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呂典依稀記得從白神口中聽到過這個稱呼。


    “我們修羅的死對頭。九幽世界並不是穩定的界域,常有裂隙通往其他界域,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域外空間,那裏有大量的天魔類。杭一格就是我的戰友被天魔附身之後的產物。他並非魔類,卻在此遭受諸多不公。我想讓你帶他離開。”蘭之道。


    “現在阿澈羅,她沒事吧。”


    蘭之笑了笑:“我剛才隻是想起了我的事情所以有些怨怒。阿澈羅是喜歡你的,所以這個孩子不會給他帶來痛苦,而是幸福。所有的修羅會幫助她把孩子養大,你不用擔心。”


    呂典皺了皺眉道:“這不行,我必須帶她離開。”


    蘭之露出了尖牙冷冷道:“這不可能。這個孩子是魂母認可的孩子,屬於黑修羅,你不能帶走。她必須生下孩子之後才能跟你走。”


    呂典愣了愣神:“等等,這個孩子是屬於我和阿澈羅的,你們有什麽權利處置?”


    蘭之反倒被呂典的話給說愣住了。“孩子都是上天賜予魂母孕育,什麽是你的?”


    呂典突然看到了蘭之眼角閃過了一絲詭譎的眼神,雖然隻有一瞬,但他依然捕捉到了。


    “那你為什麽要我帶著杭一格離開?阿澈羅既然懷上了我的孩子,從我們人類的倫理角度來講,她就是我孩子的母親,而我是孩子的父親。如果她同意,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帶走她。這是我們的上天賦予我們的權利。”呂典說完伸手從蘭之懷裏抱過了阿澈羅。


    “早就聽說過人類是獨特的夫妻養育後代的存在,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如此的自私。如果你們的種族遭遇了滅族的戰爭的時候,你們可以為了保護孩子而戰,而你們的孩子可以為了保護族群而戰嗎?”蘭之提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呂典笑道:“人類有小家,也有大家。要保護自己的家人,也要保護族群這個大家族。我們也會為生存而戰,雖然把孩子送上戰場會很傷心,但我們依然會這樣做。”


    “我如果死了,我的族群會幫我照顧杭一格。你如果死了,誰來幫你照顧阿澈羅?”蘭之道。


    呂典沉吟了許久。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因為他在地球已經失去了家人,在修真界也被陰謀扯得七零八落。如果自己身死,誰來照顧家人。退縮嗎?呂典耳邊徘徊著林舒語的哽咽。這樣的抉擇難道還要再做一次?不,一個人可以錯一次,但不能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錯。他抬眼看著蘭之認真道:“我不會死。我會帶著她看盡花開花落。我從未有過修真之路,如果硬要有一個,我願意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


    蘭之盯著呂典的眼睛,她看到了呂典的認真與高傲。“人類真是自私啊!”


    呂典笑了笑:“也許吧。”


    阿澈羅睡得很沉,呂典把她抱到了默音的院子裏。那裏畢竟有床,讓她可以安睡一陣。


    “可以跟我走了吧?”蘭之道。


    “我想等她醒過來。”呂典道。


    蘭之看了看阿澈羅:“她的身體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我當時昏睡了兩天,她的話可能需要更久。跟我走吧,七老要見你。”


    呂典隨手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才跟著蘭之離去。穿過幾條寬闊的街道,一條巨大的宮牆橫亙在地下城中央直接把地下城切成了兩個部分。蘭之拉住呂典一閃身跳過了宮牆,避開了那些高等修羅守衛。


    呂典輕聲道:“我覺得我昨晚上可能錯誤估計了你的身份,像這樣進來的,可不是好修羅。”


    “我雖執掌暗司,但身份不能暴露,即便是在地下城這種地方也不能。凡是非暗部的修羅知曉我身份的,格殺勿論!”


    呂典笑了笑:“看來阿古也是你的手下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蘭之這話等於是變相承認了呂典的推論。


    “他老是幫你插科打諢,我的行蹤不可能是默音暴露的。我第一次來地下城在默音的房間裏麵,他就突然出現,後來默音出麵解圍雖然消除了我一些懷疑,但是現在看來。他找上門跟默音似乎並沒有多大關係,也是你安排的吧?”


    “哎,你這樣的修羅要是多幾個可真是麻煩呐。”蘭之歎了口氣,“你就不能假裝不知情嗎?”


    “總要找一些話題聊天的嘛。”呂典擺擺手作無奈狀。


    宮牆之內沒有任何宮殿建築,唯一有的一個便是那巨大藤根之上嵌著的一間小木屋,小木屋的破舊渺小跟魂母的巨大宏偉形成鮮明的對比。呂典皺眉道:“你們黑修羅很窮嗎?跟白修羅比起來好像差了很多。”


    “我們更貼近自然,他們更虛偽。”蘭之說著推開了小木屋的門。“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呂典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撲麵而來,浪接一浪的力量衝刷著呂典的經絡,似乎就連身體裏的氣海都在與之應和呼應。木屋裏空間比外麵看到的大很多,似乎把藤蔓掏空了一部分成為的木屋的內室。七個老修羅盤著腿坐在根藤之內,在他們身後一個巨大綠色之心不斷地閃動著,一下一下,生命力撲麵而來根本無法抵擋。


    居中的老修羅緩緩睜開了眼睛:“雷說你來了,我想見見你。人類,走近一些吧。”


    呂典依言走進了一些。老修羅須發皆白,就連身上的毛都白完了。他很老,老得幾乎無法確定年紀。


    “嗯,你的身體裏麵沒有那個人的血脈。雷說你是來尋找六葉聖君,卻是跟那個人類是一樣的。”老修羅淡淡道。


    呂典吃了一驚隨即道:“他也是來尋找六葉聖君的?”


    “請不要隨意提起這個名字。”老修羅說著從一旁拿起一個小匣子遞給呂典。“這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


    呂典打開匣子,裏麵躺著半截寒光爍爍的斷刃,沒有刀柄是上麵的一節。呂典將它拿在手裏打量了一陣,心頭咯噔一下,這難道就是馮子山那柄斷刃的上麵一節?


    “你見過他使用那柄魂器刀?”老修羅似乎看出了呂典的驚訝。


    “是的,我見他用過。”呂典不禁在心中發苦,自己不僅見馮子山用過,自己都用過。


    “那是一柄好刀,可惜使用的人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老修羅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他是否查到了什麽?”呂典問。


    老修羅睜開眼深深地看了呂典一眼:“人類,這正是我們想要讓你替我們找出的答案。我想夜神也是這個意思吧?”說著,老修羅兩眼晶晶發亮,呂典頓覺一股詭異如針的意識闖入了自己的意識空間之中。這老修羅竟然給自己下陰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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