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音覺得自己比蕭默然還緊張,明明該緊張的人不應該是蕭默然麽?怎麽自己心裏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了,她反而淡定地坐在那裏看文件?


    一邊看文件一邊用電腦查閱資料的蕭默然脖子上突然環上了一雙手,耳邊傳來冉清音幽怨的話:“蕭兒,你怎麽都不緊張的樣子?”


    其實蕭默然也不是不緊張,昨晚冉清音下班回來告訴她明天爸媽回家,她就一直在想究竟要怎麽應對,隻是後來又覺得,緊張有什麽用?反而更容易說錯話,做錯事,這麽一想她反而鎮定下來了。


    蕭默然放下文件,把她從身後拉到身前,冉清音幹脆順勢坐到她腿上,雙手仍舊摟著她的脖子。


    “昨天不是你讓我不要緊張的麽?”蕭默然無奈地說,冉清音有時候真的特別孩子氣,昨晚看自己緊張,還在安慰自己不要擔心,有她在沒事的,結果自己好不容易不緊張了,她又問自己怎麽不緊張了。


    “可是你緊張了就會依賴我,你不緊張了就隻會看書看文件,你都看了一早上了。”冉清音委屈地撇了撇嘴,也想起了昨晚蕭默然聽到消息後皺著眉頭問自己爸媽是什麽性情的人,她又應該注意什麽,最後自己隻能安撫她不要擔心。想想也是自己的錯,這麽久以來隻顧著培養感情,竟然忘了要給蕭默然普及爸媽的事。


    “隻是想找點事情做而已,總不能幹等著。”蕭默然難得地解釋起來,畢竟今天早上直到現在都在忙著看東西,確實沒跟冉清音說什麽話,也難免讓她覺得自己冷落了她。


    “那更應該找我了,我難道不比這些文件和書更能吸引你?”冉清音挑了挑眉,邪邪地勾起唇角,笑得妖冶又詭秘。


    冉清音慫隻是慫在表明心意之前,現在自己的心思蕭默然已經知道了,她便不再去遮掩,撒嬌撒得越發自然,親密的舉動也更多了,不再是之前那些曖昧不明的言語,而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著自己想要跟蕭默然親近的意圖。


    蕭默然的手在冉清音坐到自己腿上時就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她的腰,不知隻是怕冉清音坐不穩,還是對她的親密已經逐漸習慣並且遷就。


    “多了解一些,也能早些替你分擔。”蕭默然潛意識裏就信任和依賴冉清音,可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想要能替冉清音分擔,在未來的某一天或許能夠與她並肩,而不是隻能在她身後,被她保護。


    “蕭兒。”冉清音的笑容依舊有些媚,可是凝視著蕭默然的眼底卻柔成一汪水,“你知不知道你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的時候,我就很想吻你。”


    冉清音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決定好的事情就會去做,中途後悔的除外,例如要與洛駿暉結婚這件事。可是對於跟蕭默然有關的事,至少目前她不打算後悔,所以她想做的都會去做,特別是親密的舉動。


    蕭默然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冉清音撩開自己的發,吻落在自己的鬢角,那雙唇有些溫熱,沿著臉頰一路吻到下巴,有微微的痛癢感傳來,是她用牙齒輕咬著自己的下巴,又被濕滑的舌舔舐著被她咬過的那處。那舌尖有意無意地舔著蕭默然的唇角,可卻偏偏不將唇覆上,明明那雙近在咫尺的唇已經微啟,可是她卻仍舊流連在那同樣誘人的唇角。


    “冉清音……”蕭默然的低喃夾帶著催促和不滿,麵龐上悄悄地暈紅了一片,她以為現在的自己不反抗冉清音已經是極限,卻不曾想到過自己竟會期待冉清音的吻。


    “蕭兒,想吻我就自己靠過來呀。”冉清音輕笑一聲,臉上早已飛出如櫻桃般的粉色,嘴上卻不饒過蕭默然,字字句句都充滿著引/誘的意味。


    蕭默然擰起眉頭,臉頰上的粉色還未消退,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冉清音。


    這樣的姿態和言語,分明就是美□□/惑,她在前世曾經見過有舞女這般引/誘自己的父皇,可是因著宴席這眾目睽睽之地,倒也不曾太過放肆,可是她聽聞這樣的女子都是私下被傳授了許多勾/引男子的計策。


    而冉清音這舉動做得如此熟撚,難不成她之前就這麽做過?可是這是第一次這麽對自己,她之前莫非是對別人做過這樣的事情麽?想到這裏的蕭默然心中似乎被什麽刺了一下,冉清音這麽誘/人的姿態,居然對別人展現過麽?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叫洛駿暉的男人?


    “怎麽了?”冉清音看她不說話,眉頭緊皺,不由得撇開心裏的羞意問道。


    “你有這樣對過別人麽?”蕭默然低聲地問,她以為會等到冉清音的沉默,誰知沉默確實等到了,可是在她要收回搭在冉清音腰上的手時,耳邊傳來冉清音的輕笑。


    “沒有別人,隻有你而已。”冉清音的唇吻著蕭默然的耳垂,喃喃細語地說,“我昨晚趁你洗澡上網查的,要勾/引一個不會主動的人,隻能給這個人一點兒甜頭,然後及時收回,欲/望越積越多,總有一次會讓這個人爆發,然後就會……把那個放火的人一口一口地吃掉……”


    冉清音看著蕭默然聽完自己的話之後,麵上的紅暈悄悄漫開到耳根,眼神偏到另一邊不敢看自己。


    蕭默然想要拿開的手到底沒有拿開,心裏的刺痛卻被冉清音的話抹得不見了蹤影,可是想到洛駿暉,她心裏還是不舒服的,即使她知道冉清音並沒有回應他什麽。


    “上次那個男的,他喜歡你。”蕭默然很肯定地說道,直言自己的感情她羞於啟齒,可別人的她自然不含糊。


    “我不否認。”冉清音承認得幹脆,她不想因為任何的隱瞞導致蕭默然剛塌陷的心牆又被修補回去,“他是喜歡我,而且以前我也打算過要跟他結婚,但是現在不一樣,我有喜歡的人了,當然不會再跟他結婚。”


    如果冉清音一直沒有喜歡誰,那跟洛駿暉的婚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既然沒有感情,那就要找一個各方麵都符合自家要求的男人結婚,洛駿暉表現出來的持之以恒一直都讓她和爸媽滿意。可是冉清音從來就不打算讓自己的想法受現狀的壓迫而妥協,現在心裏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她就絕對不會向從前的想法低頭,無論是洛駿暉還是別人,都不可能。


    “但是因為我之前的默許,爸媽有意讓我跟他訂婚,也就是你們那個時代所說的‘定親’,所以我要把他策劃我姐姐車禍一事告訴爸媽,才能阻止訂婚。”因為曾經自己的默許讓爸媽嗅到了苗頭,現在說不訂婚,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想必沒有那麽容易取消,所以隻好用洛駿暉策劃的車禍一事讓爸媽知道洛駿暉的為人,而且這種事若是沒有得到任何懲罰,洛駿暉做順手了之後沒準會繼續做這樣的事情。


    “你姐姐的車禍是他做的?”蕭默然驚道,洛駿暉是主謀,看冉清音的說法一定是已經調查過這件事,得到了準確的結果。可想到第一次見到洛唯寧時她的表現,眼裏真誠的歉意和愧疚是騙不了人的,還有洛唯寧的說法,很明顯是被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那車禍是人為的。


    這也就是說,洛駿暉利用洛唯寧來策劃這一起車禍。可是如果洛駿暉做了什麽來誤導冉清音,冉清音的調查又有了偏差,那麽洛唯寧很容易就會成為替罪羔羊。當然現在的結果大概是因為洛駿暉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他企圖掩蓋的真相就被挖掘得透徹。


    可是想到這裏蕭默然又覺得奇怪,洛駿暉和洛唯寧不是兄妹麽?怎麽會這般算計?難不成這裏的人也跟自己那個時代一樣麽?即便親生骨肉,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子相互猜忌?甚至陷害?


    “嗯,是他做的,不知道他怎麽了解到我姐姐的行蹤的,不過現在證據確鑿,都在以涵手裏。”冉清音並不知道洛駿暉是怎麽知道蕭默然行蹤的,不過現在證據都在手上,別的她不想知道,隻要能把洛駿暉處理掉就可以了。


    原來冉清音並不知道是洛唯寧約了她姐姐出門,蕭默然暗暗想道,這些事是慕以涵查出來的,那麽慕以涵應該知道了洛唯寧是被洛駿暉利用一事,不告訴冉清音估計也跟自己是一樣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洛唯寧本就不是有意的,不知若是她得知自己的哥哥利用自己,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你怎麽了?在想什麽?”冉清音把手移到蕭默然的眉頭,笑著問道。


    “沒什麽。”蕭默然收回思緒,想了想又叮囑道,“洛駿暉這個人有城府,你別太靠近他。”


    想到洛駿暉那天彬彬有禮地跟自己打招呼,俊朗的麵龐上看不出一絲不滿,眼裏也不曾有過陰霾。蕭默然覺得畢竟這身體的原主人就是被他算計了性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還能麵不改色的麵對自己的臉,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冉清音居然還跟這種人打交道。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冉清音正色道,不一會兒卻又笑開了,“不過,連你這麽古板又冷冰冰的人都喜歡我,他喜歡我不是很正常麽?”


    本在說著正事,突然被冉清音拐到這個話題上,再加上還有些微燙的麵龐,一下子就讓蕭默然想起了剛才冉清音那充滿了誘/惑的親吻。


    “你越來越……”


    “不知羞。”冉清音戲謔地接上了蕭默然的話,她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在蕭默然那個時代是極為出格的,正經人家的女子怎能這麽輕挑,即使是對著自己的心上人,也應該含羞有禮。


    可現在這是什麽時代了?相同的性別互相愛慕都可以,那麽為了更親密一些,為什麽不能主動?特別是蕭默然這種冰塊性子的,難不成讓自己等著她主動,或者兩個人都不主動?倒不如順著自己的心而來,既然想要,那就去做。


    “好了,不逗你了。”差不多就行了,冉清音還是知道進退的,“餓不餓?我去樓下看看陳姨買了什麽菜回來,今天爸媽回來,應該菜色更多了。”


    “嗯。”蕭默然鬆開手讓冉清音起身,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默然,你在麽?”一道中年的男性聲音緊隨著剛落下的敲門聲傳來。


    冉清音挑了挑眉看著一旁坐著的蕭默然,她此刻也在看向房門,說曹操,曹操到,不知道爸媽看到自己在蕭默然房裏會是什麽表情,估計會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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