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裏格外冷清,此時楊府的玉靈兒正與楊卿對峙著。[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窗外一縷月光籠罩在女子的身上,她絕世的容顏猶如出水芙蓉,而一雙冷眸卻是冰冷無情:“你還想活命嗎?”


    楊卿平靜的望著她:“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你來我府上的目的我早已知曉,隻是我害怕……”


    玉靈兒峨眉微蹙,抿了抿柔唇問道:“害怕什麽?你若早早的將遺昭交出來,我饒你性命便是!”


    楊卿心如刀絞,失聲笑道:“嗬…嗬嗬,命在我眼裏不及你珍貴,我隻是害怕將遺昭給你了,你便會永遠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樣的話玉靈兒聽了太多,死在她手上的每個男人都曾說過心甘情願的為她而死,如今她已麻木了:


    “楊卿你知道嗎?對我說情話的男人最後都死了,現在你還敢說這些輕.浮的話嗎?”


    楊卿所言字字發自肺腑:“我說過了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靈兒我想給你的不僅僅是片麵之詞,而是護你一世周全,給你一世幸福,你明白嗎?”


    良久沒有得到回答的他沉痛的閉上了眼,她眼裏的絕情深深刺痛著他的心:“十天前你問我,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那時我竟傻傻的認為你愛上的人就是我。”


    聽到這番話玉靈兒的心微微一顫,回想她入楊府半月有餘,雖然日日與他在一起,他卻從未逾越。


    起初她也很不明白,可後來才知愛情是你情我願,是愛屋及烏,哪怕是他知道了她所有的身世,也選擇了義無反顧的去接受,這份愛是他教會的她,但愛上的人卻不是他。


    沉默半晌,玉靈兒才冷漠的回道:“楊卿你別傻了,我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魔!人人對我都隻有畏懼,而你也不能例外。”


    麵對她的冷酷無情,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絕望,半月的時間沒想到這份情是結束的如此之快:


    “在你進我府中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他的枕邊殺手,也不是江湖上的魔,你隻是我楊卿喜歡的女人。”


    玉靈兒不想再聽下去,手裏清冷的劍在刹那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楊卿,你給我聽著將遺昭交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頸項上傳來的涼意與緩緩裂開的傷痕蔓延著血液的氣息,卻遠不及心裏的痛。


    靜謐的夜裏他平靜的仿佛是心如死灰:“要殺要剮你盡管動手,或許也唯有一死,我的心才不會為你而跳了……”


    若換作別人玉靈兒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但這個人偏偏是教會自己如何去愛的人,手裏的劍“哐當”一聲被她氣惱的扔在了地上:


    “你!哼,我還是頭一次遇到讓我無可奈何的人,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一把火燒了你這楊府。”


    楊卿倏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她不忍的容顏,心裏也算是得到了絲安慰:“遺昭也要一起燒了嗎?”


    玉靈兒轉眼看向他,眸光一亮:“這麽說你願意將遺昭交出來了?”


    楊卿抬眼,目光正撞在她冀望的眉眼中,帶著揶揄般的歎息了一聲:“留住你的人有何用?靈兒,有朝一日若是累了,就回來,我還在原地等你。”


    說著,他提步走向了書房,微微側身對著身後人開口道:“你跟我來,我將當年先皇留下的遺昭交給你。”


    玉靈兒跟隨他的身後,看著他打開書櫃後的密道,擰了擰眉:“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也不問問我拿去做什麽用?若我就此拿走了,你如何向太子交代?”


    楊卿的背影怔了怔:“原來你都知道了,沒想到堂堂江湖玉麵殺手也犯糊塗,我信你又何須多問於你?”


    玉靈兒心裏忽而對他生了愧疚之心,不知要如何回答,便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他將那道藏於機關寶匣裏的遺昭拿出來。


    楊卿轉過身將遺昭交到了她的手上,語重心長的囑托道:“這就是當年陌上先皇留下來的遺昭,這東西,靈兒定不能讓外人知曉在你身上,它能幫你也能害你。”


    玉靈兒將遺昭打開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隨後滿心歡喜的放入了懷裏,感激的道:“謝謝,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玉靈兒本打算拿著遺昭就此離去,但走到門前時猶豫一二,轉過了身:“楊卿,我玉靈兒交你這個朋友。”


    楊卿隱忍著眸內欲要流下的眼淚,痛心的輕聲道:“朋友之間不用道謝,以後遇到難處來府上找我。”


    玉靈兒點了點頭,將視線移了開:“嗯,我走了。”


    見她躍身離去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楊卿心裏陡然一涼,急切的喚道:“靈兒…”


    已然身在屋簷上的玉靈兒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過頭望了眼院落裏他悲涼的神情。


    可是楊卿心中的話猶如哽在喉嚨,想說出的話到嘴邊終是說成了別的:“行事小心,他住在滿香樓!”


    玉靈兒錯愕的看著他,遲疑的點了點頭,轉身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一刻她心中或喜或憂。


    楊卿,是第一個全心全意對她好的男人!她玉靈兒今生恐是還不了他給的情,隻願來世能在對的時間遇見他。


    清晨,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柳嬌醒來後側過身就一直靜靜的看著睡在地鋪上的陌熔珣,他的呼吸清淺均勻,但眉間卻微微深鎖,像似藏著一抹哀傷。


    柳嬌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出房門去打了熱水準備給他洗涑用,回來後見他已然醒來便擰了帕子給他:“洗洗,醒醒神。”


    陌熔珣看向她柔弱而又嬌小的身子,伸手接過了她手裏遞來的帕子道:“謝謝,以後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柳嬌低了低頭道:“太子肯收留嬌兒已是幸事,怎敢再勞駕太子做這些瑣碎之事。”


    一位小二端著早膳步入屋內,一邊將膳食放在桌上一邊開口道:“客官外麵來了位身著紅衣的姑娘找您,說是有急事。”


    陌熔珣點頭匆忙的整理一番便跨步走出了房門:“嗯,我這就下去。”


    方才柳嬌出門打水時就看見了樓下一位樣貌出眾的紅衣女子,隻是不知是來尋他的,眼見他邁步就要下樓去,一手拿起冠冕急忙的跑出門跟著他而去:“等等。”


    陌熔珣聞聲回過了身看向她:“怎麽了?”


    柳嬌一邊輕言細語的說著一邊踮起腳尖給他將冠冕係上:“你還真是大意,這樣出門能妥嗎?”


    陌熔珣也覺是自己剛剛走的太匆忙險些失儀了,開口道了聲謝:“嗯,謝……”


    他的謝字隻說了一字柳嬌便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唇前,輕柔的道:“我不用你說謝,快去忙吧!我等你回來用早膳。”


    玉靈兒本是興高采烈的拿著遺昭來滿香樓尋他,卻看見了他與別的女子親昵這一幕,心裏又如何是滋味!


    站在玉靈兒身旁的血煞明顯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畢竟與她相處多年早已視為朋友,便忍不住寬慰她一句:“她就是個孩子。”


    玉靈兒心裏也是如此勸說的自己,點了頭看著他朝樓下走來。


    陌熔珣見過血煞,隻是不知他二人來了,為何不見他們的主子來?


    血煞的語氣格外恭敬:“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還請公子隨我移步。”


    玉靈兒素日裏一向沉穩冷靜,可這心底卻有一團的無名火:“我想知道剛剛那名女孩子是誰?”


    此話一出血煞都微微詫異,這樣的話確不應該是出自一個殺手的口中。


    陌熔珣隨二人進入了一間雅間,聽玉靈兒的話也隻是風輕雲淡的答道:“以前就跟隨我的舊部,姑娘很在意?”


    玉靈兒冷嗤了一聲,將那遺昭扔在了陌熔珣的麵前:“你想多了,這是遺昭,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上麵是你們先皇傳位給你的證據。”


    陌熔珣冷聲的笑了笑:“嗬,沒想到最後他還是交給了你。”


    如此看來楊卿對她還真是用情頗深,要拉攏楊卿估計還要靠.她牽線。


    玉靈兒此時此刻對他心底隻有怨氣,為遺昭一事她憂心半月,他倒好!日子過的清閑恣意。


    血煞默不作聲的替他二人煮著茶,氣氛一瞬變得格外沉默,見沒人說話才道:“太子還要再等等,我們爺等會就到。”


    “嗯。”陌熔珣淡淡的應了聲,拿到遺昭心底已是欣喜這樁心事就算是落下了,如今若再得到楊家的勢力也算是如虎添翼。


    他也隻等著雲洛逸川的到來,如此將所有的事談妥,那麽也是時候該動身了。


    *


    晨曦溫和的光芒緩緩透出雲層散發出柔和的光,映在少女酣睡的容顏,烏雲堆雪般的發髻撒亂的落在繡花枕上,淡雅素淨的空氣裏散發著少女特有的柔軟清香。


    一雙透著慧黠的眸子輕輕的合上,長翹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投射出斜長的陰影,微微張開的薄唇,柔潤紛嫩,讓人看著便想一親芳澤。


    床頭的男子靜靜的注視著熟睡中的人兒,唇角在無意之中掛著一抹弧度。


    白眉看了看時辰,幾次上前想要喚醒未央卻都被他阻攔了:“不礙事,再等等!”


    白眉看這快日上三竿的太陽,心底不免有些著急:“那陌上太子那裏?”


    雲洛逸川輕聲的說道:“他等等也無妨,玉靈兒可是去了滿香樓?”


    白眉回道:“是的,血煞也跟去了,或許現在她正因這事傷透了心。”


    雲洛逸川搖了搖頭,以他的性格斷不會將此事做絕了,淡然的開口道:“不一定,這還要看他是什麽意思?”


    對於這話白眉似懂非懂,剛想問其意床上的那位主卻總算是醒了。


    未央翻了一個身,伸手揉了揉眼睛,懶懶的道:“你二人大清早跑我房裏來說這些酸話算怎麽回事?”


    雲洛逸川與白眉同時扭頭哀怨的看向床上一臉不滿的未央。


    白眉開口辯解道:“公子,你瞧瞧這日上三竿的天,爺今日還想帶你去見一位故人!”


    未央抬眼望去窗外明朗的天空,刺目的光亮忍不住令她伸手遮了遮陽,下意識的問道:


    “故人是何人?我可不記得我在九霄城內還有要好的朋友,除了那兩個小孩,不過也就是幾麵之緣,算不上故人!”


    聽這話雲洛逸川就更確定她不知道陌熔珣的身份,溫和的目光掠過她紛嫩的臉頰上:


    “聽你這話倒是不樂意去了?如此可真讓我白等了你一晌,算了,你不去也罷,我和白眉去便是,這九霄城還指不定多熱鬧?”


    未央聞言黝黑的瞳仁咕嚕一轉,穿了鞋就走向銅鏡前梳妝:“我幾時與你說了不去?隻是惱你二人擾了我清夢!”


    雲洛逸川聲音沉軟悠揚,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那我與白眉去門外候你?”


    此時門外守著的兩個丫鬟早已備好了洗涑的用品,聽到裏麵的動靜後便將水端了進來。


    “嗯,行吧!”未央點了點頭,任由這二位丫鬟伺候著,主要是此刻還要緩衝緩衝這瞌睡勁。


    白眉見自家爺不過是稍微激了激未央,沒想到她還就如此爽快的應了,一瞬便覺得了解夏姑娘脾性的人始終還是自家的爺了!


    而雲洛逸川不過是拿捏好了她心中所想,這丫頭定是想好好的逛逛這九霄城!說不定還能看見陵安城沒有的稀奇物件。


    想想辦完正事陪陪她也好,免得將她放在這四麵朝天的院子裏給悶壞了!


    收拾完後未央便同雲洛逸川出了門,朝著滿香樓去了。


    清晨的滿香樓還算是清靜少人,雅間上等房周邊更是無人,除了幾個打掃雜役的小二。


    “這樣說是我誤解了?”玉靈兒對於他的解釋仍舊懷揣著質疑。


    “唉,自是靈兒姑娘多想了,她如今家破人亡,隻得跟隨在下,在我身邊做一名隨從謀個生計。”陌熔珣說的很自然誠懇。


    “行吧,姑且我就信了你,太子要的殺手等會還是與他詳細商議吧!這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玉靈兒看他樣子確不像說了假話,所以也不便計較。


    想到他堂堂陌上太子能給個殺手低聲下氣解釋,態度又溫婉柔和,此事也隻能作罷了!


    而一路匆忙來到滿香樓的雲洛逸川正見陌熔珣與玉靈兒相談甚歡,看樣子這二人的矛盾算也化解了。


    未央見到陌熔珣時,心裏稍稍驚訝,嘴裏小聲的嘀咕:“該說有緣還是九霄城太小,那裏都能碰的見。”


    陌熔珣的眼神睇向他身後的人,故咧著嘴笑道:“大姐姐沒想到你也在啊!看來你我二人緣分非淺啊。”


    玉靈兒聽他們這熟絡的語氣倒覺得這二人定是認識便插話道:“夏姑娘這人緣確實也不錯,那裏都有認得的人!”


    “嗬嗬…”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著,心裏暗自想著今早上就聽白眉口中說她的事,可是這時見了卻有些雲裏霧裏的?


    什麽傷透了心?還要看他的意思?越看這幾人的神情就越是怪異。


    雲洛逸川回過頭輕睨了一眼她抓著手臂的白嫩小手,嘴角蔓延的笑意如同夜晚時的銀河傾瀉:“央兒想什麽呢?快坐下吧!”


    耳畔溫和的聲音響起使未央愣了愣,隨著他傻傻的坐下時還不忘去看眼玉靈兒與對麵的小屁孩,總覺詭異的很!


    這二人眉來眼去姑且就不說了,關鍵是雲洛逸川口中所說的談事難不成是跟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屁孩談?


    陌熔珣將桌上的點心都擺放在了她麵前後才和煦的開口道:“大姐姐匆忙趕來,我特意備了點心,你先嚐嚐墊著肚子。”


    未央在馬車上喝過他準備好的牛奶也吃了糕點,雖然不餓但還是隨意的撚了一塊含在嘴裏:“謝謝,你們有事就談事吧,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嗯。”雲洛逸川淡淡的應了一聲,眉目平緩,直接進入了正題:


    “太子不要兵馬改要殺手的事我已知曉,太子如此做看來是不信任我雲漢了?”


    未央斜眼看向陌熔珣,擰了擰眉頭,暗自想著,太子!?什麽跟什麽啊?莫不是陌焱的兒子要親手刺殺他老.子了?


    光這樣想想未央就覺得不可思議,他才多大點就要謀逆了?那個位置就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嗎?


    陌熔珣淡然的回道:“雲皇多慮了,再過兩日便是太後壽辰,我直接令一波人混入皇宮內部總好過借雲漢數萬兵馬興師動眾的兵臨九霄城下的好吧?”


    未央雖然聽得懵懂,但關鍵含義心裏還是明了,看來他要篡位的心很堅決!真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歹毒心腸!


    雲洛逸川沉默半晌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既然太子已經想好了,那我也沒必要再多言相勸,如此也罷,隻是這殺手的領頭人得由血煞親自擔任!”


    未央含著糕點微微點了頭,感情雲洛逸川這口氣可不是在跟他商量,可能還是怕他拿到百個殺手後做出過河拆橋的事,若有血煞親自上陣那就多了一層保障!


    此話一出陌熔珣並未急著答應,思量一二才道:“嗯…可以!雲皇這般坦誠相待,我理當應允了,但我希望他能聽從命令行事,不要毀了我的計劃才好。”


    未央心底跟著這二人的談話琢磨著,陌熔珣這話擺明了,答應血煞帶領的前提必須要聽他的安排行事,沒想到這他心思還挺縝密。


    如此做可就避免了出現岔子,嗬!不過這是該出自一個十歲不到的孩童口中的話嗎?


    雲洛逸川神色在他童顏的麵容上掠過,輕笑了聲:“嗬嗬,不知城外懸著的姑娘太子是否還救?若還想救人,那就請太子按章法行事!”


    未央抬眼看向雲洛逸川,在他眼裏分明是看見了深藏的算計,他這話之後一定還會有下文。


    不過聽他語氣又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既然這二人如此不信任對方,表麵上的友誼遲早在達到各自的利益後破裂!


    陌熔珣語氣凜冽決然:“人自然是要救,至於我如何做事這是陌上的家務事,若雲皇想要插手的話,那我可就保不準事後會做出什麽有損兩國交好的事來?”


    言下之意他與柳嬌之間的事是家務事,這讓他聽了感到很不適應,但嘴角仍舊掛著淺淡的笑,微涼地清輝掠過陌熔珣的麵容,藏著沉定的深意:


    “太子這話嚴重了,損害兩國相交友好可是大事!如果是這樣所有的事就不好辦了,要說該還的情我已問心無愧的還了,再白白的幫忙誰還情願?”


    未央蹙了蹙眉也不知他在盤算著什麽?平時看他少言寡語,關鍵時刻仍是個精明的不能吃半點虧的人!(.92txt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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