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秋夜,靜謐深沉。(.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呂典望著窗外,再過些日子秦城就該下雪了吧。不過地球的故鄉是不下雪的,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雪,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大雪紛飛的樣子還是去北方上大學的寒假。這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書生,你怎麽不吃啊?”林舒語身子貼在桌沿手肘撐著小臉看著呂典。


    呂典微微一笑:“不餓,不想吃。”


    林舒語伸手端過呂典的碗道:“那我就笑納了!”


    顧雲海一把拉住碗道:“林姑娘,這碗他都吃過了,還是給我吧。”


    這倆貨今晚上被呂典的油潑麵撩撥得一氣兒吃了兩大碗還嫌不夠,竟然打起了呂典的主意。


    林舒語一把將海碗摁下道:“賣唱的,鬆手啊,小心找打。”


    “不是,林姑娘,你……”顧雲海黑著臉,實在是無法忍受心中的女神吃另外一個男人剩下的東西。


    林舒語拍開顧雲海的手道:“你管我。”說完挑了一大口麵塞進了嘴裏。


    呂典看著隻是笑笑道:“晚上少吃點,小心胖。”


    林舒語嘴裏塞著東西嘰裏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不過看表情就知道總體意思還是那句――你管我!


    呂典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一走怕是會想念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的。


    吃完喝完,林舒語和顧雲海都滿足地睡了。呂典收拾了碗筷悄悄出了門,到了廚房,他發現老秦還在灶火邊坐著,隻是火塘裏的火很微弱,一閃一閃的,看不清人的容貌。


    “呂老板還沒睡呢?”


    “秦老板不也沒休息嗎?”呂典刷洗著碗。


    “好了,你也別弄了。過來,咱坐著聊會兒。”


    呂典放下手中的活兒坐到了秦讓身邊。


    “秦老板,你這是有心事啊。”


    “哎,人老了睡眠少。倒是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


    “鋪子出了點事兒,出去避了避風頭。”


    “你沒說實話。”老秦搖了搖頭。(.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咱裏外也不算是外人,也不肯跟我透個實底?”


    “倒也不是不願意跟你說,主要是這些事情知道了也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招惹麻煩。我就因為這檔子事兒,這幾個月都沒消停過。”


    “那你現在做些什麽營生過活?我看你那兩個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呐。”


    呂典歎了口氣道:“現在沒什麽營生在書院混口飯吃。”


    秦讓愣了一下隨即釋然道:“怪不得城主和屈家都在找你,你小子也是個修真的人呐。”


    “因緣際會而已。”


    “哎……”秦讓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樣也好,阿市也能死了嫁給你的心思了。”


    呂典揉了揉眉心沒有答話,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們啥時候走?”


    “盡快吧,我想明天一早離開秦城,省得惹出麻煩來。”


    “該是的。”秦讓站起身離開灶台,走到門邊回頭淡淡道:“早點啊,明天一早我給你們套個牛車。”


    “多謝秦老板。”


    秦讓搖了搖頭摸著牆壁走了出去。


    呂典坐在黑暗中望著幽微的火光陷入了沉思。他的心中還有諸多疑惑沒有解開,還有許多疑團尚未水落石出。不過,他搖了搖頭把這些紛繁蕪雜的念頭從腦子裏甩了出去,自己一旦離開,這些事情又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呢?


    正想著,便聽得屋外傳來急促的鑼聲。


    “走水啦!走水啦!”


    呂典起身就看到秦讓摸著黑往後門跑。呂典一把上前拉住他道:“秦老板,你這大黑天的去哪兒?”


    “走水啦,咱們快去看看,可別燒到這兒來。”


    老百姓的木房子一家挨著一家,一旦著火很可能燒毀一片,故而在救火這個問題上秦城的老百姓出奇的齊心合力,一家遭難十方支援。呂典扶著秦讓,兩人從後門出。出門便見得小街道上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提水拿工具的百姓。


    呂典拉著秦讓跟著人流一路小跑。秦讓年紀大有些氣喘,剛停腳便道:“呂老板,你這是要我的命啊!”說完一抬頭,秦讓愣住了。


    麵前一處宅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熾盛撩得四周的宅院都燃了起來。人們拆牆的拆牆,救火的救火,可是即便如此,火依然沒見稍微小一點。呂典愣著神,突然被猛力帶了一下。


    “呂老板,別看了,咱們快走吧。”


    呂典這才回過神來,這著火之處就是自己在秦城的秘密宅邸。一定是出事了!呂典無法判斷究竟出了什麽事,但對於自己來說一定不是好事。


    火光搖曳,場麵混亂,誰也沒有發現急速退去的呂典和秦讓。當然,這樣的混亂也掩蓋了馮如璋和玉奴兒後退的腳步。玉奴兒手中提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白布包裹的盒子。兩人順著大西街一路疾走。


    “少爺,現在怎麽辦?”玉奴兒神色焦急,畢竟捅出這麽大的簍子,就算是家主親至怕也是難以處理了。


    “你怎麽這麽笨?我們趕緊趁亂回梁州。”


    “那屈家手裏的東西怎麽辦?”


    “哼,他們要是敢毀我要的東西,就把這盒子送給他們。”馮如璋發狠道。


    “少爺!”玉奴兒實在是受不了少爺這種無視一切的張狂,本來在屈家的地盤上綁了屈家的人就已經十分過分了,少爺卻把人給殺了,還不給屈家一個交代,反倒以此為要挾逼迫屈家交出什麽東西。結果,屈家發威前兩天把雜貨鋪給掀了,本想著少爺能拎著屈三公子的頭顱去屈家請罪,大不了找家主要一枚複生丹給屈三公子重塑肉體了事。可是少爺不僅不道歉,還一把火燒了那位古怪醫道者的密藏,來了個兩敗俱傷。


    “你嚎什麽嚎!不樂意給我滾回去。區區一個秦城屈家能奈我何?讓他們找個人他們找不到,讓他們找點東西還這麽麻煩?顯然是不把我們梁州馮氏放在眼裏,他們敢做初一,還怕我做十五?”


    “少爺,可是我們現在去哪兒?您這火一點,秦城恐怕已經封城,咱們出不去也沒辦法聯係家族,怎麽辦?”


    馮如璋沉吟了一陣,忽見得兩人從他身旁擦肩而過鑽進了一處小院。他眼前一亮計上心來,往前兩步走到了小院後門處。


    呂典拉著秦讓一路疾走,累得秦讓直喘氣,兩人鑽進小院剛要關門,一隻手突然抵住了門框。


    呂典皺了皺眉又拉開後門道:“幹什麽?”


    這一個瞬間,呂典看到了一張白玉般的少年麵孔,粉雕玉琢十分貴氣。這少年傻愣愣地盯著自己,自己問話也沒有回答。


    同樣是這一個瞬間,馮如璋完全愣住了。內心的情感不知道應該叫欣喜若狂,還是叫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呆住了,千辛萬苦,萬苦千辛,沒想到自己隨便推了一扇門就見到了那張搜尋了許久沒有絲毫線索的臉。是他嗎?馮如璋懷疑,老天不可能對自己這麽好吧?不是嗎?不不不,不可能,他一定要是才行。


    玉奴兒看少爺發呆便道:“兩位,更深露重,我們想借宿一晚。”


    呂典瞥了馮如璋一眼,這小子一身打扮非富即貴,既不能冒犯也不能接待,否則自己很可能暴露。


    “兩位,小院今晚剛來了住客已經沒地方了,勞煩去其他地方問下吧。”呂典客氣道。


    玉奴兒拉了拉馮如璋的袖子,馮如璋這才回過神來道:“不不不,我們走了一圈就你們這裏開著門。兩位行行好吧,就算是打地鋪也無所謂的。”


    呂典皺了皺眉,這世上可不是每一個貴公子都是林舒語那樣的性子,這玉麵公子不太對勁。


    秦讓看呂典開著門跟人卯上了趕緊道:“兩位趕緊進來吧。”他怕呂典暴露,隻得接待了馮如璋和玉奴兒。馮如璋欣喜若狂一步就跨進了院子,別說打地鋪,就算是睡冰山他今天也不可能離開這裏。


    秦讓發話了呂典也不好多說。兩人安排著住在西廂秦讓的屋子,秦讓則跟呂典擠一擠到了柴房準備將就一晚。秦讓進了屋就去收拾柴房去了。呂典跟著馮如璋和玉奴兒一路把他們送到房間。玉奴兒把白布裹著的盒子往桌上一放。呂典便凝眉問道:“兩位,這裏頭放的是什麽東西?”


    馮如璋愣了一下:難道他這樣也能發現?高手,不愧是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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