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農曆的臘月下旬了,離過年也隻剩下十來天而已。這個時候正是春運回家的高峰期,火車站裏麵,人群擁擠,熱鬧得像個大菜市場。來來往往的人,都拎著大包小包,臉上都洋溢著回到家鄉的喜悅。


    “師傅,去龍淵二中多少錢?”一個青年走到一個麵包車前,對師傅很自來熟地問道。


    師傅上下打量了下這青年,見這人身材高大,大概有185公分的樣子剪了個飛機頭,臉上帶著一副金色的眼鏡框,圍了圍巾,十分文雅的樣子。他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棉襖配牛仔褲,腳上穿的是一雙十分鮮豔的紅色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看起來就覺得富貴逼人。


    師傅心頭微微一思量,便伸出五指說道:“五十一個!”


    “五十!”棉襖青年被嚇得往後麵跳開兩米遠:“你當我是外地人嗎!”


    師傅鄙夷地說:“大哥,你明顯一副北方口音,難道還是本地人嗎?”


    “……就算是外地人也不能這麽坑啊,別影響了我們對龍淵縣的好印象。”


    “大哥,現在是春運,懂不懂,大家都這個價……”


    看那青年扭頭就要走,師傅連忙拉住說道:“大哥,你別走啊,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嘛。”


    青年把師傅的手甩開說道:“拜托,這位大叔,別老是叫我大哥行不行,說得我好像很老似的,人家可還是高中生呢。”


    “我看你長得挺高大威猛,就有些不自覺……行,小夥子,你說多少錢合適吧。”


    青年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再按下去一根。


    “二十?太少了,我很吃虧的!”師傅有些猶豫地說。


    青年笑了笑,說道:“我們有八個人,剛好坐完一車,一口價兩百!”


    師傅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深思。僅僅過了兩秒鍾之後,他便下了決定似的揮了揮手,說道:“行,這個虧我吃了,就當是給我們龍淵縣做宣傳吧!你們人在哪裏,馬上上車就走!”


    青年十分高興,拍了拍師傅的肩膀說道:“師傅好人啊,就這麽說定了,你先等著,我這就過去叫人。”


    在人群中穿梭一陣之後,飛機頭青年走回到自己先前休息的地方,卻沒見到他的夥伴。不過四下打量一陣之後,很容易就發現了他們——因為身高的原因,這群人實在是太顯眼了些。


    跟身邊的其他人不一樣,這群人都穿著棉衣棉褲,有得還帶著防寒帽,手上都帶著手套,生怕自己被冷到了一樣。他們的身高,個個都在190公分以上,最高的甚至接近200公分,人高馬大,氣勢自然不凡,讓其他的遊客根本不敢靠近。


    一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正在跟師傅討價還價,其他人則圍在她身後看著,一副一旦談不攏就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飛機頭青年生怕自己的夥伴鬧事,連忙跑了過去。


    “阿豪,這邊談得怎麽樣了?”


    一個國字臉的高大青年,正望著中年男子,神情十分興奮。


    “教練真是厲害啊,一上來就砍了兩刀,現在已經砍到五十塊了!不過對方還沒同意,現在他們正在僵持著呢。”


    “啊!”飛機頭青年立即拉住中年婦女的手說道:“不用說了,去我那邊吧,我已經談好價格了!”


    中年婦女猶豫一陣,正想要走,卻被那師傅一把拉住。


    “好了好了,五十就五十,算我吃個虧,你們上車吧!”


    眾人歡呼一陣開始上車,飛機頭青年攔都攔不住,隻得跟著自己的夥伴一起上車。


    坐在車上的後排,飛機頭青年還有些悶悶不樂,自顧自地小聲嘀咕道:“我知道我們學校有錢,但是也不能拿來這麽浪費吧,我那邊談好的價格比這便宜一半!”


    “哦?你談的價格是多少?”中年婦女不屑地笑著問道。


    “我跟那個師傅談了好久,還跟他稱兄道弟,最後才讓他同意了——”飛機頭青年伸出手比了個二,炫耀地說道:“兩百,一車!”


    中年婦女沒說話,隻給了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但是坐在她旁邊的的夥伴都笑了。


    “隊長,連小學生的算數都不會?我們現在坐的,一車人隻要五十!”


    “啊!”


    “這還是在春運期間,要是放在平時,隻要二三十塊錢就可以了。。我因為是來過一次,所以知道。”中年婦女這時候才出來解釋道。


    “不是吧,這……也太坑了!”飛機頭青年心頭對這個小縣城有了個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


    “不是人家坑啊隊長,是你自己太二!”


    “我是不二……”


    麵包車離開了擁堵的火車站之後,倒沒有在堵車,一路順暢,隻用了十來分鍾,就到達了龍源二中的大門口。


    “就這點路也要五十塊錢,當我是白癡麽!我看著龍淵縣城,沒有一個是好人……”


    車子開走之後,飛機頭青年兀自還有些憤憤,不住地抱怨。


    下車之後,中年婦女沒有急著帶眾人進去,而是站在馬路旁邊,拿出手機,對著屏幕就——開始補妝起來。


    “不知道是哪些人,還想給兩百呢,李不二!”中年婦女一邊仔細看著自己的裝扮,一邊打趣地說。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麵叫我的真名,叫我隊長!”飛機頭青年強調地說道。


    “切,在老娘麵前擺什麽譜,我可是教練!”中年婦女雙手叉腰,霸氣地說道。


    被對方這麽一吼,李不二剛才還十分囂張的氣焰,立即就自動熄滅了。他隻輕聲地罵了一句老巫婆,可惜被中年婦女聽到了。


    “你剛才說什麽!”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地吼道。


    “哦,沒什麽……我是說,教練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不過,你可不可以批一件外套在身上?現在這件衣服雖然好看,不過隻是穿一件旗袍的話,讓人看著都會覺得發冷。”


    “一群小屁孩兒,一點都不懂得欣賞!”聽了對方誇讚自己的衣服好看,中年婦女這才微微有些得意。


    “我說你們才是,不用捂得這麽厚實吧,這裏又沒下雪,沒你們想象的那麽冷。”


    身後一群隊員連忙搖了搖頭,“教練你別忽悠我們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不怕冷的動物。”


    “你們遮得這麽嚴實算什麽男子漢?來,把大衣給我脫了,拿出我們飛天中學的氣勢來!”


    “這兩者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麽關係吧……”


    不過中年婦女可不管這些,她淫笑著,慢慢走近,把惡魔一般的雙手伸向了這群小鮮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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