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


    “可惜了!”


    竟然沒有磕掉牙齒,蘊純不由中惋惜,早知道當時一腳她就再加把勁了,讓郭絡羅庶妃再摔得狠些,說不定就能磕掉牙齒了。


    沒錯,郭絡羅庶妃摔倒就是她暗中絆了郭絡羅庶妃一腳,不過對於這事蘊純心裏可沒有半點愧疚,是郭絡羅庶妃想害她在先,她不過是反擊罷了。


    當時郭絡羅庶妃可是直接衝著她撲過來的,目的再顯明不過,就是想將她推倒想害她的孩子;若不是她反應快加上身體好手腳敏捷硬拚著扭傷腳的危險生生打了轉躲過一劫,那摔倒在上的就是她了。可想而知被那麽猛的力撲到摔倒在地,她腹中的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隻怕不僅她的孩子保不住,甚至她的命都可能因為這摔而保不住。腹部受到重創,小產時必定會大出血,而她早可能因為摔倒而昏迷過去,這樣的情況下再加上有心人的算計,她可不就丟了小命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郭絡羅氏事後完全可以借口說她是為了救駕並不是故意撞她的,到時即使害得她一屍兩命郭絡羅氏依舊可以憑著救駕之功得到諒解甚至得到嘉獎。而她和她的孩子最多得到別人一句惋惜,甚至會有說是她命不好。至於康熙,她的孩子沒了還有別人給他生,而她不過是一沒位份的庶妃罷了,他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嬪妃。


    也就是說她和她的孩子死了就是白死了,郭絡羅氏不僅沒事還能得到嘉獎。


    想到史上郭絡羅氏無子封嬪,或許就是憑了這一次救駕之功。


    想到這蘊純心裏對郭絡羅氏恨得牙根直癢癢。


    隻是一時的毀容真是便宜了她了。


    不過這事沒完。


    如今救駕的是她,而且她的孩子也保住了,郭絡羅氏計劃落空,以郭絡羅氏的小心眼不知氣成什麽樣,最好氣得傷情惡化才好。


    想起郭絡羅氏欲害她的事,這會蘊純倒還想起另外一個害她的人,烏雅氏。


    “對了,佟妃的那個宮女,就是想害我推我的那個宮女,她現在在哪?”


    想起烏雅氏,蘊純是既心驚又憤恨,連一個宮女都敢害她,難道是她平日裏太軟弱太好欺負了不成。


    郭絡羅氏現在她是動不了,但收拾一個宮女這點小事還說不上費勁。


    “奴才後來打聽了,那個宮女叫烏雅·德悅,叫翊坤宮的人給押回翊坤宮了。”


    “在翊坤宮,莫不是佟妃還想保那奴才不成。”


    想到有這個可能蘊純不由皺起秀眉,若佟妃真要保那烏雅氏她怕是也不好跟佟妃撕破臉,尤其是出了刺客的事之後,康熙定是不想後宮再生事的。


    “紅珊,把我醒了的消息傳出去。”


    她倒要看看佟妃會怎麽做,若佟妃真要保那奴才……


    翊坤宮的禁房內,烏雅氏隻穿著裏衣縮在地上。這禁房是翊坤宮關犯錯宮人禁閉的地方,不僅閉不透風,陰暗無光,還陰冷潮濕。


    烏雅氏被關在禁房裏陰冷潮濕將她凍得嘴唇發紫,被關了一夜滴水未盡再加上受寒,她已經臉色慘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烏雅氏雖然包衣出身,但在家也是吞金咽玉的小姐,哪曾受過這樣的苦。


    不過烏雅氏到底是烏雅氏一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她心誌堅定,即使在現在這樣的困境依舊意識清醒。


    烏雅氏她心裏並不後悔推了王佳氏,她隻恨自己不夠用力,沒有將王佳氏推倒讓她流產,恨自己不夠謹慎將自己暴露了。在刺客衝進來時她心裏就立即計劃好了,趁著眾人注意力在刺客身上時趁亂將王佳氏推倒,王佳氏已經懷孕四個多月被猛力推倒定會流產;到時王佳氏的宮女隻會關注王佳氏,而她便可趁亂脫身借佟氏庇護。


    佟氏的心思她早就琢磨透了,佟氏嫉妒後宮那些懷孕的嬪妃,雖然她沒直接出手害她們,但在暗中也沒少推波助瀾。王佳氏小產的事佟氏隻會喜聞樂見,即使知道是她做的也不會說什麽,反而還可能替她掃尾。


    隻可惜計劃沒成功,反而落得這般境地。


    想到王佳氏還救了駕,有了救駕之功護身,烏雅氏是嫉恨不已,憑什麽王佳氏運氣這般好,好得讓人嫉妒。


    不過即使被關在這烏雅氏依舊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佟氏是一定會將她保下來的。


    烏雅氏捂著絞痛不止的腹部,她想起自己被王佳氏的奴才踹打的情形,心中憤恨不已。一個小宮女竟敢踹打她,這屈辱這仇她會銘記在心的,總有一日,等她成了主子,這屈辱她會親自討回來,這仇她也會親自報的。


    突然聽有腳步聲走近,烏雅氏抬起頭細聽,聽到門外有開鎖的聲音,烏雅氏趕緊將頭埋在雙膝間整個人縮起來,看起來秀淒慘的模樣。


    “將她帶出來收拾收拾,帶到正殿去。”


    很快兩個宮女進屋將烏雅氏架了出去。


    正殿那佟妃換一身素雅春裝,頭上也換了雅致的首飾,正坐在正殿等著。


    “娘娘,烏雅氏來了。”


    “叫上她,走吧。”


    永壽宮那蘊純用膳過後正打算喝藥就聽通報佟妃娘娘來了,蘊純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將藥一口悶了,藥碗擱在茶幾上也沒叫人收拾。


    “請佟妃娘娘進來吧。”


    沒一會佟妃就進來了,一進屋佟妃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往前便看到蘊純坐靠在床上,臉色慘白看起來狀況不太好。


    “娘娘來啦,”蘊純掙紮著要起來的姿勢,佟妃趕緊阻止她。


    “別,你別動,你身上還有傷,躺著就行。”


    “那妾就失禮了。”


    蘊純又倚靠了回去,她並有真的想起來給佟妃行禮的意思,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傷勢如何?太醫怎麽說?”佟妃一臉擔心,情真意切的模樣叫蘊純看著沒來的覺得膈應得慌。


    蘊純看向綠珠,綠珠趕緊上前回話:“太醫說小主傷口很深,幸好沒傷到要害,不過因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


    “阿彌陀佛,佛祖保佐。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這樣本宮就放心了。”


    佟妃鬆了口氣,似乎將之前的擔心放下了。


    “本宮一直擔心,想來看你又怕打擾你,知道你醒了才放心些,現在見你這般本宮總算是放心了。”


    “多謝娘娘關心,讓娘娘這般擔憂妾真是過意不去。”


    “你沒事就好。你,孩子可還好?”佟妃目光落在蘊純的小腹,隻是蓋著被子看不出什麽來。佟妃的目光有些複雜,蘊純開始疑惑,不解佟妃的心思。


    “孩子很乖,妾覺得還好。”


    綠珠一臉憂心忡忡急切的話說道:


    “哪裏好,太醫說了小主又動了胎氣,再加上失血過多身子虛弱有流產的跡象,太醫囑咐讓小主最好臥床靜養,直到胎相穩固;而且太醫還說了若是小主再動胎氣的話,小阿哥就可能保不住了……”


    “綠珠,不必說了。”


    蘊純慌張的打斷綠珠的話阻止綠珠再說下去。


    “讓娘娘見笑了,綠珠這丫頭是因為太擔心妾的緣故,都是妾縱得她這樣,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哪裏的話,這般忠心耿耿的奴才讓人羨慕還來不及呢,有綠珠這般忠心的奴才在你身邊侍候本宮也就放心了。”


    佟妃笑道,眼中帶著驚喜。剛剛佟妃聽綠珠的話時眼神的變化蘊純可都看在眼裏。


    “綠珠情懷魯莽,哪裏比得上娘娘身邊的的靜書姑娘細心。”


    “靜書也不過是長兩歲罷了,再過兩年綠珠定比靜書強。”


    “本宮此次來除了來看妹妹外還有一事,說起來還是本宮對不住妹妹。”


    繞了半天佟妃終於是說到正事上了,蘊純心裏嗤笑,不過臉上還是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娘娘說的哪裏話,真是折煞妾了。”


    “這事還盼你諒解才好。”


    佟妃衝著屏風外說到。


    “還不給本宮進來。”


    “嗻。”


    話落就見一宮女繞過屏風畏畏縮縮地進來,蘊純一細看,喲,這可不就烏雅氏嘛。這小白臉比她的還慘白,這模樣像是受了罰了受了臣大委屈似的,這小模樣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憐,若人憐惜。可惜這裏可沒有人憐惜她。


    “愣著做什麽,還不跪下給王佳庶妃磕頭請罪。”


    佟妃話落就見烏雅氏直直跪下,雙膝磕在地上那骨頭磕著地板發出撲通一聲脆響,聽到蘊純直打了個顫,真真是給驚嚇到了。光聽這聲音就知道得有多痛,此時蘊純心裏再次加重了警惕。


    末世十餘年的生活交會蘊純一個道理:一個能對自己狠的人才能對別人狠,才能對別人下得了殺手。


    烏雅氏顯然是這樣的人。


    “奴才給小主磕頭了,昨晚奴才真不是有意推娘娘的,奴才……”


    烏雅氏又將晚昨狡辯的說辭說了一遍,隻不過今天編的就周全了,烏雅氏邊說邊磕頭,每次都是下了狠勁,沒兩下就磕出血了,連地板上都有了血跡。


    這般狠勁若是其他人怕是給嚇著了,可惜蘊純這闖過末世的人手上沾過的人血不知多少,又豈會讓她給嚇著。蘊純盯著磕頭的烏雅氏不說話,也不叫停。在蘊純看來烏雅氏有害她之心,現在佟妃擺明是要護著烏雅氏,她也因為佟妃不能立即收拾烏雅氏,那讓烏雅氏給她多磕幾個頭就算是收點利息。


    若是烏雅氏以後真的上位,待來日見到她想起給她磕頭的情形,屆時烏雅氏的臉色必要好看極了。


    佟妃見烏雅氏都磕出了一灘血了蘊純還沒開口的意思,佟妃臉色也不好看,覺得蘊純這是在打她的臉。不過到底她理虧在先,佟妃強忍著不快,端起笑臉說情。


    “這奴才慣是粗心大意,這次她也是無心之失,還望妹妹看在本宮的麵子,饒了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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