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陸臨川起了個大早,畢竟還是早春的時候,天還蒙蒙亮。出後院,過中堂,到了店裏的時候,卻看到藍瑛已經在等著了。他連忙上前打了一聲招呼:“藍姑娘,這麽早?”


    藍瑛聞言回轉身來,有些赫然的回道:“陸前輩見笑了。隻不過小女子掛念寨裏,這一晚都沒怎麽睡踏實,索性就先起來等著了。”


    陸臨川點點頭,表示理解,當下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用等了。直接上路吧?”


    藍瑛自然求之不得,點頭如搗蒜。


    陸臨川見她沒有意見,抬腿就走,不過剛邁了一步,又退回來,朝著藍瑛說道:“等我片刻。”


    說著,他轉身走到了中院,去來一趟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提油紙包裹。


    藍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陸臨川解釋道:“這一路上可不知道耽擱多久,馬不停蹄的去你們苗疆,少說也得半個月,更何況還要轉道宿縣,恒山等地。拿些一些果腹的幹糧,留著備用。”


    “陸前輩有心了。”藍瑛知道自己是太過著急了,因此說話的時候,兩片紅霞飛上了臉頰。


    陸臨川倒也不在意,畢竟人家還有一大幫子人等著要救不是?


    兩人再沒說話,直接出了龍門客棧。藍瑛自然是有坐騎的,一棗紅色的馬駒,她騎上去倒也真有幾分江湖兒女,意氣任俠的風采。陸臨川倒是有些尷尬,現如今赤兔驢已經成了龍門客棧進貨的腳力,他自然不能帶走。可是若是沒個坐騎,這一路向南,不知道得跑斷多少條腿。


    一時間,他怔在了原地。


    藍瑛求救心切,見他不動,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陸前輩?”


    陸臨川聞言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尷尬,道:“倒是忘了,我還沒有坐騎。”


    這一下輪到藍瑛愣了。她苗家寨雖然地處西南,但是卻也知道,如今這些玩家可是不論好壞,人手一塊馬牌。


    陸臨川見藍瑛愣住了,這臉上更尷尬了。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宮三石已經洗漱完畢,準備灑掃了。


    宮三石自然是知道陸臨川要去苗家寨的,看到兩人這麽早就站在門口本頁不覺得奇怪,隻不過他有些鬧不明白自己師父怎麽一臉的尷尬。正在他思索的時候,紅衣從他身後冒出來,越過他走到了陸臨川跟前。


    “你這人好不讓人省心,馬牌都能忘了。”


    紅衣說著,將一塊馬牌扔給了陸臨川,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恁的風情萬種。


    陸臨川手忙腳亂的接過馬牌,朝著紅衣笑了笑,道:“還是紅衣懂我!”


    紅衣卻不理會他,而是朝著藍瑛說道:“藍姑娘,我家掌櫃的平日裏總是丟三落四的,這一路上,還要請你多多照顧一番。”


    藍瑛聞言,連忙翻身下馬,一臉恭敬的回道:“還請前輩放心。”


    要知道,從明麵上看,紅衣即將頂尖大圓滿,而陸大掌櫃的,不過是剛入頂尖。藍瑛自然不敢坐在馬上跟紅衣搭話。


    陸臨川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麽,直接使用了馬牌。


    緊接著就看到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憑空出現,仰頭長嘶。


    陸臨川一看就喜歡上了,光憑這賣相,絕對甩赤兔驢幾百條街了。直接翻身上馬,一拍馬屁股,便飛奔而出。


    “紅衣,等我回來。藍姑娘快快跟上。”


    紅衣見陸臨川已經縱馬走了,有些無奈的對藍瑛說道:“我家展櫃的,有時候就是人來瘋,一路上倒是要辛苦你了。快去吧。”


    藍瑛本來就是心切,聽了紅衣的話,連忙點點頭,一抱拳,翻身上馬,朝著陸臨川追了過去。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紅衣望著陸臨川離開的方向,喃喃的念到。


    “你說啥?”


    紅衣回頭一看,卻是曾阿嬌這個大胖子,他旁邊還跟著拉著小貨車的赤兔驢。


    “就你話多。”紅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曾阿嬌撓撓頭,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是怪。明知道不可能怎麽就瞎想呢。你看我老曾,活的不就是很快活嗎?”


    紅衣聞言一叉腰,宛如潑婦一般朝著曾阿嬌吼道:“恁多廢話,還不快去買菜!要是買回來的東西不新鮮,看我怎麽整治你!”


    曾阿嬌也不在意,樂嗬嗬的拍了拍赤兔驢道:“得嘞,我不戳你傷疤。”


    “你...”紅衣氣急,可是話沒說出口,曾阿嬌已經帶著赤兔驢走開了。


    ...


    ...


    陸臨川跟藍瑛兩人,一路上曉行夜宿,花了約莫七八日的功夫才趕到宿縣。


    兩人在宿縣休整了一番之後,陸臨川便帶著藍瑛直接去了武宗。江瑜本以為他是回心轉意了,滿心歡喜。不過陸臨川注定是讓他一場歡喜成空,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之後,便等著江瑜自己做決定。


    江瑜也不是一般人,幾乎沒怎麽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不但如此,除了留下耿吹雪和諸葛不明兩人留守之外,其他的一眾高手盡數派了出來。


    兩人談完正事之後,本想敘敘舊,誰知道乳燕飛不知道從哪裏得了消息,知道陸臨川來了。一溜煙的跑過來,抱著他就不撒手。江瑜隻能苦笑著,讓陸臨川陪著乳燕飛玩了一會兒。晚上的時候,兩人才有了單獨在一起交談的機會。


    武宗的龍門客棧仍然還在,兩人一人拎了一壇子酒,直接上了龍門客棧的屋頂。


    “其實,我想讓你回來。”


    江瑜說話很直接,直接的讓陸臨川有些懵。


    他笑了一聲,道:“按說,你們這些大家族子弟,說話不得繞幾十個圈嗎?怎麽到你這跟個暴發戶似的?”


    江瑜也笑了:“跟你說話繞圈子沒用啊。”


    “那倒也是。”陸臨川點點頭,道:“我看武宗發展的不錯啊,高手雖然還是那些,但是弟子卻多了不少。”


    江瑜搖搖頭:“這不是發展的好不好的問題了。我們家老頭子在我奪回武宗之後,找我談了一次話。”


    “嗯?”陸臨川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隻是告訴我,遊戲和現實,有時候不需要分的那麽清楚。”


    陸臨川聞言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覺得這句話沒這麽簡單,不過卻又不明白為什麽。


    江瑜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他似乎很著急,說完就匆匆離開了。說起來,他最近一直都不在家。”


    “說真的,我就是一個開小旅館的。你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啊。”陸臨川擺擺手,不在意的回道,說話間,灌了一口酒。


    江瑜也跟著喝了一口酒,喝完之後,道:“大川最近行事越來越詭異,他家已經空了,甚至他的遊戲艙都被注銷了。但是他還在我好友列表裏躺著,隻要我在線,他就一定在線。你忽然跑去開了個客棧,似乎在躲避什麽。你倆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們?”


    陸臨川聞言不知道該怎麽說,半晌,道:“其實我並不清楚什麽,隻是下意識的覺得擔心,所以才...”


    沒等他說完,江瑜站起來,道:“你說的沒錯,其實不隻是你。我,葉一知秋,杜老大他們,我們這段時間談了好多次。我們都感覺這遊戲有些怪異,但是偏偏又說不出來。”


    陸臨川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問道:“你們不會結盟了吧?”


    “私底下,口頭上結盟而已。”


    “那這麽說,這遊戲裏,除去五絕、八大派還有明教。你們這聯盟估計是勢力最大的了吧?”


    江瑜聞言笑了笑:“怎麽,是不是想回來了?”


    陸臨川聞言連忙搖頭:“我怎麽覺得你們這抱團取暖的行為,更加的危險呢?”


    “行了,我也就是想問問你。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麽。隻是希望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也好,大川也好,能夠拉我們一把。”江瑜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帶上了懇求的意味。


    陸臨川苦笑一聲道:“這事兒,你最好還是跟大川說。說實在的,我現在自己都雲裏霧繞的。這遊戲越來越真實,越來越真實。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是哪個陸臨川了。”


    江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說實話的,我現在一直拿自己當江無名。”


    “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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