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綠珠緊隨著紅珊進來了。


    “娘娘, 出大事。”


    “又出什麽事了?”


    被打擾了和兒子說話, 蘊純心情不悅。


    “怎麽就沒完沒了。說吧, 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後宮怎麽就一刻都不消停。


    蘊純心裏厭煩得很。


    “娘娘,真是出大事。就方才後宮中突然傳出流言,說是端嬪用天花謀害三阿哥,所以才被押回儲秀宮關押……”


    “什麽啊!”


    蘊純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流言, 她震驚愕然不已。


    “什麽時候傳出的流言?誰出來的?”


    “難道是佟貴妃?”


    蘊純扭頭看紅珊:“皇上呢?佟貴妃可還在正屋?”


    方才康熙說過事情交給他處理的,之前她問過知道康熙還在正屋。


    “娘娘, 皇上已經走了好一會了, 貴妃娘娘也剛走。貴妃娘娘一走奴才就過來了。”


    皇上走的時候她倒是想通知娘娘,可是佟貴妃還在她沒敢動。


    “皇上已經走了,莫不是皇上也知道了?”


    “這奴才不知, 隻是梁九功出去後回來跟皇上稟報, 不知說了什麽皇上聽了就離開了。”


    “皇上走的時候讓貴妃娘娘留下, 可是貴妃娘娘隻呆了半刻鍾就走了。”


    完了, 康熙定然是知道了。


    “皇上必定是知道了。”


    蘊純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娘娘, 這流言已經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現在整個後宮都在議論這事。”綠珠也急著擔憂。


    “紅珊, 貴妃娘娘之前可是見過什麽人, 貴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可有離開, 尤其是靜書,她可是出去過?可有見過什麽人?”


    蘊純第一個懷疑的便是佟貴妃。


    依皇太後的性子,是定不會為難康熙與康熙對著幹的。


    康熙也不能自己放出這樣逼他自己的流言。


    那就隻剩下知道這事的佟貴妃與她了, 她一直守著兒子沒有離開她自己自然知道自己沒做過那樣的事,那就隻剩佟貴妃了。


    “回娘娘,沒有,都沒有。貴妃娘娘之前一直和皇上一起坐在正堂,靜書也在一旁伺候,都沒有離開過。直到皇上走了之後貴妃娘娘讓靜書出去了一會,靜書回來與貴妃娘娘說了什麽,貴妃娘娘這才走的。”


    “竟不是佟貴妃,那會是誰?”


    靜書出去肯定是去打聽這事稟報給了佟貴妃。


    這樣的流言是在逼康熙處置端嬪,對端嬪極為不利,端嬪是佟貴妃的人,佟貴妃自然會著急,除非佟貴妃打算斷尾求生,棄車保帥。


    不過如果佟貴妃真這麽做,隻怕以後嬪妃們若是要投靠佟貴妃還得在心裏先掂量掂量了。


    “娘娘,現在怎麽辦?怎麽會有人傳出這樣的流言?到底是誰?”


    “就是,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從壽康宮出來娘娘可是叮囑過他們,讓他們不要議論有關端嬪的事,可現在才過去多久這流言就傳得滿天飛了。


    “還能幹什麽?自然是算計本宮。”蘊純恨恨道。


    “額娘。”


    主仆三人正說著,三人竟然忘了還是在三阿哥寢室裏。三阿哥一直聽著三人說話,直到聽蘊純說有人在算計三阿哥這才緊張的出聲。這倒驚醒蘊純三人,這才想起三阿哥還在。


    “額娘,是誰要算計額娘您?”


    “胤祾啊,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額娘自會處理的。你要好好養病,讓自己盡快好起來,這樣額娘才能放心。”


    這事蘊純並不打算在三阿哥麵前說,之前是因為一時震驚忘了。


    雖然蘊純沒打算將兒子養成小白花,可卻也沒打算讓兒子知道太多後宮陰私。


    後宮是女人戰場,兒子知道就行,沒必要關注太多。


    若是目光總是盯著後宮這一畝三分地,人的眼界和心胸就會變得狹隘,總算著後宮女人的手段那學的都是陰私小道,於國家大事治國安天下並無甚用處。


    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心胸狹隘,眼界粗淺的人,學那些陰狠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她希望她的兒子能是用心胸寬廣,眼界遼闊,胸有溝壑之人。


    “額娘……”


    “聽額娘的話,好好養身體。”


    蘊純沒讓三阿哥再多說。


    “你已經醒了,額娘也該回宮了。你好好休息,額娘明日再讓人來看你。”


    蘊純安撫了兒子,又再三叮囑紅珊。


    “紅珊,你等要仔細精心伺候三阿哥。”


    蘊純沒當兒子的麵處罰宮人,等出去之後,蘊純叫了郭公公。


    “小卦子,本宮將三阿哥交給你,可你是怎麽伺候三阿哥的,竟讓三阿哥遇到這樣的事?”


    “娘娘息怒,是奴才錯了,是奴才大意了,請娘娘責罰。”


    “此事還沒查清,不過因為你等伺候不精心害得本宮的三阿哥受了這麽大的罪,若不給你們些警醒,本宮擔心你們記不住。”


    “伺候三阿哥的哈哈珠子每人去領十棍,小卦子你去領二十棍。”


    “此次看在三阿哥的為你們求情的份上,本宮就從輕處罰,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宮這廟小可就容不下你們了。”


    “奴才等謝娘娘賞罰,奴才等謝娘娘賞罰。”


    “奴才等再也不敢粗心大意,奴才等以後定會精心伺候三阿哥。”


    郭公公領著幾個哈哈珠子跪伏在感恩戴德的磕頭謝恩。


    他們自然得感恩戴德,畢竟蘊純隻是罰了他們幾棍,而不是要他們的命。


    宮裏的奴才的命不值錢,尤其是太醫的命。


    這宮裏的宮女除了宮外采買的,大多都是包衣旗的女子,也算是旗人。


    可太監進了宮便是無根之人,死不足惜。


    就憑著他們伺候主子卻讓主子在他們眼皮底下遇險,杖斃也不為過;何況蘊純隻是賞了他們杖責,這可比要命來輕多了。


    要知道伺候太子和大阿哥小太監兩年可是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她親自處罰他們比總康熙下旨處罰他們得好,要是等康熙下旨,他們的小命也就別想要。


    當然蘊純沒想過就這事杖斃這幾個太監,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處罰他們。比起杖斃震懾,這會更適合收買人心,她就是要替她兒子收買人,讓這些奴才對她兒子忠心耿。


    處置了伺候不周的宮人,處理完阿哥所的事,蘊純這才離開阿哥所。


    三所外,蘊純的已經坐在暖轎內卻沒有立即離開。


    過了一會,方長貴從阿哥所裏出來上前稟報。


    “娘娘,奴才已經將藥給三阿哥了,三阿哥將藥賞給了小卦子等人,還讓他們回去養傷。”


    “知道了。”


    她的兒子果然是聰慧的,胤祾果然不負她的所望。


    她杖責那些個奴才就是要給兒子創造施恩的機會,顯然她的胤祾明白她這個額娘的意思。


    “回宮。”


    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冬日晝短,從阿哥所裏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寒風呼嘯,晴了半天天將黑又下雪了。因為擔心從禦花園過不安全,加之因為三阿哥落水之事,蘊純這會想到禦花園心裏不就舒服,自然不想從禦花園過。所以吩咐轎奴沿著宮牆走了,寧願多繞些事。


    這一路上蘊純心裏也沒閑著,一直琢磨著流言之事。


    今兒這流言傳出來的時間太巧太快了,端嬪才從壽康宮回儲秀宮流言就傳出來了。


    這流言不僅是針端嬪,逼迫康熙,也是在算計她。


    今日之事在壽康宮的隻有他們五人,不是康熙不是皇太後不是佟貴妃也不是她,會是誰?難道是端嬪?可是端嬪已經被看押,隻怕是根本沒有機會傳出這樣的流言。


    那會是誰?


    先不管是誰傳的流言,蘊純這會更擔心的是康熙會不會懷疑是她的。


    隻有他等五人知道,其中三人已經排除嫌疑,端嬪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在康熙等人看來就隻剩她了。因為她是最先知道端嬪的陰謀的,她完全有機會提前安排。


    她能想到這些,康熙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她才擔心。


    不,不對。她不是最先知道的,最先知道的應該是佟貴妃和端嬪才是。


    這流言會不會是佟貴妃或是端嬪去壽康宮之前的安排,畢竟是不是她二人比她更清楚。會不會是她二人早就料到她會上稟皇太後天花之事,所以提前做了安排算計她。


    她們或許做了對她們來說最壞的打算,所以這流言是後手,算計栽贓她,讓康熙懷疑是她放出的流言,是她在逼康熙處置端嬪。


    康熙是何等乾綱獨斷之人,又豈能被逼迫,若真是逼迫隻怕會是適得其反,說不定康熙會放過端嬪,這豈不是也是端嬪的一線生機。


    會是端嬪和佟貴妃嗎?


    隻是聽紅珊說佟貴妃的反應倒不像是佟貴妃?


    難道是佟貴妃裝得太像演得太好了,紅珊看不出來。


    會是不這樣嗎?


    可若不是佟貴妃,那會是誰?


    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她,實在可惡。


    蘊純越想心裏越是窩火,總管得自己處處被動,總是被人算計了才反擊,根本沒有料到別的算計預防阻止別人的算計。這種被動挨打實在是讓人窩火憋氣。


    到底是誰,若是讓她知道定要他好看。


    到底是誰?除了他等五人外難道還有其人知道。


    等等,其他人……對了,她想起來了,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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