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哦!”付馨打趣道。[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別看桃月表麵上還是那麽端正,但被付馨天長日久的無節操影響下,她早就不是那個單純耿直的姑娘了。


    付馨走過去,幫桃月把男子平放在石台上。男子身上其實套著衣袍,隻不過衣袍太過破舊,都無法完整地遮蓋肌膚,這才在剛剛給了付馨他光著的錯覺。


    男子陷入昏迷,眉頭緊皺,衣襟也被冷汗浸透,付馨打量一會兒,開口問道:“哪裏來的野漢子?啊?”


    “什麽野漢子。”桃月掛著憂國憂民的表情,用手帕把男子額頭的汗珠擦去:“這是遇舟。”


    “哈?!”開什麽玩笑,遇舟明明七八歲的模樣,一下午不見就成年啦?!


    付馨難以置信,但桃月並不像是開玩笑,付馨把目光重新放回男子臉上,千回百轉的心思頓時順過勁兒來。


    自己都穿書啦!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遇舟長大的這麽快,肯定不是人啊!那他是什麽?


    付馨馬上想到了後山的桃樹,開花結果隻在一瞬,莫非遇舟是樹妖?或者桃仙?


    不等付馨想明白,石床上的遇舟猛的睜開眼睛,肉眼可見的血紅色爬上他的白眼仁,眼看就要淹沒他的瞳孔!


    “要變身啦?”付馨快速打了幾個手勢,遇舟就被捆仙繩牢牢綁住。“小月月,到底怎麽回事啊?”


    如果躺著的這個是遇舟,怎麽一副幾欲發狂的樣子?兩個人不是煉丹嗎?煉丹還能走火入魔嗎?


    “我也不清楚。今天他拿回一株靈草,說是最後一副方子,結果你來之前,他剛吃下丹藥,就成這樣了……”


    眼見一個孩童揠苗助長一般成長,這個刺激對桃月也不小。她甚至都不想回憶那骨骼拔高時,令人耳酸牙癢的哢哢聲。


    遇舟跟自己叫著勁,那海潮般的血色在他瞳孔附近來回巡遊,但就是無法侵吞下去。隻聽遇舟口中小聲的念念有詞:“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小師兄,能聽見我說話嗎?”付馨在遇舟耳邊詢問道。但遇舟顯然聽不到她的話,她連問幾遍也沒有答複。


    “得,神誌不清了!”付馨一攤手,看來今晚誰都不用回去了。


    “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桃月善解人意。


    “別呀,萬一這貨瘋癲了,你一個人守不住怎麽辦,我也在這兒幫忙吧,反正在哪的打坐都一樣。”


    修煉也分種類,有溝通天地靈氣的,就有內調筋骨血脈的。付馨不拘小節的往地上一坐,開始冥想入定。


    桃月確認了下遇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也像付馨一樣,找塊空地盤腿坐下。


    日出東方。付馨從冥想中睜眼,此時桃月已經醒了,正在檢查遇舟的情況。


    “怎麽樣?”遇舟再次陷入昏迷,但看他表情鬆懈,想來應該好受些了。


    桃月也放下了心:“靈氣運轉通暢,內府穩定,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搓骨生肉,這麽粗暴的折磨都忍過去了,遇舟不簡單呐!付馨心中感歎,叫上桃月回竹屋。如果讓才芮發現一大早消失了仨人,那還不得著急啊!


    事實上,才芮比付馨預計的鎮靜得多。


    因為昆侖山竟然來了客人。


    付馨和桃月剛回去,正好碰上才芮和客人從屋裏出來。


    付馨打眼一看,喲嗬,熟人啊!


    來者正是蓬萊島的白胡子長老,他身後跟著的是蓬萊兩個首徒。付馨想不起來他們的名字,但看才芮並沒有止步的意思,她和桃月立馬追了上去。


    “才芮姐姐去哪?”付馨拉住才芮,拖住才芮的腳步。


    才芮回身發現了兩個弟子,於是同時在兩人手心寫道:“跟我去趟九重天吧。”


    九重天,那裏有真正的淩霄寶殿,雲頂天宮。


    付馨握著才芮,再次開始惴惴不安。這走的不是飛升之路,付馨每一步都心情沉重。


    大氣磅礴的水晶宮,奢侈華麗的白玉柱,黃金瓦,琉璃沿,霞光繚繞,仙樂渺渺。好一番美景把蓬萊都比成渣渣,付馨卻絲毫興奮不起來。


    進了天宮,才芮發現了其他十洲三島的弟子,以及從未見過的各路散仙。


    再往裏,付馨和桃月不能再跟著了,隻好目送才芮和白胡子長老消失在重重金門之間。


    “桃月師妹,付馨師妹。”站在遠處的牧啟看見了付馨和桃月,特意過來打招呼。


    “牧啟師兄。”桃月很禮貌的見禮。付馨單刀直入的問他:“牧啟師兄,你知道我們為什麽來這兒嗎?”


    “你們不知道?”牧啟愣了一下,在付馨不耐煩前解釋:“據師尊說,封印大魔頭的十大神器丟了一件。天尊集合所有仙界力量要徹查此事。”


    靠!付馨真想罵娘。她還記得,原著裏盜走神器的是古瑤,但現在她老老實實的在昆侖山待著,神器怎麽還丟了?!


    牧啟還在憂慮的說:“依我看,說不定跟一年前十洲三島弟子暴斃有關,想不到仙界也不甚太平。”


    付馨醍醐灌頂。難道那時候她清理的不徹底,有了漏網之魚?


    “原來如此,希望神器能早日尋回。”桃月附和著。


    不知不覺中,已有仙人從內殿接二連三的走出。


    付馨和桃月忐忑的等候在外,不斷目送其他仙尊們離開,到最後,空曠寬闊的廳堂隻剩下她們倆。


    “怎麽還不出來?”淡定如桃月,也開始擔心起來。


    而付馨的心裏,早就把五味雜陳釀成一鍋翻滾的麻辣燙。神器失竊如果真是魔尊遠恒的人作祟,那原著的故事豈不是還在推進?!仙界莫非就要不保?


    無視付馨的心不在焉,桃月喜上眉梢道:“出來了出來了!”


    厚重的金門在才芮身後層層關閉,才芮穩步朝她們走來,離得近了,才芮幹脆伸手握住兩人,腳步未歇的走出天宮。


    哪怕再三心兩意,付馨還是感受到才芮那緊扣的手掌,正在不著痕跡的輕微顫抖著。


    桃月明顯也感覺到了。付馨和桃月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吭一聲的攙扶著才芮,招來祥雲急速趕回昆侖山。


    馬上就到山頂了,付馨手下一重,隻見才芮的麵紗陡然鼓起,卻是一口暗紅鮮血滲出麵紗,才芮也差點跌下祥雲!


    “才芮姐姐!”


    “才芮姐!”


    付馨和桃月都沒想到如此異象,於是更不敢耽擱,恨不得踩上風火輪。


    回到竹屋,兩人把才芮扶進臥房,才芮腳下虛空,在付馨和桃月鬆手的同時倒在床上。


    “付馨……血……好多血……”桃月攤開雙手,剛才碰過才芮的地方全都血跡斑斑,手掌更是被粘稠的血液蓋住。她被遇舟刺激的還沒好,到底是個凡人,現在的她渾身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好像受傷的不是才芮而是她。


    付馨又不瞎,當然看得見這些恐怖的血跡。但她好歹心理素質過硬,事情一多反而臨危不亂,她把桃月扶出房間:“月寶貝兒,別怕哈,出點血而已,沒事的哈。你去幫我打點水,順便看看遇舟那邊怎麽樣。”


    一天之間,四個人就重傷倆。若說不是巧合,鬼才信!


    桃月哆哆嗦嗦的走了,付馨返身回到才芮身邊。才芮平躺床上,此刻的情況比遇舟糟糕百倍。她身下的軟榻也見了紅,□□的手背上遍布可怕的暗紅脈絡,好像毛細血管突然□□,全都爭先恐後的想突破皮膚的阻礙。


    盡管如此,才芮仍舊緊緊抓著床沿。付馨伸手覆上才芮的手背,想把才芮的手挪開,竹子床可不結實,這樣用力很快就容易壯烈犧牲。


    但付馨沒想到,她剛用上力道,鮮血頃刻就從才芮的手背上滲了出來。


    付馨待機的智商終於重啟。


    她明知道才芮聽不見,還是忍不住的先道歉:“才芮姐姐,我要摘掉你的帽子了哦。你千萬別生氣。”


    說著,她毫不猶豫的摘掉了才芮的麵紗和紗帽。


    “啊!”付馨連退好幾步,手中的麵紗和紗帽都拿不住。她不是故意驚呼出聲的,隻不過眼前所見太過恐怖,她沒控製好呼吸的頻率。


    才芮如瀑的黑發被汗水和血液打濕,淩亂的發絲貼著麵龐和前額,所有□□出的肌膚,包括臉和脖頸,全跟手背一樣,彎曲錯亂的毛細血管突兀的撐開每一個毛孔,她雙眼圓睜,卻目眥盡裂,黑亮的瞳孔明明顯示她的清醒,源源不斷的血絲卻依然從眼角流出。


    最可怕的是她的嘴,她的雙唇張合抖動,喉嚨也不斷的起伏,原來她一直在痛苦的哀嚎,隻是她一個音符也發不出!


    “才芮姐姐!”付馨再也不能平靜。她本來以為才芮是受了內傷,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樣。


    才芮的情況,乍一看仿佛是中毒。但她身上那些錯綜複雜的血管,近看隻覺頭皮發麻,但付馨離了一段距離,才隱隱覺察出端倪。


    那根本不是血管,而是符咒!


    一個刻進血脈,讓人永世不得安寧的符咒!


    放眼整個仙界,誰有這個能力在上仙的血脈中下咒?答案呼之欲出,付馨驚恐的不能自已。


    原來,危機從未被解除,四麵仍然奏著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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