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心打壓蘊純,自然不會讓蘊純有機會複寵;即使她在坤寧宮說過她已經無恙但皇後還是借口她寒氣入體讓她靜養壓著敬事房那不讓將她的綠頭牌放上去。


    如此情況蘊純心裏早有準備,雖然還不能複寵,但現在這般蘊純還算滿意,至少皇後不會再找借口給她安個急症重病什麽的,她也不用緊張的費心周旋。至於複寵,蘊純這會也不著急了,事情得一步一步來,慢慢謀劃便是。


    這幾日蘊純一直宅在自己宮裏不出去,就怕皇後又出什麽陰招算計她,可是皇後那卻突然安靜下來,至少明麵上安靜下來,至於暗地裏有什麽在使什麽手段算計她,這個蘊純隻能提高警惕小心防範。


    轉眼到了臘八,滿宮的嬪妃又聚到坤寧宮,在坤寧宮唇槍舌劍交鋒一番後由皇後領著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這是自奉經之後蘊純第一次去慈寧宮。之前說給林太醫聽要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的話完全是蘊純唬林太醫的。她一個小小庶妃沒得傳召哪裏有資格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因為是頗為重要的臘八節又要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幾乎所有的嬪妃都是盛妝打扮,便是蘊純也不例外。雖然她因為皇後打壓已經失寵月餘,這月餘來除了原本月奉之外蘊純沒有得到其他額外的賞賜,便是內務府送來布匹也不是最時興;但即使不是時興的布匹蘊純依舊讓宮人裁製了新衣,新衣依舊華麗。


    隻不過因為她身上衣裳不是最時興的布料難免遭嬪妃們譏笑嘲諷,隻不過蘊純根根本不在意,經曆過衣不蔽體的末世,蘊純對衣著隻要能蔽體其他並不在意,若非是在後宮衣著代表著體麵與榮寵,若不是為了不讓人將自己踩下去,她才不會費心思做這麽無聊的事。


    “給太皇太後請安,恭祝太皇太後福壽天齊,給皇太後請安,祝皇太後萬福金安。”


    皇後領著一眾嬪妃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此時的皇後是端莊高貴,雍容華貴的,若非蘊純親眼見,看著此時的皇後完全不會將與她撕破臉,以陰毒的手段算計她的皇後邊在一起。


    “都起來吧。”


    “謝太皇太後。”


    給懷孕的嬪妃賜了坐,太皇太後拉著皇後坐到她身邊,輕聲細語十分慈祥的關心皇後的日常,好一副祥和景象。關心完皇後之太皇太後又關心起她的小曾孫。


    “馬佳氏,聽說賽音察渾前幾日病了,太醫怎麽說?可有好轉?”


    馬佳氏聽問到她忙要起身,隻是那挺著大肚子站起來可是將太皇太後嚇了一跳。


    “別,別起來,你身子重就坐著回話就是,別傷著哀家的小曾孫。”


    “奴才謝太皇太後恩典。賽音察渾隻是著了寒,有些咳嗽,太醫已經開了藥,如今已經不咳了,太醫說了靜養半個慢慢調養。”已經喪一子的馬佳氏庶妃對賽音察渾可是眼珠子般疼著,那是半點也不敢疏忽,心有不解太皇太後此話的意思。


    “這就好,這就好。你雖懷著身子但也不忽視了賽音察渾,小娃娃敏感你要多關心他,不能讓他覺得你有了弟弟就不關心他。還有那些個奴才,仗著侍候主子就輕狂起來,你隻管處置了就是。”


    聽出太皇太後是在敲打她,馬佳氏心神一緊,誠惶誠恐。


    “是,奴才謹遵太皇太後教誨。”


    馬佳氏仗著已經有了一阿哥傍身又懷著一個,有些輕狂了,太皇太後最見不得輕狂驕縱的馬嬪妃,敲打完馬佳氏太皇太後又看向納喇庶妃。


    “還納喇氏,五阿哥那你也要精心照顧,莫隻顧著其他的事而忽略了孩子。”納喇氏的第二個兒子已經快兩歲了,到現在還沒有名字。


    “奴才不敢,奴才謝太皇太後教誨。”


    納喇氏近日連得數日寵,太皇太後出言敲打,她立即就明白,比起馬佳氏站著的納喇氏更是直接跪下。


    “還有皇後,你是嫡母,後宮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都叫你一聲母後,你們經常敲打那些奴才,莫讓怠慢了阿哥們。”


    本就見太皇太後關心兩個庶子皇後心裏不舒服,但見太皇太扣敲打馬佳氏兩人,皇後心裏有些暗喜;卻沒想到太皇太後話鋒一轉轉過來敲打自己,皇後心裏又不舒服。


    什麽嫡母,母後,她一定也不想當別人孩子的嫡母母後,那些個賤人生的孩子也配叫她母後,隻有她的孩子才配叫她母後。庶長子庶長子,她嫡出的阿哥豈能有庶兄長壓著,那兩個賤種,本宮遲早都要收拾了他們。


    皇後心裏不憤臉上卻沒有帶出半分,她笑得得體端莊。


    “皇祖母放心,皇上的孩子都是孫媳的孩子,四阿哥和五阿哥自然也是孫媳的兒子,孫媳定會讓人仔細照顧兩個小阿哥的。侍候阿哥的奴才都是內務府精挑細選的,照顧阿哥又豈敢不精細。又有馬佳氏和納喇氏親自盯,想來那些奴才也不敢大意。”


    皇後回話圓滑,不攬事說的也沒岔。


    太皇太後原意除了敲打皇後不要對兩個小阿哥出手外還想讓皇後暫時放下宮權養胎,奈何皇後滑不唧溜根本不接話。太皇太後看重皇後腹中的嫡孫自然不會讓皇後如意。


    “皇後的身子越來越重,臨近年關宮裏宮外也越來越忙碌,你若是太過勞累傷著腹中阿哥就不好了。”


    早就聽出太皇太後想分宮權,方才她故意不接,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明著提出來,皇後自是不想將手中宮權分出去,趁著太皇太後歇氣皇後竟敢膽大打斷太皇後的話。


    “謝皇祖母關心,這些事孫媳曆年來都已經忙習慣了也不覺得勞累,能為皇上和皇祖母分憂是孫媳的榮幸,孫媳又怎麽會覺得勞累呢。”


    太皇太後自交出宮權之後已經不再涉宮權了,而皇太後幾乎是個隱形人從不沾宮權,如今太皇太後要分她的宮權也隻能是分給妃位的鈕祜祿氏和佟氏;這是皇後絕不想看到的。


    若是宮權到那鈕祜祿氏和佟氏手中,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趁著宮權在握排除異己安插釘子,甚至聯手對付自己,到時自己豈不身處險境,宮權絕不能分出去。


    赫舍裏氏重權,太皇太後如何看不出,但為了自己的盼望的嫡曾孫,太皇太後決定不再放任皇後。


    “你有孝心哀家很高興,但為了哀家的嫡曾孫這回你得聽哀家的。你腹中是哀家和皇帝期盼的嫡子,是大清的嫡子,哀家絕不允許他有什麽意外。這事哀家決定了,讓鈕祜祿氏和佟氏協助你協理後宮,你將手中那些瑣碎的事分出來給鈕祜祿氏和佟氏,


    大事還是你掌眼,這樣你也能輕鬆些。”


    鈕祜祿妃和佟妃一聽要分給她們宮權,兩人眼睛一亮心裏狂喜,兩人進宮多年,這宮權她們兩是摸都摸不著,實在是赫舍裏氏將宮權握得太緊了。現在太皇太後竟然讓她們倆協理後宮,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皇祖母如此費心為孫媳考慮,孫媳心中感激涕零,隻是鈕祜祿妹妹和佟妹妹畢竟沒處理過後宮事務,這猛然上手怕是一時不適應,再則馬上到年底了,諸事凡雜卻又不能出半點岔子,鈕祜祿妹妹和佟妹妹又是新手,若是萬一出個岔,這……”


    “這正好讓她倆練練手,至於你說的這些事哀家讓皇太後替你盯著,皇太後也曾掌管後宮,有她盯著你也能放心。”


    “可是……”


    “這事就這麽定了,你隻管安心養胎便是。”太皇太後敲錘定音。


    分她的宮權還讓她如何安心養胎,皇後心裏憤憤難平。另一頭鈕祜祿妃和佟妃卻是欣喜不已。


    “鈕祜祿氏,佟氏,你們兩協助皇後打理後宮一定要精心,若有不明之處盡管來請教皇太後。”


    “臣媳謹遵太皇太後懿旨。”一直跟隱形人似的皇太後聽太皇太後發話這才出聲。


    鈕祜祿氏和佟妃見皇太後領了旨,兩人按壓著內心的狂喜起身領旨。


    “奴才謹遵太皇太後懿旨,太皇太後放心,奴才等一定盡心為協助皇後娘娘,替皇後娘娘分憂。”


    一場請安,終以分了皇後手中的宮權而告終。這回蘊純終於安全當了一回壁花,看了一場爭奪宮權的精彩演出。隨著眾嬪妃簇擁著皇後出了慈寧宮,皇後看著鈕祜祿妃和佟妃眼神極為不善,得了宮權正欣喜的鈕祜祿妃和佟妃壓根不在意皇後不善的眼神。


    至於蘊純,被分宮權心中惱怒的皇後根本無暇理會她這等小人物,蘊純也算是逃過一劫。蘊純屈禮送鈕祜祿妃和佟妃上轎,看著兩人欣喜不已的得意表情,蘊純突然靈光一閃,一計上心頭。沒人看見蘊純袖下的手接了雪花,更沒人看到她將雪花凝成的冰粒彈出去。


    送走一群鶯鶯燕燕的後妃,慈寧宮一下子平靜下來,太皇太後疲憊有癱在鳳榻上。


    “皇額娘,您沒事吧。”


    皇太後擔心的問。


    “吉爾格勒,你不必擔心,哀家沒事。”


    “哎,皇後就是太重權了,這宮權哪裏有嫡子重要。”


    “皇額娘,皇後會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


    “希望吧。”


    太皇太後苦心皇後是不是明白蘊純是不知道,從慈寧宮出來她避開其他嬪妃她急匆匆回鹹福宮。剛剛太皇太後發了恩旨,給嬪妃們賜下了臘八粥,也恩準部分嬪妃給宮外娘家賜粥,蘊純便是其中之一。


    “紅珊,臘八粥禦膳房那送來嗎?”


    這麽重要的節日,禦膳房應該不敢苛扣才是,最多是差些少些。


    “回小主,已經送來了,奴才已經準備好。”


    “綠珠,你帶上小方子將我準備的東西和這臘八粥送到王佳府上,記得親自交到我額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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