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眯著眼看了看索恩,索恩被他看得尷尬不已,忙說道:“你繼續吧。”他也漸漸明白艾文是在用這個故事來勸解他不要沉迷武藝,要多關心國政。


    “羅伊說,三種劍分別是大帝之劍、諸侯之劍、平民之劍。”艾文繼續說道。“薩奧五世問,大帝之劍是什麽樣。羅伊說,大帝之劍,以諾姆公國(古代東西方分界處的國家)為劍尖,以布萊格山(古山脈)和諾鄧河(古河流)為劍刃,以諾鄧城(古軍鎮)和黑石城(古軍鎮)為劍脊,以布萊特山城(古城名)和奧都(奧術帝國首都)為劍柄。用海外四島(古代大型島嶼)為劍鞘,用四季來圍裹,用鏡湖(古時北方內陸海)來纏繞,用鷹鷲山脈作係帶。靠四係元素統馭,靠刑律和德教來論斷。遵循光明和黑暗的變化而進退,遵循春秋的時令而持延,遵循秋冬的到來而運行。這種劍,直刺一無阻擋,高高舉起無物在上,按劍向下所向披靡,揮動起來旁若無物,向上割裂浮雲,向下斬斷地紀。這種劍一旦使用,可以匡正諸侯,使天下人全都歸服。這就是大帝之劍。”


    “薩奧五世聽了,悵然若失,繼續問諸侯之劍什麽樣。”艾文說道。“羅伊繼續說,諸侯之劍,拿智勇之士做劍尖,拿清廉之士做劍刃,拿賢良之士做劍脊,拿忠誠聖明之士做劍環,拿豪傑之士做劍柄。這種劍,向前直刺也一無阻擋,高高舉起也無物在上,按劍向下也所向披靡,揮動起來也旁若無物。對上效法於天而順應日月星辰,對下取法於地而順應四時序列,居中則順和民意而安定四方。這種劍一旦使用,就好像雷霆震撼四境之內,沒有不歸服而聽從國君號令的。這就是諸侯之劍。”


    “最後,薩奧五世問,平民之劍如何?”艾文拿過仆人送來的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平民之劍全都頭發蓬亂、髻毛突出、帽子低垂,帽纓粗實,衣服緊身,瞪大眼睛而且氣喘語塞。相互在人前爭鬥刺殺,上能斬斷脖頸,下能剖裂肝肺,這就是百姓之劍,跟鬥雞沒有什麽不同,一旦命盡氣絕,對於國事就什麽用處也沒有。如今國王你有奪取天下的實力,卻沉迷於平民之劍,我感覺十分不值!”


    “嗬嗬。”索恩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這就好。”艾文點了點頭。“以我的身份,本來不該這樣說的。不過我當索恩你是我的朋友,不願意你因為這些事導致與你父王關係惡化。”


    “我知道的。”索恩微笑著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在忍耐,很早以前我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父王堅持要我繼承王位。於是我開始學習做一個國王,並且在父王的幫助下,拉攏了一批手下。但我覺得我活的很孤單,很無趣。現在的生活可能是弟弟們渴望至極的,但我卻寧願自己不是長子。”


    艾文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他,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正當兩人陷入沉默時,宅邸外突然響起了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


    “不好了!王子殿下,黑甲軍和銀甲軍包圍了大門!”一個仆從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大聲報告著。宅邸裏的仆人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統統慌了神,外麵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什麽!”索恩聞言大驚失色。“黑甲軍和銀甲軍是二弟和三弟的私軍,怎麽會進城裏來,還敢包圍我的府邸!”


    “別慌!”艾文一聲大喝,讓剛剛有些慌亂的索恩鎮定下來。


    “艾文,我需要你的幫助!”索恩冷靜下來後,略作思考,便直接向艾文求助。“看這情況,二弟三弟是垂涎國王之位了。我府中應該有人被他們收買了,打聽到今晚我的這些手下都醉的人事不省,便想要趁機殺了我奪取王位。”


    “現在敵我雙方實力懸殊,不過隻要能拖延一陣子,城衛兵就能趕來平亂。”索恩說道。“我現在不放心這些仆從,隻能靠你了!”


    “沒問題!你放心好了!”艾文堅定地點了點頭。“不過我今晚沒帶武器來,還需要你借我一件趁手的兵器。”


    “好,你跟我來。”索恩點了點頭,便轉身帶著艾文朝內室走去。


    灰須矮人都喜歡收集兵器,不過對平民擁有的武器有限製,隻有貴族才能建造庫房收藏大量兵器。但是到了一定高度的貴族反而不能收藏兵器,因為達到了伯爵以上爵位的貴族都有自己的領地,收藏大量兵器會被認為有謀反的意圖。


    而到王子這一級別,擁有私人軍隊,更是會被嚴加看管。私人軍隊隻能配備質量低於國家軍隊的裝備,並且隻能由國家配給。王子可以收藏兵器,但有數量限製,每一件都要登記造冊,損壞必須看到碎片,遺失會被懲罰。


    所以索恩的收藏室還沒有特瑞姆的大,裏麵的藏品整體質量倒是略高於特瑞姆的,不過數量就遠遠不如了。


    “看上哪件隨便挑吧!”索恩快速地說道。“時間不多了,大門頂不住多久的。”


    索恩的府邸與特瑞姆家構造相似,不過建造在山腹內的房屋較小,而在外麵的房屋較大。他家的圍牆足足有三米高,上麵還有鐵蒺藜,就算是艾文也不敢去嚐試翻牆。大門是機關石門,靠絞盤來控製,向兩邊滑開的那種。


    這石門非常牢靠,艾文曾經試著推了推,用盡全身力氣來推門都紋絲不動。但是外麵的那些軍隊是有備而來,肯定早就準備好了撞木,多撞幾下就算是堅硬的石門也會被撞碎。


    艾文也感覺時間緊迫,顧不得仔細挑選,匆忙掃了一眼後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最順手的拿走便跟著索恩一起出去。在路上時,外麵果然傳來了撞木撞門的聲音,仆從們也都被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動彈。


    索恩領著艾文來到大門口,卻突然發現有個仆從竟然在用絞盤開門。


    “你幹什麽!”索恩一聲怒吼。隻聽一陣破風聲,原來是艾文直接揮動那把精鐵釘錘一下子砸在仆從的腦袋上,頓時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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