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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場逃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淩墨拉著洛洛朝著出口開溜,逢人就說是去取東西。主持人發現新郎和新娘不見了,拿著麥克在場上呼喊:“新郎新娘注意了,我們的交杯酒已經準備好,請你們馬上回來,請你們馬上回來。”


    洛洛嚇得尖叫:“快撤,玩激流勇進喝交杯酒,還不把人嗆死啦。”


    淩墨笑著拉著她,邊跑邊說:“我決定帶你好好喝交杯酒去。”


    他們跑到停車場,正要上車,隻聽身後許思源一聲大喊:“他們在那兒,別讓他們跑了。”


    洛洛花容失色:“你弟弟咋回事兒啊,一天都在搗亂,快跑!”


    兩個人跳上車,直到許思源.和遊樂場遠遠被甩在視線之外,洛洛才長舒了一口氣,坐在那兒笑嘻嘻地說:“人家結婚又溫馨又浪漫,咱倆結婚像打仗。”


    淩墨笑笑:“這才顯得刺激。”


    洛洛哈哈笑著:“你應該說,哥結的.不是婚,哥結的是心跳。”


    電話響起了嘈雜的鈴聲,娜娜.在那邊大聲說:“方洛洛,你跑哪兒去了,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洛洛大笑,告訴娜娜說:“你幫我轉告我媽和雪姐,我.們晚上再回去。”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這次是秦桑:“方洛洛,你居然.不拋花球就跑了,你的手捧花不給我你試試看。”


    洛洛嘻嘻笑著:“讓我帶到車上了,你要是能追得.上,我就給你。”


    秦桑恨恨地說:“方洛洛,你向右看!!”


    洛洛一扭頭,右.邊的車可不正是林弈的,秦桑趴在車窗上,拿著電話大聲說:“扔過來!”


    洛洛哈哈哈大笑三聲:“你還真是恨嫁了,接著!”


    兩輛車很有默契地都開得慢了些,嗖,手捧花拋出去,秦桑穩穩接住。洛洛看見她在滿足地笑,還把花遞到前麵讓林弈看,然後在下一個路口,林弈的車右轉,兩個人揚長而去。


    洛洛笑道:“她終於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了,林弈對她那麽好,是塊石頭也該感動了。”


    春日的暖陽溫柔地照著,車子路過了香格裏拉酒店,洛洛和淩墨看見了兩條人命,她的腳步篤定,頭自信地昂起,時不時有酒店的工作人員跟她打招呼,她就親熱地和她們走在一起。兩條人命的樣子還是那麽驕傲,不過比當櫃長的時候多了好多笑容,在絲顏的教訓足夠她一生銘記了。


    車子路過一幢寫字樓,洛洛看見了從裏麵走出的許可。許可的裝束比在絲顏麵試的時候淡雅了很多,洛洛差點兒沒認出來。她臉上那種盲目自信的神情找不到了,更多的是經過碰壁和磨礪後的謙遜。


    人行道上的身影有些熟悉,那不正是路婷?路婷身上還是在絲顏上班時穿的衣服,瞧見淩墨的車,忙低著頭裝作不認識。關於路婷,洛洛還是有所耳聞的,她在新公司做得不順心,那家化妝品公司原來答應她的條件大部分沒有兌現,於是路婷又辭了職。可是她在業內的口碑不好,好多大公司對她在發布會的臨場消失很是忌諱,所以她現在還在找工作。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秦桑、娜娜、兩條人命、史欣怡、許可、路婷……這些和洛洛一樣追尋著的女性,有的一直陪伴身邊,有的是對洛洛的考驗,有的僅是轉角遇見的路人。她們每一個和以前相比都有了不同,有的變幸福,有的變積極,有的變失落,但大多數人都是進步著的。


    現在的生活,是源於當初的選擇,這話說得真對。


    洛洛微笑著,偏著頭看著開車的淩墨,輕聲地問:“我生日那天你去找秦桑了,你猜我為什麽沒離家出走?”


    淩墨虎著臉:“你還敢離家出走?走到哪兒我都把你扛回來。”


    洛洛吐了吐舌頭,正色說:“淩墨,我當時想,要是你打算回到秦桑身邊,你早就回去了。我總是想起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你告訴我不要做可有可無;你說可以犯錯,但不要犯相同的錯誤;你還告訴我完美的幸福應該是男人和女人一起描繪的……你教會我的東西對我來說都那麽重要,我不能讓自己失去人生的導師。”她望著外麵的車流,微笑著說:“我不能因為那一刻的猜疑忘了你對我的好。”


    前麵是紅燈,淩墨把車停下,伸手攬過洛洛的肩膀,吻上她的臉頰。洛洛傻笑著:“我棒不棒?我是不是老有覺悟了?”


    淩墨笑出了聲:“不錯,思想境界蠻高的。”


    洛洛扮了個鬼臉:“老公啊,那現在你打算帶我上哪兒去喝交杯酒?”


    淩墨唇角上揚著:“去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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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當辣燒烤店門前,還立著那個廣告牌,所不同的是已經換了新的噴繪,內容還是一樣的:相當辣烤雞翅,激發你牙齒的熱情,燃燒你咀嚼的活性,挑戰你喉嚨的耐力,摧毀你味蕾的冷靜!


    淩墨笑道:“其實還應該加上一句:引誘你蠢蠢欲動的愛情。”


    拉開店門,店員們一見來得是新郎和新娘,全都笑臉相迎。為洛洛他們服務的還是那個小雀斑,她看著淩墨的時候依然雙眼猛噴桃心。淩墨帶著洛洛坐在當初的位置,笑著對小雀斑說:“十二個辣雞翅。”


    小雀斑倒抽一口氣:“請問您要什麽口味兒的?”


    洛洛和淩墨齊聲說:“變態辣!”


    小雀斑跑到後麵開始打電話:“媽,我們這兒來了對兒剛結婚的,還穿著婚紗呢,他們點了十二個變態辣!”


    雞翅端上來,淩墨的電話響了,許思源在另一端匯報:“哥,你們逃跑以後,大家開始自己玩兒了,能過通關的獎勵絲顏的精華套。你媽、我媽、還有洛洛的媽在跑滾筒,你說要不要阻止她們?”


    淩墨大笑著:“不用了,她們開心才好。”


    “哥,你們在哪兒呢?”


    淩墨道:“我和洛洛準備喝交杯酒。”


    許思源馬上說:“別想甩了我,我也要去。”


    洛洛奪過電話問:“我們喝交杯酒,你來幹什麽?”


    “我……我去端酒。”


    淩墨說了位置,許思源很快趕到,剛一進門就遭遇了小雀斑花癡眼神的洗禮。淩墨笑著說:“服務員,給這位先生也來六個變態辣。”


    許思源嚇了一跳:“不會吧,我吃了能不能變態了?威廉不會是常來吃吧?”


    洛洛瞪了他一眼:“你不吃都變態。”


    有人分享的快樂才叫幸福。洛洛和淩墨在許思源的麵前喝了交杯酒,在經受辣雞翅考驗的同時,洛洛給許思源詳細講述了當初和淩墨的相遇,還逼著許思源觀摩了他們在牆上的卡片。她講得興起,拿了支筆在淩墨卡片上添了一句:別給他打電話了,他現在是我老公。


    許思源一見,也抽出一張卡片,寫道:我吃了六個雞翅,真變態!我也留個電話,誰吃六個改成我買單。ps:僅限未婚女子。


    他把卡片粘在淩墨那一張的旁邊,笑道:“哥,這下你們不用擔心有人打擾了。”


    洛洛打了個哈欠,賴在淩墨懷裏:“我有點兒累了,可是今天還沒娛樂呢。”


    淩墨忍不住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看得許思源直皺眉頭。淩墨問:“還要玩兒嘔吐嗎?”


    洛洛笑著點頭,從包裏翻出淩墨的墨鏡給他戴上:“對,玩兒嘔吐,屢試不爽!”


    許思源道:“沒見哪個新娘子包裏還帶著墨鏡。”


    洛洛笑嘻嘻地說:“你不知道,這相當於我的護身符。”


    三個人一起去了快餐店,買炒飯,又買了西紅柿雞蛋湯,接著到地下超市買了三把亮晶晶的湯匙。許思源眼睜睜地看著洛洛和淩墨在炒飯裏倒進雞蛋湯,非常默契地把那份炒飯扮的黏糊糊的。


    這事一定很有趣!


    娛樂節目的地點仍然是咖啡廳。三個人搖搖晃晃地攙扶著走進去,淩墨開始“吐”,許思源和洛洛開始吃。


    旁邊的客人都極其厭惡,恨不得馬上把他們趕走。kao窗的位置坐著幾個學生,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站起來,對同伴耳語了幾句,然後拿著吃冰粥的勺子走過來,舀起一勺聞了聞,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對別人說:“正好餓了,味道不錯,蠻香的。”


    有人已經開始吐了。


    小女孩的同伴都跑過來,咖啡廳裏出現了瘋搶嘔吐物的壯觀場麵。小女孩笑嘻嘻地對洛洛說:“明年換個創意吧,我和我同學早就玩兒過了。”


    洛洛豎起大拇指:“你們真強!”


    雖然有了小意外,不過這個愚人節顯得更加有趣了。淩墨擁著洛洛,許思源百無聊賴地跟在他們身後。突然間,許思源的電話響起鈴聲,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他很有禮貌地說了聲:“喂,你好。”


    “我單身,我吃了六個變態辣,你卡片上說的買單算不算數?”


    許思源愣住,聲音顯得有點飄忽:“你真吃了六個?你等著,我馬上到。”


    淩墨和洛洛相視一笑,新鮮事年年有,愚人節特別多!


    手拉著手,就這樣走在路上,旁邊的店裏傳來一首歌:“再不用從別人身上去尋找信仰,愛上你,我心裏麵有花就能夠怒放……”


    洛洛仰起笑臉:“聽,這是我的心聲。”


    “這也是我的心聲,洛洛就是我的信仰。”淩墨擁著她,輕聲說:“洛洛,我們的愛飛得並不快,但是有種特別的味道。”


    “為什麽?”


    “因為它cha著變態辣的雞翅膀。”


    兩個人相視一笑,相擁的身影kao得更近。


    人間四月天,花都開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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