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看過,怎麽知道會那麽…那麽的……”柳邕被媛娘拉著擠出了人群,在後麵語無倫次的解釋道。<strong>.</strong>


    “那麽什麽?知道不能看怎麽還一直盯著?”媛娘拉著柳邕跑了半天,不知道跑到了哪裏,然後在一個人少的街角停下,雙手叉著腰一臉憤怒的說著。


    “我,我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嗎。”柳邕委屈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害怕媛娘?直到多年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柳邕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孩童時期的情愫。


    其實媛娘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生氣,就是突然莫名的就發起火來了,她也逐漸意識到這點,不過做慣了大小姐的她又怎麽會低下頭認錯道歉呢?於是繼續裝作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衝柳邕說道:“那也不行!”


    “我錯了,我給你買糖人賠不是好嗎?”柳邕低著頭想了半天,說道。


    “不稀罕!”媛娘噘嘴一翹,傲嬌的回答道。


    “那秘製果幹呢?”


    “也不稀罕!”


    “冷元子呢?”


    “哼!”


    ……


    柳邕一連列舉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但媛娘都不為所動,柳邕突然一拍腦袋想到媛娘爹爹可是郡王,吃的可不比這些好吃多了?自然不會稀罕。


    想明白自己討好錯了路線,柳邕連忙改口道,“要不,咱們去看唱戲的吧,就剛剛那個‘啊!娘子,娘子——娘子你聽我慢慢道來——’怎麽樣?”


    柳邕學著剛剛唱戲的那嗆調,把聲音拖得老長,那奇葩的樣子頓時便把媛娘給逗樂了。


    “討厭,誰是你娘子!”媛娘嬌羞的跺了跺腳,扭過頭去。


    “我隻是學人家唱戲而已啊。”柳邕冤枉道。


    兩人辨別了一下方位,發現竟然跑到了瓦子外麵,便拉著手朝戲台方向走去。


    “咦?柳邕!你跑的夠快啊,剛剛我在後麵叫你好幾聲都不回答。”


    重新回到保康門瓦子,還沒進去,便在大門口被一個熟識的聲音叫住了。回頭一看,卻是楊章、王寀等四五個同學。


    “額,沒聽見,沒聽見。”柳邕慌忙解釋道,心裏卻暗叫不好。剛剛自己拉著媛娘一早便跑了,就是不想遇見楊章他們,不料終究沒有躲過,在這又給遇上了。


    “柳邕,這是誰啊,剛才在私塾就見你們一起來的。”楊章看著媛娘問道。


    “這是媛娘,我,我新認識的夥伴。”柳邕介紹,然後扭過身對媛娘說:“他們是我同學,楊章、王寀……”


    “喲!新認識的夥伴?”楊章一臉猥瑣的笑容打趣道:“我可是聽你說要娶一個宗女當婆娘的啊,這麽快就換目標了?”


    “哪有的事!”柳邕連忙否認道,然後轉換話題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柳邕還抱著一種僥幸的心態,他們隻是路過而已。


    “到這能幹什麽?自然是玩嘍。聽說今天裏麵有女相撲,自然要帶著小師弟們來見識見識了。”說話的是一位姓周的師兄,單名一個榮字,已經十六七歲了,在私塾裏待不了多久了。到了明年,不考科舉的話家裏也會想著法子送進國子監去。


    “你們呢?”周榮問道。


    “我們也是來…來玩的。”柳邕斷斷續續的解釋道。


    “那不如,一起吧!我給你們說,那女相撲可帶勁了……”周榮誘惑道。


    “嗬嗬……謝謝師兄好意,這就不用了。”柳邕幹笑兩聲,拉著媛娘的手被使勁的掐著,鑽心疼啊。不敢久留,連忙告辭拉著媛娘向人群中跑去了。


    “莫名其妙!”周榮暗自想道。


    ……


    兩人跑到人群中轉了幾圈,離相撲場遠遠的,確定不會和楊章他們再遇到後才停了下來。


    “哼!我就說孟老頭教出來的學生都不是好東西。”媛娘依舊噘著嘴說道。


    “那是他們,可沒有我啊,我是無辜的。”柳邕連忙給自己開脫道。


    “哼!”媛娘冷哼了一聲,然後遂及又想到一個問題,紅著臉對柳邕問道:“那個猥瑣的家夥說你想娶一個宗女當婆娘,是不是真的啊!”


    “你別聽他瞎說,他這人一直……”柳邕一聽便知道說的是楊章,做出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態度就要將屎盆子都往楊章頭上扣去,辯解道。


    “到底有沒有說過!”媛娘掐了一下柳邕的腰眼,臉紅的更厲害了。


    “……”


    柳邕輕輕點了點頭,默認到。


    “那,那你除了我以外,還認識其他的,其他的宗室女子嗎?”


    媛娘頭都快低到胸上了,用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


    “有呀!”柳邕竟然聽見了,抬著頭說道。


    “誰啊?”媛娘突然感到一陣失落,失望的問道。


    “蘭曦居士啊!就是那天七夕節晚上潘樓百詞荷上得了頭籌的那個蘭曦居士,不是說她也是宗女嗎。唔,還有啊,徐國長公主,她出嫁那天東京城誰不知道?我也去圍觀了。”柳邕一本正經的說道。


    “討厭!”


    媛娘嬌羞的錘了柳邕一下,跺著腳跑開了。


    “哎,別亂跑啊,還看不看戲了?”柳邕在後麵追著道。


    ……


    ……


    戲,在皇宋被稱為雜劇,亦或者諸宮調,是一種大型說唱的表演,有說有唱,其中以唱為主。


    保康門瓦子裏這家戲台今天唱的是由用大曲命名的《王子高六麽》衍生出來的另一篇戲文,講的是一個富家小姐和一個落魄書生私奔,然後被女方家中發現,逮回來生生拆散的悲慘故事。


    “這個三娘真可憐,不能和有情人在一起。”媛娘坐在租來的小板凳上麵一邊流著淚一邊狠狠的咬著糖人嗚咽的說道。


    “這崔六郎更可憐,被三娘的爹爹逮到了,不但把他家給燒了,還給腿打斷了,潦倒一生,真是可憐啊。”


    柳邕看了看自己的腿,不由的往後縮了縮,感歎道。


    “放心吧,我爹爹才沒那麽凶呢……”媛娘的手不知何時放到了柳邕的肩膀上。


    “恩?!”


    柳邕一驚,發聲道。


    “逗你玩呢。”媛娘偷笑道。


    “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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