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娘被阿爺唬住了,隻好一邊哭著一邊按照阿爺說的去做,嘴裏喊著,“阿娘,阿娘,你在哪?嗚嗚,阿爺打,打小倩娘……”。(.$>>>棉、花‘糖’小‘說’)


    許德安覺得他的琉璃心都要碎了,許仁興倒是覺得挺好笑的,隻是為了不刺激許德安和小倩娘他硬是憋住不笑出聲來。


    否則別說這一老一小的,就是小舅子和周圍人的目光都能讓他千倉百孔了。


    好不容易等這一切儀式都完成了,眾人又得拖著疲倦的身子往回走。


    本來如果他們家在新村有房子,倒是應該在這裏留宿的,可是這裏許家的祖屋隻有許家大房和三房。


    大房的人口也不多,現在多是在粱邑居住,留在新村的有的是瓦匠,有的是木匠,還有些做點小買賣的掮客。


    倒是三房開支散葉,多數已經在長安城和洛陽定居了,都好幾代了。


    而許家二房和四房的祖屋都在長安城邊上,當年據說是戰亂走散了。隻是也不知許家二房因為甚麽原因,在前三代就到了藺縣定居,就連之前先人的墳墓都是起在新村這,四房都在一起。


    這次下葬,許家大房也有人拿著些炮仗和香油紙來送葬,而三房來的是留守的老人。那個留守的老人邀請許家二房留在許家三房的祖宅過夜,天色已黑。


    可是許德安不願意,一方麵是麵子上放不開,這些年一直被三房壓著,自家也沒本事興旺起來,他不願意在他們家低頭;另一方麵,自己又不是長者去世的,而是一個女人難產的,這說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許德安一臉的感激謝過老人,嘴裏卻是說著拒絕的話。


    ……


    舉著火把往藺縣歸去,許仁興都不記得自己摔過幾次了,反正第一次之後小倩娘又歸她阿爺管了。


    還好守縣城門口的衙役都是許德安的同僚,認得他,交情還不錯,也知道他們家的事,說了幾句節哀順便的話,很快就開城門讓他們這一行人過去了,也沒有怎麽檢查。


    回到許家,還不算完事,還得把那女人的靈位請到大廳的中間,一直到七天後頭七完事。


    ……


    本來小倩娘還得跪著守夜的,隻是這樣的一個小娃娃,如果出了甚麽事,她阿娘在那一頭也不能放心的。[.超多好看小說]


    所以小倩娘和小猴子吃飽喝足後,就被他們阿爺放到屋子裏睡得昏天暗地的去了。


    等幫忙的人都吃飽齋飯離去之後,許家的親家也必須歸家了。


    許德安按照禮節給他們備了回禮,叫人送了他們回去。


    等眾人都走了,守靈的屋子和院子都是空空的了,除了偶爾聽到家裏的狗大黑的低吼聲,和靈堂跟前的蠟燭被風吹得彎腰的聲音。


    而也沒有公公和漢子為自家兒女人或者女人守靈的說法,許家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許仁興是等著領導下命令下一步該怎麽做,他這個外來的真不知道。


    許德安是不知道要不要再安慰安慰兒子,如果他兒子是一個粗糙的,跟他能說心裏話的,他早就哥倆好的把話說透了,可惜他兒子不是,那就是個有事心裏藏的。


    一天下來許德安也累了,對許仁興說,“不早了,歇了吧!小倩娘今晚跟你睡,小猴子跟我。如果半夜小倩娘哼哼哼的,那就表示她要起來夜尿了,你醒睡些,給她把把尿。”。


    說完,許德安就捶著背,回屋子裏了,留下風中淩亂的許仁興。


    他從來沒跟兩歲多的小娃娃睡過,真怕半夜不小心把她壓扁了。


    還有啊,他不知道怎麽把尿啊!


    ……


    半夜許仁興是被尿泡醒的,等他被泡得不舒服醒來的時候。魂兒都還沒有回到現實,因為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睡得比較死。


    他本能的用手抹了一把床上濕漉漉的地方,許仁興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下。


    可真的等他清醒過來了,他都寧願自己沒有醒過來。剛剛他摸的,嗚嗚,是小倩娘的尿啊!


    這絕對是黑曆史,還好沒有人知道。


    加上做醫生的多少都有點潔癖,尤其是許仁興這種做法醫的,他現在好想把小倩娘拉起來打一頓。


    可是他居然沒有找到小倩娘,許仁興摸黑的在床上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那個本該躺在床上的小女娃,越找這心就越慌。


    雖然內心還沒接受這是他的孩子,可是就算是隔壁家的讓他幫忙看孩子,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看丟了啊!


    好想抓狂啊……


    許仁興下床點油燈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他氣惱的說了一句,“媽的,淡定,這會居然都腿軟了,這身體太缺乏鍛煉了。”。


    等許仁興點著油燈一看,又差點兒站不穩了。


    原來那小倩娘不知甚麽時候,睡著睡著就掉下床了。


    估計瀨尿了,自己不舒服把那小褲子扯開了,下身光溜溜的。身上居然還躺著她睡前蓋的棉被,鼻子吐著小泡泡,嘴裏還留著口水,四肢攤開睡得正香。估計夢見好吃的了,嘴巴動來動去,咽幾下口水,說一句。


    “阿娘,倩娘還要吃……”


    這句話讓許仁興這個漢子的心都軟了,認命的連人帶被抱起小倩娘放到床的另一頭幹的地方。


    許仁興拿一條掛在床頭架子上的汗巾把那些尿擦幹,他不由自主的嗅了嗅,不臭,可以鋪件衣服繼續睡覺。


    突然屋子裏響起一陣怪異的笑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許舉人何時有愛聞小娃尿味的癖好了,這這真的是怪了哉,怪了哉……”。


    許仁興神色大變往,急忙發出聲音的床頭看過去,那裏立著一個穿著青黑衣的人。


    “你是甚麽人?在這幹嘛?”


    許仁興再也沒有常識,也是看過古裝劇的。這穿著黑衣大半夜出現在自己的屋子的,還能是好人不成?


    “有一筆買賣想跟許舉人談談。”


    “我不做買賣的……”


    “許舉人還是看過這東西,聽我說完再下決定才好。”


    許仁興看著黑衣人拿出來的東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黑衣人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難道你不認得這東西?許舉人,你這戲演得真是挺像的。當然如果你不認的話,換下一個人過來可沒有那麽好說了。”


    許仁興是真的不認得這是什麽東西,難道原主是認得的。那不防聽聽他怎麽說的……


    ……


    第二天一早許德安抱著小猴子過來找許仁興。


    許仁興才睡眼婆娑的起來,伸伸懶腰,“阿爹何事?昨天累了,今天就睡多了。”


    許德安道,“睡多會頭疼,別睡太多。小倩娘怎麽還不起來?平時這個時辰她早就起來了。”。


    許仁興半抱怨半解釋,“孩子也累了吧,昨晚她倒是尿床了,還睡到了床下。我找不到娃,被唬了一跳。”。


    “我不是吩咐過你別睡死嗎?小娃娃睡覺沒定性都是這樣。”


    許德安覺得自家婆娘死得太早了,阿娘也死得早,自己這當爹做娘的這些年真的不容易。


    許德安上前看看小倩娘,大吃一驚。


    這小臉都燒得紅通通的了,他氣急敗壞的衝許仁興吼道,“你還抱怨?你這做阿爹的怎麽看孩子的?孩子都燒成這樣了,你還不知請疾醫?”。


    許仁興覺得再這樣一驚一炸的下去,他很快就會神經衰弱了。不過孩子的事情真的馬虎不了,不小心燒成傻子的事真不少。


    他趕緊上前看看,摸了一把孩子的額頭和小手,“這是昨晚冷到的了,用被子捂下汗,我開些藥讓她吃過幾次就好了,阿爹別著急……”。


    許德安覺得自己越發的不認識自家兒子了,“這是你的小娘子,不是阿貓阿狗,你甚麽時候會開藥方了?啊?還吃幾次就好了。”


    “難道又是從那些雜七雜八的書裏麵看到的?你小的時候看了那些書把一隻兔子活活剝皮死掉的事估計你早就忘記了吧?那是你小娘子,不是兔子。”


    許德安說到後麵忍不住挖苦嘲諷自家兒子。


    許仁興覺得自己就是好心遭雷劈了,他堂堂的法醫學碩士畢業,雖然說是跟屍體打交道比較多,可是不代表他連這樣的小風寒都搞不定的啊!


    不過許仁興也知道自己跟原主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而且原主似乎信用值也不大高,所以他不想跟許德安分辨。


    “行不行阿爹日後自然知道了,現在還是請疾醫給小娘子看病要緊。”。


    許德安當然知道小娘子要緊,白了許仁興一眼,把小猴子塞給他。


    “抱好了,別又弄病了。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


    許仁興目瞪口呆的看著許德安朝地麵吐了幾口唾液,再大步走出去。


    他深吐了一口氣,看著懷裏正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的小猴子,再看看燒得通紅的小倩娘,這都甚麽事啊!


    沒結婚就先做了兩麵老爸了。


    不過小倩娘的事,真的是他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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