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機緣……這麽巧?”麗麗自是相信丈夫的判斷,隻不過他們乘坐的輪船剛好要路過台灣,就那麽湊巧的在那裏有機緣等著自己……這要說不是安排好的,都沒人信吧?


    “就是這麽巧合!”劉利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麗麗隻是略微感慨了一下便不再多想,左右這事對她有利,也沒必要那麽矯情。然後,她略過這個話題,又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在天地間逸散的信息中察覺到了三件事?另外兩件又是什麽?”


    “第二件也與我們有些關係……梅念笙他大限將至,我們這次回來沒準能見他最後一麵……”劉利歎了口氣,有些沉重地說道。雖然幾世的經曆讓他見慣了生死,但朋友的陰陽永隔終究讓人感到悲傷、難過。


    “他也一百多歲了吧?比起原著裏可是好了太多……咱們的兒子、徒弟怕是都走在他前麵了呢!”由於有在十九世紀丈夫死後獨自生活多年的經曆,麗麗反而比自家老公更看得開,再怎麽說梅念笙也是婚姻美滿、子女孝順、徒弟尊敬的人生贏家,比起《連城訣》裏被弟子捅刀的那個他是幸福到哪裏去了,也該滿足了!


    “他年少時誤食過奇果,雖然這東西成了阻礙他功力更進一步的桎梏,但也變相增加了他的壽命……嘿,有一得必有一失,一飲一啄方是世間至理!”劉利說著,心態也調整了過來,他終究是曆經幾世的‘老妖怪’,不是什麽多愁善感的人。


    “他命運的變動自我們而始,臨終由我們為他送行也是應有之意……哎,正好咱倆要見一見行雲,梅大哥去世,她想來應該會親自到場治喪的……”麗麗說到這裏頓了頓,轉而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梅大哥現在在哪修養?”


    “這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在頓悟中偶有所感,又不是刻意推算,哪會了解其中細節?”劉利搖了搖頭,接著道,“不過梅大哥作為同盟會的第二任總舵主,後來議會中的重要人物,他的消息應該不難探聽到。”


    “等回到大明後,我們就去打探一番!如果時間來不及,我也不是不能動用空間裏的元氣……”麗麗之前不舍得動用是因為他們時間充裕,沒有必要浪費,想多留存一些以備不時之需,但真到了緊急時刻,就算是空間她都可以放棄,更遑論些許元氣。


    “那第三件事又是什麽?”簡單地敲定了計劃之後,麗麗再次問道。


    “嗬嗬,說起來第三件事才是迫在眉睫的……你猜是什麽?”劉利將目光透過窗戶投到不遠處的海麵上,故意賣著關子道。


    “迫在眉睫……”麗麗沒在意丈夫故意逗弄她的‘惡習’,隻是皺了皺眉頭,不確定地反問道,“難道說……這艘‘泰坦尼克號’真是一艘‘祥瑞’艦不成?”


    “不錯,老婆大人果然是聰明絕頂、慧眼如炬!”劉利樂嗬嗬地豎起了大拇指,語氣浮誇地道。


    麗麗白了他一眼,但對這些諛辭卻是老實不客氣地收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活的歲數越長,臉皮越厚,她現在總算明白當年那位德·包爾夫人為什麽會那麽喜歡柯林斯表哥的奉承了。


    劉利被妻子得意的小模樣愉悅到了,伸手點點她的鼻子,繼續道:“這艘船如果不改變航線的話,注定會和一股台風遭遇。到時候在大自然的偉力麵前,這一船人都是凶多吉少,能逃出的不會多!嗬嗬,那兩個船員的g果然是觸發了d……”這話的內容雖然令人驚悚,但劉利的語氣卻是頗為輕鬆,仿佛混沒把天地偉力放在眼裏。


    “如果真的遭遇了台風……就算是咱們倆也隻能暫時潛到海底才有望避過……”麗麗卻是被丈夫的話嚇了一跳。如果是在紅樓世界,可以肆意調動天地元氣,她倒是不懼台風的威能。可在這裏,她的實力十不存一,卻是沒那個信心和大自然的偉力叫板。


    “所以,不讓這艘船遇到台風就是了!”劉利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控製住船長,由我們來引導航向?”麗麗若有所思。


    “嗯,精神力可以提前察覺台風的動向,由我們來確定航線,才能真正的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劉利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而且,在他出口的一瞬間,這天地間似乎有什麽脈絡被改變了。


    麗麗怎麽說也是接近神通的人物,哪會察覺不到這其中的動靜?她遲疑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問道:“劉利,你剛才觸動了法與理?而且這法則的感覺似乎是因果與命運的結合?”


    “我既然堅定了修行可以掌握命運的信念,自然有所得……而且這一船之人的死兆早現,如果沒有相應倚仗,我們再怎麽努力改變航線怕也依然逃不出災難的範圍!”劉利高深莫測地笑道。


    “你在頓悟中掌握了一式真正的‘神通’?!”麗麗驚訝地連聲音都提高了不少。要知道她以軒轅神劍引動眾生之力發出的人道攻擊也好,劉利之前從文曲星君手中學來的‘文華卻邪陣’也罷,雖然威力驚人,破壞力也接近於真正的‘神通’,但卻沒有法與理的加持,層次上依然隻是‘術’的範疇,因此隻能稱作‘偽神通’。


    可劉利剛才那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是截然不同的,因為那真的觸動了因果與命運的法則,小範圍的改動了船上人們死亡的宿命……這樣的層次,是神通境界才能擁有的,可劉利卻在先天中期的巔峰便提前觸碰到了。


    “確實在頓悟中悟到一式‘神通’,我稱呼它為‘命運頌詞’……可惜我不是真正的神通境,所以大概要七天才能勉強使用一次,時間不到如果強行施展便會反噬自身……”劉利點點頭,確認了麗麗的猜測。


    “命運頌言?這便是你悟得的‘道’嗎?那你現在能做到什麽程度?或者說,對命運能幹涉到什麽程度?”麗麗到底也是觸摸到了法與理的高手,問的問題是直指這神通的核心。


    “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隻能短暫扭曲因果、修改運勢,對既定命運進行微調而已……就比如方才的頌言,如果我們沒能力得到船的控製權,那神通根本就成立不了……而且就算船上之人現在的運勢有變,但等這次航行結束,被延遲的死兆依然會找上他們……到時候在原本命運軌跡中會獲救的人也就罷了,但那些本該死亡的人究竟是否極泰來,還是劫數難逃,就得看他們有沒有仙神和大氣運者庇佑,或這拖延的期間內所得的功德夠不夠消災了!”劉利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的神通隻是讓早死的人變成晚死而已?”麗麗了然的點點頭,然後用莫名的語氣道,“劉利,你這招不應該叫‘命運頌言’……”


    “那該叫什麽?”劉利詫異於麗麗的口氣,奇怪地問道。


    “我覺得,叫‘死神來了’更為貼切!”麗麗一臉篤定地說道。


    “???”沒看過這部片子的劉利一臉懵逼。


    ……


    之後,由於這艘船的厄運暫時得到了改變,所以劉利和麗麗很是輕鬆地便用移魂*控製住了船長,中間一點意外都沒發生。這一幕讓得麗麗嘖嘖稱奇,她本以為會遭遇什麽莫名的阻礙的。


    有了劉利這位‘老船長’掌舵,再加上精神力的探查,‘泰坦尼克號’是險之又險地與台風擦肩而過,完美的避開了這次危機。


    而船上的人們卻是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從‘死神’手中逃脫,且大部分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死神’重點關注……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劉利二人拯救一船人性命的時候,弘曆和雨荷的私情也終於東窗事發。等到劉利和麗麗將目光轉回來的時候,惱羞成怒的夏夫人已經假稱丟了東西,將弘曆誣陷成小偷關進了警務艙之中。而雨荷也被禁了足、


    “夏雨荷應該慶幸這世界本就不是嚴肅的曆史,而且由於行雲的努力,女性的地位提高了不少,要不然可就不是被關起來那麽簡單了……”麗麗雖然看不上夏雨荷的‘情不自禁’,但對於女性地位的提高卻頗為欣慰。她和老公努力了那麽久都沒做到的事,卻被女兒做成了,這怎麽能叫她不驕傲、不自豪?


    “我們的女兒自然不一般!梅莉如是,行雲更如是!”劉利也同樣驕傲於女兒的出色。身為父親,再沒有什麽比子女青出於藍更令他高興了。


    “可惜行雲的情路卻一直不順遂……”麗麗在自豪過後,又歎了口氣道。


    “行雲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在她心中事業要遠遠高於愛情,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她自己都沒覺得苦悶,你又操的哪門子心?”話雖這麽說,但當年劉利其實也為女兒的事心急如焚過,隻不過後來見她確實不在意,這才放下心來。


    “哎,有得必有失……可惜你這‘神通’晚到了六十年,要不然也能為行雲改改姻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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