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紅線心中糾結為難又害怕說不出口。


    “小阿哥呢,你倒是說呀。”


    萬琉哈庶妃拽著紅線的手晃她。


    “小主,小阿哥,小阿哥他被博爾濟吉特庶妃抱走了。”


    “抱走了?”


    “奴才想攔,可是攔不住。”


    紅線倒是攔了,可是博爾濟吉特庶妃帶了不少人,紅線幾個宮人哪裏攔得住,就是紅線都被推倒在地。這會想起來紅線都感覺到摔到地方隱隱作痛。


    看著萬琉哈庶妃的神情,紅線索性都說了。


    “博爾濟吉特庶妃說了,是小主您許過將小阿哥抱給她養的,所以才將小阿哥抱走的。”


    “抱養?”萬琉哈庶妃整個人失魂落魄,瞬間沒了精氣。“是啊,是我答應要將小阿哥抱給博爾濟吉特氏的,是我答應的。”


    紅線見萬琉哈庶妃失了魂的樣本登時嚇壞了,心裏懊悔,悔不改這會告訴萬琉哈庶妃。紅線心裏焦急啊,就怕萬琉哈庶妃有個萬一,萬一不好了。


    “小主,就算是博爾濟吉特庶妃將小阿哥抱走,可小阿哥還是在啟祥宮啊。小主您好好養好身子,等養好了身子就可能去正殿那看小阿哥了。”


    “小主,您可不能灰心啊,小阿哥還小,可不能沒有親額娘。”


    “這養娘哪有親娘親,博爾濟吉特庶妃現在沒有孩子自然是對小阿哥好,萬一將來博爾濟吉特庶妃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咱們小阿哥豈不是成礙眼的了。小主,您可以打起氣來,好好養好身子,小阿哥還等著您照顧呢。”


    “小主,您可得為小阿哥想想啊……小主……就算是小阿哥被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可小阿哥還是小主您的兒子啊……再說皇上還沒下旨讓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小阿哥,說不定回頭小阿哥又回來了呢……”


    紅線不停的勸,更是搖晃想晃醒萬琉哈庶妃。好在半晌後萬琉哈庶妃總算是聽進去了。


    “你說的對,皇上還沒下旨,博爾濟吉特氏擅自做主的不算,我的小阿哥一定會回來的。我得好好養好身子,養好身體才能照顧我的小阿哥……”


    “去,拿些吃食來,我餓了。”


    “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紅線登時喜極而泣。


    小主總算挺過來了,隻要小主好好的就可以了,隻要小主好好的才有希望,她才能有好日子。


    萬琉哈庶妃喝了兩小碗粥後讓紅線扶著她睡下,臨睡前還叮囑。


    “你找個機會去正殿那瞧瞧小阿哥,看看小阿哥好不好,回來告訴我。”


    萬琉哈庶妃神智清醒了,她知道博爾濟吉特庶妃是個霸道的,小阿哥既然被她抱走,依博爾濟吉特庶妃的性子她若想見小阿哥怕是不容易。


    “知道了小主,奴才會找機會去看小阿哥。”


    過兩日就是小阿哥洗三,她可趁機看一看小阿哥。


    隻是不知道現在小阿哥在正殿那怎麽樣了。


    正殿東暖閣內,博爾濟吉特庶妃坐在搖籃前看著搖籃內睡得香甜的小阿哥,臉上的那滿足的笑意一直不散。她就這麽坐著看著,從後殿回來後就這麽一直坐著,半點也沒覺得累。


    小阿哥已經吃過奶了,這會想正睡得香甜。因為是早產,孩子個子小,整個小小人,包裹在大紅繈褓中也紅通通的,實在是不好看,可博爾濟吉特庶妃卻是覺得好看得緊,看哪都覺得好看,在她看來眼前的小阿哥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孩子了。


    從昨日下午開始一直熬到現在,博爾濟吉特庶妃現在是精神亢奮,可是塔娜等宮人連軸時忙一晝一夜,著實是疲憊不堪。這奴才也是人哪,沒日沒夜的熬,哪裏能熬得住。


    塔娜侍立在博爾濟吉特庶妃身後已經悄悄打了數十個哈欠了,幸好博爾濟吉特庶妃一直沉浸在得子的喜悅之中沒有發現,不然塔娜少不了一吃頓苦頭。


    見自家主子不知疲倦的盯著小阿哥看,塔娜終於她不住上前提醒。她湊近博爾濟吉特庶妃小聲的道:


    “主子,時辰不早了,您歇息會吧。”


    博爾濟吉特庶妃不為所動,好似沒聽到似的。


    塔娜壯著膽子加大聲音。


    “主子……”


    “嗯?”


    博爾濟吉特庶妃終於有是反應了,扭頭不悅的看著塔娜。塔娜心一緊趕緊說道:


    “主子,您歇會吧,您這都看了大半天了,昨夜又是一宿沒睡,這要是累壞了身子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又該擔心了。再說現在小阿哥睡著了您又不能陪小阿哥玩,您何不睡會歇息會,養養精神,等小阿哥醒了您再陪小阿哥玩豈不是更好。”


    塔娜機靈,句句為博爾濟吉特庶妃著想,倒是將博爾濟吉特庶妃給勸動了。


    “倒也是,那本宮就去睡會。”


    “去奶嬤嬤來,本宮有話叮囑她們。”


    博爾濟吉特庶妃直接讓塔娜找了太皇太後派來的嬤嬤一起去內務府要人,小阿哥才出生不久,內務府那就送來了四個奶嬤嬤。


    “你們都給本宮精心著點,好好伺候小阿哥。照顧好小阿哥本宮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賞,可是若是小阿哥有半點不妥,本宮饒不了你們。”


    博爾濟吉特庶妃對幾個奶嬤嬤一番敲打,幾個惶恐唯唯諾諾應是。


    或許是心願得到實現,心裏滿足博爾濟吉特庶妃躺下沒一會就睡著。


    因為昨夜熬了夜,又不是請是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整個後宮的嬪妃這會都在補眠。


    蘊純收回精神力,沒有查到什麽確切的消息,不過卻也是得了一些消息。


    蘊純放開盤著腿躺下,決定先補眠,養好精神回來再仔細琢磨。


    眾嬪妃離開啟祥宮時博爾濟吉特庶妃還沒將小阿哥抱到正殿,待到當天下午嬪妃們補眠起來之後就都得了消息知道博爾濟吉特庶妃抱走了萬琉哈庶妃的小阿哥。


    宮中皇子的歸屬,都是由康熙做主的,便是太皇太後也不能越過康熙做決定。


    現在康熙還沒下旨博爾濟吉特庶妃就擅自抱走了萬琉哈庶妃生的小阿哥。得知這消息之後嬪妃們都盯著乾清宮和啟祥宮,等著康熙的反應。


    後宮嬪妃都不是傻子,哪裏會不知道皇上不待蒙妃。從先帝時起後宮蒙妃就沒生養過,康熙這更是,又怎麽可能讓蒙妃抱養皇子。


    都覺得博爾濟吉特庶妃擅自抱養皇子的行為會惹怒康熙,所以嬪妃們都在觀望,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情看記啟祥宮。


    隻是這回注定是要讓嬪妃們失望了,直到小阿哥洗三前乾清宮那也沒有動靜,沒傳出什麽消息,沒說讓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小阿哥也沒說不讓抱養,就像是康熙不知道後宮新了一個阿哥似的,又像是默認了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小阿哥。


    眾人早就準備好了洗三禮,準備到啟祥宮那一探究竟,誰知在洗三當天早上,博爾濟吉特庶妃讓宮人來傳話,說是太醫說小阿哥身子孱弱,已經稟了太皇太後取消了洗三。


    蘊純看著來傳的啟祥宮宮女,看著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洗三禮,心裏有些失望。她還打算親自去啟祥宮那打探打探消息,順道去看看萬琉哈庶妃。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隻能等小阿哥滿月了。


    畢竟她與萬琉哈庶妃有怨,總不能貿然無緣無故去探望萬琉哈庶妃,若是被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行了,本宮知道了。”


    “那奴才就告辭了。”


    打發走了宮女,蘊純吩咐綠珠將洗三禮收起來,這回用不上,過兩個月烏雅庶妃生產說不定能用上。


    啟祥宮那萬琉哈庶妃更早得到小阿哥洗三取消的消息。


    “你說什麽?取消洗三?”


    萬琉哈庶妃的聲音一下子撥高,尖銳刺耳,麵容也猙獰得嚇人,紅線被嚇得退了兩步。


    這洗三對新生兒來說是極重要的,尤其是大清滿人入關後受漢人影響,康熙注意漢學,對洗三禮也極為看重。“洗三”的用意,一是洗滌汙穢,消災免難;二是祈祥求福,圖個吉利。


    對新生兒來說是個大日子,現在博爾濟吉特庶妃竟然將這麽個重要的日子取消了,也難怪萬琉哈庶妃會發狂。


    “小主,您別生氣,別氣壞了身子。”


    “我如何不生氣,洗三禮這麽重要的日子她博爾濟吉特氏憑什麽說取消就取消了,憑什麽!”


    “小主,不是這樣的。奴才打聽了,因為小阿哥是早產,身子弱,現在天氣寒了,小阿哥身子弱受不了寒氣,所以博爾濟吉特庶妃才取消洗三的……”


    “你竟然向著博爾濟吉特氏,你到底是我的奴才還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奴才?”


    萬琉哈庶妃怒瞪著紅線,失去理智的人說出的話卻是極重,嚇得紅線撲通一聲跪下。


    “冤枉啊小主,奴才沒有向著博爾濟吉特庶妃。奴才方才已經去問過太醫了,太醫說小阿哥身子確實虛弱,為了小阿哥好最好不要受涼。”


    “太醫說的?”


    “奴才真的問過太醫,方才奴才出去就是悄悄到宮外攔下太醫問來的。太醫真是這麽說的。”


    “那小阿哥現在怎麽樣了?”


    之前紅線一直瞞著萬琉哈庶妃小阿哥的情況,就是怕她這樣。


    小阿哥才七個多月就早產,那麽個小小人身體能好到哪去,正殿那太醫幾乎是整個候著。


    之前在永壽宮,主仆倆幾乎沒受過什麽磋磨,到啟祥宮數月,受過奚落磋磨,紅線一個宮女也成長不少。她斟酌著勸萬琉哈庶妃。


    “小主您放心,太醫說了,小阿哥雖然身子弱些,隻要仔細著調養身體就會慢慢好起來了。等到滿月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長得白白胖胖了。小主您好好養好身子,等滿月的時候就能見到小阿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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