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善,知道你沒見過世麵,便把這盞蓮子羹賞了你,要我說,就是倒了,也不會給你這般的人。”辛九娘冷笑著說道。


    這種差一點點就會被揭穿的危機讓葉紫珠冷汗直流,她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低聲說道:“你一直針對我,我仰慕公主,有什麽錯?”


    辛九娘冷笑,在知道真相的她眼中,辛九娘的表演簡直拙劣的不忍直視。


    可惜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陪葉紫珠演下去。


    “仰慕?就憑你?”


    “你不也是這樣嗎?!”葉紫珠像是被壓迫的久了終於爆發,決定破罐破摔一樣,衝辛九娘大吼著,發泄著心中的不安,“說什麽組建娘子軍是為了殺北夷人,可是如今北夷人未滅,你在哪?”


    【晉】


    “你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罷了!如果不是攀附公主的早,如今這裏哪還有你來教訓也的位置!”


    這不是辛九娘第一次發現葉紫珠對她的不屑,她不在乎葉紫珠的想法,可也不允許葉紫珠如此汙蔑她。


    “娘子軍是公主建立的,我能上戰場殺敵也是公主幫了我們,公主為我報仇雪恨,給了我新生!”


    “辛九娘追隨在公主身邊,此生不渝!”


    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相信,跟著公主,一定能夠將北夷滅盡!”


    說完之後,她冷哼一聲,看著葉紫珠,說道:“看來,你每天都很閑嘛,還能有機會去搶別人的活計,還有功夫和我拌嘴。”


    “明日再把東邊的那個院子也給收拾了,不收拾完不準休息,反正你們有公主賜下的蓮子羹!”辛九娘說完這句話之後,憤然離去。


    那副落荒而逃的樣子,再配上她之前對蓮子羹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葉紫珠一下子頓悟了——辛九娘在嫉妒她能夠得到賞賜。


    想到這裏,葉紫珠不由得詭異的產生了一絲快【江】意,可是再注意到那盞蓮子羹,葉紫珠隻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那裏麵有毒。


    她想要直接將蓮子羹倒了,或是假裝不經意將蓮子羹灑了,可小丫鬟對她盯得特別緊,仿佛一下子便從摯友轉為了仇敵一般。


    也是,被人連累,她又怎麽可能會開心呢?


    隻是這盞蓮子羹……


    葉紫珠咬牙,在小丫鬟一整天緊緊的盯梢下,還是找了機會將蓮子羹給倒了。


    而小丫鬟在疲憊不堪的找蓮子羹時,卻發現蓮子羹已經不見了,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葉紫珠偷吃了。


    這樣一想,她便忍不住對葉紫珠咬牙切齒起來,她終於明白了,辛九娘為什麽如此討厭葉紫珠!


    果然是個讓人討厭至極的女人!


    餓肚子的小丫鬟也開始討厭葉紫珠了。


    另一邊,尹青黛聽了辛九娘的轉述,冷哼一聲:“想來她也快要狗急跳牆了,你仔細盯著點,她和北夷人一接觸,立刻拿下!”


    “是。”辛九娘領命。


    這個機會來的很快。


    在辛九娘的引導下,從和葉紫珠同住的小丫鬟開始,府中的仆人們逐漸對葉紫珠有了微詞,積少成多,等葉紫珠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嵐府中已經孤立無援。


    【文】


    而且還有辛九娘這個一直對她看不順眼的女人在針對她。


    終於無法再忍受下去,葉紫珠終於決定鋌而走險。


    她也要過上像尹青黛那樣的生活。


    所以,她再次和潛伏在京中的北夷人聯係上了,希望能夠再從他們手中得到一些東西。


    “娘子,葉紫珠有動作了!”辛九娘向尹青黛匯報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正如她當初反駁葉紫珠的一樣,她相信尹青黛絕非凡人,即使是遠離了戰場,她依舊能夠將北夷人伸出來的爪子給剁【學】掉!


    “她去了北市的一家酒坊,是個北夷人開的,這家店在京中已經有三十餘年了。”辛九娘有些不太確定。


    雖然這家店是北夷人開的確實十分可疑,可畢竟三十多年都沒有任何異常,若是懷疑他們,確實有些說不通。


    尹青黛聽了,卻毫不猶豫地說道:“走,咱們跟上去!”


    這家店,十分可疑!


    她帶著辛九娘在酒坊門前轉了幾圈,仔細的觀察著酒坊中來來往往的客人,還有酒坊的店家、小二。


    這一觀察,便讓她看出了不同。


    店中的人都是普通人,不通武藝,有北夷人的底子,卻和能夠馳騁戰場的北夷人相去甚遠。


    可偏偏這樣的一家店,卻能在第一時間發覺到她的注目。


    “你去找淩霄,告訴他,有大魚上鉤了!”尹青黛對辛九娘說道。


    她神色間染上一絲激【城】動,在辛九娘領命離開之後,找了個不被注意的角落,飛身而上,悄悄潛入了酒坊內。


    和尹青黛猜測的差不多,越往裏走,戒備便越嚴,這家酒坊看似普通,實則外鬆內緊,尋常人進來,隻怕很快便會被發現。


    她找到葉紫珠的時候,是在一處像是書房的屋子裏。


    尹青黛悄悄俯在房頂,聽著屋子裏的交談。


    他們似乎在爭吵著什麽。


    屋中的男子說道:“這事情太過凶險,如今我們已經自身難保,再胡亂插手的話,恐怕會引起漢人朝廷的注意!”


    “孟將軍在漢人的京城待久了,就連血性都被磨平了嗎?”其中一個女子怒聲問道,“尹青黛壞了我們的大事,又殺了二哥,不除掉這個女人,我絕對不甘心!”


    “不甘心有什麽用,如今北夷勢微,我也隻能盡力保存實力,這事太凶險了。”孟將軍繼續說道。


    尹青黛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得皺眉,心中十分疑惑。


    聽起來像是女子想要謀劃什麽大事,卻被男子反駁了一般,她原本隻是想要借葉紫珠摸出來北夷人隱藏在京中的據點,沒想到,真的摸到大魚了!


    正想著,她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尹青黛心中一驚,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那人連忙製止了尹青黛的動作。


    “是我。”那人輕聲說道。


    尹青黛頓時鬆了口氣,是淩霄。


    淩霄看了看裏麵的情況,爭吵更加激烈了,他對尹青黛說道:“二皇子已經知道這裏的事情了,他帶了人稍後就到。”


    尹青黛點了點頭,繼續聽著屋中的動靜。


    聽到孟將軍的話,華露怎麽可能甘心,她惱怒的說著:“保存實力有什麽用?!若是再不出手,等王叔做出對我父王不利的事情的時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華露心裏十分著急,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可偏偏在自己人身上被絆住了。


    如今北夷她的父王式微,王叔的支持者卻越來越多,若是不能再想辦法挽救一番,她便隻能束手就擒了。


    這讓她如何甘心!


    【首】


    這時,屋中的孟將軍開始不耐煩起來,他開會踱步,半晌,才開口說道:“無論是誰掌權對我而言都一樣,北夷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王者,二皇子是這樣的王者,可惜他已經死了,現在,你的父王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倚仗,一個隻能憑借死去的兒子才能坐穩王位的人,在他的兒子死後,注定要退位讓賢。”


    他的態度表達的十分明確,華露不僅恨聲問道:“難道你忘記當初我哥哥……”


    “二皇子已經死了!”孟將軍並不在乎華露想要說什麽,他想要結束這段對話:“華露公主,若是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但是讓我配合你的行動解決掉永寧公主,絕對不行!”


    “北夷受損極大,再也經受不起重創了。”


    他的話讓華露快要氣瘋了,在旁邊聽著的葉紫珠也恨得咬牙切齒,對於她們而言,這個人是他們的背叛者。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手中已經無人可用,也隻能繼續仰仗著這個人。


    即便再如何不甘心,她們也無可奈何。


    而聽在淩霄耳中,卻是萬分惱怒。


    他們想要對尹青黛不利!


    他攥緊了拳頭,側過臉,仔細打量著尹青黛。


    尹青黛被他看得頗為不自在,伸手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悄聲道:“你在做什麽?!”


    “總是有人想要對娘子不利,我真想把他們全部都除掉,讓他們再也不能在娘子麵前礙眼。”淩霄低聲說著。


    尹青黛輕笑一聲,心中滿滿的暖意:“他們傷不了我。”


    此時,酒坊外傳來一陣騷動,小二從門口往裏麵跑著,大聲喊道:“官兵來抓人啦!”


    “官兵來抓人啦!”


    聲音越來越大,就連屋子裏的人也被他們驚動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孟將軍又驚又怒,恨聲問道道:“這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你們將官兵引過來的?!”


    華露和葉紫珠也是一臉震驚,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可是他們很清楚,這裏不能再繼續留下去了。


    華露一把抓住孟將軍,尖聲問道:“父王告訴過我,這裏有逃生的密道!密道呢?!”


    葉紫珠一聽有逃生的機會,立刻跟著華露一起緊緊的抓住了孟將軍,抓住這唯一的可以活命的機會。


    孟將軍一時不察被她們緊緊抓住,連忙掙紮了起來,卻發現這兩人都將他當作了救命稻草一般,根本掙脫不得。


    葉紫珠緊緊的攥著他,口中還驚慌失措的不斷重複著:“不能被抓到,抓到就死定了!【發】不能被抓到!抓到就死定了!”


    無奈之下,孟將軍隻好急聲安撫了幾句,又揚聲讓他的心腹之人趕快過來。


    兩個弱女子還是被人他身上撕了下來。


    孟將軍看著他的心腹們,說道:“這裏是逃生的密道,你們帶著她們二人先逃出去,我要留下看看是什麽情況。”


    “不到萬不得已,咱們絕對不能失去這個據點!”


    聽到這裏,再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的淩霄終於飛身而下,闖進了屋子裏。


    北夷人費盡心機隱藏的密道直接暴露在了淩霄麵前。


    所有人都傻了眼。


    孟將軍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指著淩霄,大喊道:“殺了他們!”


    在京中過了幾十年安逸日子的北夷人和在邊關廝殺了幾十年的北夷人簡直是兩個物種,孟將軍的話音剛落,淩霄已經將屋子中的人收拾過一遍了。


    葉紫珠和華露也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丟在了角落裏。


    她們驚恐的看著一步一步走向她們的尹青黛。


    “是你?!”華露對尹青黛這張臉記憶深刻,一看到她,咬牙切齒地恨不得撲上去將尹青黛給撕碎了。


    葉紫珠卻是恍然大悟。


    她本就不笨,隻是太過急功近利,才被蒙蔽了雙眼,如今醒悟過來,哪裏還能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呢?


    “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她恨聲說著。


    尹青黛挑眉,走到葉紫珠身邊,反問道:“你早就存了壞心思,還怕我將計就計嗎?”


    沒有和她們多做廢話,尹青黛很快便找到了隱藏在酒坊中的各種秘密。


    大批黃金、武器,通向城外的地道,還有記載著他們送予當朝文武百官各種賄賂的賬本。


    甚至……


    尹青黛略略看了幾眼,上麵竟然隱隱還能看出來貪汙軍糧一事的影子。


    難怪京中查了許久都無甚成效,這一切的後麵,都有一隻大手在不斷推動著。


    這些人被官兵們壓到了天牢之中,尹青黛也將從酒坊中搜到的東西一一交給了藍布正,由他呈給皇帝。


    京中,各個勢力都開始悄無聲息地運轉起來,一個北夷人潛伏在京中多年的組織逐漸浮出水麵,與之一同浮出水麵的,還有北夷人謀劃已久的陰謀。


    一種風雨欲來的陰霾籠罩在京城上空,隱藏在表麵的平靜之下的,是醞釀已久,蓄勢待發的狂風暴雨。


    而這一切暫時和尹青黛沒什麽關係了。


    她把玩著尹府送來的請帖,麵上帶著滿滿的不解。


    尹木棉確實說過,尹遠誌想要見她,說是有一些和嵐夫人有關的事情想要和她商議。


    可是尹青黛確實想不出來,脫離了尹府的她們還有什麽值得尹遠誌惦記的。


    如今這帖子上……


    尹青黛看著帖子上所說的,他可以讓嵐夫人擺脫曾經立下的毒咒,不由得心動了。


    便是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尹遠誌必定有所圖謀,她也不怕。


    在一切力量麵前,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離開尹府之後,尹青黛第一次重新踏上尹府的土地。


    來迎接她的隻有尹遠誌,無論是尹夫人還是尹木棉亦或是尹天竹,都沒有出現在尹青黛麵前。


    “你有辦法讓娘親擺脫你們逼她立下的毒咒?”尹青黛並不想和尹府有什麽瓜葛,坐下之後,半點也不猶豫,直奔主題。


    尹遠誌上來就被她噎了一下,頓時沉下臉,開口便要訓斥,可是目光觸及尹青黛一身華麗的宮裝,話在心裏轉了個彎,便將尹青黛所說的“逼迫”給忘到了腦後。


    “自然有辦法。”尹遠誌自信滿滿。


    雖說這樣做會少了一個嵐夫人做擋箭牌,可如今這個擋箭牌有和沒有已經沒有差別了,留著反而會讓當今聖上心中一直有個芥蒂,倒不如爽快放手。


    畢竟,如今炙手可熱的尹青黛才是他們能夠抓住的最好的王牌。


    “是什麽方法?”尹青黛追問道。


    她的態度讓尹遠誌十分不悅,可是想到麵前的人將是尹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尹遠誌隻能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解釋道:“當初你娘與尹氏立下誓言,如今隻要雙方都同意解除誓言,再祭天相告一番不就可以了嗎?”


    “還未曾聽過,雙方都願意解除誓言的情況下,還要繼續堅持完成誓言的。”


    尹遠誌的話雖然有些兒戲,卻不失為一個很有用的辦法。


    作為尹青黛而言,雖說經曆了穿越這樣十分玄幻的事情,但是她並不認為毒誓什麽的真的有應驗的作用,即便真的有,難道滿天神佛也分不清是自願許下的誓言還是被迫許下的嗎?


    可是她想得開,嵐夫人卻想不開,不然就不會在尹府苦守十餘年,一直到尹青黛借了個尹府的名頭在外開府,才肯隨她離開。


    若是這個形式能夠解開嵐夫人心中的結,她何樂而不為之呢?


    “說吧,你想要什麽?”她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尹遠誌巴巴的湊上來為她出主意,一定是有所圖謀。


    尹遠誌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沉思一下,說道:“為父不求什麽,隻是覺得以前對你一直有所虧待,如今想要補償一番罷了。”


    “哦?”尹青黛挑眉,他會有這麽好心?


    她才不信!


    尹遠誌笑了笑,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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