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郡府的高牆再次出現在呂典的眼中之時,呂典內心沒有絲毫波動。這一路,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急於要查證的事情恐怕不會有結果。呂典頓了頓往白水郡府裏走。這座被妖魔席卷過的城池在修真者大舉反攻之後被奪回,沒有多少人氣。


    凡人大都離去,留下修真者在此冒險休整。青山隱聖的弟子身著青袍在城中巡邏。呂典隱去了行跡並沒有被這些巡邏的低階修者發現。穿過熟悉的街道,一片廢墟就在呂典的左手邊,馮子山睥睨天下的眼神曆曆在目。呂典站在廢墟前沉吟良久。現在自己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馮子山究竟做了些什麽,但自己依然猜不到他真正的目的。他也不打算再去猜了,因為馮子山已經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沒有意義了。


    拐過一條大街,本該是殘垣斷壁的白水書院倒是如火如荼地正在整修。呂典聽到了裏麵傳來的朗書之聲。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員,不過現在自己在外麵已經回不去了。白水郡府實在是牽絆了呂典太多的記憶。以至於跟著呂典一路走來的朱燕都看出了端倪。


    “師父,你是白水書院的學生?”天下四大書院之一的白水書院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聲名顯赫。朱燕自然是知道,但卻沒想到自己的師父跟白水書院有關。


    呂典不避諱道:“是,我曾經是白水書院的學生,不過現在不是了。”


    “為什麽?”


    呂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離開的時候淡淡道:“在問為什麽之前最好先思考一下。這是我的建議。”呂典說完給朱燕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背影。


    朱燕噘著嘴碰了碰一旁的李亮道:“死人臉,你說師父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李亮說完跟上了呂典腳步。


    在轉過三條街,呂典來到了他這一行的目的地。龍氏府邸,紅色包銅的大門就矗立在那裏。呂典尚記得自己在這裏緊緊抱住林舒語的那一個晚上。呂典走上前去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什麽聲音。這座宅院是四周保存的最好的一座,妖魔到來之時應該是因為什麽原因被留下來了。呂典不相信龍千玉死了,繼續敲了敲門。


    “欸,那幾個,敲什麽敲,又是來找白姑娘的吧。我勸你們這些浪蕩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一個把著酒葫蘆破衣爛衫躺在一邊街角的男子笑道。


    呂典看了他一眼道:“白姑娘?這家以前的龍氏主人呢?”


    “嘿,我說你這人真是奇怪。明知故問吧。這可是勝天壁下麵離汾水最近的大城,這地兒都不知道被妖魔洗劫了幾次,你說的是這家原來的主人吧?我看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破衣爛衫的年輕人晃蕩著酒葫蘆打了個嗝,一股濃重的酒味衝鼻而起,即便是呂典這裏都聞到了。


    高度酒?呂典愣了一下。呂典還是第一次看到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喝高度酒。這人看來不是普通人。呂典定神用神念試探過去,他自打進城之後就很謹慎,畢竟自己身負諸多秘密。


    一身破敗滿臉胡茬的男子嘩一聲像貓咪炸毛一樣渾身氣勁亂飛一下子立了起來。


    “哦!原來是個高手!來來來,跟我過過招!”酒瘋子拉碴著身子看著呂典挑釁道。


    呂典的神念被一層綿密的神念壁障擋了回來。這家夥果然是個修真者,而且段位不低,至少不低於引氣期。因為引氣期還沒有涉及到神念相關的修行。呂典看著酒瘋子道:“沒興趣。告辭。”


    酒瘋子可是不依,酒葫蘆猛地向呂典砸來:“新來的吧,這兒的規矩懂不懂?任何想要追白姑娘的公的玩意兒都要先過老子這關。看招!”


    呂典早已不是當年的呂典,既然你要挑釁那就怪不得我無禮。呂典氣海震蕩三成真元瞬間在身體外形成一層類似於雲隱張家的雷炁一般的氣罩。這是呂典模仿張家的雷炁專門練出來的一門防禦本事。他的進攻除了手術刀之外大都是遠距離的術,所以需要一些防護。


    酒葫蘆撞在氣罩上瞬間被氣罩中快速遊動的何羅魚絞了個粉碎。酒瘋子一掌拍來,呂典立即回身疊浪掌排山倒海向他壓去。酒瘋子眼睛一亮,那醉醺醺的酒意瞬間醒了一半,本來稀鬆平常的一掌瞬間帶著一股濃重的火力。


    築基期!行招帶上了五行異象。轟隆一聲巨響,水火相撞。呂典的疊浪掌後勁無窮更勝一籌,直接把酒瘋子打飛出去。酒瘋子也沒有受什麽傷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又朝呂典撲來。


    呂典眼光一寒。眼前之人既然冥頑不靈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呂典還是疊浪掌,但是這一次已不是剛才的三重疊浪,乃是整整七重疊浪。


    這攜著浩大海浪之聲的一掌吸引了不少在城中遊走的修者的注意,前來圍觀。


    “跟酒瘋子打架的家夥是誰?好厲害的樣子。”


    “就你眼瞎,那人的掌力層層疊疊如同驚濤駭浪,我看今天一團烈火的酒瘋子怕是遇上對手了。”


    “酒瘋子會輸?”


    “那可不一定。”


    眾人議論尚未結束,酒瘋子引著烈火騰騰的一掌劈了過來。這一掌也不像剛才那般兒戲,他也知道呂典是個真正的對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烈火如海燒得海潮沸騰,兩掌一碰產生的巨大爆炸直接震退了圍觀眾人。


    一柄飛劍從天而降正好插在兩人之間,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從天而降立在劍柄之上冷冷看著呂典和酒瘋子兩人。


    “有本事在這裏鬥,不如去汾水邊上殺魔人更暢快不是嗎?”


    說話之人麵白如霜,冷顏如鐵,聽著就像是在教訓呂典和酒瘋子一般。


    呂典收斂了真元氣盾。既然有人來當和事佬自己也不想跟個瘋子在這裏打架玩。呂典抬手拱了拱轉身欲離去,卻聽那白衣公子淡淡道:“先生既來為何不為滅魔大業貢獻一份力量?”


    呂典還沒回到便聽酒瘋子喝道:“蕭瑜,你少在這裏裝大半蒜,你要是想滅魔你自個兒去便是,我們去不去是我們的事情,關你屁事!”


    蕭瑜臉色一變腳下長劍一抖直接向酒瘋子刺去。酒瘋子淩然不懼掌帶烈焰向蕭瑜劈去。正在兩人即將相撞之時,一個清婉的聲音在呂典身後道:“你們又在打架,添了傷我可不管了。”


    呂典沒有轉身抬腳準備走,身後卻傳來一股恐怖的勁風。呂典急忙轉身以掌相接。麵前之人,呂典愣了一下,開口叫道:“馮如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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