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燒烤
一呼之下！
好似有無數鋒利的刀片組成的旋風，呼嘯著席卷而去，將那頭蝙蝠妖吞了進來。
霹靂嘩啦一陣響，火星四濺！
那蝙蝠妖渾身好似鋼鐵鑄成一般，風刀割在其體表，居然發出冷金屬撞擊的聲響。
不過，蝙蝠妖也有弱點，腋下等地方依然是柔軟的肉體組織，並風刀掃過後便是飆出一道道血線。
“啊桀桀……”蝙蝠妖慘叫起來，尖嘶著，聲音震人耳膜。
沈小樹一下捂住耳朵。
與此同時，蝙蝠妖掙紮著，欲振翅衝出旋風，其雙翼展開來，好似兩麵巨大的黑幕，遮天蔽日，一圈昏濛濛氣環當即蕩漾而開。
旋風也在衝擊中力竭般崩潰消散。
蝙蝠妖衝天而起！
然而，刹那間，沈煉遽然出現在其頭頂，八仙桌那般大的龍爪當頭抓下！
蝙蝠妖毛骨悚然，隻得撩起雙翼擋在頭頂。
在下一瞬間！
龍爪襲來，雙翼在劇烈顫抖中便是刺啦一聲，猶如破敗的布匹，被恐怖的力量直接震裂，向兩側散開。
龍爪勢如破竹，轟落在蝙蝠妖的頭上，鋒利的爪子洞穿而入，鮮血噴湧如花朵狀。
蝙蝠妖的身體狠狠一沉。
尖銳的痛楚在下一刻襲來。
饒是如此，蝙蝠妖血紅的雙眼閃過狠毒之色，嘴巴一張開，隨即便有血濛濛的氣團噴出，朝著沈小樹一卷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段蓉蓉忽然衝了出來，擋在沈小樹麵前，其麵前也升起一麵巨大的明鏡，散發出強盛的光芒，瞬間把那團血氣隔絕開來。
“嘰！”
一口血氣噴出後，蝙蝠妖怪叫起來，無形的音波，如同海浪一般擴散開來。
沈煉神色大變，隻感覺五髒六腑受到某種力量衝擊，肆虐，被震得仿佛內髒要破裂開來。
“音波攻擊？！”沈煉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攻擊，蛇玉蠱的防禦全然無效。
喀喀喀……
明鏡也隨之綻裂開來，徹底破碎。
段蓉蓉神色大變，哇的一聲，嘴裏吐出一口血來。
“蓉蓉！”李雙羊也跑了過來，見此一幕，他旋即擠出一個奇怪的笑臉來。
不知發生了什麽，那些無形的音殺，好似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扭曲了方向一般，繞開了李雙羊以及後麵的段蓉蓉、沈小樹。
蝙蝠妖吃了一驚。
“嘿嘿，我的‘笑麵蠱’，力量無比神奇，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的攻擊再厲害也打不到我。”李雙羊笑著道。
蝙蝠妖並未停下尖嘶，因為音波殺傷對沈煉有用，沈煉也在承受著他的攻擊。
“找死！”沈煉殺意沸騰，他體內有一套肉身融合型蠱，承受能力遠超常人，咬牙忍住後，蝕天劍憑空出現在左手裏，並迅速變得巨大起來，裹挾著滾滾黑雷朝著蝙蝠妖的脖頸一斬而去。
“嗤”的一聲裂響！
蝙蝠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腦袋離體飛出，龐大的身軀隨之轟然倒塌。
但誰也沒有想到，滾落在地的蝙蝠腦袋一下縮小成花生米大小，竟是化作一道黑光驟然飛竄而去。
“咦……”沈煉目光一跳立刻急追，那黑光飛竄過一排排架子，奪門逃出，並很快朝上飛去，突然鑽入岩壁，進入一個小小的如老鼠洞般的孔洞裏。
法相天地下，沈煉依然能鎖定那道黑光，發現他進入岩層內部，在錯綜複雜的縫隙裏遊走而上，並最終逃出了神識範圍之內。
“妖怪，砍掉了頭還不死……”沈煉撇了撇嘴，緩了口氣後，連忙折返回到沈小樹身邊。
“沈煉，那個就是妖怪吧？”沈小樹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驚嚇，反而興趣濃烈的樣子。
沈煉無語了，歎口氣回道：“那個女的是風妖，善變化，詛咒殺傷極其恐怖。”
接著，把風妖如何害人的手段細說了遍，提醒她以後小心防範，然後給了她一顆風晶。
至於那個叫“晦蝠”的蝙蝠妖，他也不了解其來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沈小樹聽得津津有味，雙眼閃閃，驚詫道：“蠱師的世界原來如此有趣，敢情妖怪也用蠱。”
說到此處，連忙舉起手裏的銀盤，得意地炫耀道：“沈煉，我也是蠱師了哦。”
正把臉轉向段蓉蓉的沈煉猛地一頓，詫異地看著她，還未及細問什麽，突然呼啦啦闖進來很多人，全是蠱園的護衛。
“什麽人敢在蠱園撒野？”護衛們隻聽到打鬥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段蓉蓉連忙跑過去，解釋了一番。
“沈幫主，小樹妹妹。”返回後，段蓉蓉看了眼倒塌的架子以及散落一地的錦盒，苦笑道：“煩請二位移步歇息，蠱園裏混進來了妖怪，接下來會嚴格排查，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哦，我已經叫了療傷蠱師過來，為小樹妹妹檢查一下身體。”
沈煉點點頭，拉著沈小樹往外走去，剛出門便撞見了雙喜。
“沈幫主，這……怎麽回事？”雙喜看了眼沒了頭的蝙蝠妖，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妖怪跑到蠱園來捕獵，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沈煉淡淡一聲：“已經沒事了。”
“哦……”雙喜表情變了變，沒有多問，而是笑道：“你來的正好，那樁生意做成了，這邊請。”
片刻後，沈煉和沈小樹離開了蠱園。
馬車裏，沈小樹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聽得沈煉驚奇不已。
“運氣蠱，手氣蠱……”沈煉皺著眉頭，“你沒有滴血煉化，隻是親了下它們就煉化成功了？”
沈小樹點點頭，目光一閃，驚異道：“對哦，大家好像都是滴血煉化，為什麽我這樣就行了？”
沈煉也捉摸不透，不過，他猜測是沈小樹的唾液觸碰到蠱後，與蠱產生了心神聯係。
“血液是人身上最強的媒介，唾液……理論上也應該是可以的，但，效果肯定沒有血液好。”
沈煉這樣想著，心神一震，不禁深深凝視一眼沈小樹，這小妮子，體質不同於常人啊！
“我爹就是個普通人，二娘她……”沈煉忽然想起來，二娘的身世似乎是個謎，她是在一個尼姑庵裏長大，後來遇到了沈萬全，動了情，便還俗嫁入沈家。
沈小樹被看得心裏有點發毛，問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煉想了下，慎重道：“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你的好運還能用八次，八次之後必然是黴運，非同小可。
換言之，你要用接下來的八次好運做好準備，去克服和度過那一次黴運，如此才能循序漸進，不斷變強。”
沈小樹笑嘻嘻的，趾高氣揚道：“你放心好了，下次我就能救你了。”
沈煉在心裏但願一聲。
“呀，下雪啦！”
車窗外，一朵朵潔白的雪花，飛舞，旋轉，飄零，最後落地，很快一切都是銀裝素裹的樣子。
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
這場雪也預示著凜冬到來。
短暫的秋季一晃而過，就此迎來了漫長的冬季。
“這個冬天，會死很多人。”沈煉在心裏歎了聲，目光更顯深幽。
……
天氣漸寒中，北地的生存環境更為惡劣，妖怪們開始肆無忌憚的出來活動，大肆捕獵進食，十村九禍，人人驚怖。
“信仰人祖，信仰人祖……”
穿著白袍戴著兜帽的男子，嘴唇幹裂，麵容枯黃，但他的眼神格外堅毅，內心湧蕩著不可動搖的強大信仰。
這人名叫趙沫。
他的父親是一名人祖教的信徒，因此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將人祖奉為神明，信仰人祖之心無比堅定。
趙沫在不斷積厚的雪路上前行著，他正在前往下一個村莊，向那些苦難的百姓宣揚人祖的偉大。
雪越下越大。
入冬的第一場雪，便是鵝毛大雪，鋪天蓋地。
趙沫也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的受害者之一，他裹了裹雪白的袍子，哈出一口白氣，忽地發現前方有一座破廟，不禁有些絕處逢生的喜悅。
破廟裏有火光。
“有人在嗎？”
趙沫站在門口，伸著頭往裏麵看去，隻見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書生，正坐在一堆篝火前，烤著一隻肥美的鯉魚。
年輕書生偏過頭來，微微一笑道：“朋友，外麵雪大，快進來避避。”
趙沫大喜過望，連忙來到篝火前，躬身一禮後這才坐下來，伸手在火焰上搓了搓，陣陣暖意散發過來，驅散了他體內的寒意。
“我叫趙沫，人祖教信徒，還未請教朋友是？”趙沫彬彬有禮。
年輕書生頷首為禮，道：“我叫虯蠹。”
好奇怪的名字。趙沫這樣想到，卻是不動聲色，笑道：“兄台正在前往何處？”
虯蠹指了指南方，道：“白河城。”
趙沫開心笑道：“巧了，我也在往南走，你我或許可以結伴而行。”
虯蠹卻是搖了搖頭：“你不會想和我結伴的。”
“為什麽？”趙沫一愣。
“因為你不會喜歡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趙沫環顧左右，破廟裏並沒有其他人。
虯蠹嘴角一牽，浮現一個邪魅的笑容，篝火啪嘰炸了下，周遭的畫麵隨即搖晃起來。
趙沫眼前一花，隻見篝火上正在燒烤著的那條鯉魚，居然變成了人的手臂，周圍出現一個個龐大的身影，長著觸角的，長著鱗片的，長著獠牙的……
“半生半熟，滋味才是最好。”虯蠹拿起那條帶著生血的人臂，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大口吃了起來。
一呼之下！
好似有無數鋒利的刀片組成的旋風，呼嘯著席卷而去，將那頭蝙蝠妖吞了進來。
霹靂嘩啦一陣響，火星四濺！
那蝙蝠妖渾身好似鋼鐵鑄成一般，風刀割在其體表，居然發出冷金屬撞擊的聲響。
不過，蝙蝠妖也有弱點，腋下等地方依然是柔軟的肉體組織，並風刀掃過後便是飆出一道道血線。
“啊桀桀……”蝙蝠妖慘叫起來，尖嘶著，聲音震人耳膜。
沈小樹一下捂住耳朵。
與此同時，蝙蝠妖掙紮著，欲振翅衝出旋風，其雙翼展開來，好似兩麵巨大的黑幕，遮天蔽日，一圈昏濛濛氣環當即蕩漾而開。
旋風也在衝擊中力竭般崩潰消散。
蝙蝠妖衝天而起！
然而，刹那間，沈煉遽然出現在其頭頂，八仙桌那般大的龍爪當頭抓下！
蝙蝠妖毛骨悚然，隻得撩起雙翼擋在頭頂。
在下一瞬間！
龍爪襲來，雙翼在劇烈顫抖中便是刺啦一聲，猶如破敗的布匹，被恐怖的力量直接震裂，向兩側散開。
龍爪勢如破竹，轟落在蝙蝠妖的頭上，鋒利的爪子洞穿而入，鮮血噴湧如花朵狀。
蝙蝠妖的身體狠狠一沉。
尖銳的痛楚在下一刻襲來。
饒是如此，蝙蝠妖血紅的雙眼閃過狠毒之色，嘴巴一張開，隨即便有血濛濛的氣團噴出，朝著沈小樹一卷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段蓉蓉忽然衝了出來，擋在沈小樹麵前，其麵前也升起一麵巨大的明鏡，散發出強盛的光芒，瞬間把那團血氣隔絕開來。
“嘰！”
一口血氣噴出後，蝙蝠妖怪叫起來，無形的音波，如同海浪一般擴散開來。
沈煉神色大變，隻感覺五髒六腑受到某種力量衝擊，肆虐，被震得仿佛內髒要破裂開來。
“音波攻擊？！”沈煉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攻擊，蛇玉蠱的防禦全然無效。
喀喀喀……
明鏡也隨之綻裂開來，徹底破碎。
段蓉蓉神色大變，哇的一聲，嘴裏吐出一口血來。
“蓉蓉！”李雙羊也跑了過來，見此一幕，他旋即擠出一個奇怪的笑臉來。
不知發生了什麽，那些無形的音殺，好似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扭曲了方向一般，繞開了李雙羊以及後麵的段蓉蓉、沈小樹。
蝙蝠妖吃了一驚。
“嘿嘿，我的‘笑麵蠱’，力量無比神奇，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的攻擊再厲害也打不到我。”李雙羊笑著道。
蝙蝠妖並未停下尖嘶，因為音波殺傷對沈煉有用，沈煉也在承受著他的攻擊。
“找死！”沈煉殺意沸騰，他體內有一套肉身融合型蠱，承受能力遠超常人，咬牙忍住後，蝕天劍憑空出現在左手裏，並迅速變得巨大起來，裹挾著滾滾黑雷朝著蝙蝠妖的脖頸一斬而去。
“嗤”的一聲裂響！
蝙蝠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腦袋離體飛出，龐大的身軀隨之轟然倒塌。
但誰也沒有想到，滾落在地的蝙蝠腦袋一下縮小成花生米大小，竟是化作一道黑光驟然飛竄而去。
“咦……”沈煉目光一跳立刻急追，那黑光飛竄過一排排架子，奪門逃出，並很快朝上飛去，突然鑽入岩壁，進入一個小小的如老鼠洞般的孔洞裏。
法相天地下，沈煉依然能鎖定那道黑光，發現他進入岩層內部，在錯綜複雜的縫隙裏遊走而上，並最終逃出了神識範圍之內。
“妖怪，砍掉了頭還不死……”沈煉撇了撇嘴，緩了口氣後，連忙折返回到沈小樹身邊。
“沈煉，那個就是妖怪吧？”沈小樹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驚嚇，反而興趣濃烈的樣子。
沈煉無語了，歎口氣回道：“那個女的是風妖，善變化，詛咒殺傷極其恐怖。”
接著，把風妖如何害人的手段細說了遍，提醒她以後小心防範，然後給了她一顆風晶。
至於那個叫“晦蝠”的蝙蝠妖，他也不了解其來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沈小樹聽得津津有味，雙眼閃閃，驚詫道：“蠱師的世界原來如此有趣，敢情妖怪也用蠱。”
說到此處，連忙舉起手裏的銀盤，得意地炫耀道：“沈煉，我也是蠱師了哦。”
正把臉轉向段蓉蓉的沈煉猛地一頓，詫異地看著她，還未及細問什麽，突然呼啦啦闖進來很多人，全是蠱園的護衛。
“什麽人敢在蠱園撒野？”護衛們隻聽到打鬥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段蓉蓉連忙跑過去，解釋了一番。
“沈幫主，小樹妹妹。”返回後，段蓉蓉看了眼倒塌的架子以及散落一地的錦盒，苦笑道：“煩請二位移步歇息，蠱園裏混進來了妖怪，接下來會嚴格排查，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哦，我已經叫了療傷蠱師過來，為小樹妹妹檢查一下身體。”
沈煉點點頭，拉著沈小樹往外走去，剛出門便撞見了雙喜。
“沈幫主，這……怎麽回事？”雙喜看了眼沒了頭的蝙蝠妖，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妖怪跑到蠱園來捕獵，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沈煉淡淡一聲：“已經沒事了。”
“哦……”雙喜表情變了變，沒有多問，而是笑道：“你來的正好，那樁生意做成了，這邊請。”
片刻後，沈煉和沈小樹離開了蠱園。
馬車裏，沈小樹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聽得沈煉驚奇不已。
“運氣蠱，手氣蠱……”沈煉皺著眉頭，“你沒有滴血煉化，隻是親了下它們就煉化成功了？”
沈小樹點點頭，目光一閃，驚異道：“對哦，大家好像都是滴血煉化，為什麽我這樣就行了？”
沈煉也捉摸不透，不過，他猜測是沈小樹的唾液觸碰到蠱後，與蠱產生了心神聯係。
“血液是人身上最強的媒介，唾液……理論上也應該是可以的，但，效果肯定沒有血液好。”
沈煉這樣想著，心神一震，不禁深深凝視一眼沈小樹，這小妮子，體質不同於常人啊！
“我爹就是個普通人，二娘她……”沈煉忽然想起來，二娘的身世似乎是個謎，她是在一個尼姑庵裏長大，後來遇到了沈萬全，動了情，便還俗嫁入沈家。
沈小樹被看得心裏有點發毛，問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煉想了下，慎重道：“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你的好運還能用八次，八次之後必然是黴運，非同小可。
換言之，你要用接下來的八次好運做好準備，去克服和度過那一次黴運，如此才能循序漸進，不斷變強。”
沈小樹笑嘻嘻的，趾高氣揚道：“你放心好了，下次我就能救你了。”
沈煉在心裏但願一聲。
“呀，下雪啦！”
車窗外，一朵朵潔白的雪花，飛舞，旋轉，飄零，最後落地，很快一切都是銀裝素裹的樣子。
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
這場雪也預示著凜冬到來。
短暫的秋季一晃而過，就此迎來了漫長的冬季。
“這個冬天，會死很多人。”沈煉在心裏歎了聲，目光更顯深幽。
……
天氣漸寒中，北地的生存環境更為惡劣，妖怪們開始肆無忌憚的出來活動，大肆捕獵進食，十村九禍，人人驚怖。
“信仰人祖，信仰人祖……”
穿著白袍戴著兜帽的男子，嘴唇幹裂，麵容枯黃，但他的眼神格外堅毅，內心湧蕩著不可動搖的強大信仰。
這人名叫趙沫。
他的父親是一名人祖教的信徒，因此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將人祖奉為神明，信仰人祖之心無比堅定。
趙沫在不斷積厚的雪路上前行著，他正在前往下一個村莊，向那些苦難的百姓宣揚人祖的偉大。
雪越下越大。
入冬的第一場雪，便是鵝毛大雪，鋪天蓋地。
趙沫也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的受害者之一，他裹了裹雪白的袍子，哈出一口白氣，忽地發現前方有一座破廟，不禁有些絕處逢生的喜悅。
破廟裏有火光。
“有人在嗎？”
趙沫站在門口，伸著頭往裏麵看去，隻見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書生，正坐在一堆篝火前，烤著一隻肥美的鯉魚。
年輕書生偏過頭來，微微一笑道：“朋友，外麵雪大，快進來避避。”
趙沫大喜過望，連忙來到篝火前，躬身一禮後這才坐下來，伸手在火焰上搓了搓，陣陣暖意散發過來，驅散了他體內的寒意。
“我叫趙沫，人祖教信徒，還未請教朋友是？”趙沫彬彬有禮。
年輕書生頷首為禮，道：“我叫虯蠹。”
好奇怪的名字。趙沫這樣想到，卻是不動聲色，笑道：“兄台正在前往何處？”
虯蠹指了指南方，道：“白河城。”
趙沫開心笑道：“巧了，我也在往南走，你我或許可以結伴而行。”
虯蠹卻是搖了搖頭：“你不會想和我結伴的。”
“為什麽？”趙沫一愣。
“因為你不會喜歡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趙沫環顧左右，破廟裏並沒有其他人。
虯蠹嘴角一牽，浮現一個邪魅的笑容，篝火啪嘰炸了下，周遭的畫麵隨即搖晃起來。
趙沫眼前一花，隻見篝火上正在燒烤著的那條鯉魚，居然變成了人的手臂，周圍出現一個個龐大的身影，長著觸角的，長著鱗片的，長著獠牙的……
“半生半熟，滋味才是最好。”虯蠹拿起那條帶著生血的人臂，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大口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