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若真是那樣那咱們豈不是白費力了。娘娘,要不再下一次。”秀枝小心地建議。


    “不, 不必了。”


    德嬪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做事一向來喜歡謀劃後一擊即中,若是不中絕不會同樣的方法重複使用, 同樣的方法重複使用容易讓人發現, 她是絕對不會做那樣的蠢事的。


    想到事情又失敗,德嬪心裏是越想越氣憤, 越想越恨。


    德嬪利用佟庶妃,通過佟庶妃之手給皇貴妃一下藥,一種讓人脾氣急躁暴戾的藥。中藥者便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忍不住發怒暴躁起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 皇貴妃今天應該是脾氣暴躁, 容易生氣。平日裏讓皇貴妃看不順眼的人, 在皇貴妃脾氣暴躁時就愈發不得皇貴妃待見,那些人便少不得會受磋磨。


    她原本想好了今天去翊坤宮看戲, 看這些日子得寵的嬪妃被皇貴妃嫉妒受皇貴妃磋磨, 尤其是懿貴妃和瑾妃等人。


    德嬪這是嫉妒。


    德嬪想著自己自十七年進宮以來諸多不順, 看著懿貴妃和瑾妃等人順遂地生兒育子順遂的坐上四妃之位貴妃之位, 德嬪忍不住嫉妒了。為什麽懿貴妃和瑾妃她們那般順遂而她卻受盡苦難與波折, 不僅夭折了可以讓她成為後宮第一人的龍鳳胎,還精神力受重創小產失去了孩子。她不過是小小算計僖嬪,卻讓她去了異能還害了自己的女兒。


    為什麽會是這樣,明明她才是清穿女,她應該是主角才是, 為什麽會這樣。


    尤其是在德嬪看來四妃之位該有她的份,更恨占了四妃之位瑾妃常妃,因為她們兩都不是史上的四妃人選。


    正是因為嫉妒,德嬪才會在這時候算計皇貴妃給皇貴妃下暴躁藥。因為皇貴妃與懿貴妃的激烈爭鬥,因為皇貴妃被懿貴妃截了寵,她知道依皇貴妃的性子必定會憤慨不已,所以她才會選擇這個時候。她就是想看皇貴妃瘋魔,想看懿貴妃和瑾妃等人被皇貴妃磋磨。


    隻是萬萬沒想到下了藥,藥竟然不奏效,皇貴妃竟然都沒出現。


    老天實在可惡,為何總是不眷顧她,為何懿貴妃她們總是那麽好運氣,為何她就沒有那般運氣。


    德嬪氣憤得在心裏咒罵起老天來。


    德嬪也不想想,她原就不是原先的德嬪,原本的德嬪本應該是她嫡姐那個被康熙賜死的烏雅庶人才是,甚至她原就是不該存在的人。史上烏雅庶人不僅是德妃,她生母還給她生了弟弟妹妹,而且其弟妹都是清朝有名的人物。烏雅庶人的同母弟弟是一等公白啟,同母親妹妹正是溫貴妃的異母嫡弟阿靈阿的夫人。而且她妹妹生的女兒還是史上康熙的十七子果親王福晉。


    如今因為德嬪,烏雅庶人與其生母及其同母弟妹都沒了,白啟也成了德嬪的同母弟弟,成了妾室姨娘生的庶子。雖然因為德嬪的關係德嬪的生母已經扶正,可卻是改變不了他們姐弟原是庶出的身份。


    她占了原本德妃的身份,又害烏雅庶人母子女四人,她如今還能成為德嬪已經是報應太輕了。


    當然德嬪是不會這麽想的。


    秀枝又告訴德嬪康熙去了翊坤宮的消息,德嬪還是吩咐秀枝叫人繼續盯著,她則是繼續謀算,德嬪可從來都不是輕方放棄的人。


    永壽宮這邊蘊純也聽說康熙下朝後去翊坤宮看了皇貴妃,還是帶了兩位禦醫去的,不過康熙出來的時候神情倒沒憤怒也沒擔憂。不過康熙到底是偏袒皇貴妃,皇貴妃的事到底是沒傳出來。


    下午聽說康熙翻了景陽宮赫舍裏庶妃的綠頭牌。


    聽說皇貴妃一直睡到傍晚才醒來的,又聽說翊坤宮那又派人去內務府那領了新的器皿。聽到這消息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皇貴妃又在翊坤宮打砸東西了。


    蘊純在心裏嘲諷了皇貴妃一番。這些年來單是皇貴妃砸的瓷器碎片都能堆積成山了。


    這一晚蘊純沒再對皇貴妃做什麽,但翊坤宮那皇貴妃得知康熙翻了赫舍裏庶妃的綠頭牌後又睡不著了,但她卻是執意不肯再喝安神湯。


    不過這些蘊純都不知道,也不關心。


    這會她正想著庶妹嫤梅的事,不意外依規矩明日康熙便會下旨指婚,也不知道皇貴妃聽到這消息後會有什麽讓人驚喜地反應。


    “娘娘,大事消息。”


    早晨蘊純剛醒,綠珠伺候蘊純起床時有些興奮地說。


    “什麽大事消息,莫不是清乾宮那傳出消息來了?”


    蘊純問的是康熙指婚的旨意。


    “不是,這會還早呢,聖旨應該沒那麽快下達。奴才說的是翊坤宮的消息。”


    “翊坤宮?什麽消息,可是與皇貴妃有關?”


    “叫娘娘給猜著了,正是與皇貴妃有關。”綠珠一臉忍俊不禁的樣子:“娘娘您昨晚睡得早不知道,昨晚皇上不是翻了赫舍裏庶妃的綠頭牌嗎,聽說皇上去景陽宮哪都睡下了,皇貴妃突然派人去景陽宮那找皇;不曾想惹怒了皇上,汪來福都叫皇上給踹吐血了。半夜汪來福偷偷摸摸的去太醫院找太醫呢。”


    綠珠說著噗嗤笑出來,一臉的幸災樂禍的。


    後宮像綠珠等六宮嬪妃身邊的大宮女姑姑們可是沒受翊坤宮皇貴妃身邊奴才的氣,也不怪綠珠得知汪來福那慘樣之後幸災樂禍。


    蘊純聽綠珠的話忍不住猜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綠珠的說睡下定是康熙和赫舍裏庶正在辦事呢,康熙這般生氣怕是被汪來福打擾了好事吧。


    汪來福那仗勢欺人的狗奴才,被踢死才好。當初她還是庶妃的時候,汪來福是當時佟妃身邊的大太監,汪來福可是少沒給狗眼看低,沒拿她當主子,給她臉色。


    可惜那奴才現在是皇貴妃身邊的總管太監,她不能收拾他。不過她可以等,總有收拾他的時候,等皇貴妃沒了的時候。就像當年孝昭皇後沒了,後宮嬪妃收拾唐全喜那樣。


    在這後宮奴才是永遠鬥不過主子的。


    “那皇上呢,皇貴妃呢?”


    “聽說皇上連夜趕去了翊坤宮,不知其間發生了什麽事,皇上還是斥責了皇貴妃。”


    蘊純看著綠珠幸災樂禍樂得嘴巴都咧著笑,她也笑了笑。


    “那皇上可是宿在皇貴妃那了?”


    若是康熙宿在皇貴妃那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若是康熙昨晚宿在皇貴妃哪,今天請安又得看皇貴妃一臉得意嬌羞的神情了。


    每回康熙宿在皇貴妃那,皇貴妃都少不了一番炫耀和顯擺,擺什麽賢良淑德的正妻譜。


    康熙喜歡的正室嫡妻幾乎就是一個標準,要容貌端正,儀態端莊,氣質優雅,舉止優雅嫻熟。


    宮裏的嬪妃不管以前如何,隻要是晉了高位的妃都各個都修了副端莊大氣的正室儀態,至少在人前是這樣。甚至給康熙誕育了兒女的低位嬪妃也是端正大方,不敢再打扮妖嬈嫵媚,隻能是嬪位以下的低位嬪妃那才打扮得妖嬈嫵媚以博得聖寵。


    “沒有,皇上昨晚宿在佟庶妃那。”


    “如此這事一早傳出來,那皇貴妃都成了六宮笑柄了,還有赫舍裏庶妃定會恨死皇貴妃了。”


    “那也是她的報應,雖叫她作死來著。”


    綠珠撇了撇嘴,心裏怨恨著皇貴妃呢。


    “你這嘴啊,和本宮說就行了,可千萬別出去惹禍,要勞記禍從口出。”


    “要勞記禍從口出。”綠珠也和蘊純異口同聲地說出這麽一句。說完又報怨道:“奴才都伺候您這麽多年了,奴才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奴才什麽時候出去亂說過的。”


    “是是是,是本宮話多了。趕緊伺候本宮梳洗,一會還得去請安呢。”


    蘊純剛梳好妝,方長貴興衝衝地從外頭回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皇上下旨給四格格指婚了,將四格格指給……”


    被康熙斥責的皇貴妃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康熙離開翊坤宮之後,皇貴妃就叫人去將佟庶妃叫來伺候她。


    皇貴妃這是遷怒怨恨上佟庶妃了。昨晚康熙最後宿在佟庶妃那,在皇貴妃看來是佟庶妃截了她的聖寵,尤其是佟庶妃還是懷著龍胎,這原本就讓皇貴妃嫉妒。


    翊坤宮,佟庶妃伺候皇貴妃洗漱梳妝後,這會正在伺候皇貴妃用早膳。


    一早起就被叫來伺候皇貴妃,佟庶妃還沒吃過東西,再上懷孕的人原本就容易餓,嘴饞,看著滿桌的精致食物,聞著香氣佟庶妃難免有些走神。


    皇貴妃看了半天湯都不見佟庶妃給她盛湯立即就怒了,抬頭見佟庶妃盯著桌上的吃食咽口水忍不住的嘲諷:“怎麽,你也想吃。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這可是皇貴妃的份例,你一個低賤的庶妃也配享受本宮的東西。”


    聽這屈辱人的話,佟庶妃忍著饑餓扭頭不再看桌上的食物。皇貴妃見此又不滿了,嗬斥道:“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本宮盛湯,你想渴死本宮嗎?”


    “是,臣妾這就給娘娘盛湯。”


    佟庶妃趕緊給皇貴妃盛湯遞給皇貴妃,正這時有一太監匆匆進來高聲稟報:“娘娘,不好了,皇上下旨將懿貴妃的庶妹指給莊親王為側福晉。”


    “你說什麽!”


    皇貴妃隻覺得腦海裏的筋像是突然斷了一樣她唰一下站起來,直接撞翻了佟庶妃遞給她的湯,湯碗翻了一僅是湯到佟庶妃也潑到了皇貴妃身上,原本聽到稟報就怒火衝天的皇貴妃看了身上的湯水更是怒火濤天,她抬手就甩了佟庶妃一巴掌。


    “賤人,你想燙死是本宮是嗎?”


    “不,不是,臣妾不是故意的。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那湯已經不湯了……”


    佟庶妃想辯解,那湯根本就不湯了,怎麽可能燙到人呢。隻是怒火衝天的皇貴妃原本就厭惡她又怎麽可聽她解釋,一聽她說不湯怒火更盛。


    “賤人還敢狡辯……”看著佟庶妃那礙眼的肚子,皇貴妃隻覺得腦海轟響,她霍然出手猛地推向佟庶妃,嘴裏還咒罵著:“賤人,去死吧。”


    隨即慘叫聲響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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