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兒子陪伴心情極好的蘊純一夜好眠, 次日早起到翊坤宮請安。


    她剛到翊坤宮才坐下皇貴妃就出來了,這可是讓嬪妃驚訝不已, 皇貴妃竟然提早出來,而且還整整提前了一刻鍾, 要知道往日皇貴妃最早也是踩著時間點出來的, 極少會提前出來。


    “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眾妃齊起身請安, 或許因為太過驚訝皇貴妃會提前出來讓她們忽略了跟在皇貴妃身邊的穿著粉紅色宮裝庶妃打扮的女子。


    “諸位妹妹免禮,大家都坐吧。”


    皇貴妃的聲音有些興奮,似乎很高興, 這讓眾妃不約而同想到昨天康熙翻了皇貴妃的綠頭牌宿在翊坤宮, 而且昨晚翊坤宮正殿夜裏叫水的事自然也瞞不住眾妃。想到這大家都覺得定是昨晚康熙幸了皇貴妃, 所以承恩雨露的皇貴妃才會這麽高興, 想到這不少嬪妃忍不住心裏發酸。


    眾妃才坐下就聽皇貴妃帶著興奮的聲音迫不及待地說道:“今日可是個好日子,本宮要向諸位妹妹們介紹一位新妹妹。”


    眾妃聞言愕然, 不約而同的想, 難道是皇貴妃以抬舉新的宮女。要知道這才半年, 翊坤宮已經多了兩位庶妃了, 而且還真是宮女提上來了。


    後宮嬪妃逐年增多, 原本嬪妃之間爭寵就鬥得很厲害,皇貴妃還不斷的抬舉包衣奴才和嬪妃們爭寵,為這事六宮嬪妃可是沒少在心裏暗恨皇貴妃。


    如今一聽又有新人,嬪妃震驚之外更恨皇貴妃。大選馬上就要結束,馬上又要有新人入宮了, 皇貴妃竟然又抬舉包衣奴才。


    心裏想著嬪妃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皇貴妃,當看到站在皇貴妃身邊的人時蘊純愕然瞠目。


    怎麽會是……怎麽會是婭棠!


    婭棠不是待選的秀女嗎?怎麽就成了新嬪妃了!


    蘊純盯著婭棠,看到婭棠臉上那承寵後的春意,心情登時壞透了。


    不少嬪妃和蘊純一樣一臉的驚愕,六宮嬪妃是有不少人見婭棠的,知道她是蘊純的庶妹。當然也有嬪妃不知道,此時她們看著婭棠年輕美貌容顏忍不住嫉妒。


    “這便是新妹妹王佳氏。”


    皇貴妃伸手著婭棠說道,看到眾人驚愕的神情皇貴妃隻覺得心裏舒暢。像是又想起什麽似的副神。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諸位妹妹,這王佳妹妹可來是包衣奴才而是今年的秀女。懿貴妃妹妹應該認得她吧,這王佳妹妹正是懿貴妃的妹妹。王佳妹妹幸得天子垂幸如今也是後宮嬪妃了,諸位妹妹可得多多照顧新妹妹才是。”


    皇貴妃邊說臉上笑得得意,蘊純臉上的驚愕神情還沒收斂,似乎驚愕得回不過神來。她這副神情正好叫其他嬪妃看得正著,當其他嬪妃聽皇貴妃說是婭棠是蘊純的妹妹時,其他嬪妃亦是震驚不已。


    誰能想到懿貴妃的妹妹竟然在皇貴妃的翊坤宮承寵,皇貴妃這是將懿貴妃的臉踩在了地上還蹂碎了。


    看懿貴妃那神情顯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是秀女的妹妹,還沒過殿選的妹妹竟然在翊坤宮承寵了。這等行為與爬床的宮女又有什麽區別。真是不要臉!聽說是庶女,果然不知廉恥。


    可憐懿貴妃和王佳氏一族的名稱就被這個庶女給毀了。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看懿貴妃以後還如保擺出那高高在上的高傲神情。


    一時間不少嬪妃心裏都幸災樂禍起來了,尤其是惠妃和榮妃,她們可是樂得看懿貴妃笑話。


    皇貴妃將眾人的神情收在眼底,尤其是看到其他嬪妃看著婭棠那鄙視的眼神和看著懿貴妃那幸災樂禍的神情,她就心情大好。皇貴妃神情溫和可親地扭頭對婭棠說道:“王佳妹妹下去給其他姐姐們見禮吧。”


    “是。”


    在眾人的鄙視嘲諷的目光中婭棠似乎也知道了自己行為的不妥,隻見她緊張得臉上神情都僵硬了。皇貴妃叫她下去行禮,她幾乎是捅手捅腳的走下來。模樣看起來很可憐,不過這會可沒人可憐她。


    “皇貴妃娘娘,既然這王佳妹妹已經承寵,不知皇上賜了她什麽位份?怎麽說王佳妹妹也是貴妃之妹,位份總不能太低了,不然懿貴妃姐姐臉上豈不是不太好看了。”


    惠妃掩著嘴邊的笑意說道。


    皇貴妃左一個王佳妹妹右一個王佳妹妹,現在惠妃也來一個王佳妹妹,這根本就是嘲笑蘊純,就如同當初皇貴妃稱呼溫貴妃,溫貴妃稱呼佟庶妃一樣是一個意思。


    當日蘊純是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事這樣會發生在自己生為,自己為因為庶妹而受恥辱。


    “呀!本宮倒是忘了問皇上了。”皇貴妃驚訝一臉因為忘了而不好意思的神情。


    “王佳妹妹,皇上可是與你說過封你什麽位份?”


    聽皇貴妃問整個已經慌措六神無主的婭棠愣在那,她臉色慘白小嘴哆嗦著說不出來了。


    “噗嗤。”榮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看她這樣怕是皇上賞賜她吧,嗬嗬……”


    “這事王佳妹妹你也別擔心,離殿選還有些日子,等殿選結束了皇上給新人冊封,到時候說不得皇上還記得妹妹你會賞妹妹個位份。”


    溫貴妃也插上一腳,那明豔的臉上鄙視與嘲諷囂張得不毫不掩飾。


    “不過本宮還是要好心的勸王佳妹妹你一句,這遇事啊不能太著急,心急可是吃不著熱豆腐的。這會離殿選就日了,有懿貴妃在總會提攜你的,王佳妹妹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懿貴妃姐姐您說是不是?”


    溫貴妃一臉幸災樂禍地問蘊純,她樂得看蘊純丟臉。


    溫貴妃對於蘊純排位在她之前心中早就不滿,隻不過蘊純一向謹慎極少留人把柄話柄讓人笑話,溫貴妃想找事笑話蘊純也不容易。如今這樣的機會她又怎麽會放過。


    “當姐妹這麽多年本宮可是知道懿貴妃姐姐向來是最重規矩,這王佳妹妹真的是懿貴妃姐姐的妹妹嗎?”


    惠妃懷疑的目光在蘊純和婭棠身上徘徊。


    惠妃這話是在諷刺也是在給蘊純挖坑。若是蘊純說不是,除她承瑪是被人帶了綠帽子,若是她阿瑪被人帶了綠帽子那就是她阿瑪的恥辱是國公府的恥辱也是王佳氏一族的恥辱。可若說是,姐妹同源,婭棠做下這樣的事,蘊純平日裏行事豈不是同樣值得懷疑。


    麵對眾人嘲諷,蘊純的臉色從尷尬氣得發青到平靜神情淡漠。聽惠妃的話之後,蘊純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才道:


    “惠妃妹妹這話讓本宮也心有疑惑。婭棠是本宮的庶妹,據本宮所知庶妹婭棠在家是個心地善良單純活潑的姑娘,本宮實在不知為何她如今竟如此不知規矩。本宮左思右想,苦苦思索總算是讓本宮想明白了。”


    “後宮姐妹多是出身世族世家,想來也是飽讀詩書,必定有聞。春秋時齊國有上大夫晏嬰,晏嬰曾出使楚國。楚王賜晏嬰酒,酒酣,吏二縛一人詣王。楚王曰:“縛者曷為者也?”對曰:“齊人也,坐盜。”楚王視晏嬰曰:“齊人固善盜乎?”


    晏嬰避席對曰:“嬰聞之,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今民生長於齊不盜,入楚則盜,得無楚之水土使民善盜耶?”


    臣妾思來想去覺得王佳婭棠之事與晏子所言雷同。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前時王佳婭棠便是那齊國的的橘,如今卻是楚國的枳。”


    蘊純說著突然起身朝皇貴妃行禮。


    “婭棠能得天子垂幸這都要謝皇貴妃娘娘的栽培和提攜。臣妾在替王佳婭棠謝過皇貴妃娘娘隆恩。想來是皇貴妃娘娘這翊坤宮風水極佳,這淮南之橘移到翊坤宮不過一夜就成了淮北之枳了。臣妾謝皇貴妃娘娘隆恩。”


    “王佳婭棠,還不跪下給皇貴妃娘娘磕頭,你要多謝皇貴妃娘娘提攜。這翊坤宮可是風水寶地,皇貴妃心地善良,寬厚仁慈,賢良淑德,賢惠大方,能留在翊坤宮伺候皇貴妃娘娘也是你的福氣,你可得好好謝皇貴妃娘娘。”


    王佳婭棠做下這等丟盡顏麵之事,她是絕不允許婭棠去她的永壽宮的,所以她就是釘也要將王佳婭棠釘在這翊坤宮。


    “皇貴妃娘娘您既然苦心栽培好心提攜了王佳婭棠,想必心地善良,慈仁可親的您必定想繼續栽培她的。”


    說完也不管皇貴妃已經氣得發青的臉色,也不管被她一番言論嚇呆了的眾妃,蘊純再次朝皇貴妃行禮。


    “臣妾宮中還有事,若是皇貴妃娘娘沒什麽吩咐,臣當就告辭了。”


    說完根本不等皇貴妃反應,蘊純便甩袖離開。


    她麵容冷冽氣勢強大走出正殿翊坤宮的奴才不敢直視。


    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翊坤宮,留下翊坤宮正殿目瞪口呆的一眾嬪妃和已經嚇傻了王佳婭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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