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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霆回到家的時候早已過了淩晨時分,管理嚴格的高檔住宅區樓道裏一如既往的安靜。第一次,他對於打開自己的家門也會感到緊張和期待。當他小心的按下一串爛熟於心的密碼推開大門時,正想著顧溫莛可能在某個房間裏睡著了努力想要放輕腳步,卻在轉身輕合上大門的時候意外的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清楚的自客廳傳來“回來啦!”
轉身按了按門口的吊燈開關,卻不見吊燈亮起才想起吊燈壞了,又轉而按下了壁燈和廊燈的開關,快步向客廳走去,在一片明亮中他終於看到了窩在沙發裏對他揮手微笑的顧溫莛!
“你還沒睡?”一個閃身來到她麵前,溫霆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隻覺得心中無比踏實平靜。
“想等你”顧溫莛無比誠實的回答著向他懷裏蹭了蹭。溫霆笑著低下頭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摸到她微涼的指尖才意識到房子裏的空調沒有開,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不開燈也不開空調?”
“懶得動”回握住他的手,頭枕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貪婪的享受著他的溫度。顧溫莛在心裏暗悄悄告訴自己:就再多一會!再多享受一會這份溫暖吧!就這樣,她很快又接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家裏的燈壞了,該換了!”
“好,找一天,你去挑一個喜歡的樣子。我找人把它換上。”他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展露著對她的重視。過去這是最讓她感動開心的事,如今卻是最讓她不舍難過的點!
“對了,你說回來有事和我說,是什麽事?”她不想提的事終於被溫霆提了出來。貪戀著眼前的平靜,顧溫莛再次逃開了這個話題:“不著急。倒是你,今天有什麽事?這麽晚才回來。”抬頭看了看客廳一側的那麵落地窗,透過窗簾的縫隙隱約看得到外麵漸白的天色,顧溫莛語帶委屈的低聲抱怨:“天都快亮了!過一會你又要走了吧。”
隨意撥弄著她日漸順滑的頭發,溫霆隻當她是在撒嬌柔聲解釋:“還能呆幾個小時,今天開工會晚一點。昨晚是因為龍誌勳出了意外事故住院了,不得不去看他才回來這麽晚。”
“龍誌勳?”顧溫莛想了一下很快就記起了這個人“哦,就是那個緋聞漫天明星!”
明明有很多好的形容,顧溫莛卻偏挑了這麽一個糟糕的詞,溫霆見怪不怪的笑了笑,不再浪費時間在這個話題上,直接問了自己更在意的問題:“你這次回來呆幾天?”看她什麽行李都沒拿隻背了那麽一個不太大的背包,恐怕很快又要回去了!
如此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顧溫莛覺得自己逃無可逃,輕推了推溫霆離開他懷裏跪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的盯著他,一雙眼眨了又眨,心裏的話語組織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說不出口一個字!在溫霆充滿疑問眼神與飽含耐心的等待中,顧溫莛抬手在他好看的臉頰上輕輕徘徊著,鬼使神差吐出一句:“阿霆,我睡了你吧!”
溫霆還來不及消化她這‘驚人之語’她的唇就吻了上來!溫霆隻覺得腦子裏‘轟隆’一下被炸空了!毫不猶豫的奪回主動權霸道的攻勢中最先主動的顧溫莛很快就淪為了無力招架的一方,被他熱切的擁吻著壓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心裏是有所畏懼的卻大不過那份想要更靠近他的心情。此刻,對她來說能與他相處的每一秒都無比珍貴,能貼近他的每一分都會是她今後最寶貴的回憶。她不想就這樣分別,多一點也好,一點點也好,讓她再多擁有一點對他的回憶!
然而,就在她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緊擁住他顫抖著手緊緊將他的襯衫都捉皺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她看到他黑亮的雙眸中*與理智的鬥爭,聽到他黯啞著嗓音詢問:“莛莛,你確定麽?”
“我......”‘確定’還來不及說出口,頭腦裏沉睡許久的意識突然又跳了出來“殺死他!”恐懼瞬間被喚醒,顧溫莛擁著他的雙手猛得一鬆一推狠狠的將溫霆推開,自己則慌亂的翻身縮向沙發的另一邊側過頭不去看溫霆!
沒有一如往常的精神鬥爭與痛苦折磨,或許是藥物的作用還沒完全散去,這一次的意識隻跑出來那麽一下就沒有再作怪,顧溫莛很快就平複了狀態,卻因為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溫霆而遲遲不敢回頭去看他!
雖然對她這個180度大轉變的態度有些驚愕,但溫霆很快便將它理解為是顧溫莛對進一步親密的恐懼與排斥。小心的向她挪近,輕握她的手柔聲安撫道:“沒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等。”
心裏很想回握住他的手,很想撲進他懷裏尋求溫暖,落入實際的行動卻是生生收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嘴裏吐出的更是令溫霆難以置信的分手台詞:“阿霆,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你說什麽?”溫霆明知故問,眼裏滿是不可置信“莛莛,如果是因為剛才......”
“不是!”知道他誤會了原因,顧溫莛立刻打斷他強調:“和剛剛沒關係!”
溫霆徹底被她一串反常的舉動弄糊塗了,伸出手想要擁抱她卻不想又被她躲了過去,隻是這次她躲開後便轉過頭來麵對他了,不過表情卻是他不願看到的嚴肅“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隱約意識到接下來她所說的或許就是她之前說要和他說的事,也是她這些反常舉動的原因,溫霆隻好壓下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安靜聽她說下去,卻怎麽也想不到她說出口的竟然是:“有人告訴我:你會喜歡上我,其實是被設計好的結果!”
接下來,顧溫莛原原本本的將顏染對她說的另一個內情講給了溫霆。
“你們的相遇就是一場設計,從溫霆父親死的那一刻,你的出現就注定對他有不同的意義。之後你們分開的六年多裏,有人在溫霆的頭腦裏種植了一個夢,一個關於你的夢。他每夢一次你自然就會想念你,每想念一次就會對你有更多的期待。很多簡單的情感都會些期待中發酵出意想不到的結果!”這是顏染的原話!也是顧溫莛最難以接受的真相!
“所以,按照她說的。你隻是被人設計了”如果可以,顧溫莛真的很不想親口對溫霆說出這個事實:“如果沒有那些夢,你或許.......”不會喜歡我.......
“這些話你聽誰說的?”溫霆打斷了她未來得及出口的推斷,她更是無視了溫霆的質疑,反問道:“難道那不是事實麽?如果那時你沒有遇到我,我會對你有任何特別的意義麽?那六年多裏你難道沒有夢到過我麽?如果沒有那些夢,這麽多年你又還能記得我多少?一份因為算計開始的感情,你難道以後回想起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真心?”
在顧溫莛的連連質問中,溫霆的眼中多了許多痛心與憤怒,卻始終不曾反駁,讓顧溫莛理解為他對自己種種猜測的默認,心裏不知道是該慶幸最後一個決斷的理由如此有用,還是該難過自己連最後想要記住的一點美好情感都就此幻滅!“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應該......”說話間她抬手欲解脖子上的項鏈卻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溫霆狠狠捉住了手腕製止了動作。她試圖掙紮了兩下,非但沒掙脫開反而促使他將她的手腕越捉越緊!那力道大得幾乎讓她錯覺手腕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她疼得皺起了眉,卻咬著牙不肯喊一聲疼,隻是默默的回視著他!
“不要摘,戴上了就是你的。”溫霆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懷裏搶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低頭在她耳邊堅定的說:“我也一樣,愛上了就是你的!不要說分手!”
被他擁在懷裏,一手緊捉住他胸前的襯衫,顧溫莛覺得心裏堆積了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口!‘愛上了就是你的!’這句話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意義重大!她那麽想聽到,可此刻聽到了卻隻有更多的難過與不舍!
“我不管你聽來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更不管是怎麽開始的,既然我遇到的是你,愛上的是你,就不會讓你走!”太多的事,他不懂得解釋,隻能試圖借由一個擁抱來傳達。
這番話這個擁抱所表達的顧溫莛不是不懂,她甚至收到蠱惑般的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回抱他!然而.......“殺了他!”又是那個聲音,它總是會在她每個想要與所謂的命運抗爭的瞬間跳出來否定她!恐懼將她拉回了殘酷的現實迫使她停下了動作,指尖就停在距離他脊背分毫的位置,她卻不得不收回了這個來不及完成的擁抱!
默默伸出手推了推他卻因為他抱得太緊而沒有成功,“殺了他!”那個聲音突然加入熟悉的痛苦感襲來,藥物力量恐怕已經用盡,顧溫莛內心更加恐懼,情急之下心一狠加大了力度試圖推開他卻反而促使他抱得更緊!“殺了他!殺了他!”越發強烈的意識入侵提醒著顧溫莛時間不多!“放開!”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叫不是對於溫霆的抗拒而是對於命運的無奈!溫霆卻不懂,隻當她是對自己的拒絕,震驚與失望讓他手下放鬆了力度,顧溫莛緊接著用力一推終於成功推開他,幾乎是逃一般的跳下沙發狼狽的奔向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長方形餐桌邊,因為無力奔逃才不得已停下一手撐著餐桌來為自己尋找支撐。
頭腦裏那個可怕的聲音已經回想的越來越頻繁,顧溫莛耗費著巨大的意誌力與那個聲音對抗,掙紮的心情和遲早要離開他的意識讓她內心痛苦的連呼吸都困難,雙手死死抓住桌角背對溫霆艱難的說出她最不想說出的話:“我們不要再見麵了。”眼淚奪眶而出,為她心中說不出口的真心而流!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傷害你!說不出口的話在心裏重複著支持著她與腦中越發強烈的危險意識抗拒著。
“你一定要這樣麽?”不明真相的溫霆為她狠心的手分手而感到受傷!望著她的背影,他不是看不到她的掙紮,但他不能理解她為什麽明明也在掙紮卻還是選擇分手!難道隻因為這段感情的開始有被設計的可能她就想否定他們之間的所有麽!不願因為一時的爭吵而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溫霆握緊拳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與痛心,起身慢慢走向顧溫莛“我知道你對很多事都很挑剔!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這件事情上........”
“別過來!”話說到一半,溫霆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她吼住!‘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終於,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顧溫莛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幾乎要被這個聲音控製,撐著最後一絲理智,顧溫莛強壓下想要傷害溫霆的衝動死死抓住桌角,手心被桌角割破流出血來,才勉強拉回些微意誌支撐她把話說下去“別…..”‘殺死他’‘殺死他’“分手”‘殺死他’‘殺死他’“別過來!”
溫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亂了方寸,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剛剛還與他溫存軟語的人,怎麽突然就變了樣!難道她真的就因為那樣莫須有的真相而不願意為兩個人的感情再多努力一分麽!
震驚中,他眼角掃到桌角留下的血,發現那來自顧溫莛握著桌角的掌心,越發覺得事情蹊蹺。“我想......我們.......好聚好散!”顧溫莛將話說絕,本以為這樣會氣走溫霆,卻沒想到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綻,心有疑慮,溫霆直接衝到她身旁,死死捉住她的手臂命令道:“莛莛!你回頭看看我!”
“不…..”顧溫莛的意誌漸漸走到了邊緣,拒絕都變得無力。最後,頭腦終於陷入一片空白立刻被‘殺死他’三個字填滿!猛得甩開溫霆,轉身麵對他雙手狠狠掐上他的脖子。溫霆被驚得忘了反應,隻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帶著陌生的神情,冷冷的望著他,他最愛的那雙眼裏一片空洞,而她口中重複的隻有三個字:“殺死他!”
直到呼吸困難的感覺將他的意識拉回,溫霆才反抗著強拉開顧溫莛的手,男女的力量畢竟有差異,顧溫莛終究被溫霆鉗製住了雙手,卻還掙紮著試圖再度攻擊他。“莛莛!”溫霆試圖呼喚她,卻發現她的眼神依舊空洞,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隻是本能的重複著“殺了他”三個字,同時拚命的試圖攻擊他!這一刻,他才終於看到了她突然堅持分手的真正原由!
怕傷到她,溫霆不敢用力還手,她卻已經沒了意識,拚盡了全力對他又打又踢,他連連躲避,卻一個不備讓顧溫莛掙脫他的鉗製衝到桌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向自己衝過來。溫霆本能的使用快速移動的力量躲過攻擊又迅速轉到她身後,死死抱住她的同時一手緊緊抓住她握著刀的右手,卻被她狠狠咬上了手臂,一邊竟還試圖用手中的刀戳向她和自己!顯然是為了殺他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
隔著薄薄的衣物手臂被她咬得生疼,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竟然硬是在他的牽製下將刀狠狠一下的戳了過來!眼看刀會傷到兩人,溫霆顧不了更多,怕她被戳傷,握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推,那一刀生生戳在了他的上臂,險險偏離了顧溫莛的肩側,沒有傷到她分毫!
鮮血自傷口流出,鮮紅的色彩刺激著顧溫莛的視線,終於在這一刻喚回了她的意識鬆了口。看著溫霆被自己咬傷的手臂和上臂處為保護自己挨得那一刀,淚水瞬間決了堤,微弱的意識也再受不住這些刺激昏倒在了溫霆懷裏......
顧溫莛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牽著她的手坐在*邊緊張的盯著她的溫霆“莛莛”他小心的喚了一聲,生怕嚇到她似的。顧溫莛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向他的手臂,借著窗簾縫隙照入的微弱日光她看到了襯衫上早已幹透的血漬。那是她造成的傷!她抬起手輕撫傷處,傷口已經不再,皮膚完好如新,再看她手上應該因為緊捉桌角留下的傷口也不見了,轉念一想便明白是被溫霆拿走了!傷都被他拿走了痛卻無法從她體內剝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眼裏簌簌的流下來,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沒事,沒事!”溫霆輕握住她的落在傷處的手連連搖頭哄勸“別哭,我真的沒事!”
他的哄勸絲毫沒有說服力,顧溫莛的眼淚還是止不住,腦袋也不停的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什麽一雙眼裏全是自責與痛苦!
輕輕的為她擦著淚,溫霆柔聲問出心中的猜測:“告訴我,說分手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回答她的是顧溫莛稍作遲疑後的輕輕點頭。溫霆已經說不出是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擺在了他們的眼前!“你這樣有多久了?”
“從......上次在意大利拍電影之後.......”不知道這個坦白會帶來什麽樣的回答,顧溫莛憂心的看著溫霆等待他的反應。
“所以,之前在你家裏、上次在巴黎也是因為.......”
“對”剛剛收斂的淚水再次決堤,顧溫莛緊緊回握住溫霆的手目光近乎乞求“放我走吧。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如果我能克製自己不傷害你,就算你對我的感情是算計開始的,就算有一天它會不見我也會努力一次,堅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一邊想要維護我們感情一邊卻傷害著你!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覺得快瘋了!我.......”
“殺了他!”意識再次來襲,顧溫莛此刻本就虛弱一瞬間目光就又空洞了,拉著溫霆的手突然一用力將他拉倒在*上張口狠狠就向他脖子動脈處咬去!溫霆深知這是致命的攻擊卻因為怕傷到她抬起的手在即將掐住她下頷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就在他以為顧溫莛會咬破他脖子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下了動作!猛然恢複意識,顧溫莛見到自己的所為嚇了一跳,立刻鬆了口用力將溫霆推開,自己則翻身躲向*邊試圖盡量與他拉開距離,然而那個聲音卻立刻又跳出來試圖侵占她的意識“殺了他!殺死他!快!殺死他!”
“不!不!”顧溫莛抱著頭大喊著抗議在*邊縮成一團。
“莛莛!”溫霆立刻衝到她身旁抱住她,想要幫助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直到她發現顧溫莛衝血的雙眸寫滿殺意,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再次試圖殺死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幫助的隻是她頭腦裏的另一個意識!沒有等到他被掐至窒息顧溫莛自己的意識就又占據了上風,看到被他掐住脖子的溫霆立刻驚恐的收回了手。腦中的意識再次不甘心的衝出來企圖控製“殺死他!”顧溫莛害怕的將一隻手舉至嘴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試圖用痛覺來讓自己意識清明,或者希望自己傷了手對他的攻擊會減弱。剛回過氣的溫霆一看她這樣自殘的行為連忙來到她身旁一手捉住她的下頷逼她鬆口,一手試圖將她的手從口中救出“鬆口!莛莛!鬆口!”顧溫莛固執的與他對抗者不肯放過自己,滿臉的淚痕被新一輪的淚水洗刷著,溫霆看得心疼不已,心一橫手下一用力掰開她的嘴,拉出她的手附身就吻了下去。
這一個吻降臨的同時,顧溫莛隻覺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鑽進她的頭腦裏用力將她頭腦裏的那股外來意識向外牽扯,可那股意識與她自己的意識糾纏爭鬥著,隨著這股力量的牽著自己的意識也被向外拉扯,腦內三股力量的鬥爭讓她覺得頭腦快被攪爆,痛苦促使她下意識的抱緊溫霆的身體。感覺到他的痛苦,溫霆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淚水自他緊閉的眼中流下落在她的臉上與她的淚水混在一起。顧溫莛感到那股外來的力量突然撤去,自己的意識與那股邪惡的意識糾纏著回歸原位,而自己大腦的某個部分中某些關於溫霆的畫麵卻一點點被拉走!頭腦一片混亂她無法思考,隻能任由那些記憶的畫麵一點點離她遠去,直到最後她覺得疲憊不堪沉沉合上眼在溫霆懷中昏睡過去。溫霆將她抱在懷裏淚濕的眼戀戀不舍的盯著她安靜的睡顏意味不明的輕聲說:“你總是不懂......我真的很愛你......”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淚水再次無聲的落下......
客廳沙發上,被顧溫莛落下的溫霆的手機上任越澤的名字在頻繁的閃爍,柔和的鋼琴曲在寂靜的環境中孤獨的回響著,仿佛某段悲劇的落幕之音一般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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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霆回到家的時候早已過了淩晨時分,管理嚴格的高檔住宅區樓道裏一如既往的安靜。第一次,他對於打開自己的家門也會感到緊張和期待。當他小心的按下一串爛熟於心的密碼推開大門時,正想著顧溫莛可能在某個房間裏睡著了努力想要放輕腳步,卻在轉身輕合上大門的時候意外的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清楚的自客廳傳來“回來啦!”
轉身按了按門口的吊燈開關,卻不見吊燈亮起才想起吊燈壞了,又轉而按下了壁燈和廊燈的開關,快步向客廳走去,在一片明亮中他終於看到了窩在沙發裏對他揮手微笑的顧溫莛!
“你還沒睡?”一個閃身來到她麵前,溫霆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隻覺得心中無比踏實平靜。
“想等你”顧溫莛無比誠實的回答著向他懷裏蹭了蹭。溫霆笑著低下頭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摸到她微涼的指尖才意識到房子裏的空調沒有開,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不開燈也不開空調?”
“懶得動”回握住他的手,頭枕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貪婪的享受著他的溫度。顧溫莛在心裏暗悄悄告訴自己:就再多一會!再多享受一會這份溫暖吧!就這樣,她很快又接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家裏的燈壞了,該換了!”
“好,找一天,你去挑一個喜歡的樣子。我找人把它換上。”他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展露著對她的重視。過去這是最讓她感動開心的事,如今卻是最讓她不舍難過的點!
“對了,你說回來有事和我說,是什麽事?”她不想提的事終於被溫霆提了出來。貪戀著眼前的平靜,顧溫莛再次逃開了這個話題:“不著急。倒是你,今天有什麽事?這麽晚才回來。”抬頭看了看客廳一側的那麵落地窗,透過窗簾的縫隙隱約看得到外麵漸白的天色,顧溫莛語帶委屈的低聲抱怨:“天都快亮了!過一會你又要走了吧。”
隨意撥弄著她日漸順滑的頭發,溫霆隻當她是在撒嬌柔聲解釋:“還能呆幾個小時,今天開工會晚一點。昨晚是因為龍誌勳出了意外事故住院了,不得不去看他才回來這麽晚。”
“龍誌勳?”顧溫莛想了一下很快就記起了這個人“哦,就是那個緋聞漫天明星!”
明明有很多好的形容,顧溫莛卻偏挑了這麽一個糟糕的詞,溫霆見怪不怪的笑了笑,不再浪費時間在這個話題上,直接問了自己更在意的問題:“你這次回來呆幾天?”看她什麽行李都沒拿隻背了那麽一個不太大的背包,恐怕很快又要回去了!
如此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顧溫莛覺得自己逃無可逃,輕推了推溫霆離開他懷裏跪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的盯著他,一雙眼眨了又眨,心裏的話語組織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說不出口一個字!在溫霆充滿疑問眼神與飽含耐心的等待中,顧溫莛抬手在他好看的臉頰上輕輕徘徊著,鬼使神差吐出一句:“阿霆,我睡了你吧!”
溫霆還來不及消化她這‘驚人之語’她的唇就吻了上來!溫霆隻覺得腦子裏‘轟隆’一下被炸空了!毫不猶豫的奪回主動權霸道的攻勢中最先主動的顧溫莛很快就淪為了無力招架的一方,被他熱切的擁吻著壓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心裏是有所畏懼的卻大不過那份想要更靠近他的心情。此刻,對她來說能與他相處的每一秒都無比珍貴,能貼近他的每一分都會是她今後最寶貴的回憶。她不想就這樣分別,多一點也好,一點點也好,讓她再多擁有一點對他的回憶!
然而,就在她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緊擁住他顫抖著手緊緊將他的襯衫都捉皺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她看到他黑亮的雙眸中*與理智的鬥爭,聽到他黯啞著嗓音詢問:“莛莛,你確定麽?”
“我......”‘確定’還來不及說出口,頭腦裏沉睡許久的意識突然又跳了出來“殺死他!”恐懼瞬間被喚醒,顧溫莛擁著他的雙手猛得一鬆一推狠狠的將溫霆推開,自己則慌亂的翻身縮向沙發的另一邊側過頭不去看溫霆!
沒有一如往常的精神鬥爭與痛苦折磨,或許是藥物的作用還沒完全散去,這一次的意識隻跑出來那麽一下就沒有再作怪,顧溫莛很快就平複了狀態,卻因為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溫霆而遲遲不敢回頭去看他!
雖然對她這個180度大轉變的態度有些驚愕,但溫霆很快便將它理解為是顧溫莛對進一步親密的恐懼與排斥。小心的向她挪近,輕握她的手柔聲安撫道:“沒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等。”
心裏很想回握住他的手,很想撲進他懷裏尋求溫暖,落入實際的行動卻是生生收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嘴裏吐出的更是令溫霆難以置信的分手台詞:“阿霆,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你說什麽?”溫霆明知故問,眼裏滿是不可置信“莛莛,如果是因為剛才......”
“不是!”知道他誤會了原因,顧溫莛立刻打斷他強調:“和剛剛沒關係!”
溫霆徹底被她一串反常的舉動弄糊塗了,伸出手想要擁抱她卻不想又被她躲了過去,隻是這次她躲開後便轉過頭來麵對他了,不過表情卻是他不願看到的嚴肅“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隱約意識到接下來她所說的或許就是她之前說要和他說的事,也是她這些反常舉動的原因,溫霆隻好壓下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安靜聽她說下去,卻怎麽也想不到她說出口的竟然是:“有人告訴我:你會喜歡上我,其實是被設計好的結果!”
接下來,顧溫莛原原本本的將顏染對她說的另一個內情講給了溫霆。
“你們的相遇就是一場設計,從溫霆父親死的那一刻,你的出現就注定對他有不同的意義。之後你們分開的六年多裏,有人在溫霆的頭腦裏種植了一個夢,一個關於你的夢。他每夢一次你自然就會想念你,每想念一次就會對你有更多的期待。很多簡單的情感都會些期待中發酵出意想不到的結果!”這是顏染的原話!也是顧溫莛最難以接受的真相!
“所以,按照她說的。你隻是被人設計了”如果可以,顧溫莛真的很不想親口對溫霆說出這個事實:“如果沒有那些夢,你或許.......”不會喜歡我.......
“這些話你聽誰說的?”溫霆打斷了她未來得及出口的推斷,她更是無視了溫霆的質疑,反問道:“難道那不是事實麽?如果那時你沒有遇到我,我會對你有任何特別的意義麽?那六年多裏你難道沒有夢到過我麽?如果沒有那些夢,這麽多年你又還能記得我多少?一份因為算計開始的感情,你難道以後回想起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真心?”
在顧溫莛的連連質問中,溫霆的眼中多了許多痛心與憤怒,卻始終不曾反駁,讓顧溫莛理解為他對自己種種猜測的默認,心裏不知道是該慶幸最後一個決斷的理由如此有用,還是該難過自己連最後想要記住的一點美好情感都就此幻滅!“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應該......”說話間她抬手欲解脖子上的項鏈卻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溫霆狠狠捉住了手腕製止了動作。她試圖掙紮了兩下,非但沒掙脫開反而促使他將她的手腕越捉越緊!那力道大得幾乎讓她錯覺手腕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她疼得皺起了眉,卻咬著牙不肯喊一聲疼,隻是默默的回視著他!
“不要摘,戴上了就是你的。”溫霆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懷裏搶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低頭在她耳邊堅定的說:“我也一樣,愛上了就是你的!不要說分手!”
被他擁在懷裏,一手緊捉住他胸前的襯衫,顧溫莛覺得心裏堆積了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口!‘愛上了就是你的!’這句話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意義重大!她那麽想聽到,可此刻聽到了卻隻有更多的難過與不舍!
“我不管你聽來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更不管是怎麽開始的,既然我遇到的是你,愛上的是你,就不會讓你走!”太多的事,他不懂得解釋,隻能試圖借由一個擁抱來傳達。
這番話這個擁抱所表達的顧溫莛不是不懂,她甚至收到蠱惑般的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回抱他!然而.......“殺了他!”又是那個聲音,它總是會在她每個想要與所謂的命運抗爭的瞬間跳出來否定她!恐懼將她拉回了殘酷的現實迫使她停下了動作,指尖就停在距離他脊背分毫的位置,她卻不得不收回了這個來不及完成的擁抱!
默默伸出手推了推他卻因為他抱得太緊而沒有成功,“殺了他!”那個聲音突然加入熟悉的痛苦感襲來,藥物力量恐怕已經用盡,顧溫莛內心更加恐懼,情急之下心一狠加大了力度試圖推開他卻反而促使他抱得更緊!“殺了他!殺了他!”越發強烈的意識入侵提醒著顧溫莛時間不多!“放開!”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叫不是對於溫霆的抗拒而是對於命運的無奈!溫霆卻不懂,隻當她是對自己的拒絕,震驚與失望讓他手下放鬆了力度,顧溫莛緊接著用力一推終於成功推開他,幾乎是逃一般的跳下沙發狼狽的奔向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長方形餐桌邊,因為無力奔逃才不得已停下一手撐著餐桌來為自己尋找支撐。
頭腦裏那個可怕的聲音已經回想的越來越頻繁,顧溫莛耗費著巨大的意誌力與那個聲音對抗,掙紮的心情和遲早要離開他的意識讓她內心痛苦的連呼吸都困難,雙手死死抓住桌角背對溫霆艱難的說出她最不想說出的話:“我們不要再見麵了。”眼淚奪眶而出,為她心中說不出口的真心而流!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傷害你!說不出口的話在心裏重複著支持著她與腦中越發強烈的危險意識抗拒著。
“你一定要這樣麽?”不明真相的溫霆為她狠心的手分手而感到受傷!望著她的背影,他不是看不到她的掙紮,但他不能理解她為什麽明明也在掙紮卻還是選擇分手!難道隻因為這段感情的開始有被設計的可能她就想否定他們之間的所有麽!不願因為一時的爭吵而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溫霆握緊拳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與痛心,起身慢慢走向顧溫莛“我知道你對很多事都很挑剔!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這件事情上........”
“別過來!”話說到一半,溫霆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她吼住!‘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終於,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顧溫莛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幾乎要被這個聲音控製,撐著最後一絲理智,顧溫莛強壓下想要傷害溫霆的衝動死死抓住桌角,手心被桌角割破流出血來,才勉強拉回些微意誌支撐她把話說下去“別…..”‘殺死他’‘殺死他’“分手”‘殺死他’‘殺死他’“別過來!”
溫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亂了方寸,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剛剛還與他溫存軟語的人,怎麽突然就變了樣!難道她真的就因為那樣莫須有的真相而不願意為兩個人的感情再多努力一分麽!
震驚中,他眼角掃到桌角留下的血,發現那來自顧溫莛握著桌角的掌心,越發覺得事情蹊蹺。“我想......我們.......好聚好散!”顧溫莛將話說絕,本以為這樣會氣走溫霆,卻沒想到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綻,心有疑慮,溫霆直接衝到她身旁,死死捉住她的手臂命令道:“莛莛!你回頭看看我!”
“不…..”顧溫莛的意誌漸漸走到了邊緣,拒絕都變得無力。最後,頭腦終於陷入一片空白立刻被‘殺死他’三個字填滿!猛得甩開溫霆,轉身麵對他雙手狠狠掐上他的脖子。溫霆被驚得忘了反應,隻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帶著陌生的神情,冷冷的望著他,他最愛的那雙眼裏一片空洞,而她口中重複的隻有三個字:“殺死他!”
直到呼吸困難的感覺將他的意識拉回,溫霆才反抗著強拉開顧溫莛的手,男女的力量畢竟有差異,顧溫莛終究被溫霆鉗製住了雙手,卻還掙紮著試圖再度攻擊他。“莛莛!”溫霆試圖呼喚她,卻發現她的眼神依舊空洞,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隻是本能的重複著“殺了他”三個字,同時拚命的試圖攻擊他!這一刻,他才終於看到了她突然堅持分手的真正原由!
怕傷到她,溫霆不敢用力還手,她卻已經沒了意識,拚盡了全力對他又打又踢,他連連躲避,卻一個不備讓顧溫莛掙脫他的鉗製衝到桌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向自己衝過來。溫霆本能的使用快速移動的力量躲過攻擊又迅速轉到她身後,死死抱住她的同時一手緊緊抓住她握著刀的右手,卻被她狠狠咬上了手臂,一邊竟還試圖用手中的刀戳向她和自己!顯然是為了殺他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
隔著薄薄的衣物手臂被她咬得生疼,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竟然硬是在他的牽製下將刀狠狠一下的戳了過來!眼看刀會傷到兩人,溫霆顧不了更多,怕她被戳傷,握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推,那一刀生生戳在了他的上臂,險險偏離了顧溫莛的肩側,沒有傷到她分毫!
鮮血自傷口流出,鮮紅的色彩刺激著顧溫莛的視線,終於在這一刻喚回了她的意識鬆了口。看著溫霆被自己咬傷的手臂和上臂處為保護自己挨得那一刀,淚水瞬間決了堤,微弱的意識也再受不住這些刺激昏倒在了溫霆懷裏......
顧溫莛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牽著她的手坐在*邊緊張的盯著她的溫霆“莛莛”他小心的喚了一聲,生怕嚇到她似的。顧溫莛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向他的手臂,借著窗簾縫隙照入的微弱日光她看到了襯衫上早已幹透的血漬。那是她造成的傷!她抬起手輕撫傷處,傷口已經不再,皮膚完好如新,再看她手上應該因為緊捉桌角留下的傷口也不見了,轉念一想便明白是被溫霆拿走了!傷都被他拿走了痛卻無法從她體內剝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眼裏簌簌的流下來,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沒事,沒事!”溫霆輕握住她的落在傷處的手連連搖頭哄勸“別哭,我真的沒事!”
他的哄勸絲毫沒有說服力,顧溫莛的眼淚還是止不住,腦袋也不停的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什麽一雙眼裏全是自責與痛苦!
輕輕的為她擦著淚,溫霆柔聲問出心中的猜測:“告訴我,說分手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回答她的是顧溫莛稍作遲疑後的輕輕點頭。溫霆已經說不出是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擺在了他們的眼前!“你這樣有多久了?”
“從......上次在意大利拍電影之後.......”不知道這個坦白會帶來什麽樣的回答,顧溫莛憂心的看著溫霆等待他的反應。
“所以,之前在你家裏、上次在巴黎也是因為.......”
“對”剛剛收斂的淚水再次決堤,顧溫莛緊緊回握住溫霆的手目光近乎乞求“放我走吧。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如果我能克製自己不傷害你,就算你對我的感情是算計開始的,就算有一天它會不見我也會努力一次,堅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一邊想要維護我們感情一邊卻傷害著你!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覺得快瘋了!我.......”
“殺了他!”意識再次來襲,顧溫莛此刻本就虛弱一瞬間目光就又空洞了,拉著溫霆的手突然一用力將他拉倒在*上張口狠狠就向他脖子動脈處咬去!溫霆深知這是致命的攻擊卻因為怕傷到她抬起的手在即將掐住她下頷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就在他以為顧溫莛會咬破他脖子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下了動作!猛然恢複意識,顧溫莛見到自己的所為嚇了一跳,立刻鬆了口用力將溫霆推開,自己則翻身躲向*邊試圖盡量與他拉開距離,然而那個聲音卻立刻又跳出來試圖侵占她的意識“殺了他!殺死他!快!殺死他!”
“不!不!”顧溫莛抱著頭大喊著抗議在*邊縮成一團。
“莛莛!”溫霆立刻衝到她身旁抱住她,想要幫助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直到她發現顧溫莛衝血的雙眸寫滿殺意,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再次試圖殺死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幫助的隻是她頭腦裏的另一個意識!沒有等到他被掐至窒息顧溫莛自己的意識就又占據了上風,看到被他掐住脖子的溫霆立刻驚恐的收回了手。腦中的意識再次不甘心的衝出來企圖控製“殺死他!”顧溫莛害怕的將一隻手舉至嘴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試圖用痛覺來讓自己意識清明,或者希望自己傷了手對他的攻擊會減弱。剛回過氣的溫霆一看她這樣自殘的行為連忙來到她身旁一手捉住她的下頷逼她鬆口,一手試圖將她的手從口中救出“鬆口!莛莛!鬆口!”顧溫莛固執的與他對抗者不肯放過自己,滿臉的淚痕被新一輪的淚水洗刷著,溫霆看得心疼不已,心一橫手下一用力掰開她的嘴,拉出她的手附身就吻了下去。
這一個吻降臨的同時,顧溫莛隻覺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鑽進她的頭腦裏用力將她頭腦裏的那股外來意識向外牽扯,可那股意識與她自己的意識糾纏爭鬥著,隨著這股力量的牽著自己的意識也被向外拉扯,腦內三股力量的鬥爭讓她覺得頭腦快被攪爆,痛苦促使她下意識的抱緊溫霆的身體。感覺到他的痛苦,溫霆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淚水自他緊閉的眼中流下落在她的臉上與她的淚水混在一起。顧溫莛感到那股外來的力量突然撤去,自己的意識與那股邪惡的意識糾纏著回歸原位,而自己大腦的某個部分中某些關於溫霆的畫麵卻一點點被拉走!頭腦一片混亂她無法思考,隻能任由那些記憶的畫麵一點點離她遠去,直到最後她覺得疲憊不堪沉沉合上眼在溫霆懷中昏睡過去。溫霆將她抱在懷裏淚濕的眼戀戀不舍的盯著她安靜的睡顏意味不明的輕聲說:“你總是不懂......我真的很愛你......”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淚水再次無聲的落下......
客廳沙發上,被顧溫莛落下的溫霆的手機上任越澤的名字在頻繁的閃爍,柔和的鋼琴曲在寂靜的環境中孤獨的回響著,仿佛某段悲劇的落幕之音一般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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