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沒有塗香水!”智妍提高了聲量,又再說了一遍。隻是臉卻還是對著窗外,不敢看向劉海鎮。“這個隻是洗發水的味道啦!”


    “這樣啊。”劉海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準備將車停下。“我們到了,你自己上去拿東西吧。”


    “東西有點多,你要上來喝杯茶麽?”其實東西沒多少,但是智妍不知怎麽,就想邀請劉海鎮一起上去。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奇怪,以前可從來沒有邀請過異性前往自己的家裏。


    “唔……”劉海鎮思索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不會打擾到你的家人吧?”


    “不會啦,他們都去旅行了。”智妍搖了搖頭,同時感覺有些緊張。現在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兩人上去了之後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劉海鎮要是對她做些什麽,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隻是腦子裏幻想到那樣的場景,智妍卻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和害怕,反而感覺有些隱約的期待和刺激。


    “嚇!我這是怎麽了?”智妍一邊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到,一邊搖著頭領著劉海鎮走上了電梯。


    ——


    “隨便坐吧,我去給你倒杯茶。”智妍打開了客廳的燈,帶著劉海鎮來到沙發處坐下,然後將包隨手一丟,轉身進去廚房裏準備茶水。


    “不用那麽麻煩了,趕緊弄完走吧。”劉海鎮搖了搖頭,說道。


    “唔!”智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紅,收起剛剛踏進廚房的一隻腳,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門掩上,卻留出一條縫隙沒有關死。


    可惜的是,劉海鎮卻對她家客廳的裝飾更感興趣,探頭探腦地看來看去,卻一次都沒有朝臥室方向看過去。這麽一來,倒是讓透過鏡子瞟著門外的智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感失望。


    智妍落在家裏的東西就是幾件衣服而已,但是剛剛說了東西有點多,現在卻隻拿了這麽一點,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她又忍著羞意,拿了幾件二十歲生日時幾個不正經的歐尼送的內衣、睡衣放到袋子裏。


    “好了嗎?”聽到開門的聲音,劉海鎮這才第一次將視線對向了智妍的臥室處。


    “好啦,我們走吧。”智妍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心裏卻有些不快。笑著說的這句話,聽來卻一點感情都沒有。


    劉海鎮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卻還是沒有多想,隻是跟在智妍身後,走出了她家。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不知道該說是尷尬還是舒適的沉默氣氛蔓延,兩人都沒有刻意想要去打破這種氛圍。


    隻是看著智妍的背影,劉海鎮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他甩了甩腦袋,將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走出了電梯,打開車門。


    ——


    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t-ara的宿舍。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隻是不想打破沉默,但到了後來,氣氛開始變得尷尬時,就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默了。好幾次劉海鎮瞥見智妍懷中抱著的袋子裏放著的幾件內衣,都想要出聲提醒她一下。


    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能張口。於是他不再看向身旁,好似自己一個人開著車一樣,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幾次欲言又止時,看似扭頭看向窗外的智妍,其實是在通過玻璃上的倒影,一直一直在注視著他。當他最後還是沒有張口,移開了目光時,嫩紅的唇上留下了淡淡的齒印。


    “有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感到煩厭


    可是我對你的感覺卻沒有變


    可能我十分奇怪


    當我獨自在煩惱


    當我在空蕩蕩的房間獨自來回踏步


    電視裏播著昨天的電視劇


    我拿著我的電話


    直到我入睡也沒有響”


    最終打破沉默的,不知該說是智妍,還是劉海鎮,又或者是昭宥和鄭基高。隻是在沉默的氣氛中,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指伸向了車載電台的開關。


    “什麽嘛。”劉海鎮苦笑著歎了口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說的是呢!”智妍也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回應道。


    “到了。”劉海鎮輕踩刹車,將車停住。“我就不上去了。”


    “內。”智妍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早點休息。”劉海鎮將車窗搖下,對智妍的背影喊了一聲。


    智妍回過頭,笑著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


    ——


    “真是,什麽嘛。”劉海鎮開著車在路上行駛著,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你呀你呀,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的一個人了啊。”


    隨著自言自語,捏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臉上卻還掛著說不上是微笑還是苦笑的表情,如果有人在正麵看著,怕是會被他此時的表情嚇到。


    “算了,下車走走吧。”他一踩刹車,將車靠邊停下。這邊正好是漢江一帶,旁邊便是漢江公園。


    白天綠意盎然的草地在夜晚頗有些陰森,尤其是一些灌木叢,雜枝橫生奇形怪狀,看上去隻覺得鬼影重重,讓人不禁渾身一顫,背後冷汗直冒。


    好在空氣還算清新,在炎熱的夏日裏帶來了一抹清涼。


    在公園裏逛了片刻,劉海鎮就後悔下車了。雖然現在時間還不算晚,這裏卻已經人煙稀少。再加上路燈的燈光忽明忽暗,偶爾有風吹過,晃動的樹影總讓他頗受驚嚇。


    就在他轉身走上回頭路,同時在心裏暗自腹誹當時做出這個決定的自己時,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什麽事?”


    “我在喝酒。”


    “哦。”


    “我在喝酒!”


    “關我什麽事?”


    “我在喝酒……喝了很多……很多……”


    “……你在哪兒?”


    “宿舍下麵……你要來麽?”


    “……我過去。”


    “嗬嗬嗬嗬嗬……我等你。”


    ——以下內容刪節,未刪節版發在群裏——


    “我要告訴孝敏歐尼麽?”智妍咬了咬左手大拇指,眼神恍惚地看著劉海鎮問道。


    “你敢說麽?”劉海鎮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苦著臉說道。“你敢說,我就跟你一起承擔。”


    “我不敢。”智妍搖了搖頭。“我覺得,還不夠。”


    “好像,確實如此呢。”劉海鎮一陣默然,隨即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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