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中,東方人都代表著神秘,即使在這片維斯特洛大陸上,這一觀點也沒有受到動搖,而也正是由於人們的這種頑固的想法,讓許多杜鈺不方便說出口的事情變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比如,現在他正站在一個中年酒鬼麵前,這是個高大肥胖,身著寬鬆紅袍的禿子,可卻在君臨城中有偌大名頭,連勞勃國王都對他青睞有加。


    紅袍索羅斯,白袍甘道夫,兩者一點關係都沒有。


    來自自由城邦密爾的紅袍僧侶索羅斯,一個英勇的戰士,不虔誠的教徒,意外被選中的光之王的使者,他憑借揮舞著一把火焰劍第一個登上派克城頭而廣為人們稱頌,因為經常和勞勃對飲而意外的得到了國王的喜愛。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親切,實際上也很令人親切的大叔。


    “很高興見到你,密爾的索羅斯,你手持火焰劍在比武大會上摘得團體比賽的桂冠的勃勃英姿現在想想仍如影曆曆,憬然赴目。”這當然是信口胡謅,他之前根本就沒見過索羅斯。


    “呃,你是……原諒我一時想不起,我們以前見過嗎?”索羅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放下了手上的酒杯,仔細瞧了瞧麵前的這個長發俊逸的少年,在腦海中搜尋對比了一番之後,很遺憾的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印象,一無所獲。


    “您當然沒有見過我,我隻是一個慕名前來的普通騎士。哦,竟然忘了自我介紹,真是太失禮了,我是來自遠東的歐絡因,現在為史塔克家族效力,是艾德首相的榮譽衛中的一員。”


    “噢,艾德·史塔克,他是個公正榮譽的好人,你有一個很好的主上。那麽來自遠東的歐絡因爵士,有什麽事情是我紅袍索羅斯可以幫到你的嗎?”


    索羅斯作為光之王的仆人,一個知名的紅袍僧侶,僅僅從隻言片語中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杜鈺此來定有所求。


    如果是普通的史塔克家族騎士,他就算再尊敬艾德·史塔克也不會在意他的想法或者訴求,因為索羅斯是勞勃得到認可的,所以可能隻是笑一笑然後就此別過。


    但是從杜鈺身上他感覺到了某種似曾相識的力量,某種和煦從容使人安寧的氣息。


    “沒關係,有什麽事情你不妨直說,我雖然不像個僧侶,但卻是個僧侶,很樂意幫助與你。”他又拿起了放下的酒杯,往嘴裏灌了一大口用讓人毫不懷疑的真誠的語調說道,然後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杜鈺,等待著杜鈺的下文。


    “我想請你給我講講光之王拉赫洛的事情,我聽過很多有關他的事,但不是過分誇大就是嗤之以鼻,我聽說您雖然是一個紅袍僧,卻又並非狂信者,也許我可以在您這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杜鈺頗為誠懇的像索羅斯請求道。


    “嗯?”索羅斯微微一愣,沒想到杜鈺的目的竟然是這個,他在維斯特洛傳教多年,卻遲遲沒有任何進展,沒想到今天竟然直接碰上一個心向往之的家夥,雖然是個異鄉人,但怎麽說對方現在也是一名騎士。


    “嗯,怎麽了,索羅斯爵士,有什麽是宗教機密不可述說的嗎?”杜鈺故意問了一聲,打斷了索羅斯的思緒。


    “啊,不,當然沒有。隻是不知從何說起,您看上去並非鄉間的愚夫,我也不是言辭犀利的布道者。”索羅斯微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你想要知道哪一方麵呢,神的事跡抑或神的威能,再或者如何服侍光之王。”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服侍光之王的,光之王又是怎樣回饋你的。”杜鈺的話有些大逆不道,凡人服侍眾神,如果一心索求回報,那麽他們其實隻是想服侍他們自己,這樣的人理論上是不會被神靈接納的。


    果然索羅斯聽了以後微微一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拒絕之意,但想到杜鈺身上那種越來越明顯,恍如一****日般熾盛的感覺,他又調整了耐心開口道。


    “我們服侍光之王的時候,從來不索求他的回饋……”


    “可我聽說來自亞夏的影縛士常常會對光之王進行獻祭,從而換取他們所要的結果,或者在火焰中進行預言,我想知道這是真的嗎,怎麽做到的。”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杜鈺再次打斷了,這多少讓他有些惱火,對於異鄉人的禮貌心生疑慮,這根本就是個阿斯塔波善主,斤斤計較追求利益。


    “我不知道,但是傳言中和許多大祭司都是有這個本事的,我也會其中一部分,但是很少施展成功,除了在劍上燃燒熊熊火焰意外。”他隱瞞了自己根本就什麽都施展不出來的事實,那太讓人羞於啟齒了,也沒有說出自己火焰劍的真相。


    好在,杜鈺無意戳穿他的謊言,這是個帶朋友十分真誠的好人,沒有必要讓他難堪。


    “哦,這真是太好了,也許,您可以給我講一講光明的要義,拋開那些細枝末節的類似魔法的東西,教教我如何與神明溝通。”


    “您看,我天生就能夠運用一些溫暖和煦的力量,雖然這樣的消耗很大,但我確實可以運用,我一直不理解,但來到維斯特洛大陸之後,我聽說了光明王拉赫洛德傳奇,我想知道如何與神溝通,也許我的這種溫暖和煦的力量光明王能夠給我一些指引。”


    杜鈺加劇的運轉內力和大光明咒的心法,由精神作用於肉體,整個人的氣質升騰,如同一輪燦然皋日,其勢如火,如憑高視遠,如同一個溫和卻不失威嚴的君王,萬眾來朝。


    從佛家的真意而言,杜鈺的功夫練偏了,主要根結還在於他先修煉的是一串鞭功這種霸道的功夫,所以光明直接被他往熔金烈焰的方向修煉,現在還隻是初期,不覺得怎樣,但按著他現在的練法,已經失去了這門心法原本的溫潤而變成了爆烈。


    如果再加上拉赫洛的指引,天知道這門功夫究竟是靠近生命還是接近毀滅。


    杜鈺此刻的樣子在索羅斯眼中雖然沒有真神降世那麽誇張,卻也令後者驚駭的無以複加,他自己雖然是個半吊子還不怎麽相信神的家夥,但不代表他能夠真的像一個無神論者對眼前的一切無動於衷,這是氣質和肉體上明顯的改變,絕非他那種靠野火燃燒的火焰劍可比,這不是什麽詭計,而是真實存在的神秘力量。


    “跟我來,歐絡因爵士。”索羅斯將手中的酒瓶放下,付過錢臉色嚴肅的帶著杜鈺走進了一家普通君臨市民的小屋,又從後門出來穿過狹窄的小巷,走過黑暗曲折的樓梯,最終來到了一個深深的地窖下,拉開鐵門,所有的火把燃起,一個小型的宏偉的大廳展現在杜鈺麵前。


    “點燃聖火,幫助我們抵禦黑暗,照亮前路,溫暖我們的身軀,因為長夜黑暗、處處險惡,您的仆人索羅斯在此虔誠的聆聽您的教誨。”索羅斯點燃一個火焰杯,神情肅穆莊嚴,其他火把瞬間熄滅,然後將杜鈺領到火前。


    “一滴血。”杜鈺毫不猶豫的照做了,神秘的事物總是能激發人們的好奇心,勾起人們的興趣。


    杜鈺用自己的飛刀在手上割開一個口子。一滴滾燙飽和的鮮血滴在火焰中,火苗吞噬了這滴鮮血,然後劈啪劈啪的燃燒著,沒有任何變化,加強抑或減弱。


    在杜鈺和索羅斯凝重而又微微期待的神色中,火焰平靜的燃燒著,然後一點點黯淡褪色,最終在杜鈺和索羅斯麵前燃燒殆盡,熄滅在無盡的黑暗中。


    平平無奇。


    索羅斯暗暗後悔,自己可能想錯了,這個異鄉人和光之王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得到所謂的光之王的眷顧,可能隻是另一種神秘力量罷了。


    “好了,也許你隻是……”他還想說些什麽,然後客客氣氣的將杜鈺打發走,然後他看見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杜鈺的身上,緩緩地發出微光,然後一點點明亮起來,把周圍的一切氤氳出一種玫瑰和金黃交織的妍麗,溫暖的氣息散發出來,杜鈺緊閉著雙眼,露出十分歡愉放鬆的神色。


    “呼!”


    杜鈺周身的光芒猛然變成了熊熊烈火,升騰爆烈,他渾身的衣服都在一瞬間被燃燒殆盡,連通常的嗶剝嗶剝的聲音都沒有發出,霎時間整個地窖不大的空間中熱浪洶湧,身畔的幾個鐵器就像露水一樣融化,然後在索羅斯腳下凝固。


    索羅斯驚得倒退了好幾步,熾盛的光芒讓他下意識遮住了眼睛,他再看向杜鈺的時候,後者已經睜開了雙眼,眼中是烈火如絢爛朝霞,張開嘴,口中是火焰如朱雲紅錦。


    其實造型看上去有點像電影裏的惡靈騎士,但比那個美觀酷炫的多。


    “長夜……黑暗,我將……照徹……萬裏”杜鈺不連貫的用一種陌生的語言說出了這句話,索羅斯沒聽過這種語言,卻毫無障礙的聽懂了他口中的意思。


    與此同時,學成的玻璃蠟燭上,火苗一閃而逝。


    不知過了多久,火焰熄滅了,兩個人早就已經都暈了過去,杜鈺再次醒來時一時之間根本不記得自己經曆了什麽,恍惚之間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的種種疾病,弊端、苦痛、狂妄、貧困、盲目……最後得到了主的寬恕,沉浸於一片光的海洋中。


    不對,他搖了搖頭,不是光,是火。他摸索著身上的衣服,最終確定了自己正赤身裸體的躺在冰冷漆黑的地窖中的事實。


    “該死的!”他低聲罵了一句,看到了身旁的紅袍索羅斯,他還暈倒在地,他才緩緩回憶起一些片段,不過也隻能回憶到火焰杯中火苗熄滅的時候。


    “嘿,醒醒!索羅斯!”杜鈺使勁的搖了搖索羅斯的身子,又用力晃了好幾下,後者才從黑暗昏迷中醒來,兩眼茫然,好半天才找到焦點。


    “給我找件衣服,發生了什麽?”杜鈺向索羅斯問道,然後接過索羅斯遞來的一件猩紅色的袍子,披穿在身上。


    “您是被選中的幸運兒,珍惜自己的力量,珍惜我主對您的喜愛。”說完這些索羅斯眼神中帶著敬畏,緘口不言,任憑杜鈺再問,也不再說任何細節了,隻是對杜鈺說:“從明天起,我將開始傳授您光之王的魔法,當然,在這之前,您要先學習瓦雷利亞語。”


    “我會瓦雷利亞語。”杜鈺打斷道“直接教我魔法就好了。”


    “如您所願!”索羅斯完全收起了之前喝酒時的玩世不恭,對待神靈時的稀鬆平淡,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與虔誠“我會竭盡所能教你我所知道的知識,不過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您可以去學城,找馬爾溫”學士向他求教,或者去東大陸,那裏有很多光之王的祭祀,你可以學到更多,而在恰當的時候,光之王會對您做出安排的。


    雖然杜鈺依舊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想必一定是力量上的變化,而且是很明顯的那種,類似於顯聖之類的,否則索羅斯不會如此前倨後恭,他對此微微一笑,還算滿意,魔法雖然自己不一定能運用,但是多了解一點也沒什麽,而且有係統在,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下一刻,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驚慌、恐懼、疑惑,猶疑種種表情複雜的出現在他臉上。


    係統化成的白玉扳指,此刻焦黑龜裂,仿佛被灼開的樹皮一樣粗糙破敗,而係統本身,也和他失去了聯係,無論在心中怎樣溝通,都聯係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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