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宿主,您需要進入休息狀態,若繼續進行活動,將進行強製睡眠。(.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因為“錯誤代碼”所發過來的那句話開始愣神的許梓然,被係統驚醒,於是連忙先幹脆關了麵板,閉上了眼睛。


    然而雖然閉上了眼睛,卻仍然無法抑製住大腦中的諸多思緒繁雜。


    那句話――那行發過來的字,不知道是否是錯覺,簡直仿佛帶著一種深沉的歎息。


    許梓然現在去回憶之前被附身的裘鬱柔,仍然不覺得對方對自己存有愛意,但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何確切地體會到了對方深沉的真心。


    於是情不自禁的,上輩子的裘鬱柔在她的腦海中開始閃現,全都是片段的記憶,像是不斷閃現的幻燈片如元宵放在河麵上的燈盞般順次滑過,偶然看到幾副,便都是意外深刻的回憶。


    “你剛下飛機就叫你過來,會不會太累了?”


    夜晚的街道像是電影裏的異度空間,除了被黑夜籠罩的樹影,便是延伸到黑夜深處的柏油馬路。


    許梓然開著車飛快地行駛在異國的街道上,肆意發泄心中的壓力。


    而她身邊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的裘鬱柔。


    “在飛機上睡了。”裘鬱柔說。


    “也是,你總是在飛機上睡覺。”許梓然漸漸減速,將車停在一邊,“你知不知道,田佳琪終於結婚了。”


    裘鬱柔皺起眉頭:“你在意這件事?”


    許梓然砸了下方向盤:“我當然不在意,我隻是又想起件事,於是再次想起當時她那樣騙我。”


    “你要是覺得自己不會被騙,就太自戀了。”


    “我可能是自戀,但是我記事以來,就隻被她一個人騙過,還是我那麽相信的人,你猜我能把這事記多久?”


    許梓然看著裘鬱柔。


    對方蒼白到麵孔在昏暗的燈光下分割成明顯的明暗,像是放在博物館裏漂亮的石膏像,隻有眼睛仍有些光彩,抬起眼來,黑白分明的眼球,帶來活物的氣息。


    “你隻被一個人騙過麽?”她開口道,“那可說不準。”


    思維開始沉重,像是被一雙手脫入濃稠的沼澤,於是記憶被敲擊成碎片,漸漸變成模糊成一片的彩色/色塊,直到某一個,一道驚雷在腦海中響起。


    ――有什麽不對。


    許梓然在強製睡眠的過程中猛地驚醒了,這種事除了剛談戀愛的時候想裘鬱柔的事時發生過,後來極少發生。


    但是這一回她又強撐著醒來,因為她突然想到,剛才現在的裘鬱柔和那個“錯誤代碼”,似乎是同時聯係她的。(.)


    現在的裘鬱柔在和她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透露任何她又被附身的信息,在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發現不了,那麽“錯誤代碼”又到底是怎麽聯係她的呢?


    以什麽樣的方式?什麽樣的形態?還是說――又附身了另外一個人?


    許梓然想要打開麵板立刻去問“錯誤代碼”這些問題,然而係統既然要求她休眠,又哪裏會給她打開網絡的機會,於是許梓然隻好重新打開燈,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登錄,然後去找她和“錯誤代碼”的對話。


    然而她在私信列表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那對話。


    她又在網上搜索錯誤代碼這個昵稱,顯示結果卻是“該用戶不存在”。


    許梓然看著電腦屏幕陷入沉思。


    到底是對方已經刪除了這個賬號,還是――“她”隻能在係統這個媒介下顯示?


    想到這一點,許梓然頭皮發麻,更加沒有睡意。


    她突然又想起來,在許久之前,她曾經在論壇上發表過對自己這個狀態的說明,於是她連忙登錄熟悉的地址,搜索許久,終於把那個帖子找了回來。


    她再次一樓一樓地看所有人的猜想,目光滑過那些吐槽回帖,很快找到了當年那個最認真地做出猜測的樓層。


    :如果仔細去分析樓主給出的可能性的話,我覺得這是個相當成熟的ai,沒有人這麽覺得麽?


    許梓然捏緊了拳頭。


    人工……智能麽……


    那麽,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所謂未來的“裘鬱柔”,會不會也是內嵌於係統的某個程序?


    許梓然頭腦風暴了半天,最後哀歎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怪她越想越扯,實在是現在這個狀況,未免也太扯了。


    半夜三更,她搜尋聯係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和誰探討一下這件事,最後幹脆登錄微博,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半天,打下這樣一條動態――


    :人工智能?


    發送之後,她癱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自己發送這個到底有什麽意義。


    難不成,是為了得到對方的回應?


    許梓然苦笑一聲,關上電腦,爬**開始睡覺。


    隻不過閉上眼睛還是亂七八糟地想,半夢半醒迷迷糊糊,於是眼看著時間步入早晨,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過。


    直到眼前一黑再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了懲罰空間。


    許梓然抬頭望去,看見npc裘鬱柔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刻,許梓然突然產生了一個在許久之前被她定義為荒謬的想法――這個npc,會不會,真的就是裘鬱柔?


    許梓然看著她開始發呆的時候,對方走上前來,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地開口:“有效睡眠時間三十七分鍾,將進行強製睡眠三小時。”


    許梓然麵帶探究。


    這麽看來,對方這沒什麽感情的樣子是不像記憶裏未來的裘鬱柔,但是和這會兒通過附身出現的那個“裘鬱柔”,卻有相當的相似之處。


    反正,都不像個真正的“人”。


    因為許梓然一直沒有動作,npc裘鬱柔上前拉她,許梓然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啟發,上前一步拉住對方的手臂,又另一隻手扣在對方的肩膀上,踮起腳在對方耳邊說:“你究竟是誰呢?”


    對方沒有出聲,隻微微偏頭,並且皺起眉頭。


    許梓然卻已經露出了吃驚的目光。


    她剛才在對方耳邊時有故意嗬氣,裘鬱柔耳朵有點敏感,因此不管如何忍耐,都會有些反應――就好像剛才這個一直被許梓然當成npc的“教導者”一樣。


    可是這反應要作為證據似乎又太為輕微,因為也有可能隻是單純地厭煩在耳邊說話這種行為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作為一個沒有情感的npc的話,真的會有厭煩這種情緒麽?


    在許梓然思索的這幾秒裏,她已經被直接拉住手腕,放到在了憑空出現的床上。


    許梓然這一回幹脆不像以前那麽聽話了,掙紮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這樣子反抗了兩邊之後,床憑空消失,許梓然跪坐在了初始空間之中。


    而周圍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沒有沙發,沒有床,沒有“裘鬱柔”,沒有係統麵板。


    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幸運是她還留有色彩。


    許梓然難免恐慌起來,她勉強維持冷靜,在心中想:或許這是最終的懲罰手段――小黑屋,很科學。


    於是她坐下來,想要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


    然而越想冷靜,反而越焦躁起來,她開始忍不住想,她會不會永遠被關在這裏,永遠不能出去。


    想象出來的負麵結果衝擊的內心,於是愈發躁動不安,直至仿佛要瀕臨崩潰一般……


    就在許梓然的恐慌快要到極點的時候,空間中終於出現其他的東西。


    ――一張床。


    許梓然看著這張床半晌,無奈苦笑一聲,爬了上去。


    好嘛,測試沒測試出什麽來,差點把自己作崩潰了。陷入沉眠之前,她這樣想著。


    小黑屋帶來的恐慌甚至在她醒來的時候仍延續的,這令她在看見早晨的陽光的時候,實在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這幸福感搞不好比她重生那會兒還要強烈。


    拿起手機先給裘鬱柔發了個短信,並表明了自己之後會過去這件事,然後起床洗臉刷牙。


    洗漱的時候她用係統麵板上了下網,又看見了自己昨天晚上發的那條動態,這會兒看見,便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且羞恥起來,並深深地覺得昨天晚上的自己不夠冷靜,想要刪除,又看見下麵多了很多條評論,便姑且先看了一下。


    大多是猜測她為什麽發這條的,也有人描述了一下人工智能的發展和目前的狀況,許梓然將一些科普津津有味地看完,在仔細看了下,確定的確沒有疑似“更靠譜”的回複之後,便刪除掉了這條。


    結果登陸郵箱,又看見一堆朋友同事問她,是不是對人工智能產生了什麽興趣,要不要開始關注這方麵的信息。


    許梓然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想知道的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倒是被掀起了風波。


    許梓然從浴室出來又拿起手機,看見裘鬱柔的回信――


    :要過來麽?我們下午去xx殯儀館,那裏見吧。


    許梓然回了一個“ok”,開始穿衣服。


    手機的另一邊,裘鬱柔皺著眉頭,在編輯短信的界麵裏寫寫刪刪,最後寫了完整的一句,卻又還是沒發。


    她抬頭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人,想:雖然很奇怪,不過好像也不值得特意說。


    副駕駛座上的人披散著長長的微卷的發絲,端正異常地坐在車座上,望向窗外。


    是說不上熟悉,也並非陌生的人。


    ――姚金鈴。


    容長臉駝峰鼻,因為眼睛大而眼角下垂,且睫毛濃密,以前看見的時候,總覺得慵懶隨性。


    可今天卻不同。


    今天對方仍是這樣的外貌,仍穿著鬆垮民族風的衣服,但是偏偏有種奇怪的冰冷嚴肅。


    對方往常不說話的時候,你會覺得對方是在想著什麽,但今天不說話的時候,卻好像――雖然說起來有點奇怪――就好像一個待機狀態的機器人。


    沒睡醒麽。裘鬱柔忍不住想,真奇怪啊,明明是見過的人,為什麽卻好像又不認識了呢?(.92txt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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