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來人是認識許蕙的,但是看梁氏的神色,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子。這說明,來人隻認識許蕙!


    萬氏和鄭興當即變了臉色。


    “你是誰?”梁氏聽到他如此親密的稱呼許蕙,當即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我不認識你,你趕緊離開,這裏沒有你要找人的人。”說著,梁氏就要把陳謙給趕出門去。


    陳謙早就有所準備,自然不會輕易的離開。


    “難道這裏不是許蕙的家?我可是送過她回家的。”陳謙故作一臉疑惑,他把屋裏三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他倒是做足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詫異的道:“難不成這裏還有許姓人家麽?”


    梁氏氣得臉色發白,來人說的這樣詳細,顯然是認識蕙娘的。可是蕙娘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她從外頭認識了這樣的男子!


    許蕙站在簾子外,一時間猶豫不決,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你認錯了,請趕快離開。”梁氏想到還有鄭家母子在,隻想把陳謙趕緊給轟出去。陳謙的話說的曖昧,萬一被他們誤會,蕙娘跟他有些首尾,就不好了。“我們不認識你。”


    陳謙就是存了心來找事的,豈會在乎梁氏的態度?


    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忙溫聲道:“我竟忘了介紹一下。光想著我認識您,倒忘了您沒見過我,是以不認識。”陳謙麵上露出一貫謙遜溫和的笑容。“我是陳謙,您總該認識了罷?”


    梁氏聽了他的話,臉色變得隱隱發青。她甚至動手去趕陳謙。


    “我管你什麽陳謙李謙的,我不認識你,你趕緊離開我們家!”梁氏心中愈發覺得不好,一時氣惱上來,幾乎站不穩、踉蹌了一下。


    鄭興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這位公子,既然主人家說了不認識你,你還是趕快離開吧!”鄭興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全部都忍了下去。見梁氏麵色不好,幫著她要趕走陳謙。


    而萬氏則是沒說話,眉頭越皺越緊。


    雖說這麽說有些不地道。可她倒想陳謙先別走,起碼說清楚真相。若他真的跟許蕙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兩家這門親事,可就要再重新做打算了。


    她家大郎是喜歡許蕙沒錯,可不能這麽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莫非蕙娘竟沒跟您提過我?”陳謙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感受到他的不受歡迎以及屋裏劍拔弩張的氣氛,“若是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陳謙看似在致歉,實際上卻不啻於是火上澆油。


    一個陌生男子,連許蕙的母親梁氏都不認識的人,親密的稱呼許蕙為“蕙娘”,兩人的關係著實耐人尋味。


    站在簾子外的許蕙也慌了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收場。她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慎踩在了她方才摔碎的瓷片上。屋子裏正是一片死寂,這原本不大的聲響,卻被無限的放大了。


    陳謙忙快步走了過去,一麵伸手去掀簾子,一麵揚聲問道:“蕙娘,是你嗎?”


    許蕙無處可躲,隻得硬著頭皮出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許蕙身上。


    梁氏死死的盯住了許蕙,嘴唇不住的發抖,她顫聲問道:“蕙娘,他是誰?告訴娘,你不認識他,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許蕙俏臉漲得紅紅的,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知道此時此刻最好的做法否認和陳謙的關係,否則她在鄭興麵前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鄭興和萬氏已經用異樣的目光在看著她了,她若是不能撇清跟陳謙的關係,怕是不能搪塞過去。


    許蕙心中暗自道惱,前世她們是死對頭,這一世見了安然還沒好事。


    若是平日隨便什麽時候,陳謙過來,或許還能敷衍過去。可是今日萬氏和鄭興都在,恐怕難以收場。


    而許蕙也不敢當著陳謙的麵,否認她和陳謙的關係。


    畢竟在她眼中,嫁給陳謙做陳家的管家少奶奶,比嫁給鄭興要強上許多。如今二選一的難題擺在她麵前,若是不能兼顧,會選擇誰,自然是一目了然。


    “娘,女兒認識他。”在陳謙自信滿滿的目光凝視之下,許蕙硬著頭皮開口了。雖說她也感到羞恥,卻也沒有別的選擇。“他之前救過女兒,幫過女兒的忙。”


    梁氏氣得火冒三丈,兩眼發昏。


    這樣的大事,許蕙竟然從沒跟她提過一句!而且當著鄭興和萬氏的麵,她竟然還沒有否認!


    看樣子她認識這個什麽陳謙不是一日兩日了,卻一直把自己蒙在鼓裏。怪不得她這些日子以來,出去的越發頻繁,在外頭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陳謙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所有人幾乎都驚掉了下巴。


    他上前牽住許蕙的手,走到梁氏麵前,深情款款的道:“伯母,我愛慕蕙娘已久。今日來便是想要提親——”看著快要氣倒仰過去的梁氏,他仍然堅持著說完了。“蕙娘是個好姑娘,您不答應,她肯定是不會嫁給我的。我和蕙娘兩情相悅,希望您能成全。”


    “你、你——”梁氏被氣得頭昏腦漲,話都說不利索了。


    許蕙忙趁機不動聲色的掙脫了陳謙的手,跑到了梁氏身邊,扶住了她。


    而萬氏在一旁站著,冷笑一聲,便拽著鄭興,要跟梁氏告辭。


    “既是您這兒新姑爺上門,我們不便打擾。”萬氏目光掃過梁氏母女二人,語氣中也不免透出一抹嘲諷來。“等到成親那日,一定來討一杯喜酒喝!告辭了!”


    說著,萬氏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梁氏還想叫住她解釋一二,可是這件事實在是自己家不占理。許蕙這些日子跟鄭興一直沒斷了聯係,甚至許蕙還送了鄭興荷包等貼身小物,雖說兩家沒有最終定下來,再兩家人的心中,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今日陳謙的到來,讓萬氏感覺到,自己的兒子被徹底的欺騙了。


    鄭興雖然還想說些什麽,可看到自己的母親在盛怒之中,而許蕙跟陳謙的親密之態,也著實讓他心寒。縱然他再喜歡許蕙,也有自己的尊嚴和底線。


    他低聲跟梁氏告辭後,便追上了萬氏。


    鄭、許兩家的親事算是告吹了。


    梁氏心中有些絕望的想著。


    “伯母,那兩位是——”陳謙佯裝不知,還在問道:“那兩位是家中的親戚嗎?”


    梁氏對陳謙怒目而視,道:“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是認識你!你也別想和我家蕙娘再扯上什麽關係!趕緊滾!”


    相較於梁氏的氣急敗壞,陳謙便分外的氣定神閑。他看著梁氏,語氣愈發的溫和,“伯母,這您說了可不算。我和蕙娘的關係——”他故意頓了頓,給梁氏留下無限的遐思。“可比您想象的,還要親密上許多。”


    梁氏已經站不住了,許蕙想把她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卻被梁氏甩開了胳膊。


    許蕙嗔怒的看了陳謙一眼,卻也沒有更多的表示。


    她非常了解陳謙,知道陳謙今日雖然瞧著麵上脾氣好,可心中不定有多生氣。她倒不是擔心陳謙知道她和鄭興的關係,畢竟有萬氏在,她可以解釋是過去的鄰居來拜訪。


    許蕙更害怕的是,被陳謙知道了她從沒在母親麵前提過他。畢竟自從她和陳謙發生關係後,府中的下人待她也不同了,完全是主子的身份。而且陳謙也提過,迎她進門的事。許蕙也答應了,已經在和母親慢慢的說。


    “我不管你跟蕙娘有什麽關係!從今往後,不許你再來我家!”梁氏存了滿心的火氣,等著要質問許蕙。此時她沒有別的想法,隻想趕緊讓礙眼的陳謙離開,別再出現在她麵前。


    梁氏萬萬想不到,陳謙已經把許蕙的身子給占了。


    “既是伯母如此不歡迎我,那我改日再來拜訪。”陳謙見目的已達成,便拱手告辭。他又低聲對許蕙道:“蕙娘,我帶了些禮物,等下就讓長青拿進來——”


    他的話音未落,梁氏便掙紮著站起來道:“你趕緊滾,我們不要你的東西!”


    陳謙淡淡的掃了梁氏一眼,懶得跟她多說什麽,甩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許蕙見狀,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跟上了陳謙,要把他送出去。氣得梁氏渾身發抖,幾乎一頭從太師椅上栽下來。


    “公子,您別生氣。”許蕙在陳謙麵前陪著小心,她弱聲弱氣的道:“我娘身子一直都不好,我還沒敢跟她說。原本我想著,慢慢告訴她咱們之間的關係。”


    陳謙的目光下似乎隱隱的含著怒氣,可片刻之後,他還是忍耐了下來。他歎了口氣,放緩了聲音,“蕙娘,看來你還是不懂我待你的心。”


    “公子,我懂!”許蕙見陳謙竟為了自己能忍耐,心中不由添了幾分雀躍。“您別著急,我一定說服我娘。”


    她又說了許多軟話,最後才讓陳謙的臉色好看些。


    兩人在門口溫存了一會兒,後來還是許蕙主動送上了一個吻,陳謙這才有了幾分笑模樣。許蕙一路把他送到胡同前,長青也提著禮品走到了大門口候著許蕙。許蕙接過了四個禮盒,便讓長青回去了。


    若是被她母親看見,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誰知她才繞過影壁,便看到梁氏正臉色鐵青的站在堂屋前,死死的盯著她手中的四個禮盒。


    “丟掉。”梁氏的目光令許蕙心悸,她從沒看到自己的母親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過她。而梁氏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後,便不再開口。


    許蕙試圖上前跟梁氏講道理。


    誰知梁氏一把奪過她手中提著的禮盒,狠命的朝著院子裏一處小花壇摔了過去。


    “娘,您這是做什麽!”許蕙沒想到梁氏竟一點兒情麵都不給她留,她滿臉通紅的道:“這好歹是他的心意——”


    梁氏看都不看許蕙一眼,轉身便進了屋子。


    許蕙臊得滿臉通紅,也不好再言語,隻得跟在梁氏身後也進了屋子。


    她才想著要再跟母親好好說一說她跟陳謙的事,畢竟這樣一鬧,她嫁給陳謙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可是她還是希望母親能理解自己,就像上一次她執意退親一樣,最後母親還是站在了她這一邊。


    “娘,您別生氣了,我——”許蕙的話音未落,便被梁氏打斷了。梁氏素來為人和氣,輕易不肯動怒的。可今日,梁氏的眼中像是藏了兩塊冰,看上去便讓人覺得膽寒。


    “跪下。”


    許蕙猶自不敢置信的看著梁氏,卻發現梁氏的神色嚴肅,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是她有錯在先,許蕙正是心虛,故此沒多少猶豫,雙膝一軟,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頭。


    “你和陳謙是怎麽認識的,如今又是什麽關係,都給我一一交代清楚!”梁氏麵無表情的看著許蕙,可細看去,不難發現她眼中深藏的失望、痛心來。她後悔極了,當初寵著女兒、縱著女兒,才釀成今日的大禍。


    如果那時不曾答應蕙娘跟鄭興退親,如今哪裏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都是她對蕙娘太心軟了!


    許蕙糾結了片刻,隻撿著不太刺激梁氏的說了一些,好歹拚湊出了一個陳謙英雄救美的故事來。


    一來二去兩人有了感情,便私定終身。


    “你馬上跟陳謙斷了聯係。”梁氏不假辭色,堅決的道:“就算不嫁給鄭興,也不能嫁給這個人!”


    許蕙頓時覺得不高興,可她這回算是做錯了,便忍耐下來,好聲好氣的道:“娘,您為什麽對陳公子有偏見?陳公子家世、相貌、能力都比鄭興不知要強上許多,您為什麽就這樣反感他?”


    見她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梁氏心中又氣又怒。“我怎麽就生了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你們私相授受、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定終身,這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就算你一輩子留在家中,我也不可能把你嫁給那個什麽陳謙!”


    梁氏心中也把陳謙給恨出血來。一方麵是許蕙不尊重、愛慕虛榮才鑽進了他的圈套——作為母親,梁氏心中還是更偏向自己女兒的。梁氏隻認為,是陳謙先勾引她女兒的。


    另一方麵,若是陳謙真的喜歡許蕙,也斷不會還當著外人的麵,讓她們下不來台。她覺得方才陳謙是故意讓她們處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娘,女兒就是喜歡陳謙!”若是今日再順著母親的話搪塞過去,怕是陳謙也不會答應。且她的身子已經被陳謙占了,她還能去嫁給誰?


    梁氏冷著臉,不說話。


    許蕙狠了狠心,決定使出殺手鐧來。


    “娘,女兒已經和他發生了關係。”她臉色漲得通紅,可還是咬著牙道:“女兒也隻能嫁給他了!”


    梁氏聽了,幾乎厥過去。


    ******


    自從青萍回來後的幾日,念哥兒仍舊留在了正院。每日他仍舊跟著安然念書,安然得了閑便陪著他玩耍,似乎與青萍回來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可是……安然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總感覺念哥兒一陣跟自己親昵如往常,一陣又跟自己有些疏遠。


    尤其是那日從清源寺回來後,念哥兒竟有些躲著她,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懼怕。畢竟念哥兒年紀小,便是想掩飾也很容易被察覺出端倪來。安然忙詢問了留在家中的碧蘿等人,得到的答複是並沒有發生什麽不同尋常的事,青萍隻是陪他在花園中玩了一會兒,等到念哥兒回到正院時,青萍也識趣的回了宜蘭院。


    莫非緣由沒出在青萍身上?


    而後的幾日,念哥兒又跟她親密如昔,吵著要跟她一起睡,最後被陸侯爺沉著臉給拎了出去。


    安然心中默默的想著,一時間還沒有頭緒。


    “念哥兒,歇一會兒罷。”安然見念哥兒還在書案前用功,親自端了一碟子熱氣騰騰的白糖糕來,招呼念哥兒下來用一些點心。她先端過了一碗蜜水,讓念哥兒喝了些,才又托著帕子,拿了一塊白糖糕給念哥兒。


    念哥兒洗了手,托著帕子小心翼翼的吃著手中的白糖糕。


    “夫人,三姑奶奶給您送了信兒來,說是若是您下午得閑,請您一起回侯府一趟。”安然正哄著念哥兒吃點心,翠屏撩了簾子進來,回話道。


    安然有些詫異的抬眼,她輕聲問道:“這麽急?三姑奶奶可說是為了什麽事?”


    翠屏搖了搖頭,她遞上了一個信封,“這是三姑奶奶讓傳花的人一並送來的。”


    安然接了過來,拆開了信一看,原來是陳謙那邊有人過來,說是想來南安侯府請安。而太夫人想讓家中嫁的最好的兩位姑奶奶回去,麵子上也好看些。


    當然這不是太夫人的原話,而是三娘自己給安然總結出來的。


    安然也猜到了,看完了信,她不由搖頭笑了笑。她讓青梅、青杏照看好念哥兒,自己到了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給三娘。“打發過來的人回去,就說我晌午過去就去毅郡王府。”


    翠屏答應著去了,安然仍舊起身,看著念哥兒用了兩塊白糖糕,便命人撤走了碟子。


    “一會兒咱們就用午飯了,若是吃太多,午飯就吃不下去了。”安然拍了拍了念哥兒的手,柔聲道:“午飯都是你愛吃的菜。”


    念哥兒眼前一亮,乖巧的點了點頭。


    “母親,您要出門嗎?”方才翠屏的話,念哥兒也聽到了耳中。他眼巴巴的看著安然,有些可憐兮兮的道:“我能一起去嗎?”


    安然摸了摸念哥兒的頭,淺笑道:“今兒母親有事,改日再帶你去找小舅舅、小姨她們玩兒好不好?”


    若是平日去南安侯府,安然從不介意帶著念哥兒。相反她希望念哥兒多和外界接觸,把性子養的活潑一些。隻是今日她覺得太夫人讓她和三娘過去,著實有些蹊蹺。


    如果六娘嫁了哪家高門,讓她們過去撐門麵還差不多。不過是皇商罷了,再尊貴的親戚,能尊貴到哪裏去?


    安然回憶了一下,她實在不記得陳家有這樣一門值得她和三娘特意過去的親戚。


    故此安然便沒想著要帶念哥兒一起過去。


    她的話音未落,隻見念哥兒紫葡萄似得大眼睛中,透出一抹失望來。“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的待在家裏。”盡管心中有些不情願,念哥兒還是懂事的答應了下來。


    “念哥兒真乖!”安然誇了他一句。


    他羞澀的笑了笑,低下了頭。


    安然還有事,便讓青梅和青杏帶著他去外麵玩一會兒。


    等用過了午飯,安然哄睡了念哥兒,便重新梳妝打扮,準備先去三娘府中找她。畢竟三娘懷著身孕,行動不便,總不能讓三娘過來尋她。而六娘既然派人送信來,便是想要先見她一麵。


    今日要見的是陳謙那邊的人,安然心中雖然不喜,卻仍然用心的打扮起來。她穿了件大紅色遍地金的褙子,端得是貴氣逼人,底下配了條薑黃色的綜裙。烏黑濃密的長發梳成了牡丹髻,帶了一套皇後娘娘賞下來的赤金點翠頭麵。


    光是點翠的頭麵,皇後娘娘當初就賞下來了三套。


    每次她戴的都不重樣,倒讓六娘三個羨慕得無以複加。她們每個人都曾想過,若是沒有安然,能擁有這一切的,或許是自已也不一定。


    等到安然梳妝完畢,錦屏已經把打賞人用的小荷包準備好。若是真的有小輩來,夫人總得有所準備才是。


    一切準備妥當後,安然又去念哥兒房中看了念哥兒,見他似乎睡得很沉,連被子都掀開了一半。安然上前幫他拉好了被子,見他似乎又被弄醒的跡象,忙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才有睡得安穩了些。


    安然出門的一瞬間,卻沒發現,翻了個身、對著帳子睡得正香的念哥兒睜開了眼睛。


    母親,別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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