    而說實話,身為公司的元老,又是商敏的上司,但他卻對商敏一直就不看好,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他倒相信是真的,而此時商敏手握千萬資金魚源,若激怒於她,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思來想去,他決定這個黑鍋自己背。


    乾坤道:“我呢,首先對公司造成的損失表示道歉。”


    馬鈺道:“老乾。”


    乾坤擺擺手,後站起來,拿起一封信對著馬鈺道:“老馬,我宣布為此次事件負全責,我辭職。”


    馬鈺震驚道:“乾大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失誤。”


    乾坤無奈道:“我也任命有一陣子了,一件像樣的事兒沒幹成,說實話,這次事件與我不無關係,要是我能夠上一點心,也不至於會像今天這樣,所以大家不要爭了,這事兒我責無旁貸。”


    乾坤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從跟隨馬鈺起家走南闖北,無論是混混時代的打,還是商場時代的謀,乾坤都當仁不讓,戰功無數,但,自從江山落定之後,乾坤便變得默默無聞,而自從水族公司成立之後,乾坤雖然任職總經理但依舊是整天抱著無欲則安的心態。


    馬鈺也為難的看向了乾坤道:“乾大哥你這是幹嘛啊。”


    乾坤道:“我知道,這幾年我的狀態,或許是人老了膽子小了,總怕談事兒擔責,說實話,您給我這個位置是看得起我,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不能倚老賣老,機會還是要給年輕人,聽我的吧。”說罷將辭職信推給了馬鈺。


    馬鈺沒有接過信,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是這些老大哥保護他從刀口上爬了過來,是這些老大哥,幫助他成就事業,而今,他不能因為一點失誤,而問罪與自己的恩人,他做不到。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下去,此時會議室的門開了,一位歲數30左右,豎著毛寸的青年笑著走了進來道:“什麽事兒,這麽緊張。”


    大家一看,樂了,來人正是身居美國,集團股東之一的曹新。


    之所以曹新一直沒有出現,是因為在美國有自己的企業,其資產遠遠超過了天王集團,遂並沒有在意,但畢竟蒼蠅再小也是塊肉,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馬鈺倒閉。


    馬鈺剛想說話,曹新就擺了擺手,示意他明白,隨後對乾坤道:“乾叔您這是唱的哪兒出,您忘了您以前總教育我的話,商場如戰場,商謀既兵謀,輸贏很正常嗎,幹嘛辭職不幹~!”


    乾坤苦笑道:“小曹啊,很多事情你有所不知啊。”


    曹新道:“我當然知道,您可能認為您這些年是默默無聞,但真的是這樣麽?當然不是,您默默無聞的原因隻有您自己知道,您是再給年輕人機會隻是吃了一次敗仗,何必在意,幾千萬而已~!”


    乾坤無奈道:“幾千萬?你說的倒是輕巧。”


    曹新笑道:“當然。”隨後對馬鈺道:“馬大哥,北省我去處理吧,錢的事兒,您甭著急了。”


    馬鈺聽聞,麵有難色道:“這......”


    曹新道:“我們是唇亡齒寒,盈利錢還不是回到我的腰包。”


    不過,問題又來了,就是商敏應該何從何從,別人不知道,馬鈺可知道商敏的一片忠心,保市一戰已經傷害了商敏,他實在不忍心在傷商敏了。


    看馬鈺遲疑,乾坤道:“馬總,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不能因一人而誤大局啊。”


    “是啊,是啊。”大家附和。


    馬鈺遲疑再三,有氣無力道:“成。”


    散會後,曹新單獨找到馬鈺。


    “你這是何必呢,你人能回來我就高興了。”


    曹新沒有回答馬鈺的問題,而是道:“馬總,我這次特意給帶回來一位朋友,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馬鈺道:“朋友?”


    之後對外麵道:“進來吧。”


    當看到來人的時候,馬鈺瞳孔放大,失聲道:“是你!”


    來人微微一笑,作揖道:“馬總,你好啊。”


    ......


    保市


    啪,一隻杯子應聲而碎,服務員們連忙收拾打掃。


    葉凡憋紅著臉,“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特麽的功勞是他們的,禍全是你但著,不辨是非,不分忠良,豎子不足與謀!”


    商敏麵容憔悴,道:“算了吧,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回去了,說不定曹新是天王水族最後的希望。”


    葉凡打斷道:“姐,你好糊塗啊,之前回去那是急流勇退,而今回去那就是所有黑鍋你都背了,曹新那小子虎狼之心,扭轉乾坤那是在癡人說夢,他是在悶聲拙大死!若然他來北省,後果不是我們能夠承擔的。姐聽我的,為了您,為了集團跟馬總說,在堅持一下,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幫您想出一條全身而退的辦法!”


    商敏看著調函,有氣無力道:“算了吧,你我以無力作為,還不如早日讓賢,說不定曹新有辦法。”


    說話間,商敏在調函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曹新的實力不同凡響,在北省風聲水起,聲望越來越高,這也恰印證了商敏的不堪重用,甚至從某種角度證實了大家對商敏的種種猜測。


    商敏的職務名存實亡,每天多數時間就是坐在辦公室,按點下班。


    辦公室,葉凡端著茶水道:“商姐,現在局勢對你不利,我想你應該盡早另謀出路。”


    商敏聽聞,麵色一沉:“你這是什麽話。”


    “現在天王集團早已不是當時那個天王集團了,高層的大部分精力全部用在勾心鬥角,之前我還以為馬總是個明白人,但如今看來。”說到這裏,葉凡搖了搖頭。


    商敏馬上關上門,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出去對你不利。”


    葉凡道:“嗨,有啥啊,都這樣了。”


    隨後葉凡道:“要是開了我更好,正好我懶得從這裏坐班呢,媳婦肚子大了,我這一年走南闖北,舍家撇業的犯得上麽!”


    商敏笑道:“是啊,多陪陪婷婷吧。”


    葉凡撓著頭道:“這不正要跟您說了,預產期下個月。”


    商敏聽聞笑道:“那是當然,放心吧,到時候姐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葉凡笑道:“錢就算了,我跟你這麽多年都知道,家裏老人常年生病,您也不富裕。哎,這些年你看看別的人,名分也有了,錢也賺了,你這可好,到頭錢沒賺多少,名分也沒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圖個啥啊姐。”


    商敏道:“也不能這麽說,要不是這些年馬老板照顧,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過。”


    葉凡道:“關鍵是,你拿這點公司夠什麽啊,是年薪十幾萬不少了,但你也得顧家吧,姐您今年35了吧,連個家都沒成。”


    商敏聽聞也是一聲歎氣,確實,從大學畢業自己就跟著馬鈺,自己的青春全部獻給了公司了,而父母的身體不好,自己每年的錢大多數都用作看病買藥了請保姆了。看似光鮮的背後卻隱藏著種種無奈,她又何嚐不知道葉凡的意思,有些時候,打一打擦邊球她現在絕對比現在好的多。


    想到這裏商敏真是想離開職場,不在參與這些勾心鬥角,找一個愛他的人,結婚生子,好好享受彼此的人生。


    看商敏有所思,葉凡也不在繼續往下說了,也知道自己觸動了商敏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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