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太醫開的補藥幾盆萬年青都喝完了,綠珠就迫不及待去請太醫複診。


    至於藥為什麽是萬年青喝而不是蘊純喝,拜托,她的身體早好了,喝這加了調料的藥最隻會增加身體雜質,所以補藥全貢獻給了幾盆萬年青。


    太醫是之前皇後吩咐給她請脈的李太醫,她隻是庶妃,還沒資格傳太醫,同樣也沒資格每日到坤寧宮請安,她們這些沒有品級位分的嬪妃除了侍寢第二日和初一十五外,根本沒有資格去請安。


    所以出了月子後蘊純就去過坤寧宮兩回,其他時間她都窩在鹹福宮側殿修煉異能,美其名調養身體。


    蘊純從在暖榻上,手擱在小幾子上,太醫在她手腕處擱了一極薄的絲帕,然後手隔著絲帕搭在她的腕上。蘊純基實很好——不僅是對中醫好奇,更好奇隔著絲帕這太醫能診出脈相來嗎?


    蘊純一直盯著太醫,綠珠屏著呼吸盯著太醫,雙重目光下,太醫被盯得隻覺得壓力巨大,大冬於都冒出了冷汗,


    “太醫,怎麽樣,我家小主身體好了嗎。”


    太醫還沒收手綠珠已經急切的問了,蘊純也希冀的看著太醫。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事,但還有要太醫開口說她好了才行。


    “恭喜小主,小主的玉體已經痊愈。”


    “太好了,小主身體好了,就可以……”就可以侍寢了。


    綠珠欣喜不已,不過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刹住了嘴,沒將侍寢兩個字說出來,不過除了蘊純知道綠珠的意思,想來太醫也是知道的。不過太醫怕是隻多了,早就不動聲色了。


    後宮爭寵,在太醫看來宮妃想侍寢根本不算什麽稀奇事,不想爭寵侍寢那才是怪事呢。


    “皇後娘娘那還勞煩太醫走一趟。”


    “小主客氣,這是臣職責所在。”


    “綠珠,你送太醫出去。”


    像蘊純這樣的情況,若要恢複侍寢就需要太醫診斷身體健康,然後稟報給皇後,再由皇後通知敬事房將蘊純的牌子放上去。當然太醫除稟報皇後之外,還會將脈案送到敬事房,以防皇上突然問起。


    一般沒有什麽特殊性況皇後不會將嬪妃的綠頭牌摘下來,否則皇上也會過問的。當然這還是你有聖寵有情況下,如果皇上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那就你就在這後宮守活寡吧。當然現在的蘊純還不屬於這種情況。


    “小主,您的牌子今天可能就會放上去了,敬事房那您是不是要打點一下。”


    綠珠進來就迫不及待的說。


    所謂打點就是拿銀子賄賂敬房事的太監,然後放綠頭牌的太監就會將你的綠頭牌放到稍顯眼皇上容易看到的地方。一般的妃嬪都會這賄賂敬事房的太監。當然,如果你足夠得寵的話就不用,隻要你足夠得寵根本不用你賄賂,自有太監趕上來巴結你。


    現在蘊純已經有近四個月沒侍寢了,在外麵人看來或許她就已經失寵了。蘊純可不想失寵,她向來就是個有野心的人。


    “綠珠,你拿一百兩去,和敬事房的公公好好聊聊。”


    蘊純看過自己的家底,她不缺銀子,娘家每季都會送足萬兩的銀子讓她在宮中打點。打點敬事房的太監可是其中最花錢的一項。最好今天就將她的綠頭牌擱到顯眼處,隻要康熙今晚翻她的牌子,外麵關於她失寵的傳言就會不攻自破。她原本是得寵的,加上她時任護軍參領的阿瑪在禦前行走,想來康熙是不會忘了她的。


    “小主放心,奴婢一點辦妥。”


    見自家小主也有心爭寵,綠珠自是高興。


    他們當奴才的向來主貴奴榮,隻有主子得寵他們的日子才會好過,好她們最盼的是主子得寵有爭寵之心,最怕的是主子失寵失了爭寵之心。


    送走了太醫,香桂聽皇後吩咐小太監去敬事房傳話,香桂不解的問。


    “主子,您為何這麽快就將王佳庶妃的綠頭牌放上去?”


    王佳庶妃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之前娘娘都會拖兩三天才叫敬事房掛上綠頭牌,這回娘娘竟當天就放上去,實在讓人疑惑。


    “既然王佳氏想承寵,本宮何不賣她個好呢。”


    “娘娘,您可是主子娘娘,哪裏用得著去討好一個沒名沒分的庶妃。”


    “討好,有嗎?本宮不覺得。”


    “哼,那王佳氏原就是個得寵的,就算本宮不這麽做皇上也不會忘了她。”


    她可是記得那天在殿內皇上看王佳氏那感興趣的眼神,她與皇上夫妻十年,豈會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現在宮中佟妃最得寵,每次見了本宮都一副粉麵含春得意洋洋的模樣實在礙眼,也是時候該有人分分佟妃的寵愛了。”


    “可不,不是還有李庶妃,董庶妃和郭絡羅庶妃嗎?娘娘又何必再抬王佳庶妃。”


    “你懂什麽?李庶妃的身份本宮倒是不擔心,董氏和郭絡羅氏可都不是省沒的燈,為了不讓她們懷上,本宮可花費了不少精力,但王佳氏就不一樣了。”


    “王佳庶妃小產傷了身子,怕是難於再孕。”香桂想起太醫的診斷。


    “不錯!所以即使她再得寵也不過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這可省事多了。”


    “還是娘娘英明。那要不要奴婢再叫人去敬事房傳,將王佳庶妃的綠頭牌往前擱擱。”


    “不用。”


    “娘娘?”


    香桂又不解了。


    “本宮隻需要給王佳氏搭個橋,若是王佳氏有心爭寵她自己知道應該怎麽辦。”


    依王佳氏之前的性子,此次複出必定會使盡手段爭寵的,她根本不需要做什麽。而且她一個主子娘娘,事情做得太明顯就太掉價了。


    “主子,奴婢還是擔心。”


    “有什麽好擔心的。”


    “娘娘,那王佳庶妃看起來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香桂想到半月前王佳庶妃來請安的情景,王佳庶妃表現得與以往顯然大為不同。


    “哪裏不一樣,不過想學人家佟妃,卻不知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就王佳氏那性子八百年也改不了。”


    皇後臉上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輕蔑。


    “娘娘說的是。”


    香桂也覺得她原先是高看王佳庶妃了。


    “本宮累了,扶本宮去休息。”


    太醫才從坤寧宮出來,皇後吩咐敬事房將蘊純的綠頭牌掛上去的消息已經傳遍後宮了。


    蘊純也算宮中的老人了,許多妃嬪對於蘊純複出和她們爭寵隻是心裏嘴上酸言幾句,但於對近來更加得寵的幾個嬪妃來說,對蘊純的複出心裏憤恨。畢竟蘊純複出後必定會分走她們的恩寵,如何讓她們不著急。


    例如與蘊純同在鹹福宮的李庶妃,儲秀宮的董庶妃,翊坤宮的郭絡羅庶妃,此時三位是除了佟妃外最得寵的,對於即將分走她們恩寵的蘊純是憤恨不已。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佟妃。


    “娘娘,您怎麽不擔心?”


    佟妃的侍女靜書將下頭打探來的消息稟報給佟妃,卻見佟妃沒有半點著急擔心的意思,心裏不由替自家主子著急。


    “擔心,本宮有什麽好擔心的。”


    可能會懷孕上龍嗣,但王佳氏卻不能。”


    當初太醫的診斷她可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王佳氏怕是以後再也難於懷上龍嗣了。當然不止皇後不想別人懷上皇上的子嗣,她也不願別人懷上皇帝表弟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


    “你以為呢,咱們這皇後可是真賢惠!”


    佟妃精致溫婉的麵容勾起嘴角諷刺。


    蘊純的綠頭牌掛上去了,知道皇後將王佳庶妃推上去,整個後宮此時都在等著乾清宮那消息。


    此時敬事房的太監已經將後宮嬪妃的綠頭牌呈到康熙麵前。


    依著康熙翻牌的習慣,庶妃王佳氏·蘊純的綠頭牌放到最顯眼的地方,在這前一天放在這個位置上的庶妃郭絡羅氏。


    又過了半個月,太醫開的補藥幾盆萬年青都喝完了,綠珠就迫不及待去請太醫複診。


    至於藥為什麽是萬年青喝而不是蘊純喝,拜托,她的身體早好了,喝這加了調料的藥最隻會增加身體雜質,所以補藥全貢獻給了幾盆萬年青。


    太醫是之前皇後吩咐給她請脈的李太醫,她隻是庶妃,還沒資格傳太醫,同樣也沒資格每日到坤寧宮請安,她們這些沒有品級位分的嬪妃除了侍寢第二日和初一十五外,根本沒有資格去請安。


    所以出了月子後蘊純就去過坤寧宮兩回,其他時間她都窩在鹹福宮側殿修煉異能,美其名調養身體。


    蘊純從在暖榻上,手擱在小幾子上,太醫在她手腕處擱了一極薄的絲帕,然後手隔著絲帕搭在她的腕上。蘊純基實很好——不僅是對中醫好奇,更好奇隔著絲帕這太醫能診出脈相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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