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張秘書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山莊。找到弟弟的包間推門進來,看見弟弟滿頭是血的坐在椅子上,連忙走上前去詢問起事情的緣由來。


    “這個事情,是個誤會。老汪啊,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聽著弟弟支支吾吾的在那裏說完事情的經過,張秘書知道這回要是汪旺財較真的話,自己的弟弟起碼是個ox未遂。雖然是未遂,可是性質惡劣,造成的社會影響巨大。真要判刑的話,刑期短不了!我國的法律,判決時這兩條法院可是會考慮在內的。想到這裏,張秘書轉身走到坐在我身旁悶聲抽煙的汪旺財旁邊說道。


    “嘿~你那弟弟口口聲聲把你抬出來。你和我商量什麽?我還怕張海彪先生明天找我算賬呢!再說了,他們這個團夥人可不少,真要弄死我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汪旺財摸了摸臉上尚未消失的指痕,在那裏冷笑一聲道。我聽完他的話,心裏也不由得暗笑一聲。這汪旺財忒壞了,一張嘴就將人家說成了團夥。要知道,團夥作案就算是未遂,可也是輕判不了的。


    “老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弟弟今天喝多了,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你就帶過一點,等明天他清醒了,我帶著他去給你賠罪這樣總行了吧?!”張秘書強忍著心裏的怒氣和汪旺財商榷道。


    “這事兒你跟我說沒用,領導在這裏,你問領導的意思吧。”汪旺財冷哼一聲對張秘書說道。因為現在是在外人麵前,所以汪旺財依舊稱呼我為領導。


    打進門之後,張秘書隻是衝我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看來這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因為之前我沒答應幫忙,居然連場麵上的東西都不顧了。難道他老板平日裏沒教他,體製內就算是對別人有再大的意見,見麵也必須保持一種必要的親近麽?而且還有一條就是喜怒不形於色,這兩條他都做不到,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在體製內混的。


    “領導,您看這事兒鬧得。我這個弟弟有眼不識泰山,要是有衝撞的地方,還望高抬貴手。”一直到這個時候,張秘書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我麵前,躬著身子在我耳邊輕聲求起情來。


    “張秘書,今天這事其實和我也沒什麽關係。你家那兄弟,差點就把人家姑娘給禍害了。大道兒不平眾人踩,我是看不慣他那揍性才不得已多管閑事的。至於高抬貴手,這話你別和我說,你對這姑娘說去。她願意接受你的道歉,這事兒就算了了。”我抬手輕彈了一下煙灰,緩緩開口說道。


    “那個,姑娘,首先我替我弟弟對你表達萬分的歉意。對於給你造成的損失,我們全額賠償。這裏的老板我熟,我還可以和他打個招呼,調你到更好的工作崗位。你看這事,是不是就這麽算了?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有人再騷擾你了。”張秘書首先提出願意幫人家調動工作,然後又將未遂說成騷擾。幾句話之間,就將他弟弟的犯罪行為降低到了僅僅是騷擾的程度上。不得不說,這家夥的嘴皮子功夫還是相當厲害的。


    那個服務員牽扯著身上被撕破的衣裳,在那裏猶豫著。一見她開始猶豫,我就知道這個姑娘對於張秘書開出的條件動心了。這也不能怪她,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如果老老實實就這麽按部就班的工作下去,或許這輩子就在包間服務員這個崗位待下去了。沒有錢,沒有路子,還能讓她怎麽辦呢?


    或者過了這幾年,等她年齡大一些之後,連服務員的崗位都輪不到她。老板有良心的話,或許會把她安排去打掃衛生或者去廚房幫忙。老板不那麽講究的,都能直接將她解聘。如果張秘書願意替她去說道說道,山莊的老板不看僧麵看佛麵,一個大堂經理的位置是跑不掉的。並且以後也不敢隨意解聘她,山莊在,她的飯碗也就在。


    “大哥,你說我該怎麽辦呐?”猶豫了半晌,姑娘還是拿不定主意。左右看了看,走到我身邊輕輕扯了扯我的衣服問道。其實她的心裏已經做了決定,隻是還缺乏一絲開口的勇氣而已。而且真要她答應張秘書的條件,放棄追究那個張海彪,她心裏多少有些覺得對不住我。剛才要不是我多管閑事,想必她現在已經走完了從一個女孩轉變成一個女人的道路了吧!


    “你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不要多想,也不要害怕!”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前途的自由,旁人無權幹涉,也幹涉不了。我救她,是因為我的良心促使我要這麽做。她接受張秘書的條件放棄追究,也自然有她自己的考慮。今日事畢,往後不管她過得是好是壞,也就與我無幹了。


    “那那,那我接受這位先生的條件。”女孩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來看著張秘書說道。說完之後看了我和汪旺財一眼,又再度把頭低了下去。


    “那行,我馬上給這裏的老板打電話。這裏有一些錢,就算我們給你壓驚的吧。”張秘書見人家樂意接受他的條件,將這件事情進行私了,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笑容。從公包裏拿出了幾千塊錢塞進姑娘手中,隨後在那裏撥通了山莊老總的電話。


    “謝謝大哥!”姑娘將那些錢仔細地塞進褲兜裏,又用手壓了壓,轉過身來衝我和汪旺財鞠了一躬道了聲謝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行了,這裏也沒我們什麽事了,老汪咱們走吧!”等那姑娘走後,我將手裏的煙蒂扔到腳下踩滅了,站起身來對身邊的汪旺財說道。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我剛才已經猜到。或許這種結果,對那個姑娘來說才是最好的吧?她沒事,而且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走?你們走到哪裏去?打了老子,就想這麽算了?看見沒有?你們剛才救下的那女的,還不是拿了我哥的錢不再追究了?你們信不信,下回我砸一萬到她身上,她自己就投懷送抱了?英雄救美?可惜,美人隻認錢!”不等我和汪旺財離開,之前一直慫著的張海彪又來了精神。跳起來叉著腰就在那裏說道。或許,他覺得他哥在這裏,誰也不敢再動他了吧。


    “那依你,這事沒完?”我回頭看著張海彪問道。張秘書站在那裏沒


    沒有阻止他弟弟發飆,而我也沒有將他這個區區的秘書放在眼裏。本來我還真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了,畢竟當事人都放棄了,我還摻和個什麽勁?可是這貨居然還在那裏不依不饒起來,這可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還。


    “沒完,完不了。”張海彪從桌上提起兩個酒瓶向我走過來說道。看這形勢,他還想將先前我砸他的那兩下子,給砸回來。


    “張秘書,你沒什麽要說的?”我從懷裏摸出一支煙來,低頭點上之後看向悶不做聲的張秘書問道。我這是給他老板一個麵子,也是在給他們兄弟最後一次機會。


    “弟弟,適可而止!”見我問到他頭上,張秘書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嗬斥了張海彪一句。隻不過這句話,到底是讓他弟弟報複的手段適可而止呢?還是讓他弟弟就這麽算了呢?中國化博大精深,貧道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成語此時此刻到底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哥你別勸我,你先回去,這口氣我咽不下。”張海彪提著酒瓶子走到我跟前,嘴裏和他哥說著話,揚臂就將酒瓶子向我頭上砸了過來。直到這時,張秘書也沒有上前製止。難道他的老板沒有囑咐過他,沒事別來惹我麽?強拆那檔子事情才過去沒幾個月,轉眼他們就忘了當初怎麽當孫子的?


    “老張家的子弟,是該回回爐管教管教了!”我一腳再度踢中了張海彪的小腹說道。這一腳,我沒有留情。直踢得張海彪如同一隻蝦米似的向後跌去,然後跪倒在地捂著肚腹在那裏左右扭動著身體。


    “領導,你別太過分了!弟弟,你沒事吧?咱們去醫院!”張秘書見我將他弟弟揍得不輕,強壓著怒火對我咬牙說了一聲,隨後跑到張海彪身邊扶著他急急問道。


    “你還知道我是領導?你這種下級,我可不敢用。張海彪,這事咱們可真沒完。”我將手背到身後,看著張家兄弟倆冷冷說道。我雖然隻是國安部第九局的一個副組長,可是論起級別來,可是和他老板平級的。就這種不入流的貨還敢在我麵前使臉子?平日裏我和他嘻嘻哈哈的那叫平易近人,是和同誌們打成一片的表現。他還真以為我這個領導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和我深交過的人,哪個不知道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主?我不找你麻煩就算了,居然還敢對我說這事沒完,那就沒完好了。


    “啪,啪!”回到單位將這件事情對老板一匯報,張秘書有史以來第一次得到了老板的賞,兩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混蛋,蠢貨,你以為人家是什麽人?昂?你以為我喊他一句老弟,是在抬舉人家?昂?你以為就憑你我,真能捏得動人家?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板抽完耳光之後,在那裏氣急敗壞的抓著自己這個秘書的衣領子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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