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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什麽人?”韓邦直將受到護身符反噬的靜從地上拉了起來,緩緩退向牆角問道。


    “該來之人!”燈草向前踏出一步,緊逼向麵前的這對男女說道。


    “你們想做什麽......”靜流露出一絲楚楚可憐的表情,雙手遮掩著身上那根本遮掩不住的那些地方問燈草道。或許,她壓根就沒想著要遮掩住。這麽做,隻是想分散燈草的注意力,為她和韓邦直的脫逃創造機會而已。


    “做,該做的事!”我側踏了一步,將有些愣神的蘇美麗拉到身後保護起來。然後對靜咧嘴一笑道。玩深沉,玩神秘,向來是哥喜歡的事情。換句話說,哥其實很喜歡裝逼!


    “提條件吧,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們?”韓邦直深吸一口氣,將手從靜的胳膊裏抽了出來問我道。


    “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因果循環,也是你必須要償還的代價。作惡的時候心裏很暢快吧?輪到自己就想拿條件換取你該付出的代價?或許在別人那裏可以,但是在我們這裏,行不通的。”我戲謔的看著韓邦直,還有他身邊的靜說道。


    “因果循環?你信麽?哈哈哈哈!說了這麽多,謝謝你給時間讓我恢複。靜,殺了他們!用他們的靈魂,去供奉偉大的天照。”眼看軟的行不通,韓邦直索性決定動手。反正在他眼裏,我和燈草不過是一對不知進退的騷年。殺蘇美麗一個也是殺,殺我們三個也是殺,隻不過略微麻煩一點罷了。


    “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而是你沾染上的因果,你一定會去償還掉。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就是你的因。今天你死在我們手裏,就是你的果!”我和韓邦直說著話,為燈草爭取一點念經的時間。而蘇美麗,則很聰明的退到門口,隨時準備開門求救。


    “靜,上!”韓邦直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對著默誦經的燈草打了過去。同時厲聲對早已做好準備的靜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我佛慈悲......”就在韓邦直的手印即將打到燈草身上的時候,燈草猛地將合上的雙眼睜開,梵唱了一句。


    “普度眾生!”燈草十指連翻,快速結出了一個金剛降魔印,迎上了韓邦直那半吊子的手印。


    “放下屠刀!”燈草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彷如金剛怒目般怒視著韓邦直。


    而隨著他這一聲放下屠刀,韓邦直的動作明顯遲滯了許多,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麽狠厲了。


    “立地成佛!”燈草滿麵悲天憫人狀,手印嘭的一聲印在了韓邦直的胸口。


    “噗~”韓邦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急速後撤了幾步才勉強將手印的威力化去。


    “禿驢,你敢傷我?”韓邦直抹掉嘴角的血跡,盛怒著對燈草喝罵道。


    “貧僧生平有三大忌諱。一忌女色,二忌不潔,這第三忌麽,就特麽忌諱有人喊我禿驢!”燈草怒了,抬起雙手在鋥光瓦亮的光頭上狂摸了幾把,邁開大步就向韓邦直衝了過去。


    “給貧道留下!”燈草撲向韓邦直的時候,靜也到了我的身前。見韓邦直受創連連後退,就想轉身前去支援。而我此時,驅鬼降魔咒業已念完。雙手上滿是湛藍的電光縈繞不休,正是蓄勢待發之際,又豈能讓她安然前去和韓邦直合擊燈草?一聲大喝過後,雙掌先後拍出。劈啪兩聲,屋子裏頓時充滿了焦糊味。


    “靜......”看著靜身上那兩個漆黑的掌印,韓邦直大喝了一聲。不管不顧的揮起雙拳,對燈草猛衝了過去。


    “南無阿彌陀佛!袈裟伏魔,金剛怒目。吒!”燈草雙手合十,念完咒之後,雙臂猛然向前揮出。隱約間,一襲閃爍著佛光的袈裟幻影從他雙臂之中橫掃了出去。而他頭頂,則有一尊羅漢幻影在那裏怒目護持著。


    “噗!”一聲悶響過後,韓邦直再次被擊退。而這次,他吐出的鮮血較之先前,又多了幾兩。


    “還真是經死啊!”燈草抹了抹頭上的虛汗,看著趴伏在地的韓邦直說道。


    “可惜貧僧的降魔杵被師父收走了,不然的話,早就杵你百八十個窟窿。”燈草喘著氣在那裏惋惜道。


    “磅啷~”就在燈草惋惜著的時候,蘇美麗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拿起桌上的台燈,狠狠地砸在了已經有些虛脫的韓邦直頭上。隨後,就見這個女人拿著手裏那半截燈座,在韓邦直身上插呀插,插呀插!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太凶殘了!”燈草看著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的韓邦直,搖頭歎息道。


    “嗬,嗬嗬嗬!我的因果完了,你的因果呢?你的因果輪回在那裏?哈哈哈哈!”韓邦直嘴角吐著血沫沫,看著一下又一下將燈座插進自己胸膛的蘇美麗笑道。


    “隻要能殺了你替小蝶報仇,我甘願承擔因果報應。你去死吧!”蘇美麗眼角帶淚,死死抓著燈座在那裏瘋狂的往韓邦直身上捅著。嘴裏尖厲的嘶喊道。


    “我,還會回來的。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麵!哈哈哈哈!”無一例外,所有的反派都不會那麽容易被消滅。所有的反派消失之前,都會來上這麽一句通用的台詞。韓邦直喊完這句話後,一團黑氣從他五官奔湧而出,挾裹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靜衝破了窗戶遁入了夜空。


    “咪嗚~”這個時候,燈芯從燈草的懷裏鑽了出來,看著漆黑的夜空叫喚了幾句。


    “死貓,打完了你就出來了。剛才幹什麽去了?”燈草彎腰將燈芯抱進了懷裏,點著它的小鼻頭笑罵道。


    “咪嗚~”燈芯忽閃著圓


    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很委屈的鳴叫了兩聲。之後順著燈草的衣領子,再度鑽了進去。


    “好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也節哀順變吧。今後有什麽打算?”從地上扶起了抽泣的蘇美麗,我隨口勸慰著她道。


    “我想,明天開始要好好上班。小蝶和我的父母,都需要我照顧。小蝶不在了,我有義務給她的父母養老送終。”蘇美麗抹幹淨眼角的淚水,很認真的在那裏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還是找個男人嫁了吧。”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勸這個有些執拗,又有些癡情的女人。想來想去,隻有這麽不鹹不淡的對她說道。


    “男人?嗤,我見得太多了。沒幾個好東西!當然,你們兩不算在內啊。你們還是男孩,還沒變成男人呢!”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沒忘記來調戲我和燈草兩句。看來她的內心,還算強大。見她剛剛才從悲傷裏緩過來,貧道也就不去計較她說貧道不是男人的這句話了。


    “好吧,事情都辦完了。那我們,回去?”我聳了聳肩,伸手替身邊這個女人整了整身上那有些淩亂的外套。


    “回去!”蘇美麗吸了吸鼻子,對我點點頭。


    “那這裏怎麽辦?”燈草指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問道!


    “關我們屁事,開房的是韓邦直,讓酒店找他索賠吧!當然,能找到他再說!”蘇美麗伸手挽起了貧道的胳膊,回頭衝燈草說道。


    順著安靜的過道來到電梯前,蘇美麗將頭一偏,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說“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很多年沒靠過男人的肩膀了!”


    走出酒店的大門,我們閉著眼睛享受著室外那拂麵的夜風。深呼吸了幾口,平息了一下彼此內心裏的那一點點激動。


    “我回去了!”蘇美麗將手從我的臂彎裏抽了出來,緩緩對我說道。


    “好走!路上小心!”我替她捋了捋耳際邊那有些散亂了的頭發,輕聲囑咐了一句!


    “我們擁抱一下吧,或許過了今晚,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但是我會一直記得你們,樓喵喵,燈草!”蘇美麗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拉開車門之後忽然又跑回來對我和燈草說道。這是最近10年以來,第一個叫我樓喵喵的女人。一瞬間,這句樓喵喵,將我拉扯回了童年。拉扯回了那條狹窄的巷子,拉扯回了那些年,我和小夥伴們一起拍洋畫的日子。


    “好好保重,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懷裏抱著蘇美麗,我拍了拍她的後背道!


    “拉鉤?”


    “拉鉤!”


    “樓喵喵,燈草!你們要快點長大喲。”載著蘇美麗的的士向前開了幾十米忽然又停了下來,蘇美麗遠遠從車內探出頭來,向我和燈草使勁揮舞著手臂高聲喊道。


    “蘇美麗,你一定要幸福!”看著蘇美麗那有些朦朧的臉龐,我將雙手攏在嘴邊衝她喊著。對於這個女人,對於這個執拗的堅持著一份另類感情的女人,我打心裏希望她能幸福!


    “結束了!”


    “結束了!”


    看著沒入夜色之中的計程車,燈草長歎了一口氣道。而我,則是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淡淡的回答著。


    “下麵我們去幹什麽?”燈草伸了個懶腰問道。


    “將衣服撕碎,回去找李東誠結賬。韓邦直被擊敗了,我相信此刻他的孫女也應該沒事了!”我撕拉一聲將身上那件阿瑪尼的袖子給扯了下來,對燈草說道。


    “為啥要撕衣服?”燈草不解的問道。


    “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這次是冒了大風險,才解決掉禍害他孫女的禍根的。隻有這樣,他給錢才能心甘情願!”撕拉一聲,我將褲腿也撕掉一半!


    “你果然很陰險!”燈草不無鄙視的看著我說。同時撕拉一聲,將西裝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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