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斯也感覺到了這些小夥子們當中產生的詭異的寂靜,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就順手把花束放到一旁,似乎一點都不會因為這些名貴的花朵而有所偏愛,好像是放毛巾一樣的直接放到了凳子上,起身說道:“先生呢?”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阿爾梅達開口說道:“那個……頭兒帶著克裏斯去參加賽後新聞發布會了。”


    帶上克裏斯?


    克萊門斯挑挑眉尖,他對小家夥的了解很深,關鍵是克裏斯從小就把克萊門斯當做偶像崇拜,這種心理之下,他會下意識地模仿克萊門斯的一舉一動。


    對於這點克萊門斯並不拘束,反倒很鼓勵克裏斯這麽做,因為在道長先生心裏,沒有什麽被模仿以後自己就不獨一無二的奇怪想法,他隻是希望小克裏斯能夠更加優秀。


    畢竟自己就很優秀,道長先生在自我肯定方麵也是十分直白。


    這也就導致了小克裏斯同樣的自律,同樣的正直,同樣的待人以誠,同樣的……行走的話題機器。


    隻要有克裏斯在的新聞發布會就不會缺少爆點,有一位姓克萊門斯的先生教導過他,對待不懷好意的記者,和充滿惡意的對方教練,懟回去才是最快的選擇。


    不過想想西班牙現在的隊長是埃托克,應該不會和克裏斯起衝突,克萊門斯也就不多想了。


    他和球隊副隊長叮囑了幾句,而後就拿著花束出門,背後的球員們麵麵相覷卻沒人發出什麽疑問。畢竟自家助教的性取向已經不是秘密了,沒人想要幹涉人家談戀愛的自由,不過能把花送到更衣室哪怕隻是門口都證明了這是個有本事的人。


    至於是誰……之前的一車玫瑰他們還是知道的……


    克萊門斯也知道這束花來自哪裏,他很快的就找到了貴賓包廂,也不敲門,而是把花直接塞到了門口的保鏢懷裏,頭也不回的離開。


    保鏢先生有著孔武有力的身軀以及完全看不出特點的臉,這是保鏢的基本配置,他們本身就是給人當靶子的,長得太出色或者是太難看都會成為靶子中最鮮明的那個,簡稱,找死。


    而在克萊門斯一言不發的離開後,保鏢先生那張木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隻希望自家小王子能淡定點。


    他有什麽辦法?他也很絕望啊!


    不過克萊門斯卻沒想到自己拿著玫瑰離開更衣室前往觀眾包廂的路上被人跟拍了,現在的記者比起以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各種科技手段的翻新,加上法律對於自由言論的保護,讓不少舉著“我們想說啥就說啥我們有言論自由”大旗的記者越來越多。


    不過對於一些老記者而言,他們記得住教訓,那就是不要隨便曝光不利於克萊門斯的未經鑒定過的新聞,並不是他們格外保護這位金發男人,而是因為克萊門斯的脾氣總是黑白分明。


    有個事情是真的,你報道了,他不在乎,有的事情是假的但是不會損害他的職業生涯,他也不會管。


    可是有些新聞明擺著就是挑事兒作死去的,那樣迎接的就是嘴炮封殺兩連擊,翻都翻不了身。


    失去了采訪克萊門斯的權利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你會被皇家馬德裏這位新聞製造者直接隔離,並且會公開的表示“有你沒我”!你要言論自由,那我也要,就不讓你采訪,滾!


    老記者們記得住教訓,自然是一切都按著規矩來,該挑事兒的時候一個不拉,但是真的胡說八道涉及克萊門斯的卻很少。


    偏偏每行每業都有新人當道,媒體人更是更新換代的快,一個小時後就有記者直接在媒體的網站上刊登了這樣一條新聞。


    《已出櫃球星疑有戀人,竟是西班牙皇室成員!》


    這條新聞迅速的在網上掀起了熱潮,因為世界杯期間的新聞報道量大,有些小報社對於網絡的管理就有些鬆散,這條新聞因為沒有在標題指名道姓居然被關鍵詞過濾放過去直接登出去!直到被氣急敗壞的主編先生把報道撤下,已經過了十五分鍾。


    而這十五分鍾足夠炒出一個熱點了。


    巴西隊已經拿到了一場勝利,八強,巴西隊沒有讓人失望,卡卡手下的好小夥子們也拿到了應有的成績單。可是卡卡卻在推特上看到那條明顯被人標注著的“我又相信愛情了”的新聞時微微挑眉。


    盧卡明顯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他正在和小克裏斯通電話,他們雖然有可能在未來的比賽中對上,但是私下裏的關係並不會因此而淡漠,盧卡贏球後第一個送來祝福的永遠是小克裏斯,而小克裏斯贏球後盧卡自然也要當第一個祝賀的人。


    當然,好朋友埃托克離開了世界杯的舞台有點可惜,盧卡也很清楚埃托克看起來秒天秒地,但是實際上很容易責任感強到爆炸,看起來如果想要安撫埃托克就要讓這個人明白出局不是怪他一個人的,而是很多因素交疊在一起。


    你看,皇馬巴薩對內搞分裂不就是很好的鍋?


    穆裏尼奧先生肯定更懂得怎麽說服埃托克重新振作。


    腦袋裏想著事情,盧卡不知不覺就端著餐盤溜達到了卡卡對麵,而下一秒盧卡的臉上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畢竟現在不是在家裏,他和papa也不能表現得過於親密,這樣會影響到隊友的心情的。


    不過卡卡卻沒想過那麽多,隻管看著盧卡笑了笑:“坐吧,剛才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剛剛對陣智利的比賽中,盧卡終場前被人背後放鏟,智利球員吃到了紅牌,可是盧卡的腿上也見了血,在亮黃色的球襪上顯得觸目驚心。


    不過盧卡卻不以為意,晃蕩了一下小腿說道:“隊醫說了,隻是蹭破了點皮,流血看著挺凶其實沒多少,養兩天就沒事兒了。”


    卡卡心疼自家孩子,平時磕了碰了都會覺得不痛快,不過他更欣慰盧卡能夠堅強和長大,小少年變成男子漢的過程總是伴隨著作為父親的複雜心情。


    “不過托托叔叔應該還不知道,papa你可要幫我瞞著。”盧卡一邊說一邊用叉子紮了一塊烤土豆放進嘴巴裏,臉上帶著笑容,不過那其中卻有著幾分無奈和幾分得意。


    其實對於那些在皇馬青訓營長大的孩子來說,誰能更多的得到克萊門斯的喜歡已經成為了他們日常攀比的一項固定科目,這種風潮是由小克裏斯和奧丁帶起來的,盧卡難免也要牽涉其中。


    不得不說小孩子之間的攀比理由總是很簡單粗暴,因為克萊門斯的長盛不衰,也因為他帶給皇馬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不少孩子的偶像,對比起來自然興致高昂。


    盧卡和他們卻略有不同,從小就和克萊門斯生活在一起,還有自家papa當外掛,克萊門斯對待他的態度是完全的沒有原則寵上天係列,就像現在,如果克萊門斯知道了自己受傷,哪怕隻是磕破皮,恐怕也會電話轟炸過來,完全不會如此安靜。


    正巧,卡卡想著的也是克萊門斯,隻不過主題卻不大一樣,父子二人相對無言,最後卡卡點點頭答應下來,正準備再說什麽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卡卡站起身來離開了餐廳,盧卡沒有跟出去,而是乖乖地吃飯,順便把卡卡盤子裏麵唯一的一塊獼猴桃挖過來吃掉。


    嗯,很甜。


    卡卡則是很快接通了電話,他走到了餐廳外的空曠地方,把手機放到耳邊的時候似乎所有情緒都被清空,就剩下了溫暖:“托馬斯,恭喜你取得了勝利。”


    “……嗯。”克萊門斯的回應很簡單,而他周圍充斥的是喧鬧的氣氛,很明顯葡萄牙的小夥子們並不想這麽早離開,他們開始自發的在更衣室開始了慶祝,本托先生也不管他們,隻要不喝酒都可以,鬧一鬧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然後回去好好睡覺也不錯。


    克萊門斯置身熱鬧之中,好像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卡卡也並不介意。


    他順著訓練場旁邊的路走著,卡卡很喜歡在安靜的地方和克萊門斯通話,這樣能夠讓他更清楚的聽到克萊門斯的聲音:“克裏斯做到了最好的,葡萄牙擁有很好的球員配置。”不過關於足球的話題也就到此位置了,卡卡的話題輕巧的一轉,“托馬斯,我有點想你了。”


    “嗯,我也是。”克萊門斯對這句話沒有什麽好否認的,兩個人已經習慣了互相陪伴,每年都隻有在國家隊比賽日的時候才會分開,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更是如此。


    擔任教練後的卡卡或許離開了西班牙奔波於世界各地觀察球員,但是他們依然保持著每周相聚一次的頻率。


    哪裏像是現在,從集訓開始到正式比賽,這都將近四十天,不想才是騙人的。


    卡卡並沒有提及剛剛自己看到的那篇新聞,他知道克萊門斯並不討厭他吃醋,甚至有點喜歡,對於他們來說,卡卡一直是主動的,克萊門斯卻是在確認了這個人之後一點點體會到了戀愛的甜蜜,對克萊門斯來說,這算是一種樂此不疲的情|趣。


    不過卡卡依然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很沒有必要,德爾加多還是個孩子,哪怕他被人讚頌成熟穩重也隻是個孩子,自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所以卡卡選擇了說些別的事情準備把這段時間拉長一些。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對麵的吵鬧聲變小的聲音,然後一聲輕輕的關門的“吧嗒”聲。


    有點意外和與眾不同的做法讓卡卡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英格蘭的天空總是陰霾,但是今天卻是個大晴天,似乎是為了世界杯而格外溜出來的好天氣,這也讓夜晚的星辰格外好看。


    卡卡看著天,夜風徐徐,分明克萊門斯什麽都沒說,卡卡的掌心卻出了汗。


    早就已經和衝動的年紀漸行漸遠的上帝之子此刻卻感覺到了忐忑,就像是當初對著克萊門斯求婚那樣,焦躁而又興奮。


    下一秒,克萊門斯平穩的聲音順著手機信號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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