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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總算下課了!你接下來.......”毫無形象的伸著懶腰走出教室,一轉頭卻看到顧溫莛默默低著頭盯著手機一步步自他身邊走過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顧溫莛!你去哪?”不甘被忽略,任越澤快步追上抓住她的肩追問著她去向。
不耐煩的揮手打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顧溫莛盯著手機頭也不抬的丟下一句極不耐煩的:“上課!”溫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回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給他打電話!但如果打著電話又出狀況要怎麽辦!現在任越澤在,想瞞下什麽就更難了!顧溫莛快愁破了腦袋,任越澤卻隻當她是和溫霆鬧別扭不知道怎麽解決,沒眼色的湊過來搗亂:“我說你,盯著手機這麽心不在焉的,小心呆會摔在路上!還有,你這樣能好好上課麽!我看你啊.......”
“閉嘴!”顧溫莛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很重,眼神也十分不友善,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任越澤猛然被她一瞪,條件反射的愣了一下,委屈的眨了眨眼,低聲下氣的辯解:“我是好心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你要求我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盡量幫你辦到的,你現在跟著我也沒用。所以,沒別的事就快走!”雖然內容不太客氣,但顧溫莛難得壓住了脾氣,盡量好聲好氣的將這些話說完,才揮手趕人。隻盼著他快點離開,她才好打電話給溫霆!
“顧溫莛”任越澤難得嚴肅了神情,一咬牙決心說出實話:“其實我......”
“顧溫莛!”話沒說完,被一個女聲打斷。任越澤抬頭一看,樓梯上迎麵走下一個短發的中國女生!更糟糕的是,那女生的眼光不斷瞟向他,眼裏滿是驚奇和探究,很可能是認出了他!
顧溫莛聞聲回頭望去,看到來人後自然地抬手打了個招呼:“hi!”
“hi!”女孩快步走近兩人,邊揮手對顧溫莛打著招呼,邊將眼神死投在顧溫莛身邊故意轉頭躲避她視線的任越澤身上不放:“這位是......”
“啊.......”她的眼神這麽明顯,如果顧溫莛還看不出來那就真的是太沒眼力勁了!隻是,要怎麽解釋任越澤的身份呢?“我朋友!”來不及過腦再想,顧溫莛本能的含糊介紹。
“哦”女孩半知半解的點點頭,雙眼卻還是探究的在任越澤回避的側臉上打轉。
“hi,diana!”身旁路過的意大利男生很適時的拍了拍那女孩的肩向她打了個招呼,女生自然地回過頭去和同學打招呼。任越澤見狀急忙拉了顧溫莛就走。顧溫莛連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都丟下得十分匆忙。等徹底逃離同學們的視線,她已經被任越澤拉著跑教學樓老遠!
“行了!”跑累的顧溫莛狠狠甩開任越澤的手,邊彎身喘著氣邊語氣不善的告知他:“沒人了!”
“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這體質,才跑幾步就喘成這樣!”任越澤毫無眼色的嘲笑不說,還附和著嘲笑伸手去拍顧溫莛的肩,毫無意外的被她狠狠拍開了手“那麽願意跑你自己跑!”平複了氣息,顧溫莛直起身,丟棄了所有耐心和禮貌伸出食指指著他怒氣衝衝的指責:“如果不是看在阿霆的麵子我早就對你破口大罵了!”
這一句話真的惹到了任越澤,他的臉色也立刻陰沉了下來,沒好氣的回道:“誰用你看他麵子了!”
“不看他麵子你以為你是誰啊!”明明看到了任越澤因為這一句話而流露的震驚與憤怒,顧溫莛還是毫不留情麵的將自己的不滿都吼了出來“我本來對你印象也不差,之前還覺得阿霆有你這個朋友挺不錯的!但是你今天真的太過分了!我們不是很熟!你這樣又接我電話又纏著我不放,不停妨礙我生活的算什麽啊!你有事求我,我也沒說不答應,就算看在阿霆的麵子上我也會......”
“我說了不用你看他麵子!”任越澤的怒氣終於到了頂點,狠狠抓住顧溫莛的雙肩,死盯著她寫滿驚詫的麵容吼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和你很熟了!他tmd算得上哪根蔥!”說道最後,任越澤生氣的一把推開顧溫莛轉身不去看她,試圖平複自己一腔的怒氣。
“你這話.......什麽意思?”顧溫莛這一刻菜終於找到了他這一天反常行為的要點!“不是他,我們早就很熟了?這是什麽意思?”
於此同時,電視台內錄完節目的溫霆變臉似的在走出錄影棚的一瞬間就丟掉了錄影時的笑容,換了一臉愁容,見到助理第一件事就是索要手機:“我剛剛讓你幫我買的新手機呢?”沒有了平日的溫和有禮,他語氣裏的焦急已再明顯不過。
“在這”助理急忙將嶄新的手機遞到他手上,同時小心的解釋:“裏麵有一張新卡,號碼是.......”
“行了,我知道了”一拿到手機就低頭擺弄起來,不客氣的打斷助理的解釋,連自己的新手機號碼都沒興趣聽,就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連上網將所有的通訊工具都打開,一麵擔心著換了手機號漏掉了消息,一麵害怕著她其實根本沒有給自己發過一條消息!所有的擔憂終於在打開那條微信消息的時候稍稍得到了安撫‘你還’顯然是沒有發完的話。但溫霆已經猜出了後半句的內容‘你還好麽?’怎麽好?他怎麽可能好!還好,還有下一條‘我先上課了,你忙完給我回信’
回信!她還在等他回信!他仿佛突然看到了希望,雙眼立刻有了光彩,手下更是利落的在撥號鍵上播出了爛熟於心的號碼,然而,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女聲恭敬的提醒:“對不起,您尚未開通國際長途業務.......”溫霆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無奈的低頭撫額。可憐的的助理就在這時不是時候的推門走了進來“harry,趙源說.......”
“你沒幫我開通國際長途業務?”溫霆維持著那個姿勢,隻是抬起握著手機的手舉起手機質問她。
“因為那個業務要.......”話說到一般,助理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哦,你經常打長途電話!”他生長在國外,朋友都在國外,所以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開通著各種國際業務的!“對不起,我忘了,因為那個業務要特別開通,還要交錢.......”解釋還沒說完,溫霆就已經起身迎麵向她走來,那是她難得一見的......難看的臉色!
本以為百年不怒的harry終於還是到了會對助理發脾氣的一天,卻不想他隻是一臉愁容的自錢包中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道:“去幫我開一下國際長途業務。”
“哦,哦!好的!”助理連忙點頭答應。抬腳就向門外跑去,跑了兩步又想起了工作,刹住腳步回頭道:“對了,harry,趙源讓你在這裏等他一起回公司。”
“我知道了。”溫霆輕輕點了點頭。看她關門離去,他才自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迅速在更衣間換掉了演出服,拿上新手機和皮甲就快步向休息室外走去。因為有監控在,他本想以更快的速度離開,卻不得不克製自己的行動,隻能在這段時間利用手機微信不斷傳送消息。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短信提示不停的響,坐在校園後花園涼亭裏的顧溫莛還沒來得急消化好任越澤的一番解釋,就聽到他在一旁看著自己身旁的背包,冷嘲熱諷的提示著:“看來他是著急了,還不快看看?”
顧溫莛白了他一眼,語氣仍舊不和善的警告道:“不要在我麵前用那種語氣評論他!”
‘你在哪呢?’‘還好麽?’‘我剛結束工作,你下課了麽?’‘我手機壞了,剛換的新號碼,暫時不能打長途。’各種沒有主題的解釋與試探,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想道歉又不敢說。
“你還護著他?”任越澤被顧溫莛的反應刺激到,語氣滿是怨憤:“做錯的是他!”
“那是對你錯,對我又沒錯。”顧溫莛頭也不抬的擺弄著手機回著短信,同時毫不掩飾的袒護溫霆:“而且,他不是對你坦白了麽!”短信刪了寫,寫了刪,最終終於是裝作沒事似的發了一條‘我很好,剛下課。後麵還有課,晚上再給你打電話。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電話吧。’末了,想到溫霆此刻一定很不安,她還在最後加了一個‘親親’的表情。
消息成功發送,顧溫莛才轉過頭,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她身邊的任越澤一臉氣憤與不解的盯著她。似乎用眼神指責了她千百遍!她卻隻覺得好笑:“我說,任越澤。你不會以為沒有阿霆,咱倆就真的有戲吧?”話是反問,意思卻是明顯的否定!
任越澤被這麽一問突然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從來都不敢想!沒有溫霆,他們有戲麽?
“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們沒戲!”顧溫莛好不猶豫的丟出答案,並且還很有耐心的作出了進一步的解釋:“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想的,反正我從來都不喜歡你。之前對你有一點好印象也隻是因為你是阿霆的朋友。至於你說的,最初認識的時候,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你不提我都記不起你這個人了!”
不意外的,這句話一出,任越澤立刻露出了倍受打擊的神情,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溫莛,終於不死心的追問出來:“真的沒印象了?那你為什麽記得溫霆?”同樣是一次幫助,同樣是網絡的虛幻牽絆。但為什麽他就要受到這種被忽略的待遇!
“因為我喜歡他。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先找到她,而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喜歡他!顧溫莛一個理由徹底打破任越澤責怪溫霆的借口不說,還狠狠的在他所有的幻想上再補了一腳:“我不喜歡你,我從很多年前就沒有喜歡過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封郵件讓我們相遇,那或許今天你說起這段往事我都記不起你是誰!”
“顧溫莛,你可真狠呐!”任越澤已經說不出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了,他用了很多年時間堆砌的希望一夕間就被拆得粉碎!甚至連當初的回憶都變成了笑話!
“我說實話”顧溫莛無比真誠的眼神更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將任越澤傷痕累累的自尊戳得鮮血淋淋!“我不想騙你,任越澤,你是好人。”
“好人!哈!好人!”任越澤重複著這個說法冷笑。竟然也有這麽一天,他遊曆花叢的任少爺也會被發好人卡!
‘叮咚’手機信息提示音再次響起,顧溫莛立刻低頭去看消息。‘好,我等你。’這樣簡單的幾個字,他卻用了這麽長時間才發過來。如果不是他有事在忙,那就是他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刪了許多可能想要發出的信息,才留下了這條!等,需要很多勇氣和耐心!
輕撫著手機屏上那句‘我等你’顧溫莛眼中有許多迷茫與憂愁,沒有抬頭輕聲對任越澤說:“任越澤,之前你來羅馬的時候,我們家裏有個客人,是我姐妹的朋友。那個男生,是我以前喜歡的人。但是他喜歡我的姐妹。你還記得麽?”
“記得”隱約知道她要借此說什麽,任越澤卻不打算阻止。
“當初是我先認識那個男生的。也是我先喜歡上他。甚至是我介紹他給我姐妹認識的。結果,他拒絕了我沒兩天,就說喜歡上我姐妹了!我很氣,表麵說過去了,心裏一直沒有原諒他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後來我都和阿霆在一起了,他對我那麽好,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而且,那個女生覺得心裏愧對我,平時對我也特別好。可我還是一聽到那個姐妹和那個男生的消息就覺得心裏不舒服!直到昨天,我那個姐妹出車禍靈魂出竅,她和我聊了很多。我們和好了。”說到這,顧溫莛頓了頓,轉頭看向任越澤“原因很簡單,我終於聽到她的道歉了。”顧溫莛沒有別開視線,認真看著任越澤麵上神情的變化,繼續解說著自己的感觸:“就算今天醒來她不會記得昨晚和我道歉,我也還是覺得再看到她也不會心裏有結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麽久以來,我所氣的,不是她和我喜歡的男生在一起。而是她從頭到尾都瞞著我,最後也不對我做任何解釋和道歉。”
“你想說什麽?”任越澤明知故問,見她不答,幹脆自己把答案說了出來:“你想說我和你一樣,隻是介意溫霆這個做朋友的騙了我是麽!”
“難道不是麽?”顧溫莛反問,果然看到任越澤眼神一躲,沉默不答。“對於感情,我一向是不會乞求的!所以如果對方不喜歡我,我會幹脆的讓自己死心。不會為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死去活來的,但是朋友的欺騙對我來說殺傷力很大,所以當朋友的欺騙混在被拒絕的愛情裏時,我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執著了!你呢?”話是說自己,最後一個反問卻清楚的將問題丟還給了他!
“我......”任越澤不笨,有些事情,他自己也很清楚。但是被她說出來,他就是別扭的不願意承認,卻又無法昧心的否認,所以最後‘我’了半天也沒了下文。
“還有,後來我發現我其實根本不喜歡那個男生,不過是一種迷戀。還有執著。我覺得吧,你對我也是。”
“哎!顧溫莛!你這麽說就太.......”他在心裏期盼了七年,難道就是迷戀和錯覺!
“我說錯了麽?反正我在你那就隻感覺到‘好奇’!開始的時候你對我能見鬼的事情好奇,之後你對我是阿霆喜歡的人而好奇!你有真正想過了解我麽?”
“我為你浪費了七年!”
“這七年你閑著了麽?”顧溫莛毫不客氣的反駁“別跟我說你的心裏在等我。身體在找女人排解寂寞。”
“我那是.......”任越澤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說什麽都像借口,最後隻好無賴的扯上溫霆“那.......那阿霆他也沒多潔身自好啊!”
“啊?”顧溫莛眉一皺,本想追問什麽,又覺得現在追問就跑題了,隻好壓下心裏的不悅與好奇,繼續反駁道:“別拿阿霆說事!我現在隻是在說你!你其實根本就對我沒多少喜歡,或者說,你喜歡的人不是我。這麽多年來,你隻是在喜歡你幻想中的我!說實話,我跟你這麽多年來想的一樣麽?”
“........不像......”雖然很不情願,但任越澤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他都無從反駁!
“騙你是阿霆不對,我會讓他跟你道歉的。但是我們也是真的沒有可能。如果你放的開,我會把你當做我和阿霆重要的朋友來對待的。如果你覺得別扭,我會盡量回避你。但是阿霆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的,不然他也不會為這件事糾結這麽久了!”顧溫莛把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上了,任越澤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了!再想想溫霆那天求他的可憐樣和默默挨打的模樣,他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溫霆心裏也很不好受,事已至此他除了歎氣舉白旗又還能怎樣呢!“得!我說不過你!”
顧溫莛收到了他的和解之意,輕笑了一下,低頭正要給溫霆回個消息,才突然想起來什麽抬頭問任越澤:“他說,他跟你攤牌的時候沒道歉?”
“對!”提到這個任越澤就氣不打一處來,高聲數落道:“他那個態度簡直是太讓人火大了!寧可挨打也說他沒錯!”
“挨打?”顧溫莛隻注意到這個詞,‘唰’的一下自石椅上站起來對任越澤吼道:“你打他了!”
“打了!怎麽啦!”任越澤不退讓的吼了回去。“反正打了他也留不下一點傷!打兩下出個氣怎麽了!”
“他沒還手?”顧溫莛看到任越澤這幹淨的臉蛋和活蹦亂跳的模樣基本就確定了答案。
“他敢!”任越澤不知死活的一聲吼接下來就變成了慘叫“啊呀!”抱著被踹疼得腿,任越澤隻好奇她一個女人這腳力是哪來的!“顧溫莛!你個潑婦!”
“你打我男人,我不踹死你就不錯了!”說完顧溫莛拎起包,拿著手機毫不猶豫的撥通了熟悉的號碼,頭也不回的向涼亭外走去。留下任越澤拖著一條傷腿對著她的背影大聲抗議“那是你男人自願挨的!”憑什麽他要還啊!
另一邊,剛到家的溫霆萬分不情願的接起了經紀人不知道第幾次打來的電話“喂”
“harry!你在哪啊!我不是讓你......”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不想浪費時間,他隻好快點給個理由堵住他的話。
“啊?身體不舒服,你沒事......”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有話明天再說吧。”經紀人還想說什麽,溫霆已經迫不及待的拿開了電話正要按下結束通話鍵,卻看到一條新進的微信,來自顧溫莛,信息提示了簡短的內容‘新電話號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新電話號碼!急忙喊住對麵還沒掛電話的經紀人詢問:“我新號碼是多少?”想了想又怕自己記錯,他有補充道:“算了,你直接用短信發給我吧。就這樣,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掛上了電話。等了一秒不到,看不到新消息進來,就著急了,正想再撥給經紀人,那邊卻爭氣的發來的新號碼。溫霆迫不及待的將號碼發給了顧溫莛,就抱著手機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幾乎是電話響起的第一聲,他就迅速接了起來:“喂!莛莛!”
“你接得挺快的嘛!”一如既往的輕鬆語氣,讓溫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以顧溫莛的性格,如果有事她一定第一句話就爆發了。這樣的口氣,那就證明沒事了!
“一直在等。”簡單的四個字,包含了他太多焦慮與不安的心情。
“心情不好?害怕?”顧溫莛毫不掩飾的道破主題“你們打架的事,任越澤都和我說了。”
“.......”溫霆想說點什麽,卻不敢開口了,隻能小心的揣度她的語氣和態度。
“聽說你沒還手。我踹了他一腳。”顧溫莛的語氣輕鬆的好像是小孩子打架她幫忙討了個公道一樣正常,隨後還不忘了責備他:“你怎麽能隻挨打呢!太給我丟人了!我跟你說,我的男人,隻有欺負人的份!不能被人欺負!懂麽!”
明明是那麽霸道幼稚的話,溫霆覺覺得格外窩心,甚至因為那一瞬心情的放鬆雙腳都失去了力氣猛地蹲坐在了地上,麵上是又哭又笑的怪表情,明知道對方看不見,還用力點頭連連道:“懂!懂!我懂!”太好了!她沒生氣,她沒有後悔!她還說,他是她的男人!太好了!溫霆從不知道,他原來可以這麽沒有自信,這樣的軟弱,這樣患得患失!甚至到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程度,卻會因為她一句話而覺得自己立刻又堅不可摧了!
他......一定經曆了很多精神上的折磨吧!隻是聽到他的聲音,想到他這一天之內經曆的苦悶心情,顧溫莛就覺得心疼。“殺了他!”那個聲音再次入驚雷般劈入她的腦海,她一咬牙忍著頭疼強壓住那個意識,她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掛電話,也不能讓溫霆聽出破綻擔心!他才剛剛經曆了情緒的大起大落,不能再讓他擔心了!
顧溫莛在草地邊找到一個石凳坐下,一手下意識的緊緊攥住放在身旁的背包,強行集中精神,努力壓製住另一個意識的入侵。才調整呼吸,盡量用正常的語氣繼續和他通話:“你......要跟任越澤道歉,畢竟你說謊是不對。你有一個好朋友也不容易。”
“好.......”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是現在她說什麽他都願意聽!
“還有”顧溫莛頓了頓,喘了口氣,感覺狀態好一點了,才動了動腦子,整理出自己想說的話“我從來沒喜歡過任越澤,即使他條件不錯。但是,他不是你!你們沒有可比性!”
“莛莛......”聽到這樣的告白,溫霆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地上的他下意識的屈起了雙腿,緊緊抱在身前,低頭抵上膝蓋,孩子似的尋找一些溫暖宣泄他的感動與積壓已久的不安。
“你說過,我對你是無可替代的。我也說過,你對我也是。我相信你不是隨便說說的,我也不是。”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個危險的意識再次叫喧起來!顧溫莛不得不終止了告白,皺緊了眉頭,死攥著背包的手越收越緊,指甲幾乎將背包抓破,強烈的兩種意識在頭腦裏打仗。她隻覺得頭都快爆了,痛苦得要緊了牙關,卻堅持著不掛電話,隻因為她聽到了電話那頭,溫霆小心的說:“莛莛,我愛你!很愛!”她甚至聽出了他心中未說出的話,很愛你,所以患得患失。
而這一幕,很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不遠處涼亭裏的任越澤的眼裏!本來還在為之前遭到的待遇連連低聲抱怨,這一刻卻被眼見的場景分去了所有的注意力!顧溫莛的狀況,不太對啊!
此時的顧溫莛早已顧及不到此刻的狀態是否會被人看到,她隻知道不能在這裏掛電話!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份意誌瞬間壓過了另一份,她短暫地回複了意識,稍稍平複下來。她急忙趁頭腦清醒的空暇回複溫霆的告白:“我也是”愛你!“所以,無論是條件多好的人,無論是多好的相遇方式,都沒有人能代替你!就算沒有那封郵件,我相信我們也注定會相遇!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不會想要見麵,也不會想要去多了解!”
所以,她從沒對任越澤說過太多自己的事,更是一直拒絕見他!這樣簡單的道理,他卻從沒想過,隻是一味的在鑽誰的條件更好、誰先遇到她這樣的牛角尖!想到這,溫霆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麽傻的事!卻又無比慶幸,因為這個錯誤他終於看到了顧溫莛對這份感情的肯定!他總怕,他是她在目前條件下挑揀出來的那個比較好的,是想要試一試才交往的!隻因為當初交往的開始太過隨意,讓他沒有捉住什麽的信心。如今,他終於確認了:她真的把他當做是無可替代的!
“謝謝”他想再說點別的,卻想來想去隻說出這兩個字來。
“謝什麽?”顧溫莛趁著狀況較好,和他開起玩笑:“謝我幫你踢他?”
溫霆聽到這忍不住輕笑“對,謝謝”
“下次打架你要自己來!我不會幫你了!我好歹也是女孩子,應該被保護的。”
“不會打架了,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很奇妙的,心情就在這麽幾句話之間好了起來。溫霆麵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從容神情,一手撐地自地麵上站了起來,慢步向書房走去“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們上網聊吧,我想看看你。”
本想說‘好’卻被頭腦裏又一波詛咒般的命令侵襲,顧溫莛強咬著牙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一幕再次落入任越澤眼裏,他更是不能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立刻跳過涼亭的石凳,快步向顧溫莛的方向走去。
顧溫莛平靜下來才慢慢回拒溫霆的提議:“不了,雪菲出了車禍,還在醫院。我們要去看她。”
“對啊!”溫霆這才想起來她昨天確實發消息和他說過,秦雪菲住院的事情。“她怎麽樣了?”
“沒事了。”換了換氣,顧溫莛又慢慢道:“不過,還要再住院觀察幾天。”感覺到溫霆還想再說點什麽,顧溫莛趁著自己狀況好的時候急忙先報告道:“對了,她昨天昏迷的時候.......我看到她的靈魂了”因為一陣陣的頭疼,她說話也不得不中途停頓,且有些有氣無力。“我們聊.......”
“莛莛,你的聲音怎麽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沒等她轉移開話題,溫霆就耳尖的聽出了她聲音裏的虛弱。
“有點累。”顧溫莛半真半假的解釋:“昨天看著她的靈魂一個晚上沒怎麽休息。”
話音剛落,頭頂就落下一片陰影,顧溫莛皺著眉抬起眼便看到了任越澤寫滿驚訝的俊臉“顧......”
顧溫莛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輕聲對著電話那邊隨口扯了個謊:“手機快沒電了,我不說了。”
“好,那你......”溫霆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嘟嘟’的忙音,拿開手機看到屏幕上消失的通話界麵,半信半疑的感歎:“還真的沒電了!”
然而,這邊故意製造了沒電假象的顧溫莛竟然還做戲做全套的將手機也關機了。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任越澤雖然很想為她這造假造得無比順手的行為嘲笑她兩句,卻在看到她掛上電話後那痛苦得表情而無暇再說多餘的話,本能的衝去扶住她因為痛苦而縮一團幾乎從石凳上摔下的身體。
“顧溫莛!你怎麽了!”
顧溫莛緊皺著眉,意識爭鬥的痛苦折磨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的死死抓住任越澤的手臂試圖尋找一個支撐的力量,卻隻覺得頭疼欲裂,意識模糊,連心髒都仿佛要因為劇烈的跳動而爆裂了一般痛苦。
她這一串狀況驚得任越澤都慌了,反捉住她的手腕推開她一些一邊努力想要看清她的狀況一邊喚她:“顧溫莛!顧溫莛!”
或許是任越澤特別的力量在慌亂中揍了效,顧溫莛腦內的意識突然安靜了下來,意識漸漸清明,心跳漸漸平複。顧溫莛卻還是瞪著眼呆呆直視著眼前的地麵,大口喘著氣邊努力讓自己平複邊輕輕推開任越澤轉頭與他錯開視線,虛弱的敷衍一句:“沒事......”
“沒事!”任越澤隻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都這樣了你騙.......”抱怨著伸出一隻手要拉她,卻被她搶先抬起一隻手阻止:“別過來!”再看她的眼神,任越澤才發現她正盯著麵前的空地流露出一臉驚詫。隻因為此刻顧溫莛麵前正立著出遊許久的編劇徐勝男的鬼魂,她說:“我找到解決你問題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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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總算下課了!你接下來.......”毫無形象的伸著懶腰走出教室,一轉頭卻看到顧溫莛默默低著頭盯著手機一步步自他身邊走過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顧溫莛!你去哪?”不甘被忽略,任越澤快步追上抓住她的肩追問著她去向。
不耐煩的揮手打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顧溫莛盯著手機頭也不抬的丟下一句極不耐煩的:“上課!”溫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回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給他打電話!但如果打著電話又出狀況要怎麽辦!現在任越澤在,想瞞下什麽就更難了!顧溫莛快愁破了腦袋,任越澤卻隻當她是和溫霆鬧別扭不知道怎麽解決,沒眼色的湊過來搗亂:“我說你,盯著手機這麽心不在焉的,小心呆會摔在路上!還有,你這樣能好好上課麽!我看你啊.......”
“閉嘴!”顧溫莛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很重,眼神也十分不友善,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任越澤猛然被她一瞪,條件反射的愣了一下,委屈的眨了眨眼,低聲下氣的辯解:“我是好心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你要求我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盡量幫你辦到的,你現在跟著我也沒用。所以,沒別的事就快走!”雖然內容不太客氣,但顧溫莛難得壓住了脾氣,盡量好聲好氣的將這些話說完,才揮手趕人。隻盼著他快點離開,她才好打電話給溫霆!
“顧溫莛”任越澤難得嚴肅了神情,一咬牙決心說出實話:“其實我......”
“顧溫莛!”話沒說完,被一個女聲打斷。任越澤抬頭一看,樓梯上迎麵走下一個短發的中國女生!更糟糕的是,那女生的眼光不斷瞟向他,眼裏滿是驚奇和探究,很可能是認出了他!
顧溫莛聞聲回頭望去,看到來人後自然地抬手打了個招呼:“hi!”
“hi!”女孩快步走近兩人,邊揮手對顧溫莛打著招呼,邊將眼神死投在顧溫莛身邊故意轉頭躲避她視線的任越澤身上不放:“這位是......”
“啊.......”她的眼神這麽明顯,如果顧溫莛還看不出來那就真的是太沒眼力勁了!隻是,要怎麽解釋任越澤的身份呢?“我朋友!”來不及過腦再想,顧溫莛本能的含糊介紹。
“哦”女孩半知半解的點點頭,雙眼卻還是探究的在任越澤回避的側臉上打轉。
“hi,diana!”身旁路過的意大利男生很適時的拍了拍那女孩的肩向她打了個招呼,女生自然地回過頭去和同學打招呼。任越澤見狀急忙拉了顧溫莛就走。顧溫莛連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都丟下得十分匆忙。等徹底逃離同學們的視線,她已經被任越澤拉著跑教學樓老遠!
“行了!”跑累的顧溫莛狠狠甩開任越澤的手,邊彎身喘著氣邊語氣不善的告知他:“沒人了!”
“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這體質,才跑幾步就喘成這樣!”任越澤毫無眼色的嘲笑不說,還附和著嘲笑伸手去拍顧溫莛的肩,毫無意外的被她狠狠拍開了手“那麽願意跑你自己跑!”平複了氣息,顧溫莛直起身,丟棄了所有耐心和禮貌伸出食指指著他怒氣衝衝的指責:“如果不是看在阿霆的麵子我早就對你破口大罵了!”
這一句話真的惹到了任越澤,他的臉色也立刻陰沉了下來,沒好氣的回道:“誰用你看他麵子了!”
“不看他麵子你以為你是誰啊!”明明看到了任越澤因為這一句話而流露的震驚與憤怒,顧溫莛還是毫不留情麵的將自己的不滿都吼了出來“我本來對你印象也不差,之前還覺得阿霆有你這個朋友挺不錯的!但是你今天真的太過分了!我們不是很熟!你這樣又接我電話又纏著我不放,不停妨礙我生活的算什麽啊!你有事求我,我也沒說不答應,就算看在阿霆的麵子上我也會......”
“我說了不用你看他麵子!”任越澤的怒氣終於到了頂點,狠狠抓住顧溫莛的雙肩,死盯著她寫滿驚詫的麵容吼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和你很熟了!他tmd算得上哪根蔥!”說道最後,任越澤生氣的一把推開顧溫莛轉身不去看她,試圖平複自己一腔的怒氣。
“你這話.......什麽意思?”顧溫莛這一刻菜終於找到了他這一天反常行為的要點!“不是他,我們早就很熟了?這是什麽意思?”
於此同時,電視台內錄完節目的溫霆變臉似的在走出錄影棚的一瞬間就丟掉了錄影時的笑容,換了一臉愁容,見到助理第一件事就是索要手機:“我剛剛讓你幫我買的新手機呢?”沒有了平日的溫和有禮,他語氣裏的焦急已再明顯不過。
“在這”助理急忙將嶄新的手機遞到他手上,同時小心的解釋:“裏麵有一張新卡,號碼是.......”
“行了,我知道了”一拿到手機就低頭擺弄起來,不客氣的打斷助理的解釋,連自己的新手機號碼都沒興趣聽,就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連上網將所有的通訊工具都打開,一麵擔心著換了手機號漏掉了消息,一麵害怕著她其實根本沒有給自己發過一條消息!所有的擔憂終於在打開那條微信消息的時候稍稍得到了安撫‘你還’顯然是沒有發完的話。但溫霆已經猜出了後半句的內容‘你還好麽?’怎麽好?他怎麽可能好!還好,還有下一條‘我先上課了,你忙完給我回信’
回信!她還在等他回信!他仿佛突然看到了希望,雙眼立刻有了光彩,手下更是利落的在撥號鍵上播出了爛熟於心的號碼,然而,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女聲恭敬的提醒:“對不起,您尚未開通國際長途業務.......”溫霆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無奈的低頭撫額。可憐的的助理就在這時不是時候的推門走了進來“harry,趙源說.......”
“你沒幫我開通國際長途業務?”溫霆維持著那個姿勢,隻是抬起握著手機的手舉起手機質問她。
“因為那個業務要.......”話說到一般,助理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哦,你經常打長途電話!”他生長在國外,朋友都在國外,所以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開通著各種國際業務的!“對不起,我忘了,因為那個業務要特別開通,還要交錢.......”解釋還沒說完,溫霆就已經起身迎麵向她走來,那是她難得一見的......難看的臉色!
本以為百年不怒的harry終於還是到了會對助理發脾氣的一天,卻不想他隻是一臉愁容的自錢包中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道:“去幫我開一下國際長途業務。”
“哦,哦!好的!”助理連忙點頭答應。抬腳就向門外跑去,跑了兩步又想起了工作,刹住腳步回頭道:“對了,harry,趙源讓你在這裏等他一起回公司。”
“我知道了。”溫霆輕輕點了點頭。看她關門離去,他才自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迅速在更衣間換掉了演出服,拿上新手機和皮甲就快步向休息室外走去。因為有監控在,他本想以更快的速度離開,卻不得不克製自己的行動,隻能在這段時間利用手機微信不斷傳送消息。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短信提示不停的響,坐在校園後花園涼亭裏的顧溫莛還沒來得急消化好任越澤的一番解釋,就聽到他在一旁看著自己身旁的背包,冷嘲熱諷的提示著:“看來他是著急了,還不快看看?”
顧溫莛白了他一眼,語氣仍舊不和善的警告道:“不要在我麵前用那種語氣評論他!”
‘你在哪呢?’‘還好麽?’‘我剛結束工作,你下課了麽?’‘我手機壞了,剛換的新號碼,暫時不能打長途。’各種沒有主題的解釋與試探,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想道歉又不敢說。
“你還護著他?”任越澤被顧溫莛的反應刺激到,語氣滿是怨憤:“做錯的是他!”
“那是對你錯,對我又沒錯。”顧溫莛頭也不抬的擺弄著手機回著短信,同時毫不掩飾的袒護溫霆:“而且,他不是對你坦白了麽!”短信刪了寫,寫了刪,最終終於是裝作沒事似的發了一條‘我很好,剛下課。後麵還有課,晚上再給你打電話。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電話吧。’末了,想到溫霆此刻一定很不安,她還在最後加了一個‘親親’的表情。
消息成功發送,顧溫莛才轉過頭,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她身邊的任越澤一臉氣憤與不解的盯著她。似乎用眼神指責了她千百遍!她卻隻覺得好笑:“我說,任越澤。你不會以為沒有阿霆,咱倆就真的有戲吧?”話是反問,意思卻是明顯的否定!
任越澤被這麽一問突然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從來都不敢想!沒有溫霆,他們有戲麽?
“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們沒戲!”顧溫莛好不猶豫的丟出答案,並且還很有耐心的作出了進一步的解釋:“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想的,反正我從來都不喜歡你。之前對你有一點好印象也隻是因為你是阿霆的朋友。至於你說的,最初認識的時候,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你不提我都記不起你這個人了!”
不意外的,這句話一出,任越澤立刻露出了倍受打擊的神情,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溫莛,終於不死心的追問出來:“真的沒印象了?那你為什麽記得溫霆?”同樣是一次幫助,同樣是網絡的虛幻牽絆。但為什麽他就要受到這種被忽略的待遇!
“因為我喜歡他。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先找到她,而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喜歡他!顧溫莛一個理由徹底打破任越澤責怪溫霆的借口不說,還狠狠的在他所有的幻想上再補了一腳:“我不喜歡你,我從很多年前就沒有喜歡過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封郵件讓我們相遇,那或許今天你說起這段往事我都記不起你是誰!”
“顧溫莛,你可真狠呐!”任越澤已經說不出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了,他用了很多年時間堆砌的希望一夕間就被拆得粉碎!甚至連當初的回憶都變成了笑話!
“我說實話”顧溫莛無比真誠的眼神更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將任越澤傷痕累累的自尊戳得鮮血淋淋!“我不想騙你,任越澤,你是好人。”
“好人!哈!好人!”任越澤重複著這個說法冷笑。竟然也有這麽一天,他遊曆花叢的任少爺也會被發好人卡!
‘叮咚’手機信息提示音再次響起,顧溫莛立刻低頭去看消息。‘好,我等你。’這樣簡單的幾個字,他卻用了這麽長時間才發過來。如果不是他有事在忙,那就是他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刪了許多可能想要發出的信息,才留下了這條!等,需要很多勇氣和耐心!
輕撫著手機屏上那句‘我等你’顧溫莛眼中有許多迷茫與憂愁,沒有抬頭輕聲對任越澤說:“任越澤,之前你來羅馬的時候,我們家裏有個客人,是我姐妹的朋友。那個男生,是我以前喜歡的人。但是他喜歡我的姐妹。你還記得麽?”
“記得”隱約知道她要借此說什麽,任越澤卻不打算阻止。
“當初是我先認識那個男生的。也是我先喜歡上他。甚至是我介紹他給我姐妹認識的。結果,他拒絕了我沒兩天,就說喜歡上我姐妹了!我很氣,表麵說過去了,心裏一直沒有原諒他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後來我都和阿霆在一起了,他對我那麽好,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而且,那個女生覺得心裏愧對我,平時對我也特別好。可我還是一聽到那個姐妹和那個男生的消息就覺得心裏不舒服!直到昨天,我那個姐妹出車禍靈魂出竅,她和我聊了很多。我們和好了。”說到這,顧溫莛頓了頓,轉頭看向任越澤“原因很簡單,我終於聽到她的道歉了。”顧溫莛沒有別開視線,認真看著任越澤麵上神情的變化,繼續解說著自己的感觸:“就算今天醒來她不會記得昨晚和我道歉,我也還是覺得再看到她也不會心裏有結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麽久以來,我所氣的,不是她和我喜歡的男生在一起。而是她從頭到尾都瞞著我,最後也不對我做任何解釋和道歉。”
“你想說什麽?”任越澤明知故問,見她不答,幹脆自己把答案說了出來:“你想說我和你一樣,隻是介意溫霆這個做朋友的騙了我是麽!”
“難道不是麽?”顧溫莛反問,果然看到任越澤眼神一躲,沉默不答。“對於感情,我一向是不會乞求的!所以如果對方不喜歡我,我會幹脆的讓自己死心。不會為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死去活來的,但是朋友的欺騙對我來說殺傷力很大,所以當朋友的欺騙混在被拒絕的愛情裏時,我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執著了!你呢?”話是說自己,最後一個反問卻清楚的將問題丟還給了他!
“我......”任越澤不笨,有些事情,他自己也很清楚。但是被她說出來,他就是別扭的不願意承認,卻又無法昧心的否認,所以最後‘我’了半天也沒了下文。
“還有,後來我發現我其實根本不喜歡那個男生,不過是一種迷戀。還有執著。我覺得吧,你對我也是。”
“哎!顧溫莛!你這麽說就太.......”他在心裏期盼了七年,難道就是迷戀和錯覺!
“我說錯了麽?反正我在你那就隻感覺到‘好奇’!開始的時候你對我能見鬼的事情好奇,之後你對我是阿霆喜歡的人而好奇!你有真正想過了解我麽?”
“我為你浪費了七年!”
“這七年你閑著了麽?”顧溫莛毫不客氣的反駁“別跟我說你的心裏在等我。身體在找女人排解寂寞。”
“我那是.......”任越澤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說什麽都像借口,最後隻好無賴的扯上溫霆“那.......那阿霆他也沒多潔身自好啊!”
“啊?”顧溫莛眉一皺,本想追問什麽,又覺得現在追問就跑題了,隻好壓下心裏的不悅與好奇,繼續反駁道:“別拿阿霆說事!我現在隻是在說你!你其實根本就對我沒多少喜歡,或者說,你喜歡的人不是我。這麽多年來,你隻是在喜歡你幻想中的我!說實話,我跟你這麽多年來想的一樣麽?”
“........不像......”雖然很不情願,但任越澤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他都無從反駁!
“騙你是阿霆不對,我會讓他跟你道歉的。但是我們也是真的沒有可能。如果你放的開,我會把你當做我和阿霆重要的朋友來對待的。如果你覺得別扭,我會盡量回避你。但是阿霆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的,不然他也不會為這件事糾結這麽久了!”顧溫莛把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上了,任越澤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了!再想想溫霆那天求他的可憐樣和默默挨打的模樣,他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溫霆心裏也很不好受,事已至此他除了歎氣舉白旗又還能怎樣呢!“得!我說不過你!”
顧溫莛收到了他的和解之意,輕笑了一下,低頭正要給溫霆回個消息,才突然想起來什麽抬頭問任越澤:“他說,他跟你攤牌的時候沒道歉?”
“對!”提到這個任越澤就氣不打一處來,高聲數落道:“他那個態度簡直是太讓人火大了!寧可挨打也說他沒錯!”
“挨打?”顧溫莛隻注意到這個詞,‘唰’的一下自石椅上站起來對任越澤吼道:“你打他了!”
“打了!怎麽啦!”任越澤不退讓的吼了回去。“反正打了他也留不下一點傷!打兩下出個氣怎麽了!”
“他沒還手?”顧溫莛看到任越澤這幹淨的臉蛋和活蹦亂跳的模樣基本就確定了答案。
“他敢!”任越澤不知死活的一聲吼接下來就變成了慘叫“啊呀!”抱著被踹疼得腿,任越澤隻好奇她一個女人這腳力是哪來的!“顧溫莛!你個潑婦!”
“你打我男人,我不踹死你就不錯了!”說完顧溫莛拎起包,拿著手機毫不猶豫的撥通了熟悉的號碼,頭也不回的向涼亭外走去。留下任越澤拖著一條傷腿對著她的背影大聲抗議“那是你男人自願挨的!”憑什麽他要還啊!
另一邊,剛到家的溫霆萬分不情願的接起了經紀人不知道第幾次打來的電話“喂”
“harry!你在哪啊!我不是讓你......”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不想浪費時間,他隻好快點給個理由堵住他的話。
“啊?身體不舒服,你沒事......”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有話明天再說吧。”經紀人還想說什麽,溫霆已經迫不及待的拿開了電話正要按下結束通話鍵,卻看到一條新進的微信,來自顧溫莛,信息提示了簡短的內容‘新電話號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新電話號碼!急忙喊住對麵還沒掛電話的經紀人詢問:“我新號碼是多少?”想了想又怕自己記錯,他有補充道:“算了,你直接用短信發給我吧。就這樣,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掛上了電話。等了一秒不到,看不到新消息進來,就著急了,正想再撥給經紀人,那邊卻爭氣的發來的新號碼。溫霆迫不及待的將號碼發給了顧溫莛,就抱著手機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幾乎是電話響起的第一聲,他就迅速接了起來:“喂!莛莛!”
“你接得挺快的嘛!”一如既往的輕鬆語氣,讓溫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以顧溫莛的性格,如果有事她一定第一句話就爆發了。這樣的口氣,那就證明沒事了!
“一直在等。”簡單的四個字,包含了他太多焦慮與不安的心情。
“心情不好?害怕?”顧溫莛毫不掩飾的道破主題“你們打架的事,任越澤都和我說了。”
“.......”溫霆想說點什麽,卻不敢開口了,隻能小心的揣度她的語氣和態度。
“聽說你沒還手。我踹了他一腳。”顧溫莛的語氣輕鬆的好像是小孩子打架她幫忙討了個公道一樣正常,隨後還不忘了責備他:“你怎麽能隻挨打呢!太給我丟人了!我跟你說,我的男人,隻有欺負人的份!不能被人欺負!懂麽!”
明明是那麽霸道幼稚的話,溫霆覺覺得格外窩心,甚至因為那一瞬心情的放鬆雙腳都失去了力氣猛地蹲坐在了地上,麵上是又哭又笑的怪表情,明知道對方看不見,還用力點頭連連道:“懂!懂!我懂!”太好了!她沒生氣,她沒有後悔!她還說,他是她的男人!太好了!溫霆從不知道,他原來可以這麽沒有自信,這樣的軟弱,這樣患得患失!甚至到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程度,卻會因為她一句話而覺得自己立刻又堅不可摧了!
他......一定經曆了很多精神上的折磨吧!隻是聽到他的聲音,想到他這一天之內經曆的苦悶心情,顧溫莛就覺得心疼。“殺了他!”那個聲音再次入驚雷般劈入她的腦海,她一咬牙忍著頭疼強壓住那個意識,她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掛電話,也不能讓溫霆聽出破綻擔心!他才剛剛經曆了情緒的大起大落,不能再讓他擔心了!
顧溫莛在草地邊找到一個石凳坐下,一手下意識的緊緊攥住放在身旁的背包,強行集中精神,努力壓製住另一個意識的入侵。才調整呼吸,盡量用正常的語氣繼續和他通話:“你......要跟任越澤道歉,畢竟你說謊是不對。你有一個好朋友也不容易。”
“好.......”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是現在她說什麽他都願意聽!
“還有”顧溫莛頓了頓,喘了口氣,感覺狀態好一點了,才動了動腦子,整理出自己想說的話“我從來沒喜歡過任越澤,即使他條件不錯。但是,他不是你!你們沒有可比性!”
“莛莛......”聽到這樣的告白,溫霆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地上的他下意識的屈起了雙腿,緊緊抱在身前,低頭抵上膝蓋,孩子似的尋找一些溫暖宣泄他的感動與積壓已久的不安。
“你說過,我對你是無可替代的。我也說過,你對我也是。我相信你不是隨便說說的,我也不是。”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個危險的意識再次叫喧起來!顧溫莛不得不終止了告白,皺緊了眉頭,死攥著背包的手越收越緊,指甲幾乎將背包抓破,強烈的兩種意識在頭腦裏打仗。她隻覺得頭都快爆了,痛苦得要緊了牙關,卻堅持著不掛電話,隻因為她聽到了電話那頭,溫霆小心的說:“莛莛,我愛你!很愛!”她甚至聽出了他心中未說出的話,很愛你,所以患得患失。
而這一幕,很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不遠處涼亭裏的任越澤的眼裏!本來還在為之前遭到的待遇連連低聲抱怨,這一刻卻被眼見的場景分去了所有的注意力!顧溫莛的狀況,不太對啊!
此時的顧溫莛早已顧及不到此刻的狀態是否會被人看到,她隻知道不能在這裏掛電話!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份意誌瞬間壓過了另一份,她短暫地回複了意識,稍稍平複下來。她急忙趁頭腦清醒的空暇回複溫霆的告白:“我也是”愛你!“所以,無論是條件多好的人,無論是多好的相遇方式,都沒有人能代替你!就算沒有那封郵件,我相信我們也注定會相遇!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不會想要見麵,也不會想要去多了解!”
所以,她從沒對任越澤說過太多自己的事,更是一直拒絕見他!這樣簡單的道理,他卻從沒想過,隻是一味的在鑽誰的條件更好、誰先遇到她這樣的牛角尖!想到這,溫霆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麽傻的事!卻又無比慶幸,因為這個錯誤他終於看到了顧溫莛對這份感情的肯定!他總怕,他是她在目前條件下挑揀出來的那個比較好的,是想要試一試才交往的!隻因為當初交往的開始太過隨意,讓他沒有捉住什麽的信心。如今,他終於確認了:她真的把他當做是無可替代的!
“謝謝”他想再說點別的,卻想來想去隻說出這兩個字來。
“謝什麽?”顧溫莛趁著狀況較好,和他開起玩笑:“謝我幫你踢他?”
溫霆聽到這忍不住輕笑“對,謝謝”
“下次打架你要自己來!我不會幫你了!我好歹也是女孩子,應該被保護的。”
“不會打架了,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很奇妙的,心情就在這麽幾句話之間好了起來。溫霆麵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從容神情,一手撐地自地麵上站了起來,慢步向書房走去“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們上網聊吧,我想看看你。”
本想說‘好’卻被頭腦裏又一波詛咒般的命令侵襲,顧溫莛強咬著牙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一幕再次落入任越澤眼裏,他更是不能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立刻跳過涼亭的石凳,快步向顧溫莛的方向走去。
顧溫莛平靜下來才慢慢回拒溫霆的提議:“不了,雪菲出了車禍,還在醫院。我們要去看她。”
“對啊!”溫霆這才想起來她昨天確實發消息和他說過,秦雪菲住院的事情。“她怎麽樣了?”
“沒事了。”換了換氣,顧溫莛又慢慢道:“不過,還要再住院觀察幾天。”感覺到溫霆還想再說點什麽,顧溫莛趁著自己狀況好的時候急忙先報告道:“對了,她昨天昏迷的時候.......我看到她的靈魂了”因為一陣陣的頭疼,她說話也不得不中途停頓,且有些有氣無力。“我們聊.......”
“莛莛,你的聲音怎麽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沒等她轉移開話題,溫霆就耳尖的聽出了她聲音裏的虛弱。
“有點累。”顧溫莛半真半假的解釋:“昨天看著她的靈魂一個晚上沒怎麽休息。”
話音剛落,頭頂就落下一片陰影,顧溫莛皺著眉抬起眼便看到了任越澤寫滿驚訝的俊臉“顧......”
顧溫莛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輕聲對著電話那邊隨口扯了個謊:“手機快沒電了,我不說了。”
“好,那你......”溫霆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嘟嘟’的忙音,拿開手機看到屏幕上消失的通話界麵,半信半疑的感歎:“還真的沒電了!”
然而,這邊故意製造了沒電假象的顧溫莛竟然還做戲做全套的將手機也關機了。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任越澤雖然很想為她這造假造得無比順手的行為嘲笑她兩句,卻在看到她掛上電話後那痛苦得表情而無暇再說多餘的話,本能的衝去扶住她因為痛苦而縮一團幾乎從石凳上摔下的身體。
“顧溫莛!你怎麽了!”
顧溫莛緊皺著眉,意識爭鬥的痛苦折磨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的死死抓住任越澤的手臂試圖尋找一個支撐的力量,卻隻覺得頭疼欲裂,意識模糊,連心髒都仿佛要因為劇烈的跳動而爆裂了一般痛苦。
她這一串狀況驚得任越澤都慌了,反捉住她的手腕推開她一些一邊努力想要看清她的狀況一邊喚她:“顧溫莛!顧溫莛!”
或許是任越澤特別的力量在慌亂中揍了效,顧溫莛腦內的意識突然安靜了下來,意識漸漸清明,心跳漸漸平複。顧溫莛卻還是瞪著眼呆呆直視著眼前的地麵,大口喘著氣邊努力讓自己平複邊輕輕推開任越澤轉頭與他錯開視線,虛弱的敷衍一句:“沒事......”
“沒事!”任越澤隻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都這樣了你騙.......”抱怨著伸出一隻手要拉她,卻被她搶先抬起一隻手阻止:“別過來!”再看她的眼神,任越澤才發現她正盯著麵前的空地流露出一臉驚詫。隻因為此刻顧溫莛麵前正立著出遊許久的編劇徐勝男的鬼魂,她說:“我找到解決你問題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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