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很期盼那兩人修成正果嗎?”劉利笑著調侃道。


    “期盼歸期盼,但如果有機會我可不介意順手報仇!”麗麗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想起剛才的問題,於是問道,“劉利,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七皇子在王夫人身邊安插人的?”


    “我不知道……但以我對七皇子的了解,在你提了那個要求後,他不可能不做防範!而賈府,是最容易動手腳、埋釘子的地方了!”劉利笑著回答道。不是展示了記憶、共享了念頭之後,兩個人就真的能在一件事務上得出相同的結論,這還需要智慧和心計也在同一個高度。


    ……


    時光似箭,日月如梭。接下來的日子裏無論是榮寧二府,還是幾位皇子那邊都沒有再鬧出什麽變故,顯得頗為平靜。而劉利也沒有在這期間去刻意結識七皇子,他雖然想燒冷灶,但當前的身份卻是太低,哪怕七皇子再如何不受待見,也依然是皇子,他至少得成了舉人後才能憑借年齡優勢令其高看一眼。


    就這樣,時間很快便來到了七月,由於秋闈在即,劉利也不得不打點行裝開始了返鄉的旅途。這一次賀六郎與賈訊倒是沒有跟著他一起回去,一來他們的盤纏不夠;二來也是他們倆覺得自己的學識還有待提高,打算下一科再參加。


    說到這兩人,就不得不提他們目前找的‘兼職’。那賀六郎不知走通了誰的門路,竟然成了七皇子長子的啟蒙先生,目前吃住都在皇子府裏,倒也算是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對於此,邢三姐是頗為驕傲,剛得到消息的那幾天連和劉利說話都沒那麽怕了。語氣中都滿是壓抑不住的得瑟。


    而賈訊則是被劉利推薦給了賈政,將其聘為了賈家家學中的一名先生……想想賈訊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複雜臉色,劉利就想大笑出聲。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必然是原本賈家的某個主子,隻是陰差陽錯的才會重生到一個漁家小子身上。


    閑言少敘,等回到姑蘇之後,劉利稍稍安頓了一下,便上門去拜望了張夫子。


    分別一年有餘,夫子倒是沒什麽變化,他看著愈發英氣勃勃的劉利,歎了口氣道:“德全,你真要參加今回的鄉試?你才十四歲,年紀還是小了些,不如緩一緩……”


    “夫子,我知道您是怕我鋒芒太過,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劉利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可‘不遭人嫉是庸才’,即便是三年後,該嫉妒我的還是會嫉妒,不會比現在來的少!”


    “可等你年紀再大些,心誌也便會更強些……”夫子目光複雜地看著劉利,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都是少年得誌,都是科舉成名……可惜他那時就是因為太過順利,才會養成不知變通、目中無人的性子,最終因一些小事便開罪了權貴,斷送了自己的前途……雖然不曾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但終歸是有所遺憾,是以他不希望徒弟走上自己的老路。


    劉利對於夫子的憂慮是心知肚明,可他並非真的小年輕,為人處事更是比老油子還老油子,哪會因年輕氣盛而胡亂樹敵?是以他雖然很領夫子的情,但還是微笑著寬慰了夫子幾句,卻絕口不提放棄這次秋闈之事。


    “罷了,是我想岔了……你雖然年紀尚幼,但沉穩卻是遠超同齡人,沒什麽可擔心的。是老頭子我想多了!”張夫子見劉利態度堅決,也便不再勸說,轉而又問道,“如果你此次秋闈上榜,明年春天可要去參加會試?”


    劉利這次卻搖了搖頭,道:“會試的話還是待下一次為好。一來我並沒有十成的把握一定登臨二榜,如果考了個同進士回來就殊為不美了!再者,明年我才十五歲,即便考中也不會派官,與其頂著進士的名頭空等,還不如多學習幾年,到時候爭取能名列三鼎甲!”


    “你倒是好誌氣!可既然不想這麽早會試,又為何非得參與這次鄉試?”張夫子不解地問道。


    “因為得盡快去燒冷灶啊!”劉利心裏雖這麽想,但麵上卻道,“老師,您也清楚我家的情況,除我之外再無其他人有功名,如果再出不了舉人,族中的許多產業可就都保不住了!”他這話雖是借口,但也合乎常理,邢家在失了庇護後還擁有那麽大一份家業,早就惹得不少人眼紅了,比如那王子勝!


    “為師倒是忽略了這一點……”張夫子恍然,於是不再糾結於劉利年紀的事,反而耐心地給他講起這次秋闈主考官的喜好和政治立場,免得因哪句話觸怒了考官,遭到黜落……


    劉利麵上聽得認真,心裏卻不以為然。他現在的精神力可以籠罩小半個街區,到時候隻要去衙門或考官的住處周圍逛逛,便能輕鬆地知道考題和考官滿意的答案是什麽,完全沒必要在這亂猜。


    也別怪他作弊,他參加科舉本就是為了完成任務,而非抱著什麽‘奧林匹克’精神與其餘學子公平競爭。隻要能取得好成績,這種程度的作弊又算得了什麽?之前文曲星給他瘋狂開掛他都欣然接受了!


    從夫子那裏出來後,劉利又去三叔家拜訪了一番。邢三叔近年來雖然沒什麽大病,但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早已幹不了重活,管不了瑣事,隻得將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大堂哥邢忠打理。


    劉利習慣性的望了望三叔的氣,發現他已有燈枯油盡之相,就算善加調養,也就隻剩下一兩年壽命了。


    對此,麗麗沒想著說出來,也不打算插手。無緣無故的說人家隻能活一年,怎麽看也是詛咒多於提醒,他才不會幹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


    寒暄了一陣後,看到三叔精力不濟,劉利果斷地與其告辭,然後才回歸了自己的莊子中。


    可誰成想,他剛一進入自家水榭,便看到了久違的白飛飛,見得對方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姿態,劉利當即皺起了眉頭,整個人都戒備起來。


    “邢小弟,好久不見!姐姐我可是想你想的很呐!”白飛飛拋了個媚眼給劉利,曖昧的說道。


    “白姐姐別來無恙?上次林家一別,可是有近兩年未曾見麵了!”劉利卻是不為‘美色’所動,似笑非笑地和對方打著機鋒。


    “邢小弟是在諷刺姐姐我無事不登三寶殿嗎?”白飛飛裝出一副傷心地模樣,泫然欲泣道。


    對方的顏值,再配上這樣的表情,足以讓這世上絕大部分男子心生憐憫,但劉利卻恰恰是那少部分人之一!因為他太清楚這貨的演技了,所以是無動於衷地說道:“白姐姐有事還請明言!”


    “邢小弟真是越來越無趣了……”白飛飛又調侃了劉利幾句後,才道,“姐姐我這次卻是來尋求幫助的……不知妙玉妹妹可在?”


    “玉兒她還在京城……”劉利稍稍帶過一句,接著道,“白姐姐你已然進階先天,有什麽事自己處理不了?不妨說來聽聽!”他一看到白飛飛便發現了其身上的元氣波動與自身如出一轍,所以判斷對方也同樣成就了先天。


    “就算是先天也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啊……”白飛飛的語氣中滿含深意,但隨即話鋒一轉,正色道,“姐姐我的一個‘姐妹’想要入宮侍奉陛下,我作為‘好’姐妹,自是也要跟隨,還得請邢小弟代為安排……別說做不到哦,我可是知道妙玉妹妹在宮裏是安插了自己的人手的!”


    劉利聽完她的請求後,眼睛眯了眯,心下思忖道:“白飛飛想要入宮當妃子?不,不對!她從前來找我,除了故作暗示的一兩次外,其餘基本都是在完成‘警幻’分魂的命令而已……那麽說,這次很大可能是警幻的分魂想要入宮?也對,她奪回的那具化身在被我劈了兩劍後功力畢竟不高,想要有所提升,與帝王雙修、化王朝氣運為己用確實是一條捷徑,百年前太虛幻境控製住那具化身後便是如此幹的!”想到這裏,她不免在心裏吐遭道,“咦?這麽說來,那具化身曾經侍奉過當今的祖父?那她還想和當今雙修?真夠重口!”


    就在劉利放飛了思想的‘小鳥’,念頭快要飄飛得無影無蹤之時,白飛飛又開口說道:“自是不會讓你們白幫這個忙,到時如果事成,可是有好東西給你!”


    “哦?什麽東西?”劉利回過神後來了些興致,好奇地問道。


    白飛飛沒有回答,而是不知從哪裏取出一部極為厚實的線裝古書,然後將封麵上的字展示給了劉利。


    劉利定睛一瞧,果然被那書籍吸引,幾乎脫口而出地驚喜問道:“白姐姐,你哪裏找來的《地遁篇》?”


    “哪裏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遁甲天書》的《地遁篇》可是本直指法相境界的神功秘法!”白飛飛眨了眨眼,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劉利一見她如此神色,便秒懂了她的暗含的意思,這《地遁篇》怕是警幻化身隨手賜下來向白飛飛示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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