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時,白眉一如既往的先敲門,得到裏麵人的許可才端著水進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收拾了番後,雲洛逸川習慣性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才離開,他心裏開始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一輩子。


    未央在他走後才穿著鞋起床,徑直朝書房走了去。


    夢兒看見皇上跟白眉走了,才往屋裏瞟了一眼,卻見未央已經醒來:“少爺,今天怎麽起這麽早?皇上一走你就睡不著了嗎?”


    “瞎說什麽呢!還有,以後記住,在府裏就不要喊我少爺了,在外麵才喊少爺。”未央看著昨夜的成果,漫不經心的對夢兒說著。


    夢兒走上前開口道:“夢兒嘴笨,到時喊混淆了怎麽辦?”


    未央覺得也是個事,情急下難免會喊錯,撓了撓頭發:“那你就喊主子吧!這個稱呼通用。”


    “嗯,好主意!”夢兒的目光停留在未央手上拿著的報紙上,不可思議的道:


    “主子,這皇家之事那裏能讓我們議論,你這內容會不會太過了?”


    未央的目光同樣凝在這張宣紙上:“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豁出去了!”


    夢兒想開口勸勸,無奈未央已經將這張紙遞到了她的手上,吩咐道:


    “夢兒,等會你與無憂,七喜去印個五百份出來,今天下午你就留在陵安城發,我去萬興城,七喜與無憂去池蔓城。”


    夢兒卻不同意,商量的口吻道:“去萬興城時夢兒想跟你一起去,因為夢兒不放心主子一個人去。”


    未央想了想,也是,多個人多個照應:“行吧,那你跟我一起去萬興城!”


    夢兒一邊替未央穿衣一邊開口道:“還有一事,昨日夫人將府裏多餘的仆人已經遣走了大半,這月開銷應該會小些。”


    “這是治標不治本的,這些銀子能抵一陣子卻抵不了一輩子,所以還是要想辦法賺錢,而不是死守著朝堂裏發的那點俸祿。”


    未央昨日看完賬簿才曉得俸祿在夏文公死後便已經被減半。想也不用多想,總有些人喜歡在背後落井下石。


    “主子想的就是比我周到。”夢兒替未央穿好衣裳又開始梳妝。


    “嗯,你等會去安排安排。”未央無奈的歎了口氣,在現代被生活所迫,就連到了古代也擺脫不了。


    “曉得了。”夢兒看了一眼銅鏡裏的妙齡女子,抿著嘴笑了笑:“主子可真好看,就算不梳那些繁複的發鬢,不戴鮮麗的發簪還是那麽耐看。”


    “一大早起來喝了多少蜂蜜水?”唯一的好處就是至從回到夏府後生活也隨心了,不用時時刻刻都去提防著誰,心也跟著踏實了下來。


    “嘿嘿,主子你還真別說,今兒早上我給你備了蜂蜜水,喝了對你身子好。”夢兒知道這幾日是未央來紅的日子。


    “看不出來丫頭現在還是個體貼的人。”未央看了看銅鏡裏的自己,起身朝著飯桌上走去。


    “那是,今早上夢兒就不伺候著主子用早食了,這會該去通知七喜與無憂了,等會下午我們就可以直接去萬興城。”夢兒開口道。


    “嗯,你自己吃過了沒?”夏未央喝了口稀粥,夾了一筷子青菜。


    “吃過了,夢兒就先退下了。”說著,夢兒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未央吃完早飯後便直接去了一品居,夢兒忙過一早上將事情安排妥當後,備了馬車直接去一品居找了未央。


    二人拿著一疊厚厚的報紙便一起朝著萬興城去了。


    夢兒領著未央直接到了昨日去的客棧:“主子,昨兒我就是在這裏將報紙一盞茶的功夫就賣完了。”


    未央抬眼望了眼這家福來客棧,雖然完全比不上一品居,倚雲堂,但是也算闊氣,拎起裙擺走進去時與夢兒一邊說道:


    “若是今日這報紙賣的不錯,我就打算在萬興城,陵安城,池蔓城都開一家報社,然後再開遍天下!你覺得怎麽樣?”


    夢兒懷裏抱著一疊的報紙跟在未央身後,笑了笑:“當然好啊,放心吧主子,今日的報紙也肯定會立馬被一掃而空的。”


    未央擔心的可不是這報紙賣不出去,而是賣出去他會不會找她麻煩,看著這福來客棧裏麵坐滿的客官,扯了扯嗓子,剛想開口卻見一名小二走來驅趕:“去去,昨日來了就算了,今日又來,臉皮可真厚!”


    這年頭臉皮若是不厚,可就沒飯吃!未央心裏暗暗的腹誹。


    夢兒剛想吼回去,卻被未央攔在了身後,靈光一動,將店小二拉到一邊低聲商討道:


    “昨日小哥想必也看見了,我們這報紙可是火爆的大賣,小哥若是有興趣可以將你們掌櫃請出來我們細細商談商談,此事若是成了定然少不了小哥的好處。”


    小二看著未央遞上來的一袋沉甸甸銀子,當下就揣在了懷裏:“行,我定當轉達,不過今日我們掌櫃的不在,你們可以明日來。”


    未央對夢兒使了個眼色,當即夢兒就奉上甜美的笑意,向那夥計試探的問道:“那今日還望小哥行個方便?”


    小二也沒阻撓,反正掌櫃的人也不在,便就應承了下來:“嗯,行吧!”


    未央見他答應了,連忙拽了拽夢兒。


    夢兒拿著報紙就開始在客棧內喊道:“各位客官麻煩看過來,聽小女子在此一說,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知道皇帝長什麽樣子?昨日報社重大發現,皇帝在陵安城包養男.寵,後宮妃子夜夜獨守空房。”


    未央這就是赤果果對他的報複,讓他動不動就換女人,關鍵是後宮女人那麽多,昨天居然還跑到外麵來找女人。


    此話一出,店內的客人一片嘩然,卻並不太相信。


    未央看出異端,站在客棧中央補充道:“各位信與不信,皆在這份報紙中,一個真相吃不了一頓飯,買不了一件衣服,隻需要你們花二十文錢,就能解各位心中困惑。”


    夢兒眼睛一瞪,扭頭看向她,二十文?!過了一天就翻倍了?!


    “嗬,皇帝包養nan.寵,真是有點意思,這裏來一份吧!”


    夏未央連忙上前將報紙遞過去,嘴裏還念道著:“報紙有限啊,趕緊搶購了,下手晚了可就沒有了。(.$>>>棉、花‘糖’小‘說’)”


    雅間裏有兩位官爺看著下麵正賣的暢銷的報紙,不屑的道:“我看就是胡編瞎造。”


    另一人放下了筷子,說道:“你我二人都是見過皇上的人,看一看她上麵的畫像不就一清二楚了?”


    “說的也是。”


    “那丫頭這桌來一份你那張紙。”


    夢兒聽雅間裏的聲音,趕緊上前將報紙遞了過去,收了錢還一臉笑意的糾正道:“給,客官這是您的報紙。”


    “這兒也來兩份。”


    未央轉前轉後忙的不亦樂乎,其實她也沒在報紙上寫什麽?就畫了昨天他與那女人坐在一起時的畫麵,以及寫了客棧裏當時唾棄的聲音。


    想想這些報紙在現代都已經過時了,誰還看報紙啊?人人都捧著騰訊新聞,或者那天天快報在手機上就看完了。


    兩人轉完了萬興城的幾家客棧,忙活半晌手裏的報紙也都賣完了,在這之間一些客棧的老板還答應了未央的要求。


    未央隻需要每日將這些印刷好的報紙送到各個客棧內,掌櫃的幫忙賣,賣出去的錢二八分,這樣也省了好多事。


    夢兒猛灌了一口水,看了眼空中的驕陽,擦了擦額頭的熱汗道:“主子,太陽大了,趕緊回吧!”


    未央黑著臉,看著那輛攔在自己馬車前的馬車:“暫時走不了。”


    那輛攔住她去路的馬車上緊接著走下來一個油頭滿麵的男子:“果真是你,我這前腳才派了管家去提親,小娘子後腳就迫不及待過來了?”


    夢兒拉了拉未央的袖子,低聲道:“不好了主子,犯事了,這個人就是前幾年被你打的滿地找牙萬興城橫行霸道的王財。”


    未央實在想不起來,開口道:“他說他派人去提親了,我怕家裏出事,暫時就不惹這隻豬了,我們先撤!”


    夢兒覺得在理,同未央一起上了馬車。


    王財徑直走了過去,挑起車窗簾子對裏麵坐著的未央道:“小娘子你就這樣走了嗎?為夫可是對你日思夜想啊!”


    未央見他身邊的五六個家丁已然攔住了她的去路,扯了扯嘴角對著王財笑了笑:“別性急嘛,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話到這裏未央手裏趕馬的鞭子一揚就甩在了王財的臉上,待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立馬駕馬:“駕,駕!”


    “你們這群飯桶,愣著做什麽,還不給我追啊!”王財捧著臉疼的呲牙咧嘴,看著那輛離去的馬車坐上了自己的馬車,罵道:


    “好你個潑辣的娘們兒,爺今天非得好好的收拾你!勞資不信你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夢兒見後麵的馬車越來越近,一個翻身便躍到了馬背上,側過身將未央一同拉到了馬背上:“主子,抓緊夢兒,將後麵馬車的繩子切斷。”


    未央一手抱著夢兒的腰,一手接過夢兒遞過來的匕首,轉身去割繩子:“夢兒你怎麽還隨身帶匕首?”


    夢兒結巴了一下,回道:“嘿嘿,莫寒哥哥送我防身用的,我就一直放在身上,隻是沒想到還真會派上用場。”


    未央突然覺得秦莫寒身為一個武將沒想心也挺細的,稱讚的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好東西,刀刃可真是鋒利。”


    果不然在未央切斷後麵的累贅後,這馬跑的快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將後麵那頭肥豬甩的老遠了!真是太帥了!


    後麵隱隱約約聽的見王財傳來的豬叫聲:“小娘們兒你給我站住!”


    未央抱著夢兒真是對於那沒腦子的人頗為無奈:“站住?笑話!傻子才會站住,等你追到小爺的地盤不將你玩的半死,小爺就不姓夏。”


    夢兒聽到身後未央的自語,黑了黑臉:“主子,我們還是先逃出萬興城再說吧!”


    未央看了眼後麵幾乎沒影的肥豬,樂嗬嗬的一笑,又看向騎馬的夢兒道:“夢兒你這騎術可真不賴。”


    “當然,主子以前也很喜歡騎馬的,主子常說自由自在的奔跑才是最快樂的事情。”夢兒眉眼間藴著笑意,似金陽撒在花瓣,泛出燦爛的光輝,回憶兒時的事,總帶著幾分美好。


    “唉,現在的我什麽都忘了不說,什麽也都不會了。”未央方才就覺得自己摸著馬就有一種熟悉感,但是卻又有些生疏。


    “主子別想那麽多了,改日抽空,學一學就會了。”夢兒抬眼看向城牆上刻得陵安城三個字,鬆了口氣問道:“我們現在直接回府嗎?”


    “嗯,我怕娘應付不來。”未央想到剛剛王財的那副yin.蕩模樣就作嘔,分明就是一幫流.氓.痞.子。


    “好…駕…”夢兒一路快馬加鞭走的大道,片刻後就到了夏府。


    未央見到了,翻身下了馬背,迅速朝著府內走去,正見那管家怒聲氣惱:“夏夫人真是不識抬舉,我家老爺看上你們家姑娘,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


    王氏早知這些人打進來就沒安好心,對一旁的徐嬤嬤嗬斥了聲:“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嗎?癲狂的狗放進府內做什麽?咬傷了人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句話夏未央就曉得,自己定是白擔心了,站在屋外準備再看看王氏的氣魄,說不定以後還能幫襯自己管理店鋪。


    屋內王財的管家怒目圓睜,挽起袖子似要動粗:“哼,我看你這個寡婦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給我去把那小娘們搶出來。”


    王氏蹙了蹙眉,看向欲要走過來的那管家,對外冷聲道:“我看今日是誰敢動?”


    說到這裏,王氏又對站在廳外的人放大了聲音喚道:“既然瘋狗要咬人,你們都還愣在外麵做什麽?不進來招呼嗎?”


    一旁的徐嬤嬤對著外麵的人揮了揮手,示意進來,也好在是昨日夫人還留了幾個莽漢在家,估計為的也就是能夠在關鍵時刻不讓外人欺負!


    管家轉過身看向廳堂外走來的五六個健壯的大漢,嚇得哽了哽脖子,立馬換了臉色:


    “夫人,我們有話好好說嘛,若是您嫌棄聘禮少,我們老爺還可以添的!”


    王氏橫了一眼那管家,對著那幾個莽漢吩咐道:“將這些垃圾統統扔到大街上去,連帶這幾隻畜生一起,嗬,我們夏府什麽東西沒見過?”


    “是。”幾個大漢齊聲應道,就將那些聘禮帶人一起扔了出去。


    王氏走出了府門看著那被摔在地上疼的嗷嗷叫的管家,厲聲道:“若是膽敢再來夏府生事,下次就不是扔大街這麽簡單了。”


    未央見沒事了轉身準備回自己的院落,卻被回府的王氏看了見:“未央你過來,娘有事跟你說。”


    未央離去的背影僵了僵,回過了身:“娘,什麽事啊?”


    王氏往廳內走了去,睨了眼跟進來的她:“娘知道,從小你就有些小聰明,但是現在的夏府不比以前了,做事要走一步想三步,娘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未央就知道王氏要跟自己談人生,不過王氏的話也並不是沒道理:“娘,我明白的,娘護不了孩兒時就換孩兒來護娘就好了。”


    王氏不放心的歎了口氣:“看你這幅孩子的樣,娘倒希望你是真明白了。”


    未央走過去蹲在王氏的身前,撒嬌而又乖巧的蹭了蹭:“娘,孩兒長大了,我會撐起這個夏府替爹好好照顧好娘的。”


    王氏很是欣慰,撫了撫未央柔順的發絲,眼角略有些濕潤的淚光,緩緩的道:“長大了就好,長大了就好啊。”


    夢兒將馬牽到馬廄裏後,就聽說前廳有人鬧事,便急慌慌的趕來,看見廳內安然無恙的二人,才鬆了口氣邁步進去。


    未央見夢兒來了,站起了身:“娘,我還有事沒處理,就先回院子了。”


    王氏點了點頭:“有事就去忙吧,晚些我讓下人給你熬點補身子的湯送過去,記得要喝。”


    未央的心底湧上陣陣的暖意,或許是在現代習慣了孤身一人,如今有人關心心底也很幸福:“知道了娘,我回院子了。”


    言語落下,心情大好的回了院落,未央開口詢問道:“七喜與無憂回來了嗎?”


    夢兒跟在未央的一旁,回道:“回來了,都歇了一會了,我向他二人問過了,聽他二人說報紙很好賣。”


    未央扭頭看了眼她,這丫頭不愧是從小就跟著自己身邊的,這沒問的想問的統統都回答了,剛邁步走進院落就見玉子宸也在。


    困惑的看向夢兒:“這家夥怎麽也在?”


    夢兒搖了搖頭:“剛才還不在的,也不知道宸王爺這是怎麽進來的?”


    未央看了看這四周矮矮的院牆,恐是不會武功的人趴進來也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不奇怪他玉子宸是如何進來的。


    玉子宸見她回來,直接進入主題:“這兩日臨近陵安城的幾個城池流言鬧得人人皆知,是你做的好事吧?”


    未央卻不以為然,無謂的道:“你都調查過了,還來問我做什麽?”


    玉子宸也隻是想再確認一番,如若是冤枉了她,豈不是又要跟自己慪氣,聽這口氣倒是承認了,勸道:“這事很危險!”


    未央緩緩的開口道:“危險?何來?再說這些事不過是傳的快與慢的概念。


    就算我不做,其他城池的人也是早晚要知道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好意思做,還不好意思承認嗎?”


    這番說辭,玉子宸倒是有番心理準備,出自她口也不意外:“你議論本王的事,本王沒意見,可是皇家的事你也是敢去摻和,這可是在老虎嘴邊拔胡須。”


    未央忙活這麽久連口水都沒喝,心下格外不耐煩:“我娘剛說完,你可就別在我耳邊沒完沒了沒了,再說我還指望著這些緋聞賺點小錢供府邸開支呢!”


    玉子宸見她油鹽不進,隻得搖頭:“唉,也不知本王是上輩子欠了你多少?難不成我宸王府還會養不起一個女人?”


    “你養的起女人是你的事,我靠雙手掙錢養活自己是我的事。”未央倒了杯水喝,走到了書桌前,認真的看向玉子宸問道:


    “不過你說我明日該寫些什麽?你和那第一才女還有什麽淵源嗎?”


    玉子宸橫了一眼她,起身大刺刺的走出了房間,因為這小東西決定的事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既然拉不回來還不如幫她。


    夜裏,平靜的萬興城一處府宅裏傳來狠狠的唾罵聲:“你們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就連一個丫頭片子都搶不回來嗎?”


    “老爺,實在是因為夏府根本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窮困潦倒。”管家想起今日上午被扔出來一事還心有餘悸。


    王財氣的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在院子裏來回踱著步子:“那你說怎麽辦?這事怎麽辦啊?”


    管家跪在地上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一事,臉上掛著狗腿的笑:


    “有了有了,老爺,那臭娘們不是在賣報紙嗎?紙上可都是些得罪人的事啊!不如將這事告知這幾位大人府中,讓他們去出頭?”


    王財頓時停住了腳步,隨著一笑臉上的兩坨肥肉擠到了兩腮:“有理,有理,那報紙還在嗎?”


    管家起了身,應道:“就算我們手裏沒有,別人手上還會沒有嗎?”


    王財隱約還記得那報紙上麵的內容,這應該夠她喝一壺了,連忙吩咐道:“那你現在就送去陵安城的那三座府邸裏。”


    “是。”管家轉身退了下去,便讓人去辦這事了。


    王財點了點頭,一身肥肉也跟著抖了抖:“快去快去,哼,我定要讓那不識好歹的臭娘們好看!”


    ……


    二日,蘇家丞相府內突然收到這樣一張滿紙的胡言亂語,被脾氣暴躁的蘇柔看見後,拿著就要去找夏府算賬!


    “柔兒,你這是要出去?”陳氏本是路過蘇柔的院子,原本是想進去看看她近日在做些什麽?


    卻無意撞見她怒氣衝衝的往外院去了,看這樣子估計是要出門。


    蘇柔尋聲看去正是陳氏,快步走了過去,氣惱的道:“娘,你快看看夏府那寡婦做的好事,本來這事都已經過去了,哼,她們可倒好,背後作怪來敗壞我們相府的名聲?”


    陳氏拿過蘇柔手裏的紙張,睨了眼上麵所寫的字,微微皺了皺眉頭:“柔兒這張宣紙是那裏來的?”


    蘇柔如實的回道:“是一個不相識的人讓府裏的家丁送進來的,若不是那人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難怪這都多日了,這些流言碎語還滿大街都聽得見。那人還點名的說,就是夏府那寡婦做的。”


    陳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張宣紙,在記憶裏雖然蘇家與夏家本就有仇,而王氏這樣做應該也是想借此打壓丞相府?不過卻又有些不像她做事的風格!


    嗬,不管是怎樣,她想扳倒丞相府也隻是以卵擊石,如今丞相府在朝中地位顯赫,幾乎沒人能輕易動搖!


    蘇柔見陳氏沉思的模樣,沒耐心的開口詢問道:“娘,你在想什麽啊?”


    陳氏聞聲回過了神色:“嗯?那你這是要去夏府興師問罪了嗎?可是人家何罪之有?”


    蘇柔蹙了蹙柳葉眉,脂粉的臉蛋上盡是怒氣:“她們怎麽就沒罪了?跟妖魔鬼怪興風作浪似的!”


    陳氏對這個急性子又不動腦子的女兒真是操了不少心,訓斥道:“真是枉你讀那麽多的聖賢書,如今去找夏府這不是給丞相府摸黑又是什麽?


    那日發生的事情本就真真切切,那麽多的人都看見了,你還能說是別人在興風作浪?”


    蘇柔聽陳氏這麽一說,撅著嘴,不甘心的道:“娘,那不然這事還就這樣算了嗎?”


    陳氏飽經人事,那雙精光的眼眸裏浮過淡淡的笑意,從蘇柔手裏拿了另一張宣紙,緩緩的道:“這皇家之事可不是她夏府想議論就議論的?至於皇帝包養男.寵一事,當然也不是她能夠隨意編寫的?”


    聞言,蘇柔霎時笑了,似已明白過來陳氏的用意,挽住她的手腕道:“娘,我們是現在就去告訴知府大人夏府妄議皇家的事嗎?”


    陳氏嗔了一聲蘇柔:“隨你,不過柔兒,娘看你這是在找人出那日司馬清的氣吧?娘可告訴你,推人家下水的人可是你!”


    蘇柔被陳氏看穿了心思,挽住陳氏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可是娘,柔兒是真心喜歡宸王爺的。”


    陳氏疼惜的拍了拍蘇柔纖細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娘知道,來日方長,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誰知道會怎麽樣?”


    說罷又將手裏的宣紙遞給了一旁的丫鬟,對蘇柔道:“要去就去吧,將這張宣紙送去李大人的府上,他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


    蘇柔聽陳氏一番話,頓時心情大好,點了點頭:“是,柔兒這就去。”


    “嗯,早些去早些回來。”陳氏叮囑道。


    蘇柔應了掀起裙擺就轉身離開了。


    陳氏看著蘇柔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柔兒比上司馬清那表裏不一的丫頭,始終還是少了些心計!


    也隻有為娘的多替她操些心了!


    然而收到宣紙的不僅僅有丞相府,還有司馬府,當然現在的司馬清不過是坐山觀虎鬥,等著看這場好戲。


    宸王府的玉子宸得知此事後,立馬就去了李知府的府上。


    原本這事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若是硬有人要追究起來,按照雲漢的規矩百姓妄自議論皇室之人無中生有誹謗的事,那可是酷刑,會被割去舌頭。


    好在的是他與李大人還有些交情,玉子宸走這一趟無非就是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隻是他這前腳剛走,後腳蘇柔就邁進了知府的府邸中。


    “去夏府。”剛坐上馬車的玉子宸自然是看見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心生厭煩,整日隻知道挑事的女人誰人會喜歡?


    “是,王爺。”馬夫聽到吩咐後便將馬車駛去了夏府。


    到夏府後,為了避免招搖,玉子宸一般都是從後門直接進去,而且後門離未央住的院子又近。


    進去時,正見她趴在書桌上睡著過去,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更顯嬌俏動人。


    “主子,主子,我剛剛看見有賊進了你的房間……”也正在此時夢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房間,卻看見是玉子宸,疑惑道:


    “怎麽會是宸王爺?”


    “我又不是第一次從後門進來了,怎麽還這樣咋咋呼呼的?”玉子宸見桌上的人醒了過來,方才開口。


    “也對,不過宸王爺來我們主子這裏是有什麽事嗎?”夢兒走上前開口道。


    “你二人闖禍了還不知道,有人去知府大人那裏告你們妄自議論皇室之事。”玉子宸目光狀似無意在她困倦的麵容上掃了一眼。


    “就為這事啊!”未央懶洋洋的伸了一懶腰,打了個嗬欠,醒了醒瞌睡,又道:


    “這事不能說我議論,當日在客棧裏也有不少人說:他長的人模人樣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而且也有不少人看到。所以我寫的不過是當日的所見所聞,並沒有什麽不對!”


    玉子宸眉間微微一動,看她這樣子根本就沒把這事當回事:“你呀!真是天塌下來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她,開口道:“這事我跟你查過了,萬興城的王財做的,好像是以前就與你有過節。他將你賣的報紙的分別送到了司馬府和丞相府。”


    未央突然覺得有些餓了,拿了一塊糕點啃了口:“怎麽又是那頭肥豬?我聽夢兒說,我搶了他的八夫人!


    都一把年紀了,我這不是擔心他身體,好歹節約著點用,他倒好,現在倒打我一耙。”


    聽到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話語,玉子宸的桃花眼眯了眯:“你還真是用心良苦,這事需要我出麵嗎?”


    未央咬著口中甜糯的糕點,搖了搖頭:“這樣的小人物,用不著你出手,我能解決,我已經讓夢兒去打聽過他的底細了,萬興城的錢莊都是他開的。”


    玉子宸淡淡一笑:“行吧,反正暗地裏有梵月保護你,危及性命時自會出來。”


    未央將口中的糕點咽了下去,擰著眉頭開口道:“為什麽偏偏要是危及性命的時候才出現?”


    玉子宸輕和的斥責聲含著寵溺:“糊塗,隨時隨地的出現,梵月的身份就暴露了。看你沒事我也就不在這裏多留了,免得給你惹來麻煩。”


    曉得這小東西素來就怕麻煩,所以這才每次來找她都是從後門的院牆進來。


    未央點了點頭,揮手道:“退下吧,有事再來上奏。”


    玉子宸搖了搖頭,也不知上輩子是欠了她多少!


    待他離開後,未央整個人都很鬱悶的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此事沒有?


    若他知道後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映?是指責還是說她做事不考慮後果?


    夢兒是最了解她的人,勸道:“主子,別多想了。”


    未央點了點頭,想起正事:“夢兒,你去給我查查那王財到底什麽底細?包括在他名下的產業,這樣的人.渣就不應該活的這麽安逸!”


    夢兒也覺得是這樣:“是,我這就去查。”


    “嗯。”未央疲憊的應了聲,轉身躺去了床上,夢兒也便離開了房間。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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