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北鬥陣起。”展雲白第二次施展“驚神三劍”,已經無法再有預期的效果,暗歎一聲,以招式求勝,一旦被看過一次,第二次就很難建功了,怎如師兄當年,以劍氣破敵,你明知這一劍要來,也萬萬擋不住。眼見被看破虛實,情況不妙,展雲白隻得冒險發動天罡北鬥陣法。天劍山莊得到了林霸圖的天罡陣法之後,這段時間勤修苦練,終於還是練出了三組二十一人的七星劍士,這次餘鳴弦率領的,就是其中武力最深的七星,七人七劍各行方位,瞬間就布陣完畢,賴智軒衝過來正入陣中.


    “就憑這些普通弟子也想攔住我?”賴智軒見靠得過近,收槍朝當前一人打出一掌。天樞位見掌不接,按陣繞行,正麵由“天權”和“玉衡”禦敵交掌,兩旁“天璣”“開陽”發掌側擊壓製,“搖光”與“天璿”轉擊賴智軒背後,天罡陣七人身形流轉,絕不停息,按陣法圍攻,此起彼落。


    “什麽鬼陣法,這麽厲害。”賴智軒被困在陣中,隻覺得這七人出招一招快似一招,自己每出一招,便更陷入陣一分,明明七人功力都不過爾爾,偏偏自己每一掌擊出,對方總有兩人合力一擊化解,明明功力不及自己,偏偏擊不破對方的掌力,而入陣時太過大竟,未能提前用長槍蕩開陣角,現在陣式圍攏,長槍竟然施展不開,隻能用弱一層的拳掌功夫對敵,七人繞來轉去片刻不停,自己都快被繞得眼花了,對方怎麽就不暈?


    “好陣法,想不到天劍門還有這一手絕技,老賴,要我幫忙麽。”薑琴心出聲詢問,卻還不待賴智軒回複,就飛速揉身而上,一槍直挑,搖光位正和天璿位攻擊賴智軒背後,一時措不及防,慌忙回手格擋,卻被薑琴心化刺為掃,一槍掃飛。搖光位一退,天罡陣頓時崩潰,賴智軒連發數招,天權,天樞,玉衡俱破,頓時被他衝出陣來。展雲白見事不協,長嘯一聲,七人退後勉強布陣,擁著展雲白緩緩退回天劍山。


    賴智軒雖然破陣而出,仍然心有餘悸:“這天劍山莊好古怪的劍陣,好古怪的劍法,還好那展雲白是個廢物,竟然用那劍法和我單戰,要是先陷我於那劍陣中,他再配合使那劍法,我哪有命在。這回真是好險,好險,當年他們和我們幾番大戰,這兩門功法,都沒有使用過,否則,戰局怎會那樣的不堪。”


    薑琴心道:“他那劍法雖然古怪,但劍勢運轉之間尚不流暢,顯然並未完全練成,我們已經見過劍招,已不足為懼,隻是那劍陣卻不好破解,我看那七人的武功,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你二十招之敵。結成劍陣,居然能把你困的死死的,不破掉他們這門劍陣,隻怕天劍山莊沒這麽容易攻破。<strong>.</strong>”


    英雄門已經圍山兩日,每日都攻上天劍山,隻是天劍山莊憑借著天罡陣法,借地勢之便,竟也勉強抵擋得住。隻是守得數日之後,後路鄭嘯嶽終於也趕到了,光是英雄門二使,已經讓展雲白應付為難,更何況還加了一個副門主。


    “劍陣??”鄭嘯嶽聽說賴、薑二人都破不了天劍山莊的劍陣,倒是有點好奇:“山下的通道已被我安排人手守住,哪怕是清虛公冶一親自帶人來,一時也過不來,更何況,我們有天鷹相助,現在隻怕武盟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攻到天劍山了,還有時間,待我殺上山去,看看這劍陣到底有什麽奧妙,那獨孤鴻一代人傑,他創出的劍陣,倒是值得見識見識。”


    鄭嘯嶽親自帶人殺上天劍山,餘鳴弦哪裏有鄭嘯嶽的對手,一戰不敵,便又擺出天罡北鬥陣應戰。“這陣法果然奧妙,隻是可些運轉中尚有遲疑,布陣者功力也有所不夠。”鄭嘯嶽困入陣中,一時倒也破不得陣,隻是以他的武功閱曆,細看之下,倒是發現了不少陣法的不足。


    “若是再讓他們練個幾年,功力再高個幾分,倒是不好對付,當年三英四劍要是結成此陣,我隻怕也要被困死在陣中,隻是可惜,現在的天劍山莊,雖有絕妙劍陣,卻無高手布陣,隻是奇怪,既然有這麽厲害的劍陣,為什麽卻沒有配套的劍手,獨孤鴻雖死,也是近期的事,以他的見識,不該留下這樣的漏洞啊,難道這劍陣是近期才得到的?”鄭嘯嶽鬥得一時,心裏慢慢有數了,陣是好陣,隻可惜,人還不行。


    “不過要破此陣,必須要先擊殺一人,難就難在他們三四人功力連成一片,不易擊破,好在對手的個體實力實在是不堪入眼,用這一招就能應付。”鄭嘯嶽下定決心,提起內勁,長槍一分為三,一手使杆應付敵手,一手持槍凝成槍芒:“三芒齊出,給我中。”三道激電直射向天機位,雖然旁邊天樞玉衡攔下兩發,但是槍芒也被破了聯力之勢,天璣位獨力難抗一擊,被槍芒打個對穿。


    七星亡一,天罡陣破。鄭嘯嶽見天罡陣破,趁勢追殺,六星護住餘鳴弦退走,自己六人卻死戰不退,既然陣破,不消片刻,都死在了鄭嘯嶽的手下。


    “師兄,英雄門的副門主鄭嘯嶽到了,我帶七星抵擋不住,天罡陣被破,七星都死了。”餘鳴弦逃回天劍門報訊。


    展雲白臉上一片慘然:“這許久的訓練,我就練成了三組七星,鄭嘯嶽一個人就能破去一組,剩下的兩組隻怕也是無能為力了,他們還有賴智軒,薑琴心,難道我們天劍山莊就到此為止了嗎?”


    “師兄,不如我們突圍出去吧?棄了這天劍山,退往內地,背靠武盟,想必英雄門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唐佳翎提議。


    “晚了,晚了。”展雲白後悔莫及:“早知道當初就聽林霸圖的話,撤離天劍山了,隻恨我還抱著一絲僥幸啊,現在英雄門已經重兵包圍,我們要衝殺出去,談何容易,隻怕這天劍門三百多弟子,數日間就要玉石俱焚了。”


    餘鳴弦道:“師兄,山門是守不住了,莫不如我們且戰且退,往雪嶺上退走,拖延時間?”


    “一旦天劍門被占據,雪嶺之上無衣無食,又如何能撐得長久,武盟那邊正在救援紫英,隻怕也是沒有餘力趕來天劍山的了。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拚得一時是一時了。”展雲白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


    天劍門背水一戰,從山下戰到山腰,從山腰戰到山頂,直直苦戰了七天,雖然弟子們力戰不屈,又有地勢之便,但是實力實在懸殊太大,最後一道大門,終於還是被打開了,展雲白看著身邊僅存的天劍門弟子,心中酸楚難以言表。


    三天前,由最後一組七星送下山去突圍的唐佳翎,昨天人頭已經被送上山門了,想給天劍山莊留下一絲火種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嗬嗬嗬嗬,從今日起,天劍山莊,將不再存於武林,到此為止了,你們,能散就散了吧,帶上幹糧,在雪嶺中試試能不能藏身,若是能活命,也算給我天劍山莊留下一點火種。”展雲白低著頭說,隻是,心中也明白,這英雄門此次入關,打算長駐,隻怕這天劍山,將會成為英雄門入關的據點,就算弟子們藏在雪嶺之上,又能藏得了多久。


    “掌門,那你呢?”一身汙血,隻留一臂的餘鳴弦問道。


    “嗬嗬”展雲白臉頰抽動了一下,不知是哭是笑:“天劍山莊自我師父起,就名列江湖七宗之一,師父死後傳到了我師兄手上,聲勢更甚,一力建起武盟,武盟十大派,天下之人,誰不敬仰,誰曾想,師兄一死,天劍山莊在我手上,落得如此的下場,我哪還有臉麵活著,恨當初不聽良言,要是狠心內遷,依附禪心青雲,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再給我五年時間,劍陣大成,未必就不能回複到師兄當年的聲勢,隻是可惜一念之差,果然,果然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啊。何況,若是我不死,英雄門豈能放棄搜山,隻怕你們連萬一的機會也不會有。”


    餘鳴弦看了看剩下的弟子:“你們走吧,能死能活,就看運氣了,若是有機會能活下去,若是還有心,就找個地方,重建天劍山莊,要是看不到希望,活著,活著就夠了。”


    展雲白道:“鳴弦,那你呢,你不跟他們一起走?”


    餘鳴弦苦笑一聲:“掌門,先不說,我也是獨孤師兄一手帶出來的,你且看我這一身傷,斷臂重傷,失血過半,能站著就不錯了,就算走,也走不了,就算是躲,隻怕也是要凍死在雪嶺之中,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吧。”


    “好,我們師兄弟今天就並肩作戰,死在這裏。”展雲白扶起餘鳴弦,拔出長劍,看向門口。這巍峨的大雪嶺,天劍山啊,隻能再看你最後一眼了。


    “哈哈哈哈,展掌門好興致啊,這時候還有閑情逸致看風景,不過也是呢,這人生最後一眼風景,是要帶回黃泉回憶的,要不然,到了望鄉台上再看,心情可就不一樣了。”鄭嘯嶽,賴智軒,薑琴心,一個不少,都從門口走了進來。


    展雲白一揮長劍:“少廢話,今天我們天劍山莊,有死無生,來吧。”餘鳴弦靠在師兄的身上,也拔出了劍,一把血汙殘缺的殘劍。


    “不要急,想死,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鄭嘯嶽卻不急著出手,向後一揮手:“給展門主上祭禮,送他最後一程,獨孤鴻一代人傑,留下的這個天劍山莊,雖然被我等所滅,但是,我們也要盡個禮數,送上一份殉葬之物。”


    一名英雄門弟子從後麵拎了一個濕漉漉的大麻袋,走到殿中,陰陰一笑,拉開麻袋,用力一抖,倒出一堆圓滾滾的物體,鋪滿了地麵。


    “請,請笑納,展門主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怎麽說也是一門之主,豈能孤單上路,這邊是我英雄門找到的貴門貪生怕死之徒,共十七名,英雄門敬重好漢,對於臨陣逃脫的叛徒倒是不屑人品的,就以這些小人來為展門主黃泉路上開道了。”


    展雲白眼角抽動:“一十七名,嗬嗬,一十七名,你們竟一個也不放過。”適才從殿中散去,自尋生路的十七名弟子,竟是一個都沒能逃脫。


    餘鳴弦慘叫一聲,猛力擲出手中之劍,這一劍充滿悲憤,速度竟遠遠超過了往日的極限,瞬間刺透了那名英雄門弟子的胸口。隨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衝向前,一把抓向鄭嘯嶽的咽喉.


    賴智軒薑琴心待要出手阻攔,鄭嘯嶽,左手一攔,表示不用你們動,就這個廢人,還傷不得我。


    見到敵人不避不讓,站在麵前,餘鳴弦精神一振,一把生生的捉住鄭嘯嶽的咽喉,死力收緊,廝聲道:“鄭嘯嶽,你怎麽還不去死。”


    鄭嘯嶽吸一口氣,脖子一粗,竟震開餘鳴弦的手掌,一握反捏住餘鳴弦的咽喉,提到半空:“要捏死我,你還差點,捏死人,是這樣的。”手中一發力,餘鳴弦頓時喉骨碎裂,雙目突出,口中發出一陣絲絲之聲,氣絕身亡。


    “展雲白,現在輪到你了。”鄭嘯嶽慢慢走近展雲白,而展雲白好像沒有看到似的,愣在原地,癡癡的看著一地的頭顱。鄭嘯嶽見展雲白已然崩潰,無趣的搖搖頭,伸出手來.眼看要死在鄭嘯嶽的手裏了,展雲白突然眼中有了光彩,天劍山莊的地脈之氣,似乎感受到了派滅之恨,突然往展雲白體入灌入,突然之間,驚神十一式的劍招,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腦中,經脈之中,也有了從來未曾擁有過的力量。


    “啊啊啊”身上暴出一團劍光,瞬間斬向鄭嘯嶽,展雲白在生死的最後一刻,竟然斬出了從來就沒有正式使用成功過的驚神劍法的最後八式,“給我死啊,死去啊。”勢如瘋魔,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劍光瞬間吞沒了鄭嘯嶽.


    “不好”鄭嘯嶽感受到了這股劍氣的威力“居然還隱藏了這麽一招,托大了長槍還未組合,無法使用,靠太近,退也太不及了。”賴智軒薑琴心大吃一驚,萬一鄭嘯嶽陰溝翻船的話,自己二人就算全滅了天劍門,又能如何?回去還是要領罪。


    “我斬斬斬斬斬斬”展雲白瘋魔附身,圍繞著鄭嘯嶽,周身上下劍光不停。鄭嘯嶽抽出三截槍槍尖,勉力抵擋,仍有劍光透圍而入.


    “好劍法,好劍氣,好武功,隻是可惜,來得太晚了”鄭嘯嶽吃了兩劍才發現,劍光雖快,隻是後力已衰,竟隻能堪堪砍破自己的護體神功。猛一發力,展雲白帶著一團劍光就被彈了開去。


    “哈哈哈哈,展雲白,不知道你的運氣好還是不好,臨死前竟然悟得如此劍法,隻可惜,你苦戰七天,內力已盡,劍法雖高,卻後繼無力了。”鄭嘯嶽得理不饒人,一槍橫掃,擊中地上的展雲白,將他打出三四丈去。


    展雲白臨死暴發,雖然強使出了驚神劍法的最後八式,隻是可惜,地脈之氣雖然神妙,但是終究還是地脈之氣,能輔助內力,不能替代內力,展雲白力戰數日,內力早盡,這驚神八劍,竟然隻有其意,卻不能傷人,明明已經斬中鄭嘯嶽,卻隻是破皮傷肉。而且以他現有的血氣,使出三式就已經到達極限了,後八式雖然在地脈之氣的幫助下成功使出,一身筋骨也已寸寸崩潰,再被一槍掃中,整個人癱成一堆爛泥,一口氣轉不過來,就此氣絕倒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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