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年,永曆三十五年,遼東神龍島。


    島上山峰峰頂的大廳之內,一位白衣公子正手持一柄晶瑩的竹劍與四位老者激鬥著。這四位老者分別穿著青、黑、黃、赤四色衣衫,正是神龍教五龍使中的四位。


    那白衣公子二十上下,麵容俊朗、武藝極高,在四人圍攻下依然閑庭信步地穿梭在對方的劍光之中,似乎並非在生死相搏,仿若文人踏青一般輕鬆逍遙,


    半晌之後,那四位老者由於年事已高,體力下降,氣力開始不濟。那白衣公子抓住機會劍光連點,將對方手上的兵器是盡數打落!之後,他沒有繼續進擊,而是麵帶微笑地拱拱手,說道:“四位前輩已然輸了,依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還請先自廢武功吧!”


    “‘蘄竹公子’,你身份尊貴、武功高強,盡得‘霞光仙子’真傳,又何苦與我們這些小人物為難?”黑龍使張淡月麵上不甘心地說道,手中卻是偷偷地打開一個小瓶的瓶塞。


    “陳女俠當初在斬殺洪教主後都沒有再理會我等,劉公子又何必趕盡殺絕?”青龍使許雪亭似乎看到了張淡月的動作,也故意開口求饒道。


    “我母親昔年脫困之時曾發願要‘單劍戮神龍’,可她老人家性子豁達,所以後來隻是誅殺了洪安通這首惡……正如你所說,我身為人子本不應多管閑事,如果你們如陸高軒、瘦頭陀一般棄惡從善脫離神龍教倒也罷了,但爾等卻不思悔改,繼續擄掠百姓、豪傑,然後以毒|藥加以控製,這卻是我不能容忍的了!”白衣公子收劍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更何況在此戰前,你們與我有約,戰敗自會任我處置,大丈夫說話豈能言而無信?”


    “哼,小子,你別欺人太甚!”張淡月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詭異地笑道,“劉公子,你是不是感覺到內力開始不暢了啊?!嘿嘿,不知我的‘醉清風’滋味如何?”說完他便大搖大擺地走向白衣公子,想要去點他的穴道,顯然他對自己的迷|藥很有信心。


    “哎!冥頑不靈!”白衣公子失望的歎了口氣,在對方靠近的一瞬間將其一劍穿心!


    “怎……怎麽會?”張淡月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不過,再如何不信也無法挽回他即將逝去的生命,隻得不甘地摔倒在地,旋即死去。


    另外三人見此是心膽俱喪,轉身就要逃跑。可他們剛剛也被‘醉清風’波及,內力完全用不出來,被白衣公子幾步趕上,出指點倒。


    接下來,白衣公子也不理三人或驚恐或討饒的目光,直接出掌依次按在他們的丹田上,廢了他們的武功!


    “行川,你跟這些人渣費那麽多話幹嘛?瞧瞧,若沒有侯夫人給的萬能神藥,你可就危險了!”這時候,另一個身著棗紅衣衫的青年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年紀與白衣公子相仿,語氣也極為熟稔。


    “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非君子所為!”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


    書中代言,這白衣公子正是劉利與麗麗的兒子劉行川,雖才是弱冠之年,卻已經以高強的武功、卓越的人品、過人的才華和俊秀的容貌稱頌江湖。因其行事頗有君子之風,且以一柄以蘄竹削成的寶劍為兵刃,所以江湖上人稱‘蘄竹公子’或‘笛竹公子’。有好事之人將他與鄭成功和穿越女之子鄭強、梅念笙之子梅先輝、察哈爾王與孟古青之子博日格德、張煌言之子張華昭以及滿清才子納蘭容若合稱為‘卉木六公子’,也叫‘江湖六公子’。


    值得一提的是博日格德自八歲起就被孟古青送到了麗麗身邊,成了麗麗的關門弟子,還有個漢名叫作包德。而孟古青之所以那麽做,一來是為了顯示結盟的誠意,二來也是怕察哈爾王起義失敗連累了孩子。


    言歸正傳,後來進入大廳的棗紅衣衫青年正是‘六公子’中的‘梅花公子’梅先輝,他因為姓氏和一手梅花鏢絕藝才贏得了這個稱號。


    “你打算把這三人怎麽辦?”梅先輝可不愛聽行川的大道理,他的性子反而和麗麗有些像,都是外表豪爽、內有錦繡,讓得麗麗不止一次抱怨當初倆孩子投錯了胎。


    “他們不像張淡月那般偷襲於我,按照比武前的約定,我卻是不能殺了他們……這樣吧,將他們送到冒姐姐和桂大哥的醫學研究院去……他們罪孽深重,在那裏為醫學進步做貢獻,也算贖罪了!”劉行川略一思索後說道。


    “醫學研究院……”梅先輝聞言打了個冷顫,送到那裏最輕鬆的死法都是被做成標本,供實習大夫學習;如果當了試藥人……那還不如立刻就死了!


    雖然早就知道好友真的是這樣有理有據、一板一眼的品性,但他還是忍不住腹誹著:行川這小子別是個隱藏的特別深的腹黑吧!!


    他卻是不知行川能從方正近迂變成現在這樣麗麗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說出來都是淚啊!


    決定了幾個倒黴蛋的命運後,劉行川又向梅先輝問道:“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幸不辱命,除了包德那小子還在清理島上的毒物,其餘神龍教教徒都已被我和小強拿下,小強這會兒正看著他們呢!”梅先輝回答道。


    “很好,這樣一來我們此次北上的任務就隻剩下幫著小強迎回未婚妻了,應該很快就能返回欽州。”劉行川滿意的點點頭。


    “切,恐怕沒那麽容易!”梅先輝不以為然的道。


    “怎麽說?芷若可沒和我說過這事情有什麽變數……”劉行川疑惑的問道。芷若是穿越女的女兒,也是劉行川的未婚妻,剛剛十四歲,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這是穿越女的情懷。不過穿越女也是真愛自家的女兒,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的給女兒定下劉行川,因為在她看來,如果這時代有出身富貴還不為兒子納妾的父母,那麽他們一定是劉一舟夫婦!


    “芷若妹妹畢竟還沒嫁給你,怎麽會什麽都對你說?如果不是我現在掌握著同盟會的情報消息也不會知道的!”梅先輝搖搖頭,接著道,“你應該知道小強的未婚妻是誰吧?”


    麗麗在斷龍脈後就將同盟會全權交給了梅念笙打理,她這種被上輩子貴族生活腐蝕了的懶貨在失去了任務的鞭策後,自然有些不思進取。這一點劉利也是一樣。說起來,他們倆真不愧是夫妻。


    “知道,是他的表妹,滿清領侍衛內大臣佟國維的次女,也是康熙的皇貴妃佟佳氏的妹妹!”劉行川回答道。他們這些小輩對麗麗與穿越女那些陳年舊事都是十分清楚的,因為麗麗在斬斷龍脈後就壓根再沒隱瞞過。


    “對!當初我們大明攻勢如潮,滿清已顯頹勢,所以那佟國維才秘密找上延平王妃,想將次女許配給小強,也算是兩邊下注。而王妃礙於家族出身,又見那佟家女聰明漂亮,這才答應下來。可誰知等南北議和後,那佟家竟然有反悔的意思,還意圖將那位二小姐也送入宮裏給康熙作妃子!”梅先輝解說道。


    “康熙難道也想奪兄弟之妻不成?他沒看到自己父親做了那事後的下場嗎?還有佟家,如此蛇鼠兩端,實在不為人子!”劉行川皺了皺眉。他奉行君子之道,最重禮儀與承諾,可佟家和滿清皇室把這兩條都犯了。


    “康熙應該不知道。畢竟南北議和可是他滿清求著咱們訂立的盟約,為此他連滿清治下再不強製衣冠、再不因言得罪等等苛刻條件都答應了下來,哪會因為這種事去觸怒我們大明!”梅先輝為康熙說了句‘公道話’,然後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們還是得盡快把弟妹迎回南方,否則一旦選秀開始,康熙哪怕是為了麵子也不會再放弟妹離開的!”


    “這事也不難,我們就光明正大地去迎好了!諒他們佟家也不敢在我們麵前反悔!”劉行川信心十足的道。畢竟現在這樣的局勢下,就算是康熙都巴不得能拿貴女和他們聯姻呢!


    “說的也是!”梅先輝點點頭。


    “說起來我們這所謂的‘卉木六公子’中,我和小強都有了未婚妻,包德自小就有科爾沁的貴女做童養媳,張大哥與方怡師姐結了親,就連滿清的‘幽蘭公子’納蘭容若都不再糾纏冒姐姐,轉而娶了別人……隻有你這‘梅花公子’年已弱冠還孤身一人,你也不怕梅師伯和李伯母著急!”劉行川將話題轉到了梅先輝身上。


    “你怎麽也變得那麽囉嗦了!”梅先輝先是顧左右而言他,然後才故意猥瑣的笑道,“我其實是在等你妹妹長大呢!你妹妹被侯爺和侯夫人藏得那麽嚴,一準是個大美人!”


    劉行川腦海中閃過每次見到妹妹自己都差點納頭便拜的樣子,深深地看了梅先輝一眼,道:“我是沒意見……”隻要你能扛得住我妹妹那威嚴的眼神與氣勢!


    “嗬嗬,說笑的,你怎麽還當真?”梅先輝見劉行川竟然認了,當即尷尬地幹笑一聲道。


    劉行川不知道的是,梅先輝之所以不願成親是因為他一直惦念著比他大八歲的阿珂,可惜阿珂卻深愛著娶了李清的司徒鶴……


    正所謂“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風空落眼前花”,至於梅先輝到底能不能得償所願,是最終抱得美人歸,還是移情別戀……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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