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帳青山,鍾靈毓秀。呂典站在田園之上遙望雲霧之中的琅琊山,青山在望,已然進入南青州境內。呂典盤膝調理內息,內景之中山海成圖,曾經無法控製的山海異象被呂典化作了一幅卷軸不斷在內景旋轉,如今五行聚得水行,倒是跟文道修真異曲同工。不過,呂典知道輪回劫不同於文道修真的根本就在於築基和格物之間。文道修真的練法是師法天地,假定天地大道是未知,以此不斷體悟天地。而呂典的輪回劫則不同,他早已通過輪回十六載悟得輪回奧秘,所以在築基大成之後,不是去以築基基丹去引導天地法則融入自身,而是在築基成功的一刹那將輪回法則奧秘直接注入山海逆道圖之中成為內景本源。以此成法,內證修真,外證天地。


    這種修法乃是呂典體悟佛門的證悟之道融合斬我道和羅魔天道功創造而成。這天下獨此一份,別無分店。輪回本源就在氣海中靜靜沉眠在那一角金紙之上。呂典雖然不知道那一角金紙究竟是何來頭,但曆經輪回而不滅,曆經聻氣而不毀,這東西的神秘恐怕不在任何法寶之下。呂典失了本命十七斬,便將此物作為本命法寶熔煉,性命交修,獨一無二,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霸道。


    白蓉是親眼見證呂典修行的,最近愈發覺得呂典的氣息若隱若現,仿佛就要消失一般。這種感覺她隻在比自己強的高手身上感受到過,呂典卻反其道而行,讓人捉摸不透。


    練氣收工,呂典隔絕了五行之中最難領悟的金行入體。他的道非同尋常,築基容不得半點差池,並不是五行具足便可保證能夠收納天地輪回大道。所以,他必須一行一行的積累,每一行都必須修煉到極致方可修煉下一行,以保證築基能夠承受輪回大道的導入。這就好比是建房子,別人隻是建個窩棚遮風擋雨便可,但呂典要建造的是摩天大樓,地基是一點都含糊不得。呂典甚至有種預感,自己這種築基方式恐怕會引來天劫!因為這種築基方式是援引自斬我道,不管是內景殺劫,還是外部天劫,都是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沒有鋼鐵一般的根基,呂典絕對不會選擇突破境界進入格物期。


    呂典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兩張難看的臉貼在自己麵前。南宮坤最近被索氏提取器給折騰得簡直是沒溜了。自打呂典把這寶貝交給他之後,這小子就憋著要把自己身上帶的藥材全部提純一遍。他沒有呂典的究竟便用水來作為溶劑,其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讓他大為受挫。這跟熬藥是一個道理,隻是說這種方式熬出來的藥沒有雜質而已。


    南宮坤很難受,但呂典又不願意給他解答,讓他抓耳撓腮的難過。他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自己不了解的知識,可自己僅僅給了一部藥典,哪裏能換來那些東西。現在,他雖然覺得自己沒虧,但似乎好像也沒有賺,反倒是給自己惹來了一身的煩惱。最麻煩的是,南宮坤還總是擔心白蓉發現自己的秘密,所以實驗隻能在晚上進行。修真者雖然可以不睡覺,但精神上的折磨和疲勞讓南宮坤終於忍不住來求呂典來了。


    與他同來的還有黃烈,這其中的原因說起來就很簡單了。黃烈自打喝了呂典的酒精之後瘋癲了一夜,自然也難受了一夜。呂典為了讓他好過一些,用勾兌的法子給他做了些低度酒讓他以酒解酒。這一招果然對黃烈有用,當然與此同時黃烈也迷上了呂典兌出來的酒。幾乎天天來呂典身邊纏著讓呂典給他做。


    開始呂典倒還勉強答應,可到後來黃烈越來越過分,甚至開始逼著呂典兌酒。這可就觸了呂典的逆鱗了。呂典直接拒絕了黃烈。黃烈直接跟呂典杠上。當夜呂典獨自入林故意引誘黃烈跟蹤。一戰之下,格物期後期的黃烈竟然活活被呂典給嚇退了。具體嚇退的辦法很簡單,呂典內景氣韻一動,直接施展出滅靈指,嚇得黃烈差點沒尿褲子。雖然黃烈沒見過滅靈指,但卻能感受到呂典滅靈指的恐怖氣息,似乎隻要被這指頭點中,自己就再也不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事實也是如此,呂典改進過所有的術和法,唯獨沒有改進這滅靈指,因為這是呂典為數不多的殺招之一,而且不用真元乃是用聻氣支撐,一旦被聻氣點中,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黃烈被嚇過之後,再也不敢冒犯呂典,隻覺得呂典愈發高深莫測。誰說的修真世界乃是用境界說話的,眼前的呂典顯然就是一個超越修真界常識的存在。神秘、強大、不好對付。


    現在黃烈被逼的沒辦法了隻能來找呂典討酒喝。呂典看著兩個熊貓眼的修真人士實在是有些淒慘。便道:“兩位,馬上就要到南青州了。越是臨近,就越要謹慎。海禍蔓延青州及南青州長達十六載。請兩位多多擔待,等到了青州府城再行酬勞兩位。”


    黃烈隻得悻悻作罷,隻希望馬車稍微快點,要不是跟著車隊耽擱,他早就已經駕著靈器飛走了。


    車隊剛剛起步不久,走到一處山穀之處,一節巨大的滾木從山崖之上轟然落下剛好砸在一行人行進道路的正中,把路直接封死了。幾個身形輕靈的漢子快速順著繩索墜入山穀口,一個黑衣蒙麵的漢子正好站在巨木之上嗬斥道:“哪裏來的行腳商人?要想從這峽穀過,先怕是要規矩規矩吧?”


    趕車的華雲眉頭一皺,他最擔心的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過跟他擔心的情況有所不同,本以為會是什麽高手或者人潮眾多的劫匪,沒曾想竟是這些麵黃肌瘦衣著破爛的平民。華雲等人自是不怕,可是護鏢的江湖人士卻是不願與劫匪爭鬥,正要上前盤道。


    呂典掀開簾子看了看攔路的劫匪淡淡道:“穩住車架,這些都是些饑民而已。把我的金邊白底呂字旗升起來。把他們趕走便是。華雲,你去辦吧。”


    華雲得令,將馬車之上掛上金標呂字旗。眾人不解,正要詢問,就見華雲雙掌風霜凝聚直接向那些饑民飛去。掌合掌分冰霜飛舞,凍得一群人直哆嗦。華雲道:“識相的自行退去,不要逼我開殺。”


    幾個江湖人士和劫匪徹底傻眼了。一個馬車夫竟然是修真者,而且還是那種十分厲害的修真者。饑民強盜們嚇得各個跟個鵪鶉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呂典緩緩探出身來看著眾人道:“華雲,起一袋鹽送給他們,讓他們離去吧。”


    搶匪們和江湖人士完全搞不懂呂典在做什麽。好在華雲本來就是個沒主見的,聽話第一,隻是按著呂典吩咐去做便是。他將一袋上好的雪鹽贈給了搶匪,搶匪們都傻眼了。


    呂典道:“散了吧,我還有事去南青州府。”華雲給完東西直接回到馬車上坐著,一抽馬屁股車緩緩動起來,眾人自發地讓開一條道讓呂典的馬車通過,不敢有任何一絲的阻攔,目送著呂典離開。那擋道的巨木被華雲一掌劈開,更是驚呆了眾人。保鏢的江湖人士這才知道這車上一直坐的竟然是修真者,這些修真者吃飽了撐的為什麽要和我們這些人混在一起?眾人不解,就連坐在馬車中的白蓉也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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