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爪機書屋獨家】日中天者為昊四


    乞顏昊儀裹著被子在門外敲了半天門,屋內都再無半點動靜,看樣子白嶽澤氣的不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乞顏昊儀披著錦被在門外歎氣。這是全軍潰敗啊……本來阿姐在時一切演的順利,但是阿姐一走,白嶽澤隻是冷冷的那麽一瞧,自己怎麽就什麽都瞞不下去了呢?乞顏昊儀頓時覺得分外挫敗萬分失落。難倒就這樣裹著被子回書房或是回偏房?乞顏昊儀萬分不甘萬分不願。


    要說乞顏昊儀沒有受傷,也有點冤枉他,但是他絕還沒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三公主當時鼓動乞顏昊儀繼續裝暈,本來是為了讓梁王放乞顏昊儀一馬。但是當看到乞顏昊儀滿襟血跡麵色蒼白雙目緊閉,三公主靈機一動,幹脆讓那個二愣子裝病裝到底,讓他自己看看白嶽澤對他的心意。結果這一試,乞顏昊儀還真看到了不一樣的白嶽澤。


    當初三公主說白嶽澤對乞顏昊儀動了情才會受孕,乞顏昊儀本半信半疑。但是當自己昏迷不醒時,白嶽澤竟然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徹夜守候,這不能不讓乞顏昊儀動容。二愣子一激動,再加上白嶽澤又情不自禁扶上了他的唇,這戲就徹底演不下去了,乞顏昊儀幾乎一個把持不住就要強吻懷裏的人。白嶽澤稍稍一探乞顏昊儀的脈息,瞬間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白嶽澤狐狸眸子一眯,乞顏昊儀連人帶被子就被趕出了臥房的門。可憐的四皇子大冷天在自家的臥房門前凍的發抖,欲哭無淚。


    就在乞顏昊儀被瑟瑟寒風吹的鼻涕直流的時候,銀寶影泉端著藥碗順著回廊過來了,正是來給乞顏昊儀送藥。影泉端著藥碗石化在了門口,不知是該繼續前行還是轉身就走,也不知該敲門還是不該敲門。他顯然沒有明白先前還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人,怎麽會一眨眼就披著被子被關在了屋外。這情景怎麽看怎麽透著幾分詭異。


    乞顏昊儀見影泉來了,頓時如見救星。他給影泉使了個眼色,影泉這才回過神兒來,趕忙去敲門。誰知影泉還未碰到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白嶽澤打開了門,手上卻拿著一個簡單的包裹。


    “銀寶,你叫金寶他們收拾收拾,我們去偏房,正屋還是還給秦王……”


    “嶽澤,你不能走!”乞顏昊儀一急,又去拉白嶽澤的衣衫。


    這次白嶽澤早有防備,一個側身,乞顏昊儀撲了個空。身旁的影泉躲閃不及,藥碗頓時被打翻在地,藥汁撒了乞顏昊儀胸前滿衣襟都是。


    乞顏昊儀看著摔碎的藥碗,愣了愣,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襟,和影泉大眼對小眼。在戰場上指揮萬馬千軍的梁國四皇子終於反應過來了,下一刻,他裹著的錦被滑落在地,緊接著,他一口血咳出,整個人就朝白嶽澤歪了下去。


    乞顏昊儀舊傷未愈,又在寒風中凍了一陣子,此時此刻還真有些虛火上升。(.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乞顏昊儀稍稍一調動真氣,胸中的血氣頓時翻湧,一口淤血就吐了出來,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凶險。


    白嶽澤大駭,被乞顏昊儀嘴角的那抹鮮紅刺的心緒大亂,他也顧不上他是不是又在裝暈,趕忙與影泉一起將乞顏昊儀扶回了正屋。


    三人剛走到床邊,白嶽澤卻身形一頓,毫無征兆的單膝跪了在地上。影泉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跳起來找幫手,卻被白嶽澤不動聲色的拉住了。


    “嶽澤!”乞顏昊儀再顧不上苦肉計,趕忙蹲下身將白嶽澤扶在了先前鋪好的地鋪上,再去探他的脈息。


    “不裝了?”白嶽澤半坐在地鋪上,細長的眼眸斜瞟著乞顏昊儀。


    “我……”乞顏昊儀呆住了。關心則亂,乞顏昊儀全然忘了掩飾。


    白嶽澤搖了搖頭,起身就要走。乞顏昊儀一見,直接跪在地鋪地上反手一抓,這次動作迅速了,抓住了白嶽澤的衣擺。


    “秦王喜歡這件衣裳?”白嶽澤依舊不正眼瞧乞顏昊儀,“若秦王喜歡,白嶽澤這就脫下送你如何?”


    嶽澤要脫衣?乞顏昊儀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白嶽澤白皙的脖頸處,瞬間出神。


    白嶽澤冷笑一聲,瞅準時機抽走了乞顏昊儀緊握的衣擺。他走到一旁,將一壁櫃打開,裏麵擺著大大小小的藥瓶,正是命格老兒等人留下的丹藥。白嶽澤挑挑選選,選選挑挑,倒了一把養元固氣的仙丹,轉身就全部塞進了乞顏昊儀的嘴裏,也不管這樣是不是有違天帝律令。反正這些丹藥是命格老兒等人給的,如果真要追究下來,罪魁禍首也不是自己。白嶽澤心安理得,七星命格府的眾仙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狐族的二太子算計了個遍。


    仙丹再怎麽說也是藥,味道雖不難聞,但也著實不太好吃。乞顏昊儀噎的難受,白嶽澤雙眸一眯,乞顏昊儀心虛的連杯水也不敢要,隻得乖乖的全咽了下去。影泉在一旁看著隻覺好笑,但又不能笑出聲,忍的甚是辛苦。


    白嶽澤給乞顏昊儀塞完丹藥,又跪下身探了探他的脈息,見他脈息平穩,血氣平複,這才徹底放下心。但是白嶽澤精神上一放鬆,頓時覺得渾身乏力,眼前陣陣發黑,腹中的內丹也是陣陣的抽痛,他原本虛搭在乞顏昊儀手腕上探測脈息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使了全力。


    乞顏昊儀眼見白嶽澤臉色變的蒼白,下一刻,白嶽澤竟然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他身邊。


    “嶽澤!”乞顏昊儀心中大驚,雙手一伸,直接把人摟在懷中,去查看他的氣息。


    “主子!”影泉也慌了神,手腳並用爬到了白嶽澤的身邊。


    乞顏昊儀心中自責萬分。白嶽澤現在本來就該臥床休養,結果這大晚上的來回折騰,終於讓他支撐不住了。


    “銀寶,快去叫謝太醫!”乞顏昊儀一邊給白嶽澤丹田內渡送真氣,一邊急急的吩咐影泉道。


    “不用……”白嶽澤靠著乞顏昊儀懷中,一手扶著額頭,雙目卻依舊緊閉,“夜深了,不必再勞煩太醫……銀寶,師兄留下的丹藥,給我一顆即可……”


    影泉一聽,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地鋪上爬了起來,去壁櫃中翻白啟昭留下的補氣血的丹藥。


    影泉將藥瓶遞給乞顏昊儀,乞顏昊儀倒出一粒,小心的喂給了白嶽澤。過了片刻,白嶽澤感到一股暖流自丹田處升起,緩緩的繞過腹中的小周天,通體舒暢無比,腹中的疼痛這才稍稍舒緩了一些。


    白嶽澤的臉色慢慢恢複了血色,乞顏昊儀不由的長歎了一口氣,揪著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慢慢靠近白嶽澤,用身上一直披著的錦被將兩個人裹住。他見白嶽澤未推開他,便又暗暗的給白嶽澤輸入真氣幫他禦寒。


    “跪了兩天,不累嗎?省些真氣,好養內傷……”白嶽澤仍有些乏力,聲音雖微弱,但是人已經清醒了過來。


    白嶽澤見影泉還在一旁待著,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樣看著甚是可憐,便對影泉說道,“還杵在這兒做甚?去問問金寶銅錢肉湯熬好了嗎?若是好了,就配上幾塊麵餅端上來,有人可是餓了兩天……”


    影泉一聽,如蒙大赦,起身就向門外飛跑去。


    過了片刻,金銀銅三人就端上來了一個案幾,案幾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肉湯,一盤麵餅,幾盤點心,還有一壺熱羊奶和兩碗藥汁。大的那碗藥汁顏色如墨,正是白嶽澤的近日常喝的藥,小的那碗顏色較淡,便是今夜太醫開給乞顏昊儀調理內傷的藥。


    乞顏昊儀抱著白嶽澤,裹著錦被,靠著床榻,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地鋪上。


    屋中生著地龍,又燃著炭爐,地鋪上絲毫不冷,反而比床上還暖和幾分。白嶽澤此時還有些乏力,懶得與乞顏昊儀計較,也就任由他摟著。乞顏昊儀見狀,便示意三人將案幾輕放在地鋪上。三人布置好案幾後,分外識趣的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金寶銀寶銅錢三人退下後,遠處已傳來了四更鼓。


    白嶽澤靠在乞顏昊儀肩頭,似睡非睡。


    “乏了就直接睡吧,這地鋪上暖和,不擔心會凍著你。”乞顏昊儀緊了緊裹著兩人的錦被,輕聲說道。


    “你也打算在這地鋪上睡?”白嶽澤逼著雙眸,不緊不慢的問道。


    “這……你若不喜歡,我吃完麵餅和肉湯,就回書房……”乞顏昊儀瞬間沒了精神。


    白嶽澤不理會他,隻是慢慢端起案幾上較大的藥碗,一口一口,如同品茗。


    乞顏昊儀也是餓狠了,兩天一夜沒吃東西,此時麵前放著香濃的肉湯,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左右開弓,頃刻間,一碗肉湯,一盤肉餅,就幾乎見了底。


    “吃完了?別忘了喝藥。”白嶽澤說著,依舊一口一口抿著自己的藥汁。


    白嶽澤發話,乞顏昊儀此時自然是樂顛顛的照辦。他也不多想,端起藥碗就猛的喝了一口。誰知那藥汁又澀又苦,還帶著一股酸腐味。乞顏昊儀從小到大傷沒少挨,但是漢人的藥汁卻沒喝過多少。他好不容易將藥汁咽了下去,剩下的小半碗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乞顏昊儀捧著藥碗看向白嶽澤,隻見他依舊麵不改色,仍是慢慢喝著藥汁。


    “……嶽澤,你的藥,不苦?”乞顏昊儀疑惑了。


    “不苦,怎會苦?”白嶽澤自顧自的喝藥,麵色平靜。


    “……若是苦,這裏有點心,你先用些,慢慢喝也不遲……”乞顏昊儀顯然不信。


    “漢家藥方千種萬種,有苦的,也有不苦的。我的藥與你的不同,這裏麵加了花蜜,非但不苦,還有一股花香與藥香,好喝的很,”白嶽澤說著,一頓,問道,“想不想試試?”


    乞顏昊儀一愣,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白嶽澤就將自己的藥碗遞到了他的麵前,身子也靠到乞顏昊儀的身前。乞顏昊儀心跳瞬間加速,血液瞬間上湧,他想也未想,鬼使神差的就著白嶽澤的藥碗,嚐了一口……


    苦!除了苦還是苦!比自己的那碗藥還要苦上十分!百分!!苦得乞顏昊差點把剛剛吃進去的肉湯和麵餅全部吐出來。幾口冷茶灌下去,舌頭上的苦澀味依舊消散不去,他簡直要懷疑舌頭是否還是自己的。這哪裏是治病的藥,說是□□也不為過!照這樣喝下去,隻怕病未治好,人已經先被苦死了!盜文爪機書屋文的親,乃們辛苦了!


    白嶽澤看著乞顏昊儀跳起來到處找茶水的樣子,笑得差點打跌。


    乞顏昊儀灌完冷茶,又塞了幾口奶酥點心,這才緩了過來。


    此時白嶽澤已笑的毫無形象,笑的險些捧不住藥碗。乞顏昊儀看得一愣,心跳瞬間漏了半拍。恍惚間,乞顏昊儀隻覺又回到了兩人在梁西軍營樹上的那一夜——白嶽澤麵若白玉,唇若朱砂,細長的雙眸彎成兩道天邊的月牙,身披三千月華,腹中懷著兩人的骨血,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乞顏昊儀紅了眼眶,再也無法自持,輕輕將白嶽澤拉入懷中,啞聲說道,“嶽澤,我竟不知你每日喝的藥是如此的苦,我竟不知你曾為我動情受孕,我竟不知……你待我如此情深意重……嶽澤,我乞顏昊儀求你,從今後,留在我身邊,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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