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金釵陰謀


    “你且莫急,慢慢來了,仔細腹中的孩子。”


    見瑾嬪激動蘊純著實擔心,就怕她這一激動動了胎傷,到時她可說不清楚了。


    “懿姐姐……”


    “你切莫急,我這不是在想嘛,你如此著急倒想叫我如何?”


    見瑾嬪不聽勸,蘊純不免也惱了。這般莫不是想拿孩子逼她不成。


    好在瑾嬪還知道適可而止。


    “懿姐姐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隻是這事得慢慢,光著急是不成的。”


    蘊純邊勸著瑾嬪心裏邊琢磨要不要幫瑾嬪。


    一直以來瑾嬪又與她交好,雖然之間有過隔閡,但這些外人卻是不知。此次碧桃求到她門上若是她見死不救難免會被傳她薄情寡義,她如今剛立了功還未得賞呢,若是傳出那樣的話,難免會有不好影響,甚至會抹去掩蓋她的功勞,這是蘊純不想看到的。


    正是因為如此想,心有猶豫蘊純才會來看瑾嬪,卻不想瑾嬪竟如此,這讓她心裏不舒服。


    瑾嬪已經瘦得皮包骨,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看著實在是可憐,懿嬪盯著瑾嬪看想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瑾嬪演得太好,她竟看不出來。


    罷了,就幫瑾嬪一回,她可不希望這個節骨眼上壞了她的名聲。


    “你仔細想想,你那被毀的金釵是你擱哪裏了還是忘了?若是不見了,那又會是誰拿走了?這那金釵總不能自己跑了不是?”


    “那日我將釵子毀了之後便叫碧桃收起來,想著也沒用,就讓碧桃擱在櫃子裏的箱底了。那日我讓碧桃回來尋,卻發現那釵子連同裝釵子的錦盒子都不見了。”


    那日她是傷心極了,可那是她親阿瑪給她,即使知道那金釵是浸了藥的她也不能說出去也不能去質問更不能將事情鬧出去更不想再見到那釵子,所以才讓碧桃收了起來,那曾想一支被毀了釵子竟成了別人陷害她的證據。


    “地動的時候匆忙出宮那箱子裝的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我便留在了宮裏,卻是不知到底是誰拿走了金釵。”


    “既然能知道你將金釵收在那箱子裏,想來也隻有可能是你長春宮的人了。你再想想,你這長春宮的宮人都有誰知道你將金釵收在哪,誰最可疑?誰最可能將那金釵拿走?”


    瑾嬪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回憶。


    “那日我讓碧桃將釵子收起來時,我殿中的二等宮女錦書給我奉茶,那日我心情不好,因為那茶太燙了燙著我,我還罰了錦書,這事我記得清楚。是錦書一定是錦書一定是她。”


    “既然你覺得是她那且將她叫來審問審問便是。”是與不是,且將人叫來,她有的是辦法叫她開口。


    “碧桃,去將錦書叫來了。”


    瑾嬪吩咐碧桃,可是碧桃卻沒立即去而猶豫。


    “怎麽啦?還不去叫人。”


    “娘娘,那錦書,錦書她已經沒了。”顧忌著自家人主子懷著小主子,碧桃原是不太想說出來,隻是瑾嬪再問她還是說了。


    “什麽叫沒了?”


    瑾嬪瞠目,聲音也拔高了。


    “聽說是地動的時候錦書躲避不及,被砸死了。奴才回宮後去問過,說是屍體早就運出宮去了。”


    “死了!”


    這麽巧。


    蘊純和瑾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莫不是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可是宮中嬪妃慣用的伎倆,為了保住自己棄車保帥會殺人滅口,那些已經沒用的釘子棋子也會被殺人滅口。


    “那錦書的東西可還在?”又想起蘊純急忙問。


    “沒,什麽都沒了。奴才去看的時候錦書的房裏空空的,錦書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給拿走了。”地動長春宮也死也些宮人,她去清點處理時那些死了的宮人的東西早就沒了。


    “那錦書家可還有什麽人?可否能查到錦書死之前是否與家人接觸過。”


    “懿姐姐您這是?”


    瑾嬪疑惑不解,蘊純不由懷疑瑾嬪是不是懷孕後變蠢了,她都說得這麽明顯了還沒想到嗎?


    “你那金釵可是赤金打造的,雖說釵子上的海棠花和珠子脫了,可那金子並沒有壞,既是金子那就是值錢的東西,錦書一個奴才莫是一輩子也買不起你那支金釵。若真是她偷了那金釵你說她會如何?是藏起來還是送宮給家人換錢,總不會是扔了。除非她拿了釵子後給了別人。”


    那別人自然是背後想陷害瑾嬪之人。


    “事情已經過去這久了,即便是想查怕是也查不到什麽東西了。可恨我當時沒想起來。”瑾嬪懊悔不已。


    “除此之外還有……”


    蘊純突然停下來了盯著瑾嬪,目光落在她的腹部,神情擔心。


    “還有什麽,懿姐姐你且說,我如今這般境地還有什麽聽不得了的。”


    “你之前說了,皇太後搜出一支與的海棠攢珠金釵一模一樣的釵子。”


    瑾嬪點了點了頭:“是的,是一模一樣的。”


    “本宮記得你早之前說過,那金釵是你阿瑪郭絡羅大人特地為你打造的生辰禮物。”


    “姐姐,您想說什麽。”


    瑾嬪聽到這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既然是郭絡羅大人特地為你打造的金釵,那也就是說那圖樣在郭絡羅大人手中……”


    “不,不會的,阿瑪不會,他怎麽會……”


    蘊純不理會臉色也越也越難看,似乎倍受打擊的瑾嬪繼續說道:


    “既然郭絡羅大人能打造一支便能打造第二支。妹妹莫不是忘了,送給你的那支金釵是為什麽才被毀了的。”


    “本宮記得那日妹妹還說過,郭絡羅大人不僅送妹妹你金海棠攢珠金釵,也給恭貴人送了金簪。郭絡羅大人送給恭貴人的金簪妹妹可是見過。”


    “據本宮所說,當日咱們出宮避難的別院前朝官員是不能隨意出入的,那支金海棠攢珠金釵又會是誰拿來收買宮人呢?”


    早在那日聽瑾嬪說郭絡羅大人送了瑾嬪金釵送恭貴人金簪,她當時不詫異了。郭絡羅大人送女兒首飾為何要故意區分開來,而且郭絡羅大人一個大男人又怎麽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分別送簪釵,尤其是郭絡羅夫人特地告訴瑾嬪送給恭貴人的是與她不同的金簪。


    當時隻是詫異了一下沒多想,如今仔細回想琢磨起來蘊純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早在之前其中便有算計。


    隻是怕郭絡羅大人為了恭貴人與恭貴人一起算計了瑾嬪。


    想到這,懿嬪不由同情瑾嬪,攤上這麽個偏心的親爹,這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


    “這事若真是查起來了,隻怕會牽扯不少人,妹妹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蘊純不知道瑾嬪是怎麽想的,到底想不想查。


    畢竟當初金釵有毒之事瑾嬪是將事情掩下了,現在瑾嬪會改變主意嗎?會不會又不忍,所以放過。


    在蘊純看來了,就算是瑾嬪放過人家,人家未必肯放過你。隻怕此次算計是因為之前以毒金釵謀害六阿哥未成功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算計。


    若是這一次算計不成功,指不定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毒金釵之事她已經幫過瑾嬪,這一次她也已經決定再幫瑾嬪一次;隻是事不過三,若是再有第三次,她肯定不會再幫瑾嬪;畢竟她又不是瑾嬪的保護者事事保護她,尤其是這還是瑾嬪與恭貴人之間的姐妹爭鬥。


    “妹妹你且好好想想吧,等想好了再告訴本宮。本宮今兒剛從宮外匆匆回來,有些乏了,本宮就先回去了,妹妹你若是想通了再派人來告訴本宮。”


    蘊純起身欲離開,要知道她回宮後可是連衣服都沒換就來看瑾嬪了,她這也算是夠情義的了。


    “等等,姐姐你,你莫不是有法子了。”


    瑾嬪突然拉著已經起身的蘊純的衣服問。


    “倒是想到一些事情,具體什麽法子還沒想周全。”


    她是想到了替瑾嬪洗去冤屈的法子,可這會她是不會說的,畢竟太輕易得的東西人們往往不會珍惜,總要叫瑾嬪知道她又欠了她一次大人情,她有恩於她瑾嬪。


    瑾嬪聞言眼中閃過失望,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是叫蘊純捕捉得正著,蘊純心裏嘲諷。


    果然是升米恩鬥米仇,看來瑾嬪是覺得她為她瑾嬪做什麽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知姐姐您想到什麽?”


    “本宮……”


    蘊純正想說,突然看到有人進來蘊純立即停了下來,隻見一眼生的宮女端著兩湯盅進來了。


    “娘娘,這是碧桃姐姐吩咐熬的燕窩參棗茶,娘娘請用。”


    那宮女先奉給蘊純再奉給瑾嬪,蘊純瞥了那宮女一眼。有意思,瑾嬪的宮女竟討好起她來了,竟不顧自家主子先奉於她。瑾嬪也沒說什麽,那宮女就退下了。


    蘊純看著擱在幾子上的湯盅,還是上等的燕窩,看來瑾嬪這禁足的日子還是過得很滋潤的。


    “這是嬪妾舅母今年送進宮的燕窩,妹妹也就剩最後這一些了,姐姐若是不嫌棄便嚐一嚐。”


    瑾嬪也注意到蘊純的目光落在湯盅上便道,臉上笑容有些勉強牽強。蘊純聞言挑了一下眉,這是在與她道可憐還是在說她瑾嬪重視她。


    “妹妹盛情,那本宮就謝了。”


    為了不讓瑾嬪多想蘊純端起湯盅,隻是才一攪蘊純臉色驟變,見瑾嬪已經舀起要喝,蘊純立即出聲阻止。


    “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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