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年過來似乎老了許多的林如海(心力交瘁累的),吳燕的心裏也有些複雜,對方畢竟是她這輩子第一個男人……當然,到目前為止,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一絲複雜斬斷,心誌也再度堅定起來。接著,她在收好寶劍後略一猶豫,便向車隊的方向走了過來。那些剛剛目睹了她神威的鏢師與官軍哪敢阻攔,分水般地為其讓開了道路。


    吳燕並不畏懼與林如海見麵,以她目前的實力實在是也無需畏懼。隻見她在馬車不遠處站定,微微一笑,仿佛遇到普通熟人般地打招呼道:“如海,許久不見!”


    林如海這時也回過神來,眼前之人是那麽鮮活,一點都不像個鬼魂,而且也沒有鬼魂會在大白天就出來吧?這種種跡象讓得林如海瞬間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有些狐疑地道:“確實許久不見……燕兒,你……現在是什麽?”


    “嗬嗬,你那麽聰明,到現在都還沒猜出為什麽嗎?”吳燕莞爾一笑,有些俏皮地道。


    “你……根本就沒死?而是被高人帶走傳授武藝了?”智商回籠的林如海好歹也是探花出身,腦子轉的很快。


    “雖不中亦不遠矣!”吳燕笑著點點頭,卻沒進一步解釋。


    “那……燕兒你這次是學成歸家了嗎?”林如海心裏其實覺得這可能不大,但還是有些期待地問道。當初吳燕在林府時他不見得與其有多親密,但她‘死’後,他卻是時時刻刻都念著她的好……男人啊,都是這麽‘賤’。


    吳燕輕輕搖搖頭,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素手抬起,再度抽出了寶劍,對著另一邊的一塊巨石輕輕一揮。緊接著那塊石頭便毫無征兆地炸了開來,而石後藏著的一個正彎弓搭箭的蒙麵人也被碎石擊打得血肉模糊!


    “我這一劍威力如何?”吳燕還劍入鞘,轉回頭向林如海問道。


    “神乎其技……簡直不類凡俗!”林如海還來不及後怕,就驚歎地回了一句。


    “這一招乃是我於斬殺妖物時自創的先天劍招,其名字就叫‘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吳燕聲音清脆,但語氣卻堅硬如鐵。


    “‘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原來燕兒在我家中過得並不開心,竟將那時當作‘樊籠’……”林如海品味了一番吳燕的話,心中不由得苦笑,“罷了,罷了!燕兒終究是天上的飛鳥,確實是關不住的……我們也算有緣無分了!”


    車中的寶珠見得吳燕的武功,聽著吳燕的話語,心裏的羨慕簡直溢於言表,她也想要自由,也想要武功啊!可她隨即又想起林家安逸的生活,想起自己在榮國府的兒子,想起肚中正懷著的第二個孩子,又不願意舍棄這些去追求吳燕如今的生活……最後,她隻得自我開解了一句:“各有機緣莫羨人,我這樣也挺好!”至於午夜夢回之際,會不會懊惱,會不會後悔,就無人得知了。


    兩位穿越女的境遇相似,但選擇不同,未來的路自也就不同。


    ……


    吳燕與林如海又敘了幾句舊後,便沒有絲毫留戀的飄身而去。她輕身功法極佳,很快就翻過了一座山頭,來到一片樹林中,與等在這裏的一群年輕男女碰了麵。


    “燕姐姐,你買吃的怎麽去了那麽久?我都餓壞啦!”見其到來,尤二姐笑嘻嘻地迎上去撒嬌道。


    “你這饞嘴貓!拿去吧,這是我剛從揚州買來的蟹粉獅子頭。”吳燕見此搖頭失笑,無奈地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食盒。


    “唔……真好吃,可比幹糧什麽的好吃一萬倍!”尤二姐歡呼一聲,當即大開朵頤。


    吳燕在一塊石頭上鋪好餐布,又取出幾碟菜肴,對其餘幾人說道:“大家都來吃一些吧!嗯,京姬,你也來!”最後一句使用的卻是東瀛語。


    一邊的霍天青見此也沒客氣,當即坐下拿起筷子,在東瀛的這大半年時間,他可是吃了大苦頭,能享受自然不會放過。


    而西門吹雪與他身邊的一位犬耳少年則皆是一臉冷漠地等著吳燕鋪第二塊餐布,似乎不願意與其他幾人共餐。


    可他們的高冷姿態還沒展現完全,就被尤二姐拿筷子一人一下地敲到了腦袋上:“要吃就自己動手收拾,難道還等著燕姐姐伺候你們?”


    西門吹雪與那犬耳少年臉上頓時一僵,可卻沒有絲毫反抗,仿佛任命般地上前幫著吳燕擺好了菜肴。無數的事實證明,他們如果敢反抗,那個小妖女整起人來會更加讓他們崩潰!


    “如果這裏不是神州……如果不被人道之力壓製……如果我還能使用妖力……”那犬耳美少年心中有些憤憤,他在東瀛時也踏入了大妖怪之列(先天),哪是這靠著寶物逞能的丫頭能隨意欺侮的?可惜,現在是犬落神州被女欺!


    相比之下,西門吹雪就坦然多了,從珠光寶氣閣比劍輸了開始,他就算落入了這妖女的鼓掌之中,簡直是威嚴盡失、顏麵掃地,他現在都有些麻木了,這點落麵子的事早就習以為常……


    “神州的食物果真美味……”京姬在向自己信奉的神明禱告後也吃了起來,“不過,似乎沒有那位飛霞殿下做的好吃……”麗麗當初在東瀛時下過幾次廚,京姬對那味道記憶猶新。


    “那是當然,師傅手藝好不說,她的食材可都不是凡物!嗬嗬,放心吧,這次婚宴裏,我們就又能吃到師傅的手藝了!”尤二姐一邊吃著,一邊大咧咧地笑道,完全沒有半點淑女的形象。周圍的幾人對此也是視而不見,半年多來,他們早就深刻明白她的下限有多低了。


    “我還有事要回山西,這次就不和諸位一起去拜見飛霞前輩了!幾位,就此告辭!”霍天青在吃飽喝足後,對著吳燕幾人一抱拳,歉然說道。他在東瀛得了大機緣,這次回去就是存了衣錦還鄉的心思,哪願意耽擱時間。


    “無妨,霍總管有事盡管自去!”吳燕無所謂地點點頭,左右師傅也沒特意請他。


    待他走後,西門吹雪也長身立起,剛想要說些什麽,就被尤二姐一巴掌給拍了回去:“你老實地跟我一起去見師父,別想有的沒的!”


    西門吹雪臉色愈發黑了,但還是憋屈地坐了回去。然後他便有些驚恐地發現,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聽這丫頭的話了?明明對方要是不使用秘寶,都打不過他的……


    “我又不是旁邊那條狗?可不能被馴服了!”西門吹雪暗暗給自己打氣,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從尤二姐手上接過了一塊對方獎勵過來的肉餅……


    ……


    “賈寶玉、林黛玉、李尋歡、陸小鳳、西門吹雪、花滿樓……嗬嗬,劉利,咱們的婚禮光是原著主角就來了這麽多,更別提諸如史鴻、賈訊、邢夫人等同人主角了!這麽多大氣運之人聚集在一起,因果與命運的法理屆時肯定比往常更加清晰,應當夠用了吧?”麗麗看著來客的名單,笑著對丈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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