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寧因為還是學生,所以作息時間還算規律,晚上沒到十點半就睡下了,慕以涵替她蓋好毯子才悄聲出了房間。這個點,冉清音和蕭默然應該還沒睡,隻要別是在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就好,不過冉清音的腿都那樣了,估計也不方便。


    敲門後開門的是蕭默然,麵色正常,衣衫齊整,慕以涵暗想,看來沒有打擾冉清音的好事。


    冉清音靠在床上看電視,嘴裏還吃著蘋果,“*一刻值千金,你不去珍惜時間,來我這幹什麽?”


    “你都沒珍惜時間,怎麽都輪不到我吧?”慕以涵毫不示弱地回擊一句,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看樣子不是來看望冉清音的腿的,那點傷也沒必要看望。


    “有事告訴你,洛駿暉的。”慕以涵收起了笑,還看了關上門後走進來的蕭默然一眼。


    “說吧,我告訴她了,她不是外人。”冉清音笑了笑,她不打算再瞞蕭默然任何事。


    “嗯。”慕以涵看著蕭默然點了點頭,“你的電腦呢?”


    “在那邊。”冉清音抬起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我接到消息,今天洛駿暉在‘誘色’跟一夥明顯是團夥的人員碰麵,那些人出來時領頭人拿的箱子不見了。”慕以涵登錄自己的賬號打開郵箱裏收到的最新郵件的其中一封,正是下午她手機提示的那封郵件。


    “他們在交易,物品就是那個箱子。”冉清音看著慕以涵拿過來的筆記本電腦說道,上麵的畫麵顯示出拍照的人離得很遠,而放大畫麵後看到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隻是這麽看著冉清音便感覺到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並不少,但是畫麵中這幾個一眼看去就覺得訓練有素,且氣勢上並不是普通保鏢的類型。


    “這些人如果動起手來,能在他們手下討得了好的人應該不多。”蕭默然前世到底是因為國家存亡而勤學苦練過的,她當下便覺得畫麵上這幾個人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的練武之人能比的。


    “不錯,這正是我想說的。”慕以涵讚賞地對蕭默然說,看樣子她失憶後恢複得很好。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那個不明組織的?”冉清音十分了解慕家的勢力,如果說她們兩家在黑白兩道都有關係,那麽冉家的關係網主要就在白道,而慕家則是黑道。如今能讓慕以涵特地過來說這件事,證明這些明顯是什麽組織的人一定不屬於慕家掌握範圍內的黑道組織。


    慕以涵點點頭,沉吟片刻後才說:“我至今查不出來跟洛駿暉有來往的那個組織,但是現在似乎有了些眉目,這些人應該就是那個組織的。”


    “那個箱子裏的東西難道是?”冉清音皺眉看著慕以涵,她想起了之前慕以涵說過的消息。


    那個酒吧的老板是洛駿暉,那裏麵出過最嚴重,次數也最多的事件就是吸/毒,那麽洛駿暉要交易的東西此刻在冉清音和慕以涵看來都清晰明朗了起來。


    “你跟我想的一樣。”慕以涵合上電腦低聲說道。


    現在慕以涵幾乎可以肯定了,洛駿暉和洛唯寧的父親並不知道這件事,洛向秉的兢兢業業是出了名的,而且他本身是貧苦出身,可以說是因為努力上進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洛駿暉所做的事沒有一件像是洛向秉能同意的事。


    “我還不能把車禍那件事捅出來,對麽?”冉清音覺得現在似乎已經不能把洛駿暉看得太簡單了,他有野心,可是沒有善心。


    “對,我會盡快收集好證據,把他送進去,你還要辛苦一段時間。”慕以涵對自家的實力從不懷疑,隻不過對方隱藏太深,要花多一些時間也不是不行。


    蕭默然坐在冉清音身邊靜靜地聽著,她們說的話她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後麵大致跟去買茶葉那天冉清音說的差不多,她突然覺得,在這個時代她也還是很無力的,至少在還沒有徹底適應這個身份之前,她根本無法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這種無力感就像前世她看著地形圖上的城池一座一座地劃歸到敵國,她卻沒有辦法阻止,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不能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你爸的生日聚會上,我覺得洛駿暉會按耐不住。”冉清音畢竟已經當麵拒絕過洛駿暉更進一步的要求,後麵再怎麽補救他都會有一定的警惕,並想盡辦法盡快訂婚。


    “那就要辛苦……默然了。”慕以涵本來想稱呼“蕭小姐”的,想到早上蕭默然說讓自己稱呼名字,這才臨時刹車改了口。


    “需要我做什麽?”蕭默然了然一笑。


    “你隻要不吃醋就好。”慕以涵戲謔地看了一眼冉清音,“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掌握證據,那麽冉清音就要適當地安撫他,至於這個程度嘛,你們可以商量商量。”


    “好,我明白了。”蕭默然答應得爽快,不顧冉清音瞪大的眼。


    冉清音知道蕭默然很沒有情趣,很不解風情,可是這一本正經地答應自己去安撫別的男人是怎麽回事?在慕以涵的笑聲中她悶悶地看著蕭默然,隻見蕭默然淡淡地衝她一笑,不知怎麽的冉清音竟然覺得有些滲人,不過這樣的笑容反倒讓她覺得舒服了,她的蕭兒還是有反應的,會吃醋的。


    “行了,笑那麽久你也不怕嘴抽筋。”冉清音沒好氣地斜了一眼慕以涵,她發現自從她跟蕭默然在一起這件事被慕以涵知道後就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被調侃。


    “好了,我回房了,你們繼續珍惜時間吧。”慕以涵邊起身往外走邊說,她隻是笑得沒那麽張狂而已,可是那滿滿的戲謔語氣還是很明顯。


    慕以涵剛出門,冉清音就撒起了嬌,“喂我。”


    蕭默然認命地拿牙簽叉起一塊切好的蘋果喂到冉清音嘴邊,“剛才你們說的那個箱子裏的東西是什麽?”


    “怎麽說呢……”冉清音咬著蘋果含糊地說道,“你們那個時代有沒有吃了就會上癮的東西?然後家裏比較清貧的人為了買那個東西就會傾家蕩產。”


    “聽說民間好像有,但是宮裏沒有,至少我沒有見過。”蕭默然印象中是聽過的,隻不過因為父皇嚴令禁止,並沒有大肆流傳,可是民間仍舊存在少許這種現象。


    “洛駿暉在做的就是傳播這種東西。”冉清音靠到蕭默然懷裏,床再怎麽軟都不如她的懷抱舒服,“不說這個了,難得出來一趟,說他掃興。”


    “嗯。”蕭默然一手摟過她,一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剛才因為慕以涵的到來打斷了她正在看的東西。


    “蕭兒,你在看什麽?”冉清音電視也不看了,拿過自己的手機翻著網頁隨口一問。


    “看論壇。”蕭默然盯著一個詞語,不再滑動屏幕,“清音,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浴室’兩個字我認識,後麵那幾個字是什麽?”


    “還會逛論壇了?”冉清音笑著撐起身子靠過去,“讓我看看是什麽詞語把你都給難住了。”


    這一看之下冉清音臉上的笑就這麽定格在那裏,仿佛被凍住了一般。


    蕭默然問的詞語是:浴室y。


    她看的是論壇裏一個聊日常的帖子,有人在底下回複一些話來表達看法,這個詞是她在某個人回複的話裏看到的,這個詞看不懂,導致她整句話都看不明白意思。


    “怎麽了?你也不知道這個詞怎麽念麽?”蕭默然看她久久不回答,把她因低頭而垂落的黑發撩到她耳後,卻看到冉清音的側臉有些可疑的緋紅。


    “不,我會念。”冉清音抬起頭義正言辭地解釋,“浴室y,後麵那四個是字母,連起來可以表達某種意思,就跟我們所說的話一樣,但是那幾個字母連起來是其他國家的語言。”


    “那是什麽意思呢?”蕭默然覺得既然冉清音知道怎麽念,那肯定也知道意思。


    冉清音覺得這個情況有點詭異,蕭默然一臉正經就像處理國家大事一樣的表情問她“浴室y”是什麽意思,讓她怎麽回答?在浴室裏做/愛?在浴室裏洞房?在浴室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意思就是,在浴室裏……嗯……”冉清音黑亮的眼瞳轉了幾圈,然後肯定地說道,“在浴室裏玩遊戲。”


    “嗯?”蕭默然聽完冉清音的解釋,又看了看手機,“那意思就是,這個人跟他的妻子在浴室裏玩遊戲?”


    “對。”冉清音笑得有些不自然地點點頭,雖然聽著很不對勁,但是總比原意要好。


    “嗯,那我明白了。”蕭默然把手機熄了屏,她覺得有些困了。


    因為是在慕以涵的地方,冉清音沒有那麽放肆地裸/睡,蕭默然抱得也自然而然,隻是臨睡前仍然覺得奇怪,“浴室裏有什麽是可以玩的?”


    “蕭兒,你這個問題問得太仔細了,既然還不困,那再讓我吻一次好了。”冉清音用沒有受傷的另一隻腿搭上蕭默然的腰,一個翻身上去,不由分說地就吻了下去,比起要跟蕭默然解釋“浴室y”的意思,她更願意直接做些親密的事,雖然還不能馬上“y”,但也總比解釋完之後不能實施要強。


    房間裏隻剩下昏黃的床頭燈,床上的兩個人吻得難分難舍,呼吸逐漸急促,分離時蕭默然已經被吻得忘了去堅持那個問題,倒是在她快要入眠,迷迷糊糊之際隱約似乎聽到冉清音低聲道了一句:“那個詞語的意思,當然要親身體驗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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