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小白家的小包子二


    白嶽澤坐在木椅上,隻覺得身上陣陣發虛,頭也是一陣緊似一陣的暈眩。<strong></strong>剛進花船時還不覺得,此時過了大半夜,船中的香氣與酒氣也漸漸讓白嶽澤非常不適。他扶著額頭,心中也暗暗奇怪,明明隻飲了兩三杯梅子酒,反應怎會如此的大?當年在洛神宮中,幾壇百年陳釀都難不倒自己,現如今幾杯清酒下肚,怎麽就不適了呢?自己的酒量真的變差了?還是內傷初愈,的確應該滴酒不沾?


    白嶽澤緊緊捂著小腹,強忍著翻騰的胃氣,內丹處小周天的靈力已滯澀,體內的真氣也提不起來半分。白嶽澤隻覺得體虛無力,胃部也在酒精與香氣的刺激下不停的抽痛,恍惚間,有那麽一瞬,這種不適的感覺,白嶽澤竟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是眼下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白嶽澤有些無暇顧及其他。


    軒轅昊儀將手搭在白嶽澤緊捂小腹的手上,輕聲喚道,“嶽澤,可是身上不適?”


    白嶽澤聞聲緩慢睜開了雙眼,他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下一刻,白嶽澤渾身一顫,竟然扶著木椅,直接嘔吐了起來。他先前喝下去的幾杯清酒,全被他悉數吐了出來。最後實在吐不出什麽,白嶽澤仍是止不住的幹嘔,最後一直吐到渾身乏力,若不是軒轅昊儀摟著他,他就直接從木椅上摔落下去了。


    軒轅昊儀再也忍不下去,將懷中虛弱無力的人打橫抱起,就上了花船二樓的臥房。秦淮河上,凡是有些派頭的花船,皆有雙層,一層為客房,用以演奏歌舞,二層則為臥房,供客人們夜半歇息。如今這艘花船被東海龍太子們包了,二樓的廂房也是空無一人。


    二樓不似一樓那般熱鬧,房中也沒有點燃任何香燭。秦淮河上的空氣清新自然,白嶽澤一離開一樓的酒氣與香氣,整個人就清爽了不少,胃中與腹中的不適也緩解了許多。


    軒轅昊儀將白嶽澤放在一間臥房的床榻之上,彎下腰就要去解他身下的衣物。白嶽澤半昏半迷間還有些抗拒,軒轅昊儀卻輕輕擋開他的雙手,慢慢將他身下的衣物褪了下去。


    待軒轅昊儀看清白嶽澤身下衣物的情景時,整個人就呆住了。觸目所見的點點猩紅讓軒轅昊儀愣了片刻,腦子也有些發蒙。他雙手止不住有些發顫,待他反應過來,便趕忙給白嶽澤的診脈。在天界養傷的這百餘年間,白嶽澤內傷最為嚴重的那幾年也不見有如此嚴重的落紅。內丹宮體內的傷最為忌諱見血,白嶽澤身下衣物間的這一片紅色,直接刺進了軒轅昊儀的心底。


    白嶽澤雙手捂著小腹,臉色有些蒼白,百年前,他重傷昏迷的情節又重新浮現在了軒轅昊儀的腦海之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早知如此,就不應該讓他來著凡界受累。即便他的內傷看似痊愈,即便知道他有心為自己分憂,還是不應該一時心軟讓他的舊傷複發,更不應該讓他昨夜飲酒。


    此時躺在床上的白嶽澤也覺察到軒轅昊儀有些異樣,先是褪下了他身下的衣物,接著又片刻不動彈,最後竟然又開始為自己診脈,這個反應,怎麽看都不太正常。白嶽澤此時恢複了些力氣,便勉強撐起身,誰知他四肢仍舊酸軟,稍稍一抬頭,便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軒轅昊儀的右手原本正搭著白嶽澤手腕的脈搏處,此時他見白嶽澤掙紮著想起身,便趕忙去扶。


    白嶽澤靠著軒轅昊儀的胸膛上,雙目緊閉,緩了半晌才問道,“……木頭,可是有什麽不妥?”


    軒轅昊儀有些猶豫,正在思忖如何回答間,白嶽澤卻已睜開了雙眼,瞅見了他自己那件被褪下的褻褲。上麵的暗紅觸目驚心,白嶽澤一眼瞥過去,連自己都怔住了。血量雖不多,但足以將褻褲染透。


    白嶽澤詫異道,“這是……?我隻是覺得有些頭暈,胃氣翻騰……並未覺得其他的不適,為何會這樣?”


    軒轅昊儀摟著他,輕吻著他的發絲,安慰道,“或許是你這些天有些勞累,傷勢就複發了……內丹損傷本就極耗修為,即使內傷已痊愈,你還是應多歇息一段時日……”


    若是在平日,白嶽澤聽完了也就過了,但是今天這白衣間的暗紅,卻讓白嶽澤為自己說不出任何的辯解。他心中也有些失落,在天宮之中修養了近百年,好不容易以為傷勢痊愈,卻沒想到隻是下了一趟凡界,飲了幾杯青梅酒,內傷竟然又複發了……


    果真不能心急,白嶽澤無奈的歎了口氣,接下來,又不知道要被“禁足”多久了,今後若想再領了差事來處理,隻怕是更加難上加難了……


    軒轅昊儀並未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的吻著白嶽澤的臉頰,然後一手扶在他的小腹上,源源不斷的為他輸入靈力。龍族的靈力在白嶽澤大小周天內周轉暢通無阻,他周身的經脈此時也並無晦滯,但是奇怪的是,他的靈氣卻異常渙散,就連軒轅昊儀為其輸入體內的靈力也在周轉之後,全部被他的內丹吸收。


    這份靈力的走向實在怪異的緊,軒轅昊儀與白嶽澤一瞬間都有些不解。白嶽澤正想說些什麽,忽然,他壓抑許久的胃氣又開始翻騰起來,那種惡心嘔吐的感覺不期而至,白嶽澤抓著床幃,又劇烈的吐了起來。但是他昨夜並未吃下什麽,此時除了吐出少許清水,也隻是忍不住的幹嘔。


    軒轅昊儀也有些慌了,趕緊為他順背,“怎麽會吐的這麽厲害,可是昨夜累著了?也不該讓你飲酒!”


    昨夜白嶽澤本不想飲酒,但是敖欽等人翻出了花船中新釀的青梅酒,酒色淡紅,青梅的酸甜香撲鼻,白嶽澤被梅子的香氣吸引,竟然不知不覺間就飲了兩三杯。


    此刻,白嶽澤吐的直不起身子,心中也有些懊悔,“……這幾日是有些胃氣翻騰,那梅子酒喝著酸甜爽口,卻沒想到後勁如此足。早知如此,就應讓你去摘些野酸棗,我近日……”


    忽然,白嶽澤不說話了,軒轅昊儀也愣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然後目光就全部落在了白嶽澤的小腹上。這份心照不宣後,軒轅昊儀就環著白嶽澤,拉著他的左手,開始為其診脈。


    片刻之後,軒轅昊儀渾身一僵,白嶽澤以為他診脈了半天要說些什麽,卻沒想到軒轅昊儀雙手有些發顫的又搭上了他的脈搏。


    白嶽澤有些不淡定了,“昊儀,如何了?”


    軒轅昊儀說話也有些發顫,“嶽兒,你讓我再再確定一下……”


    軒轅昊儀說著,又將右手放到白嶽澤的小腹上,一股龍族的水性靈力自軒轅昊儀的掌中輸出,透過白嶽澤的腹臍,但是靈力進入白嶽澤體內後,在他的小周天中周轉至內丹旁,便全部悉數消失不見了。


    這是……內丹化嬰……


    軒轅昊儀的靈力輸入的有些過快。白嶽澤捂著小腹,隱隱有些不適。他扶著床邊,又幹嘔了兩下,額頭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軒轅昊儀猛的反應過來,趕忙給他倒水。結果軒轅昊儀一激動,直接在床邊站起身,一轉身就撞在了床帷的木框上。


    白嶽澤吃驚的抬起來了頭,“昊儀?”


    軒轅昊儀趕忙拿過溫水,仔細伺候白嶽澤漱口,又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他額間的冷汗。


    白嶽澤吐的渾身無力,他看著軒轅昊儀這副模樣,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他靠在軒轅昊儀的懷中,軒轅昊儀則順勢緊緊摟著他,兩人雙手相疊,放在了白嶽澤的小腹上。軒轅昊儀的靈力緩緩順著兩人的掌間,流至白嶽澤的腹內。先他衣物間的猩紅,也在軒轅昊儀的法術之下,化作點點紅光,又回到了白嶽澤的體內。


    白嶽澤的腹部之前隱隱有些墜痛,此時軒轅昊儀的靈力進入體內,那種讓他無所適從的不適感瞬間消失,連先前翻騰的胃氣也平複了許多。


    白嶽澤雙手捂著小腹,靠在軒轅昊儀懷裏,彎著嘴角,靜靜的將流入體內的靈力引入內丹旁。


    兩人靜坐了許久,隻有靈力在其間不停的流轉。花船隨著波浪輕微上下起伏,白嶽澤聽著湖水拍岸的聲音,心中隻覺得滿足。軒轅昊儀將頭埋在他的頸間,輕吻著他臉側與頸間□□的肌膚,神情小心而虔誠。


    軒轅昊儀喃喃道,“嶽澤,我真沒想到會這麽快……”


    白嶽澤換了個姿勢,靠著更為舒服,“怎麽?你不願意?”


    軒轅昊儀趕忙回道,“我怎會不願意?我軒轅昊儀能得你真心如斯,魂歸混沌也是無所怨言了……”


    白嶽澤轉頭看著他,蹙眉道,“好端端的,說什麽混話?”


    軒轅昊儀理了理他額間的碎發,心疼道,“內丹化嬰,凶險萬分……如今嶽兒你雖不會九死一生,但是……你又要吃苦了……“


    白嶽澤聽罷,又重新靠在他的懷中,“不苦,生霄兒的時候都不覺得苦,此時又怎麽會覺得苦……”


    軒轅昊儀聽罷,沉默了片刻,問道,“……嶽兒,後悔嗎,遇上我,折損了這許多修為,還險些送命……”


    白嶽澤瞥了他一眼,答道,“……自然是後悔的……”


    軒轅昊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王妃竟會是這番答複,他頓時語句結巴起來,“我……嶽兒你若後悔,我、我這就……”


    “你這就怎樣?”白嶽澤坐起身,與他四目相對,“……把我們的婚約散了?讓我去找旁人?還是一再一棍打下去,讓這個苦命的孩子去了?……


    軒轅昊儀,“……“這畫風,好像不太對啊……不是說好不翻舊賬的嗎……


    白嶽澤捂著小腹,輕笑了一聲,“真是快木頭……你且放心,如今我們回歸天界,定會無事……當年祈泰都能平安出生,你王妃現已修養了百年,傷勢早已痊愈,靈力也已恢複,無需擔憂……“(.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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