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露帶著楊凡來到了學校門口的一個燒烤小攤,坐定之後,梁露就點了些烤肉和四瓶啤酒。把菜單遞給老板之後,梁露一邊拆著碗筷的包裝,一邊對著楊凡說:“聽說你上次喝的住院了,咱這次少來點。”正說著,老板就已經把啤酒送過來了,楊凡利索地開了兩瓶:“我都不怕,你怕個鳥。”


    一整個晚上,兩人都沒有聊下午的比賽,隻聊起了高中時候一起打球的時光。楊凡一直覺得自己在高中時候還算個乖孩子,通過這麽一通回憶才發現,當年他們還是做過一些“了不得”的事,比如說高一時,他們曾為了搶球場跟高三的學長打了起來;高二時,硬是丟下了要來占體育課課的語文老師,徑直跑去操場打球;高三時,他們班和重點班打半決賽時遭到了誤判最後導致被淘汰。然後梁露串通其他3個班級拒絕再打排位賽,最後逼的高三體育教學組不得不宣布4支球隊並列第五,還頒發了獎狀。


    這兩人雖然都剛剛才年滿18歲,但是想到了之前的事,兩人都不禁感概時光一去不複返。


    楊凡這次沒有喝多,到是越喝越興奮。吃完喝完,兩人一路光著個膀子罵罵咧咧的就回到了學校。開學還沒有三個禮拜,他就已經三次帶著醉意回到了宿舍。一推開宿舍的門,又是那熟悉的場景,周小川穿著個內褲獨自一人在玩遊戲。看到楊凡回來,周小川這次連瞟都懶得瞟了:“我又有禮物要送你了!”楊凡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桌子上有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標題歪歪扭扭的寫著:“物理學院弱點大揭秘”,楊凡差點都忘了這件事:“這屆比賽都快結束了,你才給我?”周小川手在鍵盤上按的劈裏啪啦直響:“20支球隊我都給你整,你想累死我啊!”楊凡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手中這個所謂的“情報”。情報上的內容很多,楊凡掃了幾眼發現基本上都是廢話,總結起來就是兩點:“實力很強,但是並非不可戰勝。”到底強在哪,怎麽個戰勝法,周小川隻字未提。


    楊凡看完後紙使勁地揉成了一團,然後隨手一扔就丟進了門後麵的垃圾桶,:“我謝謝你了啊!很有用啊!”楊凡把謝謝兩個字說的很重。“沒了我的情報,請問你明天準備怎麽打?”周小川聽出了楊凡是在說反話。楊凡一字一頓地說:“往死裏打!”


    決賽之日,南操場上的氣氛都跟平常不太一樣。學生會的工作人員早早就來到了球場布置場地,籃板上和球場中圈那貼滿了讚助商的logo,雖然商業氣息很濃厚,但是在楊凡看來倒是也顯得很有節日的感覺。楊凡今天來得有點早,其他同學都還沒到,無事可做的他於是就把背包扔在地上當作枕頭,然後用外套遮住了臉,躺著聽起了歌來。


    cd裏放的是動畫片《灌籃高手》的主題曲,楊凡之所以喜愛籃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這部動畫片的影響。所以每當旋律響起的時候他的內心總有一種抑製不住的力量。馮黎雅來得也早,剛到操場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楊凡,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然後輕輕地把楊凡蒙在臉上的外套給拿起來。楊凡睜開了眼睛,邊摘下耳機邊問:“幹嘛?”馮黎雅笑嘻嘻的,沒有正麵回答他:“我還想問你在幹嘛?”,楊凡告訴馮黎雅,他正在醞釀情緒。馮黎雅樂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招呢。”說完這句馮黎雅就不吭聲了,然後就像想起什麽事一樣轉身就跑走了。望著馮黎雅飛奔而去的身影,楊凡心裏說了句“毛病”,但是沒敢說出口。


    一張cd已經全部聽完了,楊凡摘下了耳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操場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新傳學院的同學還製作了一張條幅,上麵寫著:“新傳,未贏夠。”楊凡打心裏覺得這幾個字寫得很好,既有深意而且還不俗氣。物理學院的球員正在對麵做著熱身,楊凡注視著他們那個胖中鋒,緊鎖著眉頭,仿佛在釋放一種殺氣。那個胖中鋒好像也感覺到了殺氣,回頭望向了楊凡這邊。看到楊凡在看他,他還衝著楊凡善意的笑了笑。


    楊凡討厭物理學院全是因為梁露。其實上一場比賽,物理學院打的一點也不髒,能贏工商管理學院除了因為實力本身就更勝一籌之外,還因為戰術布置得當。對麵既然這麽友善,楊凡也不好意思再釋放“殺氣”了,趕緊收回目光,把隊友召集過來布置戰術了。


    楊凡告訴大家,他跟物理學院有個人恩怨,所以這場比賽他會打的很獨。他叮囑張升升和胡申虎對麵兩個內線實力超強,一定要注意保護籃板球。


    裁判的哨響了,兩隊來到了場上。楊凡一邊整理球褲,一邊觀察著對麵隊員的站位。對麵沒有使用雙中鋒戰術,上場的是胖中鋒。這也正合楊凡意。在確定兩邊都準備好之後,裁判將球拋向了空中,比賽正式開始。


    物理學院的胖中鋒雖然塊頭大,但是彈跳並不差,加上身高的優勢,他率先觸碰到了球,然後順勢一撥,將球撥到了自己球隊的後場。對麵後衛拿到了球之後開始組織進攻。


    整個05級的球隊,其中有一半都和新傳學院交過手。但是楊凡覺得,真正打的像支集體的也就他們和這支物理學院了。物理學院的進攻很有層次,兩個後衛加上小前鋒,能不斷地突分創造機會。另外他們還懂得如何將防守隊員拉扯出內線,給自己這邊的內線球員足夠的發揮空間。雖然這些新傳學院的隊員也會做,但是楊凡覺得,他們遠遠沒有物理學院做的好。


    讚揚歸讚揚,但是楊凡覺得戰術這東西是需要實力支撐的,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戰術都隻能是耍把戲。這場比賽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為梁露雪恥,也準備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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