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誌繼續道,“所以這老母豬之所以死,除了是它本身劇烈的撞擊圍牆外,還有人為的因素在裏麵。(.$>>>棉、花‘糖’小‘說’)”。


    程文斌點點頭,衝一邊的李勝貧道,“李勝貧你有甚麽要說的?”。


    程文斌看到李勝貧一副憋不住話的樣子,倒是開恩的讓他先說話。


    之前見王有德被林捕頭訓斥了,李勝貧一時間有話心裏都有點縮了,不願意像王有德那樣大庭廣眾下被別人訓斥得像一個龜兒子一樣。


    現在聽見縣長讓他開口,他連忙道,“大人,這老母豬剛剛生完崽子沒多久,為了不讓小崽子被老母豬咬死,我隻好先把它們移出來,等老母豬的狂躁平息下來了,我會再把小崽子移回去的。所以這老母豬一時狂躁得撞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們家裏如果養過生崽子的母豬,應該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最後一句是李勝貧向周圍的圍觀人群求證的。


    一個手裏還拿著一個喂豬的瓜瓢子老女人道,“這真的是這樣的,我家的母豬也剛剛生了小崽子,第一隻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聽見聲音,睡著了,結果被它給咬死了。後麵的倒是及時發現了,移了出來。”。


    其它人紛紛點頭,的確有這樣的事。


    倒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事兒的程文斌有點好奇的問,“母豬怎麽會咬小崽子?那不是它生的嗎?”。


    那個老女人見識年輕俊逸的官老爺問話,倒是有點害臊了,語氣激動的道,“回,回,回大人,小婦人也是不知。隻是一直以為長輩是這樣做的,我們就跟著這樣學了。”


    接著老女人又加了句讓程文斌毛骨悚然的話,“有些小崽子沒有及時移出來的,還會被母豬吃掉呢!”。


    程文斌心裏有點悚然的想,怪不得洛陽好些人家不吃豬肉呢,難道是因為它們是如此沒有人倫?


    不得不說程文斌腦補過頭了,這豬哪裏有甚麽人倫的?你隻能說它們獸性大發的時候,那啥母性的光芒全都熄滅了罷了!


    “回大人,那是因為老母豬餓極了才會吃小崽子的,至於咬死的話那是生產過程中痛得發瘋了才會這樣的。”


    李勝貧見老女人不知道答案,連忙把他小時候聽來的原因給說了出來。(.無彈窗廣告)


    程文斌點點頭,“林捕頭能否確認是人為因素在前,還是老母豬撞牆在前呢?”。


    林懷誌讓程文斌繼續看那塊磚的一邊有米漿和黃泥粘合之處,“大人,昨晚曾經下過一場雨。按理說,這塊磚如果是在下雨之前沒有鬆動的話,那麽這裏最中間是不會有那麽濕潤的,除非那場雨下得非常大非常久。但是昨晚的雨雖然不小但是也不至於到了能把沒有鬆動的磚縫隙弄濕的地步。”。


    程文斌倒是沒想到這個拍馬溜須的家夥還真的是有點本事的,還以為是那個譚捕頭為了防止有能力的人後來居上,把他從捕頭的位置踹了下來才找了這麽一個其貌不揚、愛拍馬屁的家夥暫時頂上的。


    “所以,我確定這塊磚頭,在下雨前就已經是鬆動的了。至於是老母豬撞牆之前還是之後,那就得看許仵作驗屍的結果才能判斷時間了。”,林懷誌看向許仁興。


    程文斌也看向許仁興。


    許仁興朝許倩娘招招手,許倩娘熟練的從箱子裏拿出他需要的工具遞給許仁興。


    “大人,請上前看。”,許仁興走到那隻已經死得僵硬的老母豬跟前,用戴著的手套翻著老母豬對程文斌進行解說他的驗屍結果。


    程文斌強忍住內心的不適,上前聽著,他的雙手都握成拳頭了。


    “就像剛才我所說的,這隻老母豬是被重物碾壓過的,耳道內有紫黑色的血跡,但是這並不是說被重物壓死是它的死因的致命傷。大人請看這裏。”


    許仁興指著老母豬的眼睛道,“如果圍牆倒塌壓著它致死的,壓在了豬的致命部位,那麽它的眼睛應該是向前突出、耳道、鼻孔、口腔都應該有血流出來的,而是不是在裏麵造成淤血,舌頭也應該是伸出嘴巴外麵的。”。


    許仁興讓馮三笑把老母豬翻了過來,接過許倩娘遞過來的銀釵子,用力的□□豬的胃部,繼續道,“這隻豬在圍牆倒塌之前就已經死亡的了,大人請稍等片刻。這隻銀釵子比普通的釵子要長很多,是我專門用來驗毒的。在還沒有確定最根本的死因前,我們不不妨多做幾種推測。”。


    李勝貧慌亂的道,“甚麽?還可能是中毒?誰那麽惡毒啊?今天能把我家的老母豬毒死,明天豈不是能把我一家子都給毒死。王有德,是不是你做的?你倒是說啊……”。


    王有德聽見說有可能是下毒的,也跟著慌了,“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這□□是能隨便玩耍的嗎?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毒死了咋辦?李勝貧你不要死了一頭老母豬就像一隻瘋狗一樣,逮著人就亂吠。”。


    許仁興也不管他們怎麽亂說,就是專注的看著銀釵子的變化,等到差不多了,才把銀釵子拔了出來,那尖的一端已經呈現黑色了。


    周圍的人莫不驚訝的叫了起來,“這真的是中毒啊!”、“這銀釵子都變黑了,準是中毒的。”,“誰那麽狠啊!對一頭老母豬下毒,也不知道這李勝貧家是不是得罪了甚麽人了。”……


    “肯定是得罪人了,否則他們家近些年不會一直走衰運。”,住得近的人家誰家的事兒不知道些。


    一個大叔頗為感慨的道,“就是,聽說他家那根獨苗苗就是出去走商做掮客就沒了,然後留下來的年輕女人也改嫁了。現在這家裏就剩下李勝貧和他的瞎眼阿娘了,真是家門不幸啊!”。


    這時的人都以家裏人口眾多為興旺之兆,你這人都快沒了,還能興旺到哪裏去?


    程文斌伸長脖子看了好幾眼程文斌手中的銀釵子,他聽說過銀能驗毒,不過這次是第一次見到真的變黑了,“許仵作能確定是甚麽毒物嗎?”。


    許仁興翻了翻白眼,如果是根據這個時代的知識,就一根銀釵子能確定是中毒的,那就很不錯了,還好他以前學了不少,“大人請等片刻。”


    說完許仁興把銀釵子放進許倩娘遞給他的一根琉璃管子,裏麵裝了些許液體。


    感謝“發明”琉璃的晉大王,穿越老鄉的貢獻,能讓許仁興在沒有找到玻璃的情況下,能用琉璃代替。


    至於為許仁興為嘛不自己製造玻璃?


    嗬嗬……誰規定一個學法醫的就會做玻璃的。


    等了半刻鍾,許仁興晃了晃試管,觀察裏麵液體的變化,已經有小氣泡冒出來了,顏色也發生了變化。


    看得程文斌心裏癢癢的,好想也上前操作一番,這些格物的物件他隻在書院的藏書室見過一些圖片,同樣的實物也是沒見過的。


    “回稟大人,這應該是植物,嗯,草藥中毒。”,看了半響,許仁興得出結論。


    程文斌問,“那能否知道是甚麽草藥嗎?”。


    許仁興道,“應該是一種毒性非常劇烈的草藥,具體的我必須對這頭豬進行解剖才能得出結論。”。


    可是老母豬的主人李勝貧卻是不同意了,一時嘴快的道,“大人,這豬解剖了,我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李家大叔,這豬都死了,還是被毒死的,肯定是賣不出好價錢的,那都是賣不出去的了。”,許倩娘在一旁補了一刀。


    眾人駭然,沒想到這李勝貧還想著把這頭豬賣出去,不知情的人買到了。吃了會不會死人呢?


    李勝貧聽見許倩娘的話,連忙解釋道,“不是賣給人吃,是賣給道觀。那裏有些道長愛煉丹之術,這些毒物他們都比較有興趣。”。


    這就算知道是賣給道觀的,眾人心裏也是不大舒服的,這隻豬畢竟是中毒死的。


    暮春的太陽曬得程文斌有點昏昏欲睡了,加上胃不舒服,他一點兒都不想多待在這裏了,口氣不快的對許仁興道,“許仵作盡管解剖,如果有人因為甚麽原因比如要賣豬肉的原因阻擋辦案,一律請回牢子裏去參觀參觀咱們臨縣牢門的風光,見識見識咱們大晉的刑具,比如如何剖皮之後人還不死。”。


    一時間,周圍除了被嚇哭了的小娃娃的哭聲,再也沒有其它的了。程文斌才滿意了……


    許仁興很快的就對這頭老母豬進行屍解,主要的關注點在它的呼吸管道和胃部。


    很快的,他用鑷子從老母豬的喉嚨還有胃裏夾出些許它還沒有消化掉的食物,再用刮刀收集些液體裝好,“大人麻煩你派人看好這個現場,至於這些東西,我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去化驗。”。


    看到那一團團的被咬得爛爛的綠色、黃色、黑色混搭的東西被許仁興從豬肚子和喉嚨拿出來,程文斌臉色大變,覺得自己又要吐了,連忙揮手道,“林捕頭你留下來處理下,許仵作抓緊點,一切等許仵作化驗的結果出來之後,我們再做定案。”。


    說完,程文斌就大步快速的走了出去。


    說是走還是好聽點的,許倩娘都覺得是後麵有狗在攆他,他才幾乎奔跑了出去的。


    許倩娘也連忙跟在後頭回縣衙去,至於阿爹,還是讓他自己個收拾吧。


    小娘子表示,她也不愛看那些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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