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這大名鼎鼎的陰陽先生,甚麽風把你刮過來了,還帶著一陣臭味。(.)”


    “哪有甚麽臭味,就算有,遇到錢掌櫃你,還不得香飄飄了。”


    許仁興不以為意,把他前來的意思說了一遍,希望去悅來小食館後麵的池塘找找看能否把小刀找不回來。


    這不說還好,錢老板就當許仁興是為了安慰兩個孩子才貶低她的。這會兒把事由說出來了,氣得錢老板甚麽睡神都跑走了。


    她站了起來叉著腰,像一隻正在燒開水的水壺。


    當然這是小倩娘和小猴子擠擠眼得出的結論。


    錢老板咬牙切齒的說,“我就說啊,我隻是睡了一個餉午,醒來就發現後麵池塘裏麵的荷花給糟蹋得不成樣了,蓮蓬也被幾乎摘光了。”。


    一邊的小夥計更加是漲紅了臉,“好啊,我們還沒有喊捉賊,你們這做賊就的上門來了,害得我被掌櫃訓了一頓,還要扣月錢。”


    他恨不得把他們都報官了,可是又想到許仁興就是個仵作,也是吃官衙裏麵的飯的,也就有點奄奄的了。


    這官官相護的世界,真的不是他一個小夥計能搞定的。


    許仁興悻悻的笑了一聲,他倒是沒有想到小倩娘還敗壞了人家一池荷花。他之前還以為頂多就是小兒玩鬧摘幾朵罷了。


    不過許仁興是甚麽人,藺縣縣衙要找出沒臉沒皮的人,他準得是前三的,當即說,“我回去一定會好好的訓導她,不讓她隨便摘別人家的花了。喜歡甚麽花,她阿爹都能盡可能給她找來,又何必破壞人家的小花小草呢!”。


    這話兒氣得錢老板整個身子都抖動起來了,前麵那兩大團差點閃花了許仁興的眼。


    許仁興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來這裏兩三年都快忘記肉是甚麽滋味的了。


    錢老板自己是個寡婦,還沒有做阿娘,可是她也知道孩子不應該是這樣教育的,覺得許仁興家的兩根苗子就算是長得端端正正的遲早有一天也會被這樣的阿爹給掰彎了。


    “許舉人這樣說話,豈不是過分了點?你家的孩子你教,我這滿塘的荷花蓮蓬你倒是看怎麽處理。要知道,在藺縣雖然也有不少人家有荷塘,但是這玩意還是很珍貴的。”


    許仁興無奈的耍著無賴,“我家窮得兩個娃穿的衣服都打上了補丁了,實在是沒有錢銀賠給錢老板了。<strong>.</strong>”


    “再說了,這弄壞你荷塘的也不是我家小孩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所以我們也不可能負全部責任的。所以,錢老板你也得講道理的是不是?”。


    到底是誰不講理了,錢老板怒極而笑,“那今天你也別想進去找你甚麽勞什子匕首小刀的了。”。


    “那是我的小刀……”,小倩娘終於聽見一句她理解的話了,連忙做出解釋,那刀不是阿爹的是她的,她得進去找找看。


    許仁興拍了拍小倩娘頭上的小發揪,“是,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別著急。錢老板你看?這娃都急得上火了,咱大人也不能幹欺負小娃娃的事情啊!要不,咱們先進去找找看能否找到再說。”


    “而且你的荷塘到底是變成啥樣了我也不知道,總不能任由錢老板你空口而言吧!嗯?”。


    錢老板算是見識到了這個陰陽先生的變臉之快了,前幾次來小食館都是變著法子想挨近她的身子。活脫脫的一個痞子,一個有知識卻又不讓人覺得會被唐突到的痞子。


    這會兒為了他的小娘子倒是甚麽胡話不講理的話都出來了。


    不過人家現在說的錢老板不是反駁不了,隻是畢竟她的小食館很多時候還得跟縣衙的人打好關係。


    否則就她一個寡婦,一個頗有姿色的就算是有點手段,街上那些痞子流氓光棍的也盡是讓人煩不勝煩了。


    錢老板隻好不情願的道,“既然如此,許舉人就進去看看吧,別又汙蔑我錢一梅打著幌子想訛錢。”


    “怎麽會?像錢掌櫃這樣的美……人,那是貌美心美。”


    這會兒,許仁興總算有點不自在了,他真的不是存心欺負一個寡婦的。


    隻是男人嘛,總有那麽一點兒劣根性。看到漂亮的女人總愛視覺那麽一下,如果有膽子的再口頭那麽一下,至於接下來能否再越線一下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


    走到後麵的小池塘,許仁興看了一眼就收回來了。


    那群兔崽子,如果不是他們,小倩娘怎麽會來這裏玩耍,以後找到機會準會收拾他們一頓。


    錢老板滿臉譏諷的道,“嗬嗬……不知許舉人還有甚麽好說的?”。


    許仁興隻能硬著頭皮道,“先找找看能否把小倩娘的小刀給找到,那小刀是把利器,上麵鑲嵌的紅寶石可不是便宜貨色,能頂平民一家三口吃一年的糧都綽綽有餘了。”。


    “既然如此,你怎麽能讓小娃帶著玩?這不是對賊說,來搶我啊,來搶我啊……”


    “看來許舉人家底不薄啊……”


    錢老板望了懵懂的小倩娘和小猴子,覺得這兩個死了阿娘的娃能沒被自家阿爹餓死養到現在也算是萬幸的了。


    許仁興不知道這個錢老板吃錯了甚麽藥,又不是她的匕首她的錢,她惱個啥。


    許仁興低頭對小倩娘道,“你還記得把衣服脫在哪裏嗎?”。


    小倩娘當然記得,連忙帶阿爹過去。


    隻見那個地方估計是被衣服壓過的了,地麵上的草還無精打采的軟趴趴的貼著地麵。


    從那地兒到池塘也不過兩米,上麵還有不少孩子的小腳印。


    許仁興蹲下來看了看,又在周圍溜達了一圈,的確沒有找到小匕首。


    但是他能肯定小倩娘的小匕首是被人拿走了,因為綁著小匕首的那條布條子已經被人扔在池塘裏了。


    估計偷走匕首的人以為扔進池塘裏就不會被人發現了,可是他卻不知道布條子比較輕會浮在水麵上。


    “不知錢老板是甚麽時辰發現池塘裏的荷花被摘的?”


    許仁興想了想,向錢老板打聽打聽。


    錢老板也看到許仁興拿竹竿子撈起來的那條布條子了,沒好氣的道,“日落中起來發現的。”


    “那那個時候池塘邊說上還有甚麽人嗎?”


    “沒有!”


    許仁興記得小倩娘回到家也是差不多是日落中那個時間,也就是說作案的很可能就是小倩娘的那群小夥伴了。


    這孩子看到別人有好東西,自己想要又要不到,會做出如此行徑也是說不定的。


    “小倩娘,你是怎麽想到要來這裏玩耍的啊?是誰叫你來的?”


    回頭準找機會把那小子揍一頓,這麽小的孩子到池塘玩水那得多危險。


    小倩娘哪裏還記得是誰叫的,就是當時大夥兒不知道怎麽說起好熱,如果能泡水就好了。


    接著就有人說起了悅來小食館後麵的池塘,那裏還有蓮子吃。


    有人帶頭,她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跑來了,“我不記得是誰叫的了,就是大夥兒說來就跟著來了。”。


    許仁興無法,隻好對錢老板說,“我得去那些小孩家裏看看能否把小刀找回來,給錢老板帶來不便之處,望請見諒。”


    說完,向錢老板鞠了一個躬。不管結果怎樣,這破壞人家池塘荷花蓮蓬的總有自家的孩子。


    許仁興真誠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可以給錢老板些許賠償的。”


    賠償?


    你剛剛不是說你已經窮得孩子都穿補丁的衣服了嗎?


    還哪裏有錢,這個舉人加仵作的也夠落魄的了。


    錢老板暗暗腹誹,但是該有的賠償她是做買賣的也不願意放過,“那不知許舉人打算怎麽賠償呢?”。


    許仁興道,“我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有關於荷花、荷葉、蓮子還有蓮藕這些材料所烹飪出來的菜肴。”


    “這都是我在藺縣各大飯店都沒有見到過的,如果錢老板願意一筆帶過,我倒是很樂意把其中的一個法子送給錢老板。”。


    本來不以為意的錢老板一聽說是古籍的,還是和荷花有關的菜肴,倒是神色慎重起來了。


    雖然晉元帝發明了紙讓很多普通人都能看到紙質版的書籍,可是就是這些菜肴的做法之類的一直是代代相傳的,一般都不會外傳的。


    很多世家之所以稱作世家而不是豪族,就是因為他們本身有自己的曆史文化傳承和沉澱,其中就包括許許多多的烹飪法子。


    “我怎麽相信許舉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其實如果許仁興耍賴不肯賠償,錢一梅也拿他沒辦法。隻是如果真的是拿古籍的烹飪法子來賠償那麽就是錢一梅賺了,所以錢一梅沒有控製得住想要的欲望。


    盡管她知道就以許仁興的身份地位說出來的話,必然是有根有據的。隻是她生性多疑還是想確認一下,畢竟不是誰都能那麽的大方的。


    許仁興倒是不覺得有甚麽,他對估計的菜肴法子啥的都不知道,不過是仗著後世的一些見識罷了。


    “既然如此,我就簡單的給錢老板說說其中一個用荷花釀酒的法子吧!”


    錢老板一聽居然是聽都沒有聽過的荷花酒,就忍不住屏住呼吸了,還使個眼色讓小夥計去遠點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倒是生性謹慎,許仁興不得不給錢老板點個讚。


    這個寡婦能在這條街開著這麽一個小食館,倒是有兩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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